他怎么可能变弱？
阁楼外的声音越来越少，姜长生想到少昊，他立即走到阁楼外，站在楼边望去，已然瞧不见少昊与白衣神君的身影。
他们已经走了。
“下次相遇，希望你还在。”
姜长生脸上露出微笑，进行道统返神数次，但结交的道友就只有数位，能一直跟他有所联系的便是霄和娘娘与少昊。
他希望这两人一直安好下去。
待这片天地里所有听道者都离去，道场陷入沉寂中。
讲道结束时，太上天便消失了，他这样的大能之辈可不会目送着所有人离去。
姜长生也不急，无论在这里待多久，现实只是几息时间。
“你身怀诸多大道之力，敢问道友是何方神圣？”
太上天的声音传来，姜长生扭头看去，太上天就站在七步之外，两人站在楼边，迎风而立。
姜长生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圣，只是一名需要你指点的修仙者。”
太上天眯眼道：“吾见过你，千万年前，菩提佛海，你就在霄和娘娘身边。”
这么清楚？
那时候两人可没有交际。
姜长生不得不怀疑这厮莫非很关注霄和娘娘？
纵然修仙者记忆非凡，可千万年前，别人身边的一人，怎能记得如此清楚？
就算记住，也需要回顾记忆。
难道在讲道过程中，这厮就在回忆？
姜长生并不慌，反正他不属于这个时代。
太上天继续说道：“吾虽好奇你的来历，但你身怀诸多大道之力，说明你我乃同道中人，此番讲道之中，真正能走上创道之路的只有你，既然有缘，又是同道中人，那吾便赐你一桩机缘。”
姜长生一听，顿时高兴，连忙道：“多谢道友！”
太上天摆手道：“此乃一种神法，是吾遨游天外时所得，那座石碑上记载了道之始祖四字，多亏了此神法，吾才能有今日。”
第514章 至道神法，道衍降临
道之始祖！
姜长生听到太上天的话，更加好奇，他当即顺着太上天的话应了一句。
太上天也不多废话，朝着姜长生挥袖，一阵强光从袖中迸发，淹没姜长生的视野。
一股庞大记忆融入姜长生的脑海里，汇聚成四个大字。
至道神法！
此神法不同于大功德神法，至道神法不仅可以融合大道之力，还能融合万千力量，甚至在短时间内施展出来，融合的力量越多，威能越强。
待姜长生接受完这股记忆，他睁开眼睛，眼前已无太上天的身影。
他转身看去，壮美天穹上的无数阁楼已经人去楼空，这片道场无比的寂静。
姜长生纵身跃起，凭空出现在远方的黑龙石桥上，抬步向光门走去。
“既是缘分，那吾便提醒你一句，你正处于囚笼之中，这座囚笼连吾都看不透。”
太上天的声音传来，语气淡漠。
姜长生扭头看去，虽见不着太上天的身影，可他脸上还是露出笑容，道：“多谢道友好意！”
说罢，他义无反顾的踏入光门之中，跟着感受到天旋地转。
道统返神结束！
姜长生的感官恢复，意识回归本尊。
他缓缓睁开眼睛，眉头皱起。
此番道统返神的收获巨大，不虚此行，但他却多了诸多困惑。
他已经分不清他去的是过去，还是未来，此次遇到的白衣神君疑似他的后代，让他产生了质疑。
在开启道统返神前，他渡劫时就曾去过道统返神的世界，在那里结识的霄和娘娘，他之前一直认为渡劫时意识所去的世界与道统返神是相同的，但之后的渡劫里，他去的却是未来，遇到了姜寻。
倘若渡劫时所去的世界真的与道统返神相同，那他去的就是未来，只是属于不同地方。
姜长生重新调出道统返神功能的介绍。
【道统返神：可消耗道统因果值，回到昔日修仙时代的各个讲道道场，参悟古纪元大能的道法，消耗的道统因果值越多，所前往的道场底蕴越深】
昔日修仙时代！
这不就是过去？
姜长生又想到太上天的话，莫非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左右他？
系统总不至于出错，那问题就在上一次渡劫，莫非那天劫之中有某种力量已经缠住他？
时空反噬？
姜长生紧皱眉头，陷入思索之中。
倘若是时空反噬，道统返神功能岂不是害他？
“罢了，硬想是想不明白的，不如先修炼，迟早会知晓。”
姜长生抛开杂念，开始修行至道神法。
听完太上天讲道后，再修行至道神法，很轻松，太上天的讲道讲的就是创道，与至道神法有本质的相同，只是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绝学通过讲道传给求道者们，讲道讲的是他的经验，至道神法才是真正的传承。
此刻，白岐才刚开始准备炼丹，她不知她的主人刚经历了一段漫长光景。
……
阴云翻涌，压抑着天地，夹杂着血气的寒风肆意刮着，荒凉大地之上的群山被尘土笼罩。
姜义打坐在崖边，一头黑发随风飘舞，他身上的黑甲粘着斑斑血迹，纵然闭着眼睛，他的脸庞也透着杀气与凌厉。
天机玄老悬浮在后方的半空中，他正用浑浊的目光盯着姜义的背影。
陪伴姜义在通幽之海闯荡上千年，对于姜义的天赋，他从震惊演变为欣赏与期待，现在又变成忌惮。
这小子成长得太快！
随着他吞噬的力量越来越多，他的性情也在潜移默化的转变，沉默寡言，但出手越来越狠。
天机玄老算不透姜义的因果，但他也怕有朝一日死在姜义手里。
弑师之事可不少见，更何况他们只是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之名。
想着想着，天机玄老突然想回无尽虚空了。
“玄老，有东西在靠近。”
姜义的声音将天机玄老的思绪拉回现实。
天机玄老皱起眉头，开口道：“吾怎么没有察觉到？”
姜义站起身来，道：“感官无法察觉，但我能感觉到。”
他盯着远方，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有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
天机玄老一听，当即开始推演，在通幽之海内，他可不是最强的，总有存在能躲避他的感知。
然而，无论他如何推演，都算不到。
“先走……”
天机玄老开口道，可话还未说完，他脸色剧变，转身看向天边。
姜义跟着扭头看去，眉头紧锁。
天边的尘土缓缓散去，一个巨大的黑洞凭空出现，快速扩大，一条条无比庞大的青龙从中飞出，张牙舞爪，犹如刚出笼的恶狼，它们身上皆缠着巨大锁链，勒住它们，锁链之上满是各种符文印记。
一共七条青龙，拖着一座巨大悬岛飞出，岛屿之上立着一座宫殿，占据整座悬岛。
悬岛周围跟随着一尊尊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在悬岛后方更是有数不清的巨兽，龙、凤、麒麟、白虎、神龟等等，要么驮着宫殿，要么锁链拖着。
不到三息时间，那黑洞已经比天穹还要庞大，仿佛这片天地被吞噬了一半，浩浩大军飞出，汇聚在一起的气势笼罩整个大地，饶是姜义也有种法力凝固的感觉。
来到通幽之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可怕的势力。
天机玄老瞧见巨大悬岛上的宫殿，他皱眉思索片刻，脸色瞬间变得惊悚。
“怎么可能……难道是……”
天机玄老浑身颤抖，当即抬手，将姜义摄过来，抓着其肩膀，想要逃离此地。
“遇道衍不拜，可知是何罪过！”
一道冷哼声传来，惊得天机玄老浑身僵硬，他立即从石质莲座上跳下去，然后按着姜义一同叩拜远方的巨大悬岛，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姜义被按着，动弹不得，他明显能感受到天机玄老的颤抖，他心里震惊。
天机玄老何等强大，自从来到通幽之海，遇到太多强者，可无论再强，天机玄老总能带他逃离。
这是第一次，未战就跪！
姜义很憋屈，但更多的是困惑，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强风呼啸而来，龙吟、凤鸣、虎啸还有各种奇怪而惊悚的咆哮声响起，此起彼伏，让这片天地变得更加恐怖。
姜义明显感觉到无数目光扫过自己，甚至有让灵魂寒颤的杀意。
他本能的产生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只要抬头，就会死。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势力，差距过于悬殊，悬殊到他这样骄傲的人都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两人度秒如年，浩浩大军飞了许久，才彻底消失。
姜义缓缓抬头，天机玄老同样如此，不再按着他。
两人站起身来，相顾无言。
良久。
姜义打破沉寂，问道：“玄老，他们是何方神圣？”
天机玄老状态恍惚，听到他的问话，猛地惊醒，他面露恐惧之色，咬牙道：“道衍，来自内虚空，准确的说，他们的势力也有分布在内虚空之中，具体来历，吾也不清楚。”
“道衍降临无尽虚空，这才是大劫降临……”
姜义之前就听他提起过内虚空的存在，但关于内虚空的一切，他都不肯说。
道衍……
姜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他跟着问道：“玄老，你了解到的道衍，到底有多强？”
天机玄老沉默片刻，叹气道：“吾根本不了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道衍存在的时间比武道还久远，甚至比古术更加古老。”
姜义动容，他都不清楚武道存在多久，道衍竟然比武道、古术加起来还要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