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承有时候也恨不得自己会什么分身之术，一人当十个人用。
这一日，牧承刚处理完一桩结丹境散修的交易，黄龙真人就领着败家子儿到来。
有黄龙真人这位同族前辈教导，败家子儿的实力已经从结丹后期提升到了结丹巅峰，再跨出一步就是元婴境。
“我打算带败，败家子儿离开，有一处机缘适合他晋升元婴境，晋升之后就带他游历四海，老龙王最喜欢藏宝贝。”
黄龙真人宠溺地看着败家子儿，除了对牧承起的这个名字不满意，其他都再满意不过。
“四海龙王。”牧承挑挑眉。
“玄都到底跟你说了多少？”黄龙真人纳闷不已，旋即道，“败家子儿他不跟我离开，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开导开导他，你也清楚他跟着我才能更快更好成长。”
“真人，你的实力在十二金仙中可是……”
黄龙真人吹胡子瞪眼道：“我那是谦虚！谦虚懂不懂！我现在教导他一点问题没有，就算以后我没那本事了，老道我的师父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玉清圣人太可以了！”牧承立马道，“那真人咱们就说定了，等你教导不了败家子儿的时候，可一定带到玉清圣人那里。”
黄龙真人后知后觉，狐疑道：“怎么感觉上了你小子的当儿？”
牧承已经来到败家子儿面前，摸着那圆滚滚的小脑袋说道：“跟你黄叔叔去吧，虽然你黄叔叔实力差了点，可架不住人脉广，到时候能拿的好东西都给我拿了，咱们家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记住了！”
败家子儿委屈叫了几声，最后还是乖乖答应。
一看到败家子儿点头，黄龙真人瞬间消失，牧承同样被一股力量带出阁楼。
然后就是黄袍老道痛揍年轻人的一幕。
“黄叔叔？让你占老道便宜！”
“说我实力差？我一个揍你俩！”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是想让老道带着一个土匪出去吗？”
黄龙真人一声高过一声。
最终牧承鼻青脸肿回到阁楼，说是不小心摔的，却是没有看到一个相信他的表情。
“从什么地方能摔成这样？牧承师弟，你从山上摔到山下去了？”陈夕睁着大眼睛。
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黄龙真人痛揍牧承的秋智贤，忍俊不禁：“是从天上摔下来的。”
离开前，涂有为、齐静先等宗门高层全部到场送行。
“你那师父喜欢清净，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家伙，回头我找他一趟，让他多花点心思栽培栽培你。”黄龙真人对涂有为道。
“谢过真人。”涂有为恭敬道，“师父事务繁忙，是我根骨不佳，有如今境界修为，全靠师父栽培，已是感激不尽。”
黄龙真人哼了一声：“他事物繁忙才怪，整日就是炼丹炼丹，要是有我燃灯师兄一半的责任心，人教也不至于一直都那么点人。”
涂有为不敢多言。
黄龙真人扭头，看着与牧青汁恋恋不舍的败家子儿，没有催促。
他扭头对牧承道：“上古凤族统领飞禽，执掌天空；上古麒麟族统领走兽，执掌大地。唯独统领鳞甲和执掌海洋存在冲突，所以上古大战中，龙族与青鲤族尤为不对付，也拼得最惨，两族可谓结下了血海深仇。”
“以前是以前，他们两个都生于此时，与历史和过往无关。”牧承心知肚明黄龙真人担心什么，“不管以后龙族、青鲤族如何选择，他们两个都不会是敌人，谁若是执意造成那种局面……”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黄龙真人明显感觉到，这个素来滑头的小子身上有着惊人的杀意一闪而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龙族看得开，四条老龙王最近与新天庭联系密切，其他龙族多血脉不纯，青鲤族虽然偏执，但族人更少。”黄龙真人感叹，“当真是人族的天地了。”
牧承没有说话，思索着黄龙真人说出的诸多信息。
这里的洪荒，真的与前世认知中的不一样。
天庭刚建立、四海龙王尚未加入新天庭、孔圣人已经出生……
时间线完全是错乱的。
这一次，黄龙真人没有乘鹤，而是召来一朵金色祥云，托起自己与败家子儿。
这一日，一老道一金龙，离开南岭。
牧青汁一只手牵着老父亲，另一只手使劲挥舞着，手里糖葫芦一口没吃。
牧承弯腰擦了下小丫头的眼泪，起身时也顺带扫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找弟弟的。”
“嗯。”小丫头使劲点头，“还有南宫叔叔！”
“好。”
“嗯……还有母亲！”
“嗯？谁？”
“就是很漂亮很漂亮的苏姐姐！”
牧承大笑。
笑声传遍太华山巅。
第122章 天道之上的圣人谈
高天之上有高穹。
九条盛世光辉的长河之上，仙光道韵璀璨鼎盛，一轮轮蕴含天地至理的光圈流转，哪怕是凡夫俗子，被一轮光圈照耀，根骨寿元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条光彩长河，便是九大天道！证道者，方为天道圣人！
难以想象的是，天道之上，仍有一片混沌之光，神圣浩瀚，宛若天地的起点。
有一灰色麻衣老者，于光下参悟混沌。
忽然，某条长河骤然明亮，一道风华绝代的绝美身影从天道中掠出，来至麻衣老者身旁。
“你最近来此频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所说的大劫又到底是指什么？
一身霞光宝衣，有着完美容颜与身材的女子，周身弥漫着神圣不可亵渎的伟岸气息，正是人族圣母女娲。
灰色麻衣老者缓缓睁开眼，浑浊双眼中似有阴阳轮回，山河万灵。
老者没有回答女娲的问题，嗓音苍老说道：“被封印的地方，即将面世，天地灵气涌入，或许一切的进程都会被推进。”
“你留下的大禁制被破了？”女娲微微惊讶。
“也是有趣，你能想到破了大禁制的会是一个本不起眼的小家伙？”
女娲闭上光华内敛的双眸，周身霞光闪烁。
片刻后，她睁开眸子，更是惊异：“居然得到了混沌钟的认可。”
“巫妖一直认为，人族兴起，成为这一方天地的主人，都在于我等先天人族的助力，可谁也清楚，出自你手的后天人族，是脆弱，却也是天地间最具潜力的生灵种族了。”
女娲也没有讨论这个话题，而是道：“当年你一气化三清，一分身前往东海，将三十六座洞天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座以混沌钟镇压封印，隔绝世间，使得天道演变出现异常，时光长河也就此紊乱。”
“若非我与接引、准提出手，稍稍拨正，恐怕天道演变也将会就此改变，或许对于世间万灵，又是一场上古四族大战或巫妖之战那般的灭顶灾难。”
没错，眼前这位不见气息的灰色麻衣老者，正是当今六圣之首的太清圣人！
太清道德天尊！
但女娲很清楚，老者只是太清的三大分身之一。
只有三大分身合一，才是真正的太清圣人。
太清三大分身之一的老者，双眼注视着混沌之光，平淡道：“按照天道演变，本就有第三场大战，元始、通天的矛盾最终会随着一方的失败而告终，多半是三弟的截教了。”
“届时，截教衰弱，阐教也气数大减，巫妖两族同样伤亡惨重，再无中兴可能。人族的天地，会因为新天庭的崛起，而彻底稳固。”
女娲脸色微变：“如此直接说出天道的演变，你就不怕引起可怕的后果吗！”
“新天庭本就是在你们三清支持下建立的，人族兴起也是天道所定，我已默许人族站于妖族之上，成为这天地主人，你为何还要引起天道异常？”
“因为有一场比我等按天道演变定下的封神大战……还要可怕的灾难，它的到来……是毁灭性的。”太清分身道。
又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女娲再恬淡漠然的性子也不好了：“你应该清楚，玉清、上清、接引、准提与我一样，都没有预见你所说的这场毁灭性灾难，他们仍在为封神大战做准备。”
“天道演变虽被你和接引、准提有所拨正，可时间线却无法拨乱反正。你们不会感应不到，时光长河早已紊乱。”
“所以他们四人加快了进程，打算提前掀起封神大战。”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通天不信命运，不服天道演变的结果，要逆天而为。元始则是顺应天道，以寻得那渺茫的契机。至于接引、准提，不过是想借机崛起西方教，与两大教乃至将来的新天庭抗衡罢了。”
女娲无奈又气愤：“都在各自算计。”
老者看了她一眼：“难道你不希望妖族力压巫族一头，与人族平分天地吗？只是天道演变，你不想逆天而为，以免误了以后的大道。”
女娲没有否认：“所以才会有六圣之首的太清最是无为，最能证得大道。但现在呢？最是无为的人，做的事情貌似比我们几人都要多。”
老者似是一笑，没有开口。
女娲沉吟后道：“不管如何，你既仍不说出大劫的因为何，果如何，我便坐看封神大战了。”
“你不会坐看的，天道的演变是由你掀起封神大战，虽说千年三妖已是提前离开了轩辕古坟，但不影响你出手。”
“你怎么就知道九尾狐、九头鸡和玉石琵琶提前离开轩辕古坟不是我出手的结果。”女娲微微一笑，天地在这一瞬都是黯然失色。
太清分身眼神微闪后道：“提前使用了金葫芦和招妖幡么。”
按照天道演变，殷商纣王观女娲像，题诗亵渎，冒犯女娲尊威，女娲大怒，以金葫芦、招妖幡召遣轩辕古坟千年三妖，入殷商，暗中帮助西周灭商。
甚至后面的九尾狐狸精背叛，帮助商纣王祸乱朝纲，加快殷商灭亡，也是天道所定。
但一切都变了，天道的演变哪怕被拨正，也有部分出现了异常，时光长河更是彻底紊乱。
正如女娲所说，一切都是他太清一手造就。
而他要做的，是要从这混乱中，做诸多准备，以期能寻得天地万灵的一线生机。
女娲心情略微变得不错：“没错，我是提前打出了金葫芦、招妖幡，九尾狐所变的苏妲己已经在前往殷商的路上。”
“所以，看到了吧，有些事情其实也不是你都能预见的。事情的发展不会被你完全掌控，毕竟还有紫霄宫和它。”
女娲抬头，望着那片宛若天地初始的混沌之光。
老者闭上了眼睛。
女娲转身离去，走前她问道：“前往新天庭帮助昊天与瑶池的分身，仍是用太上老君这以前的称呼之一，这一分身呢？又该怎么称呼？”
“时光已乱，前后之事再无早晚，就叫……老子吧。”
女娲微微点头，身化长虹离去。
叫做老子的太清分身，望着混沌之光。
本该是西出函谷关，应对西方教的分身啊。
不过好在，终于让她提前去了轩辕古坟……
灰色麻衣老者，再度缓缓闭上了浑浊双眼。
第123章 南岭面世
太华山巅。
一道道身影闪掠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