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拱形石门上,有着庄严板正的“内门”两個大字。
从这里往上,就是内门。
真正的太华宗。
已经晋升培元境的牧承,其实是可以不用等到三年后的内门考核。
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但内门高手众多,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培元境巅峰的实力。
哪怕已经过去半个月,可这般突破速度依然骇人听闻。
半个月的时间,从固本九重到培元境巅峰。
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目前的太华宗,他做到了前无古人。
石门上的大字必定是宗门高手所写,蕴含了某种特殊的力量。
注视久了,精神会受到莫名压迫,产生眩晕感。
牧承不再注视大字,走过石门,朝山上而去。
考核的地方叫做龙鲤秘境,是太华宗的两大秘境之一,就在内门。
因为外门弟子需要提前进入秘境,对长老检查出存在问题的阵法,配合外门执事、内门管事做好修缮。
所以这段时间,外门弟子经常来往于内门外门之间。
平时不准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也往往通过这种途径,才能知晓内门的波澜壮阔和山顶的独特风采。
“刚刚那人盯着齐长老的字看了多久?”
准备下山的一位内门弟子扭头,盯着向山上走去的牧承,问一旁的同伴。
同样看着那个年轻背影,同伴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有半柱香了。”
“我也算着有半柱香。”
“看他衣着,是外门弟子的服饰。”
“齐长老的字,培元境中期也才勉强坚持半柱香,外门有培元境中期的人物?”那位内门弟子说道。
同伴挠头不解:“外门天赋最高的弟子叫牧承,两年时间踏入培元境,可这也是前不久的事情。”
“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又连续突破两层境界。”
那位内门弟子认同道:“要是有如此天资,必定不会在外门籍籍无名,内门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没错,真是怪事。”
培元境巅峰的牧承,听到了两位比自己实力低微的师兄的对话,清淡一笑。
他手里拿着孙执事给的古木盒。
里面是一座小阵法的阵眼,前不久长老检查时发现有了裂纹,便交代下来。
这种级别的阵眼,连管事都入不了眼,自然就落到了执事们身上。
孙莲溪修缮后,就交给了牧承,让他放入秘境的阵法中。
前几次都是安排其他外门弟子去的秘境,这一次牧承时间充裕,就打算自己去。
也正好看看内门的景象。
穿越而来的他,其实对内门是什么样子,没有太大兴趣。
不然也不会过去这么久,才第一次来。
仙侠门派,无外乎雄伟宫殿一类。
走在漫长阶梯上,牧承带着游玩的心情,参观起了沿途景象。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就是威严耸立的宫殿。
还有鳞次栉比的院落,每一座都比外门的大气堂皇。
许多院落里更是有着一股股隐约的强大气息。
偶尔还能看到灵气四溢的仙植,或者充满灵性的鸟兽。
阶梯上来来往往的弟子,有小心翼翼的外门弟子,也有趾高气昂的内门弟子。
不同服饰在这里泾渭分明。
生怕得罪什么大人物的外门弟子,大气不敢喘,只能沿着阶梯边沿上下。
而注意力一直都在沿途景象的牧承,却还走在阶梯的中央。
不知不觉就成了最惹眼的存在。
许多内门弟子都皱眉看了过来,觉得这个外门弟子实在胆大。
“喂,谁让你从这里走的!”
一个略显低沉的喝声打断了牧承的思绪,也引起了阶梯上内外门众多弟子的注视。
牧承回过神来,朝说话之人看去。
穿着内门白色衣袍的少年,鹰钩鼻,眼神锐利,此刻正冷冷盯着他。
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外门这小子有麻烦了。”
“被张黎盯上,这小子玩完了。”
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牧承挑挑眉。
看来这就是主角应该遇到的麻烦了。
西牛贺洲。
雷音古刹。
佛经诵声,不绝于耳。
莲花宝座上,身高六丈的金身佛光普照。
诸天六圣之一的大人物,遥望某个方向,轻开尊口:“外现丘比相,生来我西方之人啊。”
“恭贺圣师。”有诸多佛影虔诚贺道。
“他名为地藏,注定要与幽冥血海大动干戈,这段时间我会看着冥河,诸位且护他一程。”
“是!”
佛光盛,六丈金身离去宝座。
第10章 结怨
不少内门弟子驻足,纷纷抱着幸灾乐祸的目光。
“教训教训这小子也好,让外门那些弟子好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就是,这几天他们上山可是吵死了。”
有内门弟子议论,很是反感来往于山上山下的外门弟子。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都是从外门弟子一步步走过来,大家互相理解。”有内门弟子同情道。
“要理解你去理解吧,我可不是菩萨佛陀。”有同门嘲笑。
几人闲聊时,名叫张黎的内门弟子已经走到了牧承面前。
“这位师兄,请问刚才可是跟我说话?”牧承表现谦卑。
“除了你,还有哪个外门弟子是不长眼的?”张黎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牧承笑道:“如果是我挡住了师兄的路,这就给师兄让开。”
自己给自己借坡下驴。
说着,他就要走向阶梯的边沿,回归外门弟子的队伍当中。
这样有点丢人,但为了避免冲突,隐瞒自己的实力,牧承还是选择了苟道。
南宫冰泽说得没错,该苟还要苟啊。
修行之路,贵在苟道。
许多内门弟子露出嘲弄之色,如此骨气,真是丢脸。
但他们又理解,毕竟一个外门弟子哪里是内门弟子的对手。
如果莽撞,只会更加丢脸,还要落得个被痛揍的下场。
要怪就怪这家伙没有眼色,偏偏走在路中间,真当自己是内门之人了?
牧承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再次被鹰钩鼻少年拦住了。
“我让你走了吗?”
张黎嘴角挂着冷笑,分明就是铁了心要为难这個家伙。
周围驻足的人更多了。
相比较内门弟子的看热闹,阶梯两沿的外门弟子,多是担心,同时还有一丝同仇敌忾。
毕竟牧承师兄是外门最强的人,某种程度上讲代表了外门。
而对方看似为难牧承一人,实际何尝不是变相给他们难堪?
气愤,但无可奈何。
牧承那张俊朗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对方那点心思,两世为人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真诚一笑。
“这位师兄,如果你啊,童年经历不如意,或者说在内门的修行不是很舒畅,有郁闷和怨气得不到地方释放,可以看点学习资料。”
众多内外门弟子听了牧承的话,面面相觑。
眼中透露着不敢相信的目光。
后面的话听起来有些难懂,可前面那些话里面的嘲讽意味……
这个来自外门的家伙,胆子似乎比他们想象的大。
牧承看着对方眼神阴翳下来,知道自己的话管用了。
不管有没有戳中对方的痛处,凡是用真诚语气说出的嘲讽话语,杀伤力永远十足。
这可是他前世从绿茶身上学到的精髓。
一口一个哥哥,将自己永远摆在弱势,总能变相打压了其他女人。
白色衣袍鼓动,灵力释放而出。
张黎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对一个外门弟子出手,谁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