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太监眯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进入首辅与宗正视线的小太监，心中有些诧异，这小太监除了那张脸，好像也没啥特长之处，这运道还真是好。
“公公，请喝茶。”小吉子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从外面踏着小碎步进来。
橙衣太监虽然不知道左道奇有什么特长之处，但因为那两位大佬的看重，还是笑眯眯坐下。
看他坐下，左道奇才开口说道，“公公可知那龙门是什么东西，小的不太懂，还要请公公解惑。”
第64章 三道不可同修
“这龙门，原先可不叫龙门，只是因为对读书人而言，太过重要，所以才被称为龙门，跃龙门前，只是个读书人，跃龙门后，便是修行儒道的超凡之士。一道小小的门户，便能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故而有了龙门之称。”
橙衣太监抿了抿杯中茶，随即侃侃而谈，倒是多了几分高人的色彩。
“龙门是天下读书人的渴望，原先儒道新立，入门极难，要求极高，是儒家第一位圣人斩天地气运，承载儒道修行之道，化为龙门，从此之后，天下书院大儒，便可在十二月二十二日那天，召出龙门。”
左道奇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期间不断点头。
按照这橙衣太监的意思，是宗人府那边察觉了自己的读书天赋，想让自己去巨鹿书院读书，然后在十二月二十二的时候，跃龙门，称为儒士。
宗人府那边也知道了自己修炼武道的事情，表示不会追究。
两件好事凑在一起，让左道奇心中有些懵逼，脑海中忽的闪过张维正这个名字，明白多半是这位素未谋面的首辅大人替自己要来的。
“多谢公公解惑。”
橙衣太监点头称赞，“明白就好，咱家也是提携后辈。”
左道奇脑中灵光划过，开口问道，“不知公公尊姓大名，日常侍奉在哪座宫中，日后小的有所成就，一定忘不了公公。”
橙衣公公笑眯眯说道，“咱家是宗人府的，已经不侍奉贵人了，你称呼咱家一声牛爷爷就是。”
左道奇心中诽谤不已，这家伙还开始倚老卖老了，还让自己称呼他爷爷。
太监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嘴上却恭敬的说了句，“牛爷爷。”
这句称呼果然不是白叫的，牛爷爷听完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虽然做学问不错，但手上功夫还是不能落下，这瓶气血丹便是你这声爷爷的赏赐。”
“过了年，咱家就一百岁了，好不容易看到个有出息的后辈，可得争点气。”
左道奇低头恭敬的说道，“谢谢牛爷爷。”
这老太监竟然已经一百多岁了，左道奇垂着目光扫了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接近百岁。
随即他忽然想到，自己伪装太监的手段，会被他察觉吗？
仔细想了想，应该不会，系统奖励的顿悟是大师级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师级用的什么作为参考，但想来不会比这个世界上的武道宗师差。
但左道奇依旧有些紧张，隐蔽的化极手运转的更加迅速。
可惜《冷宫》剧本的权限只能看到涉入冷宫中的人物剧本面板，否则的话，他倒是想看看这位牛爷爷的属性。
事实上，左道奇如今还有两次权限，但他实在找不到想看的人，随便找一个看，他又觉得亏得慌。
算了，根据游戏攻略，只要姬灵舒这个主角，完成了第一幕主线剧情，剧本的影响力就会变大，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涉入这个剧本，攒着吧。
这牛老太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挥了挥手中拂尘，转身离去。
只留下左道奇望着那杯滚烫冒着热气的茶水，怔怔发愣。
真的要走儒道路子吗？他心中倒是有些想法，毕竟他出身地球华国，曾经璀璨昌盛的大唐留下的诗歌，或许努努力有机会让他成为名垂千古的大儒。
但儒道…
他倒不是对儒道有偏见，儒道昌盛繁华，从大晋朝局便可见一斑，文官上百位公卿大夫，有九成都出自天下四大书院。
儒道品行完美无缺者称圣人。
而在宫中，所有妃嫔、太监、宫女皆称皇帝为圣人，可见皇帝在心中对儒道的依仗，如此儒道，怎能不昌盛繁华。
可是，儒释道三家不可同修，为天下公理至论！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同修三道者，皆爆体而亡。
无一例外！
不过说来奇怪，三道不可同修，却都可与武道同修，似乎是与三道的根基存在关系。
左道奇不明白其中奥妙，但他不是头铁的人，身为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资质不高，悟性不强，凭什么兼修。
那么，便是在道家与儒门间做出选择。
左道奇闭目沉思。
两者各有优劣，让他有些难以取舍。
仙道缥缈，长寿可期，手段高明，左道奇更是已经有了根本之法与护身手段之法。
儒道也不错，要求品德高尚，若是修炼的好，名垂千古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左道奇脑海中有无数大家的诗词，手段他会更多。
而且首辅张维正似乎挺看重自己的，自己要是成了儒士，想必这些都能够成为关系网……
有些难以取舍啊！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三道艰难，皆有门槛，此刻他还在挑挑拣拣，却殊不知，他也许三道皆无资质与天分。
左道奇取出牛爷爷送他的小瓷瓶，这里面装的是武者前期修炼最需要的丹药，气血丹。
虽然只是八品之列，但使用范围极广，可补充武者气血，无论是修炼还是疗伤，甚至产妇崩血，都可凭这东西吊着一口性命，一等一的好东西。
说道丹药，那临戾宗留下的遗产中，还有数百只大药，只是他对这种炼丹之法不熟悉，毕竟临戾宗的梦想是以一味药医治天下人。
所以临戾宗留下来的药方，更类似于后世医院开的那种处方药。
左道奇将小瓷瓶中的丹药倒出来，仔细数了数，这牛爷爷还挺大方，给了十几颗，也不知道值多少钱。
一边想着，一边捏了一颗塞到口中。
爆炸般的气血能量从胃部散溢出来，瞬间左道奇面色潮红。
这玩意的药效，也被十倍加速增幅了？
左道奇身躯中发出恍如流水一般的轰鸣，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的修炼速度更是飞快，一个大周天，仅仅是呼吸间的功夫，便彻底运行完毕。
三十息后。
左道奇脸上的潮红已经消失，面上闪过一丝失望。
好短！
原来丹药并非药效增幅十倍，而是炼化速度增幅了十倍。
如此一来，这丹药对他的功效，便远远没有想象中来的更加重要。
毕竟他本身便是十倍增幅的修炼，吞服丹药也只是再度增加了一倍的作用，但炼化丹药时所消耗的心神，让他不得不在吞服一枚丹药后便停下来休息。
收起丹药，算了，回头送给姬灵舒吧。
左道奇起身，拿起牛爷爷留下的那道代表宗人府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想出宫去玩玩了，这次一个人去，好好见识一下那广陵一条街的风光。
第65章 逛窑子
临近下午，左道奇以出宫买书的理由，第二次走出了皇宫。
出来时，他仔细数了数自己的银两，九皇子送他的三百两银票已经见底了，加上这几个月零零碎碎的俸禄，大约还有八十二两左右。
上次在广陵街上路过，看到那官家教坊司中，一个小姑娘的初夜被拍到三千两。
当然也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父亲是江南道布政使，因贪污受贿，侵蚀民脂民膏，使得江南境内数万百姓落草为寇，被张维正一怒之下，斩于菜市口。
所以人家是官家大小姐，还是第一次，有溢价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听说一些小青楼，也开始整什么拍卖初夜这种，这不是把各位绅士当凯子耍嘛。
哄抬那啥价的，都该浸猪笼。
左道奇也不寻思找这么高档次的，他就想体验一下被青楼花魁服侍的感觉，甚至都没打算动刀动枪的，一是有伤和气，二是他的贞操已经卖了，要是随便给个花魁，不知道姜离烟那边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多时，便轻车熟路的赶到了那赫赫有名的广陵街。
这次没有姬灵舒跟着，左道奇目光便有些肆无忌惮，他扫视着街上所有的小楼，意图从那影影绰绰的窗纱后，看出来哪家服务好。
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花样。
也许是他出门时间正好的原因，冬日下午五点左右，天就完全黑了。
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街上，有些马车挂着各家的牌子，有些则是完全用黑布蒙起来，似乎有些见不得人。
沿街两边，传来各式各样丝竹管弦的声音，时而传出戏子的唱腔。
上行下效，在哪个世界都是存在的，文人附庸风雅，而天下最风雅的，莫过于皇帝，今上酷爱戏剧，这些青楼的花魁，便都是唱戏的出身。
正要随意的进入一家青楼去体验一番，却忽的在一个三层的小楼处，看到一个身披白裘的少女。
是那天和姬灵舒一起出宫时，看到的那个小改改。
有些人哪怕不看脸，你也会觉得她会很漂亮，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你，但就是会让你心神沉醉。
左道奇很光棍的停下脚步，向那少女所在的小楼走去。
‘嚯，天仙阁，好大的名号啊！’
原本以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进来就会有个老鸨来询问，等了半天，没一个人上前询问。
服务态度有些差啊。
这天仙阁，一楼足足有上千平，一眼看不到最深处，大厅中已经坐满了客人。
在中间的大台子上，正演着一出大戏，左道奇仔细瞧了瞧，正是元吉帝去年大加称赞的《舍二十七君》，中间那青衣花旦，嗓子嘹亮婉扬，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劲儿，样貌身材也是一等一的，让人着实想不到怎么会流落到这种风尘之地。
直到左道奇坐在一处空桌，正要观察别人都是怎么玩的时候。
一个小厮走上前，谄媚的说道，“这位爷，这个桌有人了，您得去重新找个桌。”
左道奇奇怪的看了看，这桌就自己一个人啊，来的时候凳子都还在桌上的，怎的就有人了。
小厮看出左道奇是第一次来，小声说道，“爷，第一次来吧？每逢带三、五、七的日子，是含月姑娘登台唱戏的日子，所以这桌子都得提前订，您看到的这些椅子摆在桌子上的，都证明有人了。”
左道奇啧啧称奇，刚还说人家服务不热情，没想到人家这管理水平，已经有了些许会员制的雏形了。
他起身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一个空桌子。
小厮看出他的为难，说道，“上个七，含月姑娘没来，所以人多了些，公子若是愿意，可以上二楼姑娘闺房里看，搂着姑娘看也是不错的。”
左道奇有心尝试，自然不会拒绝。
小厮开口说道，“开桌费五两银子。”
好家伙！这天仙阁的规格挺高啊，听说教坊司那边的开桌费才五两银子，这天仙阁开桌竟然跟国企一样。
要不是这装修确实不错，左道奇的身份也不好去教坊司那边，否则非掉头离开不可。
去教坊司玩官家姐姐不比你这地方强多了。
有些不情愿的付了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