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轻看着她吃进肚子,等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消化的差不多了,便问,“有什么感觉吗,当初那只树妖能甩出藤蔓,极擅长老树盘根。”
白不灵,“老树盘根我早就会啊,不过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雲轻此刻有些疑惑,是因为吞妖丹和吞整个妖怪不同,还是因为这是一颗树精的妖丹?难道一定要是飞禽走兽?
“要不你再尝尝这只虎精的?”雲轻建议。
只要雲轻不收拾自己,白不灵还是很愿意配合她的实验的。
然而这次吞下之后,白不灵还没来得及回味,突然一阵恶心,她拍了拍胸口,直接把虎精的妖丹吐了出来。
“不行,我吃了感觉好难受啊,”白不灵皱着眉,突然又笑了,“上仙,我这该不会是有孕了吧?”
雲轻扫了一眼,“并没有,你多虑了。”
既然没什么效果,雲轻就收走了虎精妖丹,“你天生异种,本座怀疑你有上古神兽血脉。”
白不灵眨巴着大眼睛,不是很懂。
雲轻道,“关于上古神兽我也只是从一些古籍中看到过,通常拥有这种血脉的妖精对其他妖族会有天然的压制作用,就像你这样,一开始修为肯定很低,却可以一口吞掉一只凶恶大妖,还夺取了对方的能力。”
白不灵越听,眼睛越亮,“真的吗!早知道以前遇到那些妖精我就不跑了,我都是被逼急了才开口吃他们的!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你也不要太自信,你遇到过完全化形的妖精吗?”
白不灵摇头。
雲轻道,“虽然对于妖精,不是化形就意味着厉害,有些意外获得化形丹或者化形草都可以提前化形,但厉害的妖精通常都能化为人形,你可能也没遇到过太厉害的妖精,而我杀死的那只树妖就是一只化形的妖精。”
白不灵点点头,受教了。
雲轻见猎心喜,上古神兽啊,比发现两生花还让她激动,“有机会我们一起出宫猎妖吧!”
她想亲眼看到白不灵完成一套吞下精怪的全过程,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自己抓来给她吃。
白不灵没那么痛快答应,她敷衍着,“有机会吧~”
之前她说的是实话,她真没有吃妖精的爱好,都是生活所迫。
现在自己贵为美人,还跟你去吃妖怪,本宫可没那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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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界灵树上,胡禄暂时放弃了“李淳”那朵花,看起了之前飘落的虬山派的两朵花。
他想推测虬山派发生了什么。
“左不右?还有她师娘?”
不知道为什么刘秋雨的弟子回去后,死的会是这两个人,师娘和最受器重的徒弟?胡禄忍不住从中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不过具体原因他暂时也看不穿,只是观想他们的名字就花了他很多时间,连早膳都没赶上。
而他也来不及吃饭了,凯旋钟塔下的巨大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胡禄换上威严的黄袍,手握问道剑,带着充当保镖的奥屯樱、一剪梅,淳于绯红、枭三藏在暗中保护,还有负责记录这一历史时刻的蔡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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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百官,京中百姓,还有各怀心思的修真者们齐聚于此。
因为皇帝陛下会出席,所以保卫工作非常重要,九门提督龙科领兵五千负责外围,大内侍卫处总领大臣敖虎领兵1000负责陛下身边,合计6000精兵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包括朱大力也在其中。
而凯旋广场之大,足以容纳上百万人。
当然,那是理想状态,今天来到这里的京城闲人也就十几二十万,这阵仗已经能赶上当年收复北疆凯旋了。
赵寻欢带着孙女赵淑芬也来了,他还在人群外围给孙女买了一串糖葫芦,感受一下含饴弄孙的快乐。
赵淑芬收到了宫里白不灵的来信,这让赵寻欢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这个孙女没白认。
雷欧雷声大叔侄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了双龙谷的古爱龙。
“大谷主,别来无恙啊。”雷欧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已经打听清楚,今日犯事儿的正是双龙谷的头面人物宋命。
古爱龙脸色阴沉,“无恙无恙。”
其余的,什么百合宗、七星派、海天派、丹鼎宗、织女阁等各大门派都有人在现场,有些人的级别还不低,不过金丹是一个都没了,哪怕有哪位金丹大佬想来,可听到刘秋雨和巫归一的故事,怕是也会有心理阴影。
虬山派的刘波和他的师兄弟们是擦线赶到,他们刚来到这里,还没搞清楚情况,福寿大帝胡禄就登场了,然后刘波的师兄白云黑就有些忍不了了,“那是我们的九孔莲舟!”
考虑到面向大众,棺材终究不太吉利,胡禄就选择了另一种从刘秋雨手上缴获的飞行法器“九孔莲舟”,形似一朵盛开的白莲,他、樱子还有一剪梅、蔡芯都能坐在上面,从空中飘过,显得圣洁而有逼格。
胡禄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真容,他的位置很高,百姓们肯定看不见,而修真者嘛,看到就看到,毕竟他也没想过再来一次修真界的微服私访了。
于是很多修真者看到了皇帝长什么样子。
赵寻欢,“果然是他,今天这一身比之前更帅气了。”
古爱龙,“竟然是他,胡禄,胡德路,我糊涂啊!”
“谁叫我?”一个看上去很贪财,穿着官服的老头回头瞪了古爱龙一眼。
雷声大,“这,这个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雷欧,“又做什么春梦了?”
“二叔,不是啊,我真的见过,在双龙谷拍卖的时候,他太气人了,当时我差点没出手打他。”
雷欧抹了一把汗,“幸好你没有,我雷家真是死里逃生啊!”
正说着,胡禄一声振聋发聩,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带人犯!”
第219章 樱子想上位
(15号保底)
宋命这几天在牢里过的挺舒服的,除了一开始那个号称“一剪梅”的女人确实有些手段,从他嘴里抠出了一些东西,在那之后大牢里的狱卒牢头对他都礼遇有加,想吃什么吃什么。
哪怕对于他想要个女人的请求没能被满足,对方也言辞恳切地说明了其中的难处,之后又拿出了一名为“纸牌”的游戏陪他娱乐。
那时宋命以为,肯定是自己把双龙谷的名号爆了出来,狗皇帝怂了。
怂就对了!
两位谷主那是什么人物,也是你一个区区皇帝敢招惹的。
此刻他家谷主正看着他瑟瑟发抖,原本古爱龙还心存侥幸,皇帝跟自己也算见过,知道双龙谷的实力,不会真的撕破脸吧。
可现在,搞这么大阵仗,都已经高高举起了,怎么可能轻轻放下?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奥屯樱一声断喝,振聋发聩。
刚刚胡禄出场的时候,整个广场几十万人一起跪拜,声势浩大,就连那些修真者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也蹲下了身子,但这宋命倒是站的笔直。
一身锁链的宋命呵呵一笑,“我宋命上跪天下跪地,一生傲骨,连我爹娘老子都别想让我跪。”
完颜鸿基捅了捅萧岩,“这人够狂的啊。”他们俩来得早,占据了里圈位置。
萧岩眼睛都要喷火了,“我看他早晚要完!”
雷欧刺激古爱龙,“古兄,真的如此,连你他都不跪?”
古爱龙紧锁眉头,摇摇头,“确实如此。”
然而皇帝有言,“朕让你跪,你就得跪,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声音并不忿怒,但不怒自威,随着温和的声音传到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宋命的腿不听使唤了般,最终生生弯折了下去。
区区一个炼气修士,在胡禄强大的地气操控下,整个人都任他摆布,毫无招架之力。
宋命跪了,全场欢呼,山呼海啸一般。
宋命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慌,开始满嘴喷粪地咒骂,胡禄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
胡禄又道,“宋命,生于万嘉四年,原名宋二宝,本是西凉某县一捕快,后因弑杀父母逃亡,最终流落北疆,投入双龙谷门下,朕说的可有错。”
放开了他的嘴,宋命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他杀父杀母的事就连两位谷主都不知道,因为他也知道这事办的不地道,就怕修真者也忌讳他这种人。
听到他这句话,显然是承认了,群众们全都惊讶,万嘉四年生人,这都70岁了,竟然还这么年轻,修仙真好啊!
观众们的关注点是有点不一样,雷欧继续问古爱龙,“古兄,你们双龙谷收人也太过荤素不忌了吧。”
古爱龙悔道,“我如何知道他是这种人渣,哼!”
宋命身上背负的命案何止一两件,接下来胡禄几乎把他的底裤都扒下来了。
宋命听的震惊不已,而广场上的修真者们也都直打哆嗦,尤其是古爱龙。
竟然扒的这么细,其中好多件都是宋命在为双龙谷办事,难不成双龙谷里有朝廷的眼线?
不成,现在这批人他用着不安心了,回头得再招一批新人培养。
胡禄简单说了一下宋命的过往,之前杀过多少人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苦主,也难寻证据,所以重要的是当下。
“几天前,你于咸亨酒楼杀死进京赴考的书生王元朗,有店家主人大壮和小美作为人证,之后又拒捕打伤多名衙役,有捕头彭润土作证。”
胡禄提到这些人名的时候,几位当事人全都走了上来,有皇帝陛下撑腰,举证一个修真者老爷对他们毫无压力。
而彭润土还提供了物证。
胡禄问,“对于此事,宋命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宋命现在感觉有些慌,皇帝知道他的一切,但他还不知道那些秘密是如何泄露的。
邪门,太邪门了!
此刻他对至今没有出手的古爱龙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他只想活命,只能自保,“皇上你放了我,我保证唯你马首是瞻,以后我就是你的马仔了!”
古爱龙冷哼了一声:反骨仔!
如果他手上有双龙谷的水火无相神功,说不定自己还真能饶他一命,但可惜他没有。
“杀人偿命,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而且证据确凿,你知道你无辜杀害的王元朗是什么人吗,竟然还奢求苟活!”
一声质问让宋命疑惑,难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
不仅他,古爱龙,雷欧,还有在场数十万人都在想,莫非这个书生是个通天的人物?
然而胡禄告诉他,“王元朗,南越人士,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家境非常困难,而且他生活的地方地缘偏僻,文教不兴,但他很争气,自幼苦读诗书,曾在乡试中高中解元,如今进京就是为了明年的会试大考,别的不敢说,一个进士还是很稳的,发挥得好,那就是状元之才,是国之栋梁!而你杀了他,只是因为他为这个国家说了几句忠肝义胆之言!”
修真者们还是没什么反应,但围观的百姓们都被激起了愤怒,有人甚至把鸡蛋往宋命身上仍。
大岳,尤其是福寿帝继位之后,对教育是非常重视的,每三年一次的大考,遴选出来的读书人全都被放在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地方。
京城百姓没有不重视教育的,在全国还没有实现的义务教育,在岳京基本实现了,听说被杀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没有人能不愤怒。
他们甚至直接喊出了“杀人偿命!”“处死他!”之类的话。
胡禄决定顺从民心,“宋命,临死之前你记住,哪怕你是修真者,也不会比朕的百姓高贵,甚至,你的命远远比不上王元朗的,一命抵一命,你占了天大的便宜,行刑!”
刽子手已经后在一旁了。
“你敢!”宋命拼命地挣扎,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能用眼神威慑刽子手。
一个炼气六层修士,发起狠来,眼神都能伤人。
刽子手杀人无数,从业近二十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泰山一般的压力。
这一刻,他的手迟疑了。
就是他的这一迟疑,成全了萧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