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见阁主老师严肃下来,楚涵宁一秒都没犹豫直接下跪,脸上还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阁主老师我错了。”
阁主捋了捋胡子,叹息一声:“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韩辛会管的。”
片刻之后夏韦知道了这件事情。
“什么,阁主老师这是何意,要是再拖一拖,没准曹师兄就死在牢里了,就算没死万一傻了,以后谁教我们生物学知识!”
楚涵宁有些懵,那不然怎么办。
“去刑部要人!”
……
去往南镇抚司的大街上,一辆马车在快速的疾驰着,车上坐着的是白甘,张士奇和赵守义。
“头儿,这事咱们占理啊,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是那小子当街抢人在先,然后辞傲才出的手。”
“对,老张说的对,于公于私咱们都没毛病,街上许多百姓都能作证,是礼部尚书二儿子无缘无故抢的人,还说什么做美人盂,那玩意是前朝的东西了,皇帝名令禁止过的。”
赵守义也在喋喋不休的讲着。
他与张士奇在马车上已经唠叨一路了。
“头儿,你身上还穿着辞傲送的羽绒马甲呢,不帮帮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白甘眉头瞬间变成川字,然后立刻从袖袍里拿出许多木头零件,快速拼装后,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了一滴血在鸟上。
血是他自己的血,之前出鼻血的时候囤积下来的。
木头鸟被放在肩膀上,立刻开口:“你们两个催什么催,现在不正往南镇抚司走吗。”
“墨迹一路,不嫌累?”
张士奇和赵守义见状才乖乖的闭上嘴。
南镇抚司九层楼上,韩辛正在喝茶看书,这两件事似乎他每天都会做,没人知道他一个人静静喝茶的时候在想什么,作为义子的南北镇抚使也不知道。
他刚把茶杯放下,一个人官吏便跑了上来,“禀报韩公,锦衣卫千户白甘求见。”
“让他进来。”
没一会白甘走了上来,对着韩辛行了一个90°的大礼,“韩公。”
“有什么事吗?”
锦衣卫指挥使声音儒雅的问道。
白甘点点头:“韩公,我是为了下属曹研而来,他被抓进了刑部的大牢。”
韩辛嗯了一声:“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听说京城南区的百姓都在排队买给死人烧的黄纸?”
“是。”白甘嗯了一声,“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曹研已经被处死,今年天寒百姓都感激他发明的羽绒服。”
“你下去吧,事情我知道了。”
白甘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快出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
“韩公,这事不怪曹研,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锦衣卫的规定,礼部尚书的二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曹研要是看见不管,那我才失望。”
韩辛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与礼部尚书同朝为官,这些事情得明日早朝才能解决。”
白甘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明日,明日,再明日说不定人就死了。
……
刑部尚书正在喝茶,手里捧着一本卷宗正在看。
突然,属下的人来报。
“大人,白鹭书院的三位大儒来了,正在大牢外面站着。”
“大儒?”
尚书有些不理解,直接走了出去,看到三位大儒后才恍然。
“李兄,陈兄,于兄,你们三位怎么来了?”
对待白鹭书院的读书人尚书还算客气,毕竟保不准朝堂上就有人家的学生,万一无意中得罪人就不好了。
李青痕袖子一甩对着他拱了拱手,声音深沉的说道:“我来这是为了找我的弟子,他被关进了大牢,名字叫曹研,还请你赶紧放人。”
抓了大儒的学生?这是当老师的护短来了?
刑部尚书微微皱眉,“刑部不会无理由抓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第60章 请放人
刑部尚书不敢轻易放人,但也不敢得罪白鹭书院,大儒的名声还是不小的,犯不上给自己找麻烦。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抓紧去放人,有没有罪你不清楚?”
于无华性格耿直,这事又占理继续说道:“别说我弟子砍了礼部尚书儿子的手臂,就算劈了他都没关系,当街抢人这已经犯了大周律法。”
砍了礼部尚书儿子的手臂?!
刑部尚书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礼部尚书与他同朝为官,为人不错,许多官员学子都对他赞赏有加,这样的人,他儿子会当街抢人?
会不会是我听错了,刑部尚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就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当街抢人,我弟子是锦衣卫百户,身为朝廷的官,怎么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二人起了冲突,礼部尚书儿子学艺不精,被砍了手臂,我弟子也被抓进刑部大牢。”
大儒陈涵开口道,别看他平时儒雅随和,但到强硬的时候,比谁都硬。
刑部尚书王廉大脑极速运转,cpu险些爆炸,还没反应过来,几名杂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大人,有人硬闯衙门,我们拦都拦不住。”
“谁啊?这么大胆。”
“是观星阁的炼丹师,大概四五十人,全来了。”
王廉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群穿着白衣的炼丹师全冲进衙门,边上拦着的小吏员全部被推倒在地。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衣印着红色云纹的炼丹师,他手里还盘着两个蘑菇,整个人散发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十分嚣张。
不用问凭借蘑菇这一特征,他就是观星阁的首席大弟子夏韦。
这个嚣张的气焰点燃了刑部尚书王廉的怒火:“尔等眼里还有王法吗,擅闯刑部衙门,你们已经犯法了!”
夏韦眉头一皱,十分不耐烦的对王廉行了一礼,“王大人,我们今天来是想要一个人。”
王廉心里咯噔一声,余光看了一眼边上的三位大儒,心中已有猜测,“何人?”
“曹研,我师兄昨日当街为民除害,没想到却被抓进了刑部大牢,我们这些做师兄弟的今日来这里讨个公道。”
王廉暗叹一口气,曹研,曹研这个曹研究竟是什么人,先是让白鹭书院的大儒登门要人,后又引来了观星阁的炼丹师。
他不敢跟白鹭书院作对,更不敢和观星阁作对。
在大周境内谁敢跟观星阁作对,就连当今的皇帝对阁主都得敬重三分。
而且这个叫夏韦的,他不就是观星阁的首席大弟子吗,为什么还要管曹研叫一声师兄。
这小子什么背景,气运之子吗?
王廉满脸苦涩的叫来了一名刑部官员,“去好好查查,昨天刑部大牢有没有关押一名叫曹研的犯人。”
“是。”
那名官员赶紧退下,没一会拿来了一个本子,“大人,昨天大牢没关押人。”
没关押?王廉一愣。
随即又看向大儒们和观星阁的术士,然后对着后面的官员道:“再去好好查查。”
官员挠着头离开了,这次离开的时间久一些,官员还没回来,刑部衙门的门口又传来一阵骚乱声。
门口刚松口气的衙役又跑了过来,“大人,锦衣卫的人来了。”
王廉只觉得头有些发晕,险些没摔倒。
白鹭书院,观星阁,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锦衣卫,刑部今天是过年了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甘已经带着张士奇和赵守义两人走了过来,相比观星阁炼丹师们的硬闯,他们表现的亲和了许多。
白甘对着刑部尚书拱了拱手,“大人,我来提一个人。”
“让我猜猜,那个人姓曹是吧。”
“大人您猜对了。”
王廉:“……”
在吏员查看大牢入狱名单的空挡,王廉心中也在思量。
一会要是真查到曹研被关在大牢里,那是放人还是不放人呢。
放人,那以后就得罪了礼部尚书,毕竟其中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
可,不放人呢?
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势力代表。
白鹭书院,观星阁,锦衣卫...
哪个都得罪不起啊,前两个不说了,最后一个锦衣卫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锦衣卫的职责包括监察百官,在刑部这么多年,谁能敢保证一点小错误没犯,万一被查出了什么,韩辛到皇上一参,那就全完了。
难!
这题太难了,我不会做啊!
刑部尚书仿佛站在独木桥上,前面是老虎,后面是狮子,桥下面还是鳄鱼。
没一会去查入狱记录的吏员回来了。
“大人,曹研的确被关进了大牢,只不过不知昨日当差的是谁,竟没记录。”
什么!
王廉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有着丰富经验的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捣鬼,哪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人抓进来,刚好就没记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圣旨到!”
衙门里的人顿时一惊,紧忙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有几缕白的太监走了进来。
刑部尚书又是一愣,来的人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张公公,武道四品的大宗师。
众人赶紧跪下。
张公公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贵妃身体抱恙,招曹研进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