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贵妃打退烧针 第4节

皇宫御书房

龙治帝负手而立,眉头微皱。

“皇上还在为贵妃担心?”张公公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养了十几年的炉鼎,差点死了怎能不担心,这事情太过蹊跷。”龙治帝眉头不见舒展,继续说道:“还有,去查查那个叫曹研的人,看看他祖上是干什么的。”

“老奴,这就去办。”

……

府衙大牢里,除了被押入死牢的曹任,剩下的曹家人都被关在一个牢房里。

虽然才进牢房待了一天,但所有人的神情都很憔悴。

滋啦...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将曹研的二叔曹怀银从睡梦中惊醒,他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一醒,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妻子也醒了,夫妻二人惊恐的看着打开的牢门。

“老爷,我此生绝不负你,那教坊司决然不去。”

陈萍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平日里丈夫的饷银足够一家开销,她只需要处理家中事物,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纵使在牢中受到惊吓,也隐藏不了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那是男人的天堂,说白了教坊司就是官方的青楼,背后撑腰的是朝廷的礼部。

里面的女子,大多都是犯官的家眷。

曹怀银握着妻子的手,也不顾儿女在场,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夫人此生是我负了你,若有来生,当牛做马也要还了这份情,只是苦了我们这两个孩儿。”

正在读书的儿子,尚未出阁的儿女都免不了被流放,被罚入教坊司的命运。

他们此刻正缩在牢房的角落,单薄的囚衣让他们瑟瑟发抖。

十八岁的曹芸溪脸上满是泪痕,白皙的小脸都快哭花了,她的眼睛本就明亮有神,如今眼泪含在眼中,更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想要爱惜的感觉。

曹无趣身为读书人,紧握发白的拳头,面向父母一言不发。

“儿啊!”

“闺女!”

曹怀银两口子抱住了一对儿女,一家人痛哭流涕。

这倒是让愣在一边的曹怀金些许尴尬。

曹怀金是曹研的父亲,尴尬的同时,他只希望自己儿子能够逃过一劫。

身为读书人的曹无趣抹了一下鼻子,挣开了父母的怀抱。

“无趣不孝,所有来生必定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曹家皆是好儿郎。”

陈萍此刻也是泪眼婆娑,她握着曹怀银的手,“老爷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过去是我对你不好,不给你银钱,让你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

曹怀银看着怀中妻儿,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夫人,此事你不必愧疚,因为我也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话一出,所有人呼吸都是一滞,就连开门的牢头都下意识停止了动作。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曹怀银抹了一下鼻子。

“当年你怀彤儿回娘家的时候,我的青梅竹马曾找上门来,她进屋以后直接把我压在床上!”

曹无趣和曹芸溪怔怔的听着,眼中就流露出极大的震撼。

要知道父亲在他们的心中可一直都是爱妻顾家的好男人形象。

曹怀金也也颇为尴尬,一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那你是怎么做的!”陈萍满脸不可置信。

曹怀银叹了一口气,“我承认那女人扑上来那一刻,我犹豫了!但我绝对没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陈萍握起秀拳,一拳打在曹怀银胸口上。“天杀的,有这等好事,你还会犹豫!”

曹怀银顺势握住夫人的手,“我对不起夫人的事还不止一件。”

“这些年来,夫人以为每月我全把饷银交上,实际上我一直藏有私房钱,每月必去勾栏听曲。”

还不等众人反应,他又指向曹怀金说:“大哥也有一同去。”

曹怀金画圈圈的脚尖猛的一抓地,只盼着快一些流放。

第5章 我坦白了,都是我不好

牢头在这里工作了大半辈子,头一次感到这个诡异的气氛。

似乎整个曹家人都盼着早点死。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牢头索性从怀里取出几粒花生,倚着铁栅栏一边吃一边看。

曹无趣身为读书人,自然看不得父亲当着外人的面暴露家事。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还没开口,手就被曹怀银握住。

“无趣啊,说起来爹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还记得当初你说家里遭了贼,放在房间里的银子不见了,当时为父跟你说,那是府衙通缉的盗匪干的,实际上那钱是为父拿的。”

曹怀银有些汗颜,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觉得难为情,不过一家人都命不久矣了,不坦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看着帅的和自己不怎么像的儿子,一双大手拍在曹无趣的肩膀上,“你别怪为父,当时我藏的私房钱被你娘发现,我也是没办法。”

曹芸溪纤纤玉指掩着脸颊,没眼看自己的父亲。

实在是太丢人了。

曹怀银察觉到女儿的反应,放开儿子的手,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闺女啊,为父这辈子最疼你,不过确实办错了一件事,当初与你相识的张公子,是我找人打断了他的腿,现在想想他当时要是娶了你,今日你也不会遭此横祸。”

曹芸溪表情瞬间呆滞。

曹怀银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不过那张公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勾栏常客了。”

“你大爷可以作证。”

突然被点到的曹怀金极其无奈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你们一家可以出来了!”牢头怀中花生见底,将铁栅栏门开的更大些,对着牢房里的人喊道。

“等一下!”

噗通一声,曹怀银面朝南边,跪倒在地。

“父亲,儿怀银不孝,未能给父亲养老送终,如今我们一家遭此横祸,实乃苍天无眼,儿今日先走一步,就算下地狱黄泉,我们一家人也要整整齐齐。”

“回想往昔,孩儿也经常气您,当初您盘了三十年的文玩核桃就是被孩儿酒后砸了吃了,大哥也有份。”

曹怀金长叹一口气,没有理会自家二弟,直接走向门口的牢头。

“走吧!”

此刻曹怀金心里比其他人好受一点,毕竟自家儿子没有被抓来,虽然以后生活会很凄苦,但好歹比命没了强。

“你们一家人一会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就可以离开了。”说完牢头就往外走去。

一家人懵逼的站在原地。

只有曹怀银嘤嘤嘤的声音太大,没听清牢头说什么,最后还是陈给了他一巴掌才把他扇醒。

曹怀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赶紧追上牢头。

“你说可以离开。”曹怀金语满脑子里都是问号:“你的意思是可以离开牢房,还是离开这个世界?”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上头刚下的命令,要放了你们一家,快走吧别耽误我吃午饭。”牢头没好气的说。

一家人懵逼的跟在牢头身后。

“大伯,会不会是父亲朝堂上的关系?”身为读书人的曹无趣立刻分析了起来,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解释最靠谱。

“不知道。”曹怀金摇了摇头,“或许是吧,除了这个解释也没别的了。”

不过他们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帮父亲。

到了签字画押处,曹怀金在纸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顿时觉得自己被自由的阳光填满了,都快溢出来的那种。

活着真是太好了。

曹家一家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除了曹怀银。

此刻的曹二叔,头顶冷汗直冒,脸色惨白,走在众人后面生怕被发现,连呼吸都放慢了不少。

众人暂时没发现曹怀银的不对劲。

曹怀金恭敬的问眼前的官吏:“请问这位大人,我等为何又恢复了自由身?”

负责签字画押的官吏停下手上的活:“你那儿子当街揭了皇榜,治好了贵妃的病。”

“我儿子?”

曹怀金一愣,我儿子是个瞎子,从小又没学过医术,怎么可能会给人治病。

在他的印象里,儿子一直都是郁郁寡欢,从不爱与人接触,即使是家人也不亲近。

官吏见曹怀金表情怪异,伸手指向地牢门口:“不就在那吗?”

曹家人顺着官吏的指的方向,看到门口一穿着黑袍的男子,男子眼睛围着一圈深红色丝带,正是曹研。

红带是路上向楚涵宁姑娘要的,本来曹研想要白带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名头不好。

“辞傲!”

见到儿子那一刻,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再也绷不住了,虽然他在牢里从来没说,但是他一直在担心儿子的安危。

曹研的母亲去世的早,儿子现在就是曹怀金唯一的牵挂。

这个大汉猛冲上前,一个熊抱抱住了曹研,“不愧是我儿子。”

在曹怀金面前,曹研犹如弱鸡。

他用力一搂,曹研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爸...呃...爹!”

“轻点轻点轻点。”或许是上辈子做过销售的缘故,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十分的自然,没感到有丝毫不适。

透过红色丝带,曹研的注意力放到了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最前面的是他堂弟曹无趣,一个刚入儒学院的读书人。

这个堂弟明目皓齿,长得和电视剧里的当红小鲜肉似的,只不过行为举止上比小鲜肉强多了。

目光在他身上就停留了一秒钟,真正让曹研瞩目的是他后面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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