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穿心道人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就是再次跪倒在地，大声求饶道。
只是陆凡怎么会信任，结果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剑光闪烁，穿心道人只觉得一阵痛楚传来，随即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一剑将这道人斩杀，陆凡开始收取战利品。这穿心道人刚才想要偷袭他的两件法器一个是钉子模样，一个是袋子。
那枚钉子黑乎乎的，上面阴气环绕，还篆刻了一些符文，另一个袋子似乎是一种动物的皮制作而成的，陆凡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十立方米大小的空间，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和书籍杂物。
虽然陆凡没有法诀催动，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轻而易举就将这法器上的禁制破开，掌握了这件法器的用法。
原来这件法器叫做五淫呼血兜，乃是禾山道的法器，用的是妖兽皮毛炼制而成，上面篆刻大量符篆，对敌之时，将之放出，瞬间就能将敌人装进去，然后过上一天之后，就会化作一滩血水。
当然了，这法器威力有限，只能收取筑基修为以下的。要不然很容易就会被破开。
威力马马虎虎，倒是用来毁尸灭迹倒是挺好用的。
陆凡随手将那穿心道人收了进去，然后来到阁楼这种查看，阁楼中东西不多，除了已些银钱外，就是一些法阵材料和养鬼用的坛子，几本道书。陆凡随手装进袋子，检查一遍没有遗漏之后，这才闪身离去。
回到谢家宅院之后，陆凡将这幕后主使告诉柳氏，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等到天亮时候，陆凡拿着谢家的酬劳返回自己的道观之中。
......
长安城郊，景阳观。
陆凡正翻看着从那穿心道人那里得到的道书。这些道书中记载了不少旁门左道之术和法器的炼制方法，还有一些南疆的风貌故事。
至于修炼功法只是一部玉龙摄灵诀，陆凡看了一下这功法只有练气期和筑基期，而且功法修炼的真气虚浮，只能算是二流功法。倒是那些左道之术让陆凡感到惊讶。
不要觉得这左道之术就威力低下了，实际上这些左道之术威力不容小觑，而且比起正道功法更是阴狠毒辣。有些左道之术的威力比正道功法威力更强。
之所以称其为左道之术，那是因为这些法术非但不能辅助修行，增加修为，增强身体，反而会损耗修为，甚至折损寿命。这些功法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争斗。
就比如这道书中记载的元辰血煞咒，使用一次就要消减一年寿命，而威力也是不俗，可以对目标进行咒杀，当然成功几率很低，不过就算失败也会对目标进行一次攻击。
截脉术，可以短时间内激发潜力，强行提升修为。只不过法术结束之后，身体会亏损严重，甚至若是没有修养好，还会消耗潜力，要是潜力耗尽，那基本上是此生修为难以寸金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做到法术，陆凡虽然不打算修行，但是也要知道如何施展，增长见识，以后要是遇到了也有应对之法。
至于那些法器的炼制方法，陆凡倒是不怎么看中。这些法器结合了一部分南疆巫术的影子，炼制材料要求不高，只是过程血腥。
像是那五淫呼血兜，炼制成功还需要血祭，需要收纳南疆瘴气。这五淫呼血兜炼成之后，可以慢慢成长，据说在炼化尸体之后，缓慢成长，最后可以成长为法宝。
禾山道中这五淫呼血兜基本上是人手一件，这东西不仅可以收纳物品，还是一件攻击法器。至于另一间钉子法器名叫穿心钉，用的材料是棺材钉，从古墓中得来的棺材钉，其上阴煞之气越重越好，然后再加入一些其他的东西。威力还不错，只不过用过一次之后，就需要重新进行祭练。
这穿心钉一旦命中，就会沾染尸毒煞气，很是恶毒。
除了这些之外，陆凡还在这五淫呼血兜中发现了一个葫芦法器，叫六欲散魂葫芦，这葫芦会喷出烟雾，让人产生幻觉，勾起心中的欲望，让人沉浸其中，磨灭神魂。
其他的还有一些法器和炼制材料，这禾山道的法器虽然远远比不上他手中的，但是炼制法器的材料却大多都是平常之物，总体来讲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这些法器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还是有些威胁的，陆凡准备将这些东西整理成册，收录到景阳宗之中，以后下山行走的游历的弟子都需看一遍，免得到时候碰上了手面脚乱的。
而且这里面的一些法器也可炼制出来使用，虽然是旁门法器，但是用来护道还是可以的。毕竟天材地宝难寻。
翻看了这些道书之后，陆凡也发现了为何那穿心道人要去找谢家的麻烦了。这禾山道中有一门子母阴煞鬼。炼制这子母阴煞鬼需要抓住一对母子，将其用各种刑罚折磨致死，然后炼制成鬼神。
这子母阴煞鬼阴毒凶狠，威力强横。需要的也不是普通的母子，必须是三阴之体或者六阴、九阴之体才行。而那柳氏母子刚好是三阴之体，陆凡之前问过她们的生辰八字，正是三阴之体。三阴之体说白了就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至于六阴、九阴就更少见了。
这种炼制方法，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也很容易反噬，每次动用都需要供奉血食。到了最后，一旦压制不住，那就是身死道消。
虽然陆凡的道德底线比较灵活，但是对于这种子母阴煞鬼神也是很厌恶。要是让他碰到创出这门左道之术的家伙，陆凡绝对要让他亲自尝尝自己的创造的的左道之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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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陆凡在解决了谢家王家的鬼怪之事后，他的名气也开始在长安城中流传。于是这景阳观中也开始有了一些香火。
一些达官贵人或是贫民百姓也会到景阳观中上香。陆凡接待了几次之后，就懒得再被这些俗事打扰，于是就招收了几名道人负责接待和日常一些事物。
长安城距离秦岭很近，终南山也是道家名山，自古以来传说有得道高人居住，因此有不少道人就喜欢去这里修行，只不过能够被那些修行高人收入门下的却是少之又少。
楼观道的山门就位于这终南山中，据说这楼观道传自尹喜，这尹喜是谁？当初老子西出函谷关之时，紫气东来三万里，这函谷关收了尹喜，然后留下了道德经五千言。按照这个说法，这楼观道可是道祖嫡传。
楼观道收徒极为严格，想要拜入其中可不容易，因此这长安城中有不少寻仙问道的道士，陆凡很轻松就招募了几名道人。这些道人并不会收入景阳宗，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陆凡将一本修道功法交给他们，这功法可以修炼到金丹，陆凡答应他们让他们可以用功勋来兑换。
陆凡打算在长安城这里建立景阳宗的据地，同时也会招收弟子。招收的弟子也是有这些道人负责。长安城虽然是陪都，但是百姓生活并没有好多少，依旧有不少家中养不起孩子，将他们送到道观拜师。
有了之前的经验，长安城的景阳观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
这天中午，陆凡躲在静室中修炼，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何事？”
“观主，长安城中的张家有邪祟作祟，特意前来请观主去降妖除魔。”门外一名道士恭敬说道。
“我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会。”陆凡缓缓收功，两道灵气如同游鱼一般，嗖的没入到陆凡身体之中。
等到陆凡来到客厅的时候，早就在这里等的有些焦急的张家管事立刻窜了出来。
“陆凡道长啊，还请救救我家老爷的命啊！”
这富态男人一番哭诉之后，陆凡也算是搞明白了，这张家整段时间里被那邪祟搅合的鸡犬不宁。请了不少法师前去帮忙，结果这些法师来了之后，根本不是那鬼物的对手，反而被鬼物教训了一番。
看到这种情况，陆凡耐心的安抚了一句道：“居士快起来，我辈修行中人怎么会放任邪祟害人？”
简单的了解过了之后，陆凡就和这张家管事一起前往城中张宅。
等到陆凡来到张府之后，只见张家大门打开，几名人影走了出来，紧接着便乌拉拉一群人涌出来，将陆凡恭恭敬敬给迎进府内。
陆凡看了一眼，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张家，这些人如此热情，看来是被那鬼物折腾的不轻的。
进入大厅之后，陆凡看向身旁这些人，只见这些人虽然双眼通红，面色憔悴，但是并没有被鬼物附身。
“你们身上并没有被鬼物附身，先去一旁休息吧。”陆凡直接说道。将那些人打发走了，这才开始向那管事询问。
“你们老爷呢？不是被鬼物缠身了，带我去看看。”
于是管家上前把陆凡一人领到一间厢房。
厢房上摆着几张太师椅，主位上病恹恹靠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只见这人面色发青，眼窝深陷，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张家老爷的肚子却如同六月怀胎一般，鼓胀这。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陆凡也时感到惊讶，这张家老爷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了的，怎么有这么大的肚子。
“道长救命啊，疼死我了！”张老爷看到陆凡之后，立刻痛哭起来。
陆凡这才知道，原来这张老爷不是吃的太胖，而是肚子里面多了一个孩子。男人怀孕？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这是什么情况？
“张居士，你这肚子是怎么回事？”陆凡开口问道。
“道长，我几天前带着家人去城外踏青，结果回来第二天就感觉肚子疼。刚开始我找了一些郎中看病，结果开的药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一天，那肚子又鼓胀几分，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居然怀孕了。”
陆凡强忍着笑意，上前查看这张居士的病情。
看了一遍之后，陆凡发现，这不过是七八天的时间，这怀孕看上去至少也有六七个月了，再加上张居士本来就胖，整个人像是皮球一般。
“居士可是吃了什么别的东西吗？”陆凡问道。
“那天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吃的都是从家中带去的吃食啊？”张员外说道。
陆凡也是有些奇怪，既然张员外一家人一起出去踏青，为何只有张员外一人怀孕？而且还是男子怀孕？
这长安城又不是女儿国，有子母河水，可以让男子也怀孕生子？
想到这里陆凡开启天眼看去，只见这张员外腹中盘桓这一团阴气，在这阴气之中有一个皮肤青紫，浑身浮肿的婴儿，这婴儿长满利齿，此时正躲在那张员外的浮肿不断吞食这精气。
而每吞食一次，这张员外就打一个哆嗦，身体中的阳气也被那鬼婴儿吸收走一分，而那张员外也变得脸色发青，眼窝更加深陷。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就要油尽灯枯，命不久矣一般。
看到这个情况，陆凡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张员外见到陆凡表情凝重，不由得担心问道：“陆凡道长，这到底是什么鬼物，如此折腾我啊！连您也对付不了吗？”
陆凡叹了口气道：“对付是能对付，只是这鬼物可不简单啊！”
张员外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道：“道长有办法，那真是太好了，还请道长发发慈悲，灭了这鬼物吧！”
“灭了这鬼物？”陆凡笑了笑道：“灭？这可是令千金啊！”
“道长切莫开玩笑。”张员外认真道：“我张家乐善好施，乃是良善人家，怎会和这鬼物有关系？”
“嘿嘿，关系大了！”陆凡嗤笑一声道：“居士这几年难道没有溺毙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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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溺婴
“居士这几年难道没有溺毙女婴？”
听到陆凡的话，张员外微微一愣，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溺毙女婴这种恶劣行为，自古以来就有，此风最盛的乃是江浙地区，大齐建国以来，曾经明确规定禁制溺毙女婴，但是民间溺婴事件依旧屡禁不绝。
这个恶习甚至成了一种轻车熟路的惯例，熟络到什么程度呢？一般来说，只要妇女生育，接生婆接生之后，一看是女婴就会问主家一句“存否？”一旦主家说不留，那么这个女婴下一秒就会头朝下放进水盆之中。
整个过程，女婴的生母、接生婆，女婴的家人，但凡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阻止，仿佛被放进水盆中溺毙的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物件。
如果这种现象只存在一两户人家，那可以说是这几户人家冷漠无情，但事实上，这种现象在江浙地区几乎沦为常态。而在其他地区同样广泛存在。
这种溺毙婴儿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穷，例如前汉有一句谚语：“盗不过五女门”，意思是一个家庭如果生养了五个女儿，就会穷得连盗贼都不愿意光顾。
这个时代，生产力落后，生产资料被豪门世家大量占有，百姓生存困难，根本养不起几个孩子。又因为需要男孩传宗接代，所以只能选择溺毙女婴。
贫苦人家溺毙女婴是因为养不起，而富贵人家溺毙女婴则是想要生儿子。甚至这些富贵人家溺毙女婴更为残忍，他们担心溺毙了这女婴，后面再生孩子的时候依旧是女婴，所以就会故意用针扎女婴，以此来吓唬让这些女婴不敢再投胎到这里，然后好去生男孩。
当然富贵人家溺毙女婴这还有跟厚嫁风俗有关，前朝《东苑笔录》里面记载，“嫁女必用蜜浸果品，以多为贵，至少亦须数百瓶。此物无买处，必须家自配制，又极费事。嫁期数月以前，即须备办，殚日夜之勤，穷工极巧...贫寒之家，虑遣嫁之难，而举女不敢多留者，半由于此。”
甚至有些小富之家一次嫁女就要耗费一半家财，因此这些人家不愿要女婴。
因为担心溺毙女婴会遭到鬼魂报复，这些人还去找一些所谓的神灵庇护，陆凡就曾经听他师父说过，一些地方会供奉‘护婴龙王’、‘护婴河神’、‘护婴土地公’之类的东西。
什么意思呢？说是一些养不活或者早夭的婴孩认给这些神灵作干亲，祈求这些神灵庇护孩童的魂魄不受风吹雨打。刚开始陆凡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什么认干亲，分明就是借助鬼神之名，行溺婴之实，又怕被那婴儿鬼魂纠缠，所以搞出来的东西。
这张员外的情况就是这婴儿前来报仇了，只是陆凡也没想到，这女婴的报复居然会如此。直接钻进张员外的肚子里，让其怀孕。而且看着情况，若是他不出手，这张员外的结局肯定是被那鬼婴儿吸干阳气，破腹而出。
若是这女婴从其腹中出生，到时候这张家满门估计都要凉凉。这女婴不知道往这张家投胎了几次，结果次次都被溺死，积攒下来如此怨气，岂是轻易能平息的？
“道长，可有办法救我一命？”张员外带着一丝渴求道。
陆凡看了他一眼说道：“办法还是有的，只是你们张家溺毙女婴，让那些原本投胎的鬼魂刚一出生就再次死去，损了阴德，就算贫道救了你，你们张家也会快速衰败下来。”
“啊！”张员外原本听到陆凡有办法救他一命还很惊喜，结果听到后面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最重传承，听到家族要败落，自然紧张。
“道长可有解救之法？”
“解救？”陆凡微微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居士以后多行善事，广积阴德自然有救，若是再继续干这种事情，就算是有祖宗余荫也庇护不了几天。”
说完，陆凡直接吩咐张家的众人去准备开坛做法的物件，准备超度这女婴。依照陆凡的本心，这张员外他是不想救的，只是这女婴实在是可怜，不知道在那阴司冥土做了多少苦工，终于得到一个转世轮回的机会，结果却次次被这张家溺死。
本来陆凡要是心黑一些，不去管这腌臜事情，让这女婴痛痛快快复仇一场，这女婴将张家全部杀掉，自然会变成厉鬼，到时候他再出手降妖除魔，不仅可以收获一笔不菲的功德值，就连张家的家财也要落到陆凡手中。
可是明知道这种做法获利最高，但是陆凡依旧没有这么干。他虽然道德底线灵活，但是终究还是有的。
这女婴可怜，要是真成了厉鬼，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陆凡自然要救她一救，至于这张员外，这番他已经被鬼婴折腾的之剩下半条命，就算陆凡将那鬼婴超度了，以他这种阳气枯竭的情况最多也就再活几个月了。
......
张家别院，此时院落之中只剩下陆凡和张员外两人，其他人都被赶到院子周围守候。
院子中央，一座法坛已经被搭建完毕，其上令牌、旗幡、神位、符纸一应俱全，陆凡换上一身道袍，身形一跃而起，落在这法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