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欣然坐下,真诚请教。
于是,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余乾尽量用着最通俗的语言,和真一说起了化学原理。
微观世界他只字不提,只是用宏观来笼统的解释。期间偶尔会涉及到别的反应,余乾也都悉心的解释着。
这真一也是个人才,一看就没少研究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点就通。
余乾教的很开心。
“今日得执事一席话语,贫道如醍醐灌顶、豁然开然。”真一再次稽首。
“道长严重了,互相学习。”余乾笑道,“还是那句话,道长若是还有问题,尽管来大理寺,或者我去钦天监都行。”
“不用这么麻烦。”真一轻轻一笑,宽大的袖口一挥,两枚翠绿的玉符出现在桌面上。
余乾的眼睛睁的老大了,对方这一手估摸着是道家的法术。
虽说达不到那种袖里乾坤的地步,但是袖里小洞天没跑了。
吗的,还是这些炼气士潇洒嘛。
自己这个武夫一比简直就是个憨憨,土包子。
这武,不练也罢!
余乾心里默默的想着,一定得先把阴脉修行出来才是。
“余执事,这两枚是百里传音符。用此玉符我们就能在百里之内无障碍的交流了。”真一说着,然后拿起一块解释道。
“玉符上这两个小洞是贫道预留改善的,上面那个是用阴脉之力驱动。下面这个是用阳脉之力驱动。
我观余执事气血奔腾,想必是修武之人,你只需将气血之力灌注到这下面的小洞里就能联系到贫道。”
“这么神奇?”余乾满脸好奇的拿出一块把玩着,“我之前怎从未听过。”
真一解释道,“这是贫道最新刚炼制出来的,因为平时的符纸鹤效率终究低了一些。所以便一直在研究这个。
可惜这太难炼制,材料又极为珍贵。贫道也只是侥幸炼出一些来,做不到普及。等之后看看能否改进,不过估计又得多年时间了。”
余乾恍然,那也就是这算是绝版的东西了?吗的一看就很珍贵!
“那就多谢道长了。”余乾直接手下玉符。
对待真诚的人,就没必要客套矫情,那只会让人觉得你虚伪。
余乾门清。
“对了,不知道长可有多余的能再赠在下一些嘛。”余乾一脸歉然的说着,“道长想必也知道我身份特殊,用到的地方可能很多。”
真一倒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下头,袖子一挥,又是两块玉符出现在桌子上,“余执事,这是仅剩的两块了,就赠予你。”
“多谢道长。”余乾一脸感激的收下了。
真一又解释了一句,“余执事到时候只要滴一滴精血就能将这玉符祭炼为己有,联系的时候可选择玉符的独有号数进行联系。
贫道这枚是一号。”
“好的道长,我明白了。”余乾依旧感激的模样将令牌收下。
扫了眼每个玉符上都有特定的号数,电话似的,真牛逼。
刚收好令牌,余乾心中一个念头又出来了。
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是既然都选择不要脸了,那就贯彻到底咯。
余乾感慨一声,然后又很不要脸的继续内涵的说道,“有了道长的这几块玉符,以后出那些风险高的案子就能更快的联系到同僚。
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伤亡,实在是感谢道长。”
真一一怔,聪慧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沉吟两声,说道,“余执事素日里的任务确实风险大,贫道也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这样吧,贫道送余执事一些防身符箓吧。”
“这样不好,我不能再受道长恩惠了。”
余乾双手大大的摊开摆在桌子上,脑袋却是不停的摇着。
“无妨,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真一道长袖口一挥,七八枚符箓出现在桌子上。
上面绘制着各种红色的纷杂符文,流光溢彩,灵性饱满的样子。
“三枚金刚符,四枚力士符。”真一解释道,“这金刚符主在防御,三枚一起用可挡六品高手全力一击。
力士符是用来临时提升体内气血之力的。可在短时间内大程度提升实力。但是切记慎用,一次用一张即可,否则会让你身体负荷不住,从而虚弱一段时间。”
“另外,余执事现在修为尚处在气血境,也只能使用这些符箓了。更高级的需要用丹海之力驱使的,你现在倒也用不了。”
“足矣,多谢道长。”余乾拱手作揖。
真一轻轻一笑,“那贫道就先告辞了,监里还有事情等着贫道。”
“好的,好的。”余乾赶紧收起符箓,很是开心的站起来送行。
这趟血赚!
我的一个道长朋友。
这年头,在哪混社会都要讲究个人脉。
陪真一一起回到公孙嫣那里告辞,余乾也没敢多留,再次跟着真一一起离开。
看着余乾和真一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公孙嫣有些无语。
这个逼,好像在哪都吃的开的样子。
交朋友这件事真的没有难度的嘛?
余乾一路将真一送出大理寺,约定有事电联之后,气氛相当和睦的分别了。
心情极好的余乾摸了摸满兜的宝贝,哼着小曲走回丁酉司。
对于司里同僚的询问,余乾也只是简略的解释了一下后便在汪镇身边坐下。
汪镇现在在做张渊案子的卷宗摘要,跟余乾详细说了一下这制作卷宗的纲领提要。
余乾接过手,边看着郭毅他们上报的查到的细节,边摘要誊写。
这几天余乾没有心思分在张渊一案上面,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看看。
上面列举了张渊出事当天的具体行程,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相关人员的当天行程都按各自的时间线罗列下来。
包括张渊这段时间的社交关系,公的私的都在上头。
毕竟是郎中的儿子,这案子也确实不容忽视。
第八十一章 凭心而为
张渊,礼部郎中张谦的三子,二十又三。素日浪荡,行事乖张,凡事凭己心,喜怒无常。好色成性,娶妻妾七名。
七月廿一晚,与友人聚餐完后回家,期间,行程突变,(疑似被迷惑、幻术?亦或是碰见熟人?...?)
最后至人迹罕至的狗尾巷,再无出来。
于亥正二刻死亡。
身上伤痕许多,都是生前所致。
阉割,剜舌,最后割喉。凶手手段残忍,实力强悍。(疑似遭人审问?或单纯凌虐?)
张渊三名仆人,一位初入九品,其他两位亦是打熬多年的武夫。无任何打斗痕迹被瞬间击杀。
行凶者实力至少八品巅峰。
现场无妖鬼之气,无术法痕迹。
余乾仔细认真的查看着,最后看着自己和鱼小婉两人的时间线。
白天发生冲突后,就没有什么任何交集。
自己和鱼小婉分开的时候,时辰为亥正一刻。
拿过一份西南城区的地图看着,当时自己的位置和张渊之间相隔甚远。直线距离十七里左右。
若是按坊间正常路段来走,最短的距离少说要三十里。
当时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看到鱼小婉在附近出现。
余乾不由得细想,这鱼小婉的实力很强,隐匿能力貌似也很强?
因为当时在陆采葑用星盘探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她。
以她的实力,在一刻钟时间内赶到那里,然后下手,时间肯定够。
呸呸呸!
余乾赶紧将这些想法甩出去,肯定不是鱼小婉干的。
能站在闹市街头一串一串的给小孩们发糖葫芦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她当时发糖葫芦的时候,那在阳光下的笑容,余乾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鱼小婉又是如何精准的知道对方在那的。而现场又那么干净,凶手手法明确是武修所为。
她是个妖。
余乾不再深思细想,反正现有的证据跟鱼小婉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也就不用担心那张谦无能狂怒之下会对鱼小婉做什么。
细心的将这些目前查到的信息归类到卷宗上,执笔之人还是有权利的。
余乾将自己和鱼小婉两人的描述尽最大的可能简略。
或许这也是汪镇今天让自己做卷宗的缘由,他在卖自己人情。
如果要问余乾,这个丁酉司谁藏的最深,这个平时喜欢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的汪镇绝对首先。
说话办事非常老练,跟任何人都处的极好。
将这份卷宗誊写好后,剩下的一份余乾也顺手弄了。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郭毅和孙守成两人也暂时回来了。
郭毅今天主要查的方向还是摸排出张渊出事当天晚上所有在那个坊出现过的八品及以上的武修。
工作量还是很大的,这几天一直忙活这个,但是有捕快的配合倒是也还行。
但是问题是,太安城毕竟是大齐中心,每天人流极为恐怖。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或故意隐藏自己的高手很多很多。
这么查确实不是个办法,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查。
孙守成则是去查张渊的生活社交方面,尤其是社交。
两人看样子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怎么样了。”汪镇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问着。
郭毅摇着头,“没什么进展,只摸排出一些,难度很大。”
汪镇点着头,“嗯,慢慢来,不急。”
孙守成却一脸愤愤,拍着桌子大声道,“要我说,这张渊死的不冤。”
“你查到什么了?”汪镇问着。
“他三年间死了十几名侍妾,表面上的缘由是病死,但是实际上都是被他凌虐死的。”孙守成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