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第145节

“你叫金讫?”赵壁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金讫放下手中白布,小心的将刀插回腰间。然后笑着朝赵壁点了点头。刀疤脸在晦暗的灯光下更显丑陋

“你长的真丑。”赵壁轻声的说着。

金讫也不恼,拿起旁边的酒袋子,倒了两杯乳白色的液体出来,将其中一杯推到赵壁跟前,说道:“马奶酒,北齐特产,尝尝。”

“谢谢。”赵壁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又吐到地上:“喝不惯,浪费你的好意了。”

“无妨。”金讫笑了笑。

“我叫赵壁。”

“我知道。”金讫点了点头。

“为什么派人杀我。”赵壁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问道。

“看来他们失败了。”金讫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你派的人明显是冲着灭口去的,若非我命大,恐怕今晚活不下来。既然是灭口,说明这件事你不希望轻易泄露出去。但是我抓了几个活口,轻易的就说出你的名字。而且你也不否认,这很矛盾,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替人背锅吗?”赵壁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

“是你想多了,确实是我干的。”金讫耸了耸肩。

“这样啊。”赵壁顿了顿,接着问道:“那请问今晚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杀魏云歌?”

“魏云歌。”金讫回道。

“方便问下原因吗?”

金讫笑道:“陌刀军以前常年镇守北疆,一直是晋王带头的提议。如今魏帝将陌刀军撤回辽州,但是晋王却一直缄默。这很反常,杀魏云歌,我想试探一下晋王的底线。如果,陌刀军仍然还在辽州的话,这对北齐的下一步战略有着怎样的意义不用我多说吧。”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赵壁眯着双眼。

“赵殿下聪慧无算,金某可不敢。对了,冒昧问一句,魏云歌还活着吗?”金讫笑道。

一边的岳鹏面无表情的抽刀挥舞过去,速度之快,赵壁根本没反应过来,金讫的整只右臂直接飞了出去。

鲜血止不住的从金讫的伤口处喷涌出来,没一会,他的脸色便直接苍白下去。额头虽然沁着冷汗,但是表情算不上太过扭曲。

“容城郡主的名讳其实你这等腌臜的北齐人能直呼的,说实话,可保你项上人头。”岳鹏将长刀横在金讫的肩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说的就是实话。”金讫笑了笑,配合着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诡异。

“岳将军,这人暂时不能杀。”赵壁说了一句。

岳鹏将刀收了回来,大马金刀的立在一边。赵壁喊了个兵士进来,拿过他手上的火把,火焰对着金讫的伤口处。

“金大人,忍着点,可能有点通。”

赵壁声音很轻,火焰炙烤着断臂的伤口,血很快就止住了,一股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金讫一脸痛苦的低声嘶吼着,不到片刻功夫,声带都沙哑了。但是还一直硬挺着,愣是没有昏厥过去。良久,赵壁丢下手中火把。

金讫左手颤巍巍的拿起酒袋子喝了一口。

“金大人,这又是何苦呢。”赵壁叹道。

“杀了我吧。”金讫嘶哑的说道。

“你是使臣,暂时不能杀你,我也不敢杀你。”赵壁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等有别的线索了,我再来找你。希望到时候我们能坦诚相见。”

“我不便相送,赵殿下自便。”

赵壁点了点头,走出主屋。

“是金讫干的吗?”岳鹏突然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赵壁回头看了看依旧挺拔坐在椅子上的金讫,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除了金讫,这间驿馆的北齐人全都杀了吧。”

岳鹏和车江双双点了点头,兵士们迅速将驿馆的所有房间全都包围起来。

赵壁走出院子,依靠在墙边。身后正在专业的杀戮,除了偶尔有东西碰倒的声音,再无其它声响。

难得的宁静,赵壁就这样神情平和的望着街边柳树。

一刻后,岳鹏和车江走了出来对赵壁点了点头。

“岳将军,有劳你了。你先回晋王府吧,等有线索了,我再去找晋王。”赵壁抱拳作揖道。

岳鹏颔首领命,带着百名亲军鱼贯退走。

52

赵壁直接席地而坐,怀中抱着刀,以一种极为舒适的角度放松着身体。

“三殿下,接下来去哪?”车江上前问道。

“等卢希过来。”赵壁说道:“车将军,坐,我们聊聊。”

车江点了点头,没有矫情,直接在赵壁的身侧坐了下来。

赵壁看着大街上昂首挺立的赵湷亲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这八个字赵壁今晚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到了。

这些冷兵器时代的精锐军人执行力强的可怕。

“车将军觉得岳将军和他的兵士怎么样?”赵壁问道。

“百战之士,精锐无比。”车江说道。

“你让兄弟们原地歇会吧。”赵壁看着夜空低声道。

兄弟们三个字让车江微微有些愣住了,旋即便点点头,走到亲军那边让他们原地休息。于是这些赵湷亲军便三人一组,背靠背的原地休息。

时间渐渐流逝,其他国家使馆的人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着街上的士兵,以及从北齐驿馆传出来的浓烈血腥味让他们根本不敢多逗留。

纷纷紧闭驿馆大门,生怕惹祸上身。

直到深夜时分,有几匹快马匆匆而来。当先的是卢希和魏英,身后跟着几位带刀侍卫。

“陛下有旨,金讫不能杀。”魏英高喊道。

赵壁依旧坐在原地,只是眼皮微微抬了下,道:“金讫派死士杀害容城郡主,现下,容城郡主生死不知,陛下却说金讫杀不得?”

魏英赶忙上前,细语道:“赵殿下有所不知,金讫以使臣身份出使,若是贸然死了,恐边境又生战乱。”

“他没死,但是其他驿馆的齐人都死了。”赵壁面无表情的说着。

魏英松了口气,朝赵壁拱手作揖,而后便往院子里走去,没多久便将气若游丝的金讫背了出来,上马匆匆离去。

赵壁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等魏英走后,卢希走了上来。

“卢大人,查出那南城六人是谁指使的吗?”赵壁问道。

“太傅府的一位管家,受孙佑奇命令找的。陛下的意思是此事让大理寺处理。毕竟太傅是陛下的恩师。”卢希抱拳说道。

“崔望有没有参与?”赵壁问道。

卢希摇了摇头:“时间匆忙,尚未查证。”

赵壁站了起来,拍了拍盔甲,欲要上马。却被卢希轻轻抓住手臂,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白苹洲一事陛下知道是你干的,容城郡主做的伪证。说到底这恩怨也是殿下你先一手挑起的,别冲动行事,毕竟孙佑奇并未想过要容城郡主和殿下你的性命。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齐人,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但鉴查司一定会给容城郡主一个交代,不放过贼人。”

“不冲动,怎么能叫年轻人。”赵壁翻身上马,斜视着卢希,道:“放心,不要他们的性命。不会让太傅难做的。”

赵壁一马当先,车江领着亲军紧紧追在后面。南城杀手和联系人也被拖拽着一起跟在队伍后面。

卢希微微的叹着气,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后面的他掌控不了。

夜已经深了,街上的游人也都各自回到家中。节日的气氛还未消散去,赵壁的马蹄踏着纸花一路前行。

刚才有岳鹏的军队在,打着晋王府的旗号,没有禁军敢来阻拦。现在就剩赵府亲军深夜在大街上疾驰,就算有王命,后面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一队禁军人马,以防这些人有不轨之意。

禁军大概百来人,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姓江的小校尉,七品武将。

太傅府就坐落在东城区,离驿馆不远,四五条街的距离。赵壁带领着亲军到这的时候,太傅府依旧灯火通明。

乌泱泱的百人兵士就这么围在太傅府的大门前,惊的看门的小厮赶紧入府通禀。府内一阵嘈杂之后,一位三十多岁的长须男子迎了出来。

“在下孙佑池,请问阁下是谁”

“赵府赵壁。”

“赵殿下为何深夜围我孙府?”

“孙佑奇勾结齐人,行刺容城郡主和本殿下。证据确凿,本殿下奉陛下命前来问话。”赵壁高居马背上,声音清冷。

孙佑池眉头紧蹙,朗声道:“舍弟近日来一直在府中养伤,不曾出门,赵殿下是不是误会了?”

赵壁右手轻轻一挥,几名黑衣人便被车江踹到前方来。

“人证在此,鉴查司查明,孙佑奇让你们孙府的管家孙丁联系的杀手。并与齐人勾结。”

孙佑池面色极其难看,若真是和齐人勾结,那孙府将面临灭顶之灾。孙佑奇虽然纨绔,但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至于赵壁是否说谎,孙佑奇觉得可能性不大。虽然安国公势大,但在京都中他孙府又岂是泥捏的。

这样光明正大围住太傅府,又说奉王命,必定是有极大的把握的。

孙佑池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我明日自然将舍弟和孙丁亲手押到大理寺,还殿下真相。”

“不用等明日了。”赵壁直接下马,带着亲军大摇大摆的走进太傅府。孙佑池根本阻止不了。

随手抓了几位仆人问清孙佑奇的住所后,赵壁便一路赶过去,引的整个太傅府鸡飞狗跳。

孙佑奇正搂着一位侍女舒服的睡着,这些天的将养让他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一直坚信自己就是被赵壁打的,每当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是奇耻大辱。

他早已将赵壁恨得牙痒痒的,哦对了,还有那位做伪证的容城郡主。他恨极了这两人,而他又经常收到消息,赵壁和魏云歌天天出去玩。

就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孙佑奇堂堂太傅之子,这辈子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听崔望说,他们的事迹早衍生出各个版本,在京都流传。

导致他根本不敢出府,整日龟缩府中。前两日,崔望说可以找江湖中人收拾赵壁和魏云歌。这件事在孙佑奇的心中种下了种子。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听见好消息了。他有点期待能看见赵壁的惨样了。

“孙公子,醒醒。”

孙佑奇感觉有冰冷的东西在拍着自己的脸,很疼,将他的美梦打断了。他有些怒极的睁开了双眼。

赵壁摇了摇头:“不用了,有石三就行。另外,我打算修习巫经了。”

赵湷轻轻的笑着,没再说什么,他虽是世子,但是赵壁真正自己决定的事情,从小到大,能真正因为他意志转移的并不多。

“帮我个忙。”赵壁开口道。

“你说。”

“我想娶云歌。”赵壁直接说道。

赵湷一点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着头:“我等会就去让父亲上书陛下,但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并不能给你十足的把握。”

“我明白的。”赵壁点了点头。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赵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脚步轻盈的走出院子。

赵壁拿过身侧的书籍,巫汐给他的那本完整版巫经,这是他第一次翻阅。细细的看着,武者和术师这两条清晰的脉络也在赵壁的心中渐渐清晰起来。

巫经修炼并不复杂,只是对修行之人资质要求严苛罢了。只要自己以后成为一个吸人狂魔,修为总能稳步提升的,那些武学瓶颈对巫经来说并不算难。

武学修为分九品,一到六重算是打基础的境界。就像石三一样,他现在已经修行到了五重巅峰。

但想突破到七重,绝非易事。七重这个门槛像条天堑一样,横跨在所有武者面前。能跨越者寥寥无几。

因为只有跨越了七重,在武学上来说才算是真正踏入殿堂。因为这个时候,每一位武者都会有自己的领域。

就像昨夜那位北齐高手,便是七重武者,武学上的绝对威压会让低阶段的武者根本难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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