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你什么时候和天工阁有联系的?”徐康之好奇道。
“在交易会上认识的,算是臭味相投吧。”余乾笑着拿出祖鞍的那块令牌,说道,“这祖鞍是副阁主的嫡子。
虽然排第三,但是身份足够了,足够撑起这个说辞。”
“厉害,余兄弟真是广结善缘。”徐康之笑道。
“不值一提,混口饭吃罢了。”余乾摆摆手,看着章诃继续问道。
“不过章先生,有一点我不明白。这大理寺已经明摆着要对付我们了。
为什么我们不把鬼市这边和太安城那边的骨干力量一一撤出。趁着这段空窗期,刚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到这个行动。
没必要和人大理寺死磕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余兄的想法确实好,对目前的白莲教的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徐康之叹了口气,道。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两个位置太关键了,不能轻易退出。而且,白莲教的很多东西都需要鬼市这边的支持。
再加上,教内的教规就是如此,撤退两个字不存在的。”
“原来如此。”余乾点着头,豪情万丈的说道,“既如此,也无所谓。我自当陪君砥砺前行而矣。”
“好一句砥砺前行。”章诃双眼一亮的看着余乾,端起茶水道,“余兄弟义海豪情,请饮此杯。”
“共勉之。”余乾笑道。
等时间到了晚上,余乾和徐康之才满脸笑容的从章诃这边离去。
徐康之现在对余乾的信任只能说是无以复加了,勾肩搭背,满嘴敬佩话的将余乾亲自送回住处,而后才折身回去。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余乾每天白天都要去章诃那边替他疗伤。
第三日中午,余乾满身通红的将手掌从章诃的后背抽离。
体内的气血之力已经到了八品巅峰,他现在在努力的压着,就等着等会回去一举突破。
“章先生,我现在的能力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余乾有些“惭愧”的说着,“你体内还残留的那些实在太难拔除了,我无能为力了。”
“没事。”神清气爽的章诃笑道,“余兄弟能帮我到如此地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剩下的那些虽然难除。
但是目前我凭自己还是能压住的,问题不大。”
“那就好。”余乾欣慰的笑了笑。
鬼的抽取不掉,余乾就是不想罢了。
自己和白莲教是敌对关系,他怎么可能帮人家治愈?留一些最难缠的在他体内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虽然不会要了章诃的性命,但也大大的牵扯住他的实力。
再说了,自己已经抽够了破镜的本源之力。提款机自然就没用了。
能留住章诃一命,就已经很对的起他了。
“余兄弟,你出火灵芝吊住我这条命,又不辞千辛万苦的将我治愈的七七八八,这份大恩难报,章某惭愧。”
章诃郑重的俯身作揖,感谢余乾。
“章先生客气了,快别这样,折煞小子了。”余乾赶忙道。
这时,徐康之也郑重的抱拳,“余兄弟,你完全可以受之,你救章先生于水火,就是救白莲教于水火。当的起,当的起。”
余乾哑然一笑,“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再这样客气,我不高兴了。”
“那章某就不客气了。”章诃抬起头笑道,“以后余兄弟有事,尽管说,章某能帮的,定然竭尽全力。”
“好的。”余乾笑了起来,“章先生,那我就先回去调理一下自己的气息了。这几天也确实够累的了。”
“好的,康之,你送下余兄弟。”章诃朝徐康之吩咐了一句。
余乾抱拳和徐康之一同告辞离去,章诃站在院落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余乾离去的背影,神色温和,手里捻着一片竹叶,神游天外的不知在想什么。
余乾一回到白骨庄,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开始闭目修炼。
这三天,直接把他的八品到七品的进度条怼满了。
尤其是刚才,他感觉自己都要爆了。
还好,自己动停技术比较牛逼。
触类旁通之下,这才忍住没爆。
现在身体里充斥着大量的本源之力,这种硬怼修为的方式是任何一个武修都不敢想象的。
余乾收敛心神,运转起太阳卷。
被压抑住的纯粹的本源之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阳脉游走。
七品的瓶颈对寻常武修来说很难,但是因为这本源之力纯粹的不像话。可以以非常别致且高效的姿势来捅破它。
余乾已经捅过两次了,经验还是很足的。
这次也是如此,以一种非常刁钻的角度,捅就完事了!
轰—
体内的气血之力炸裂开,修为瞬间冲破到七品。
浩瀚的气血之力重新一遍一遍的洗涤着余乾的阳脉。
多余些的本源之力直接四散开,将屋子里吹的七零八落,连余乾身上的衣服都直接爆开了!
“呼。”
余乾睁眼,痛痛快快的吐了口气,握了一下双拳,比八品时候汹涌太多的气血之力在掌间流转。
屋子的门很快被冲开,听到屋内巨大动静的石逹和夏听雪齐齐的进来了。
看着赤裸上身的余乾,夏听雪第一时间并没有害羞,而是惊讶。
是的,余乾现在身上的实力丝毫不隐藏的外放。
隔着一个屋子的距离,夏听雪都能感觉到余乾现在猛男的行为。
气血之力带来的气浪,充满了撞击力,一波接着一波。
“你七品了?”石逹瞪直了眼睛。
“嗯。”余乾站了起来,随手拿过床头的新衣服套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感慨着,“不枉我这么勤奋的修炼。”
石逹:“......”
“我记得,你入八品到现在,半个月的时间有吗?”
“大概差不多吧,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啊。”余乾点头笑着。
夏听雪也懵逼了,润唇微启,满脸震精。
半个月八品到七品?
这确定是人类的速度?
“修炼其实也不难。”余乾有说了一句,“老石,你该多努力一些。”
石逹沉默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行了,别发呆了,刚好趁现在闲着,陪我出去练练手,让我好好适应一下这七品修为。”余乾朝石逹说了一句,就直接朝院子里走去。
石逹跟了出去,陪着余乾对打起来。
这边的余乾在院里适应自己的新修为,另一边。
章诃为首的四人齐聚一堂。
章诃坐在首位,孟兴,徐康之和齐廷芝依次分列坐开。
“这几天,金云令的事情在这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害死我们不少弟兄。”齐廷芝声音稍显沉重的说着。
“又因为章先生你吩咐的这段时间我们先龟缩,不要和外界有过多的往来,现在已经对太安城那边的消息有迟滞性了。”
章诃面容淡淡,轻轻的敲了敲座椅扶手,道,“人头旗插了几个了?”
齐廷芝回道,“这几天,我们杀了七八个金云楼的人了吧,都剥皮制旗,挂以人头插在他们的堂口前。不过,金云楼倒是没有退缩,反而对我们愈发的激进了。”
“嗯,知道了。”章先生点了下头,“让兄弟们再小心一些就是,这段时间务必不要用白莲教的名义在鬼市行走。
至于消息的闭塞就继续吧,现在大理寺盯得紧,不和太安城那边联系反而对我们有利。”
“说起大理寺,章先生,你身上的伤势是余乾治好的嘛?”孟兴眯着眼问了一句。
“是的。”徐康之抢答道,“这几天,余兄弟可以说是费尽心思,耗费自己大量修为来帮助章先生治病。
现在章先生的身体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无性命之忧。”
“恭喜章先生了。”齐廷芝和孟兴纷纷笑着抱拳祝贺着。
章诃压了压手,“这件事确实得感谢余乾。到现在,你们怎么看余乾,都各自说说。”
“我认为余兄弟一点问题没有,一心为了白莲教着想。”徐康之继续无条件的站在余乾这边,朗声道。
“我与他接触次数最多,对他了解的也最为透彻,他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为白莲教着想。”
“他为报丁护法的知遇之恩,不惜放弃大好前途,不顾风险,只身替我们跟大理寺周旋。此之为忠。
交易出事,他用自己的安危替我断后,这才让交易失败之下,我们拿去交易的珍贵物品完好无损。此之为义。
他来白莲教之后,屡屡献计,均是利于我教的安危大计。此之为智。
而在知道章先生的病情后,主动站出来,不惜损耗修为,终于治好了章先生。此之为深明大义!
试问,如此忠义两全,深明大义,不畏艰险,愿意为白莲教的奉献出自己的人,我们凭什么不能信任他?”
徐康之直接一一列举了这些日子余乾的好以及余乾的想法,可以说是闻者动容,听者落泪。
等徐康之讲完后,齐廷芝瓮声道,“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但是老徐所说皆是事实,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老孟你呢?”章诃又看向孟兴问道。
孟兴轻轻的笑着,温和的说道,“余执事既然肯主动医治章先生的伤势,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对白莲教的忠心,不过...”
说道这,孟兴顿了一下。一边的徐康之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不过什么?老孟,说话要凭良心的。”
章诃却直接看出了孟兴的心思,问道,“是那晚交易的事情有了眉目是吧?”
“章先生英明。”孟兴拱了下手,继而拿出一张绢布摊开放在桌面上,道,“这几天我和罗江一直在调查那晚交易的事情。
多亏罗江这人的记忆推演能力,暂时算是有一点小目标。
首先,我要确认一点的是,那东西确实是被我们教里的人抢走的。
金云楼的王掌柜现在依旧很好的活着,他是金云楼三十年的老人了,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交易断送自己的下半身。哪怕这交易的东西再贵重。
所以王掌柜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他说那晚有一个小队围住他把他打晕夺宝。因为当时都蒙着面,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谁。
这一点很符合我们的情况,因为我们的教众都是小队行事的。”
孟兴指着绢布中间的一条黑线说道,“这黑线是当时纠察队的位置,恰好将战场分割成两块。
王掌柜当时在右边,而我们有大概六个小队也在那边。当然,如果算上余执事的小队,就有七个。”
“老孟,你什么意思?”徐康之直接大声道,“你怀疑余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晚交易之前。
我没和他透露过半分信息,直到王掌柜来了,他才知道这是一场交易。而交易的什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