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个个似有默契般地立足于原地不动，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他们也想知道，被自家晚辈中最杰出的天骄，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秦族神子，究竟是由怎样的人培养而出。
秦烈见状，历经多年风霜的心灵早有领会，若是此番不拿出点什么震慑到他们，即便这群人不知因何故出手帮了秦族这一次，往后秦族依然无法屹立于天界之巅。
只是面对通天道人以及随他而来的两位准帝，他该以怎样的手段应对？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忽而有一道声音自其脑海中惊醒，顿时嘴角一咧。
……
黑暗世界，虚空通道之中。
秦羽皱着眉，看向自己的拳头，心中若有所思。
方才出完那拳之后，似乎隐约之间的威胁感已经消失不见。
也不知那股心血来潮般的感应缘何而来，居然能让他此时的心境受到这般剧烈的影响，甚至条件反射般地对着不知名虚空出了一拳，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秦兄，你怎么了？”身后，江南等人族天骄被秦羽方才的动静给吓了一条。
那突兀之间凝聚浑身力量轰击而出的攻击，单单气息便足以让他们眼皮直跳，感觉到毁灭般的杀意。
那股毫不留手地冰冷之意，是他们从未在秦羽身上感觉过的。
莫非，这才是秦羽的真正实力？
秦羽回过神来，看了眼众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心血来潮，似乎感应到有至亲之人遭遇灭顶之灾！此刻应是缓解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道无涯
时至此刻，秦羽才终于放下心神，仔细打量起这古道两旁的风景。
乍一看似虚空乱流，却有一层无形光幕笼罩在古道两侧，不让其侵蚀进来。
故而众人可以十分悠闲地欣赏其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光怪陆离的变化，那如同焰火般璀璨的不知名神光，于深邃的虚空中碰撞，交集……
时而如云卷云舒，时而似生命演变，时而似万法终焉……令人叹为观止！
“大道无涯，也不知这无尽浩渺的虚空，究竟是如何形成？”江南忽然发出这样的感叹，引起众人共鸣。
秦羽也不觉沉思起来，他精通空间奥义，对于虚空也有些触类旁通的了解。
可这只是关于其中法则的了解，对于其形成和衍生的过程，却从不知晓。
也许，只有等他自己创造了一方世界，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便在此时，似乎是感应到了秦羽的念头，混元大罗天之中那颗苍天巨树猛然颤动起来。
秦羽心生感应，凝聚神识看去。
只见那汇聚了三千道法则之力的苍天巨树之旁，另一颗新生的嫩芽正在破土而出。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秦羽有些怔然，随后忽然想起什么，猛然朝着那苍天巨树之上扫视而去，迟迟没有看到记忆之中那朵圣洁无比的白花，心中有所猜测。
隐约间，大量隐晦不可查觉的气息自古道两旁的虚空之中灌注入秦羽的体内，最后化作养分，浇灌在新生的嫩芽之上。
紧接着，嫩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奇怪的是，其生长而出的根茎和枝叶与另一株巨树并不相同，反而通体充斥着晶莹剔透的琉璃之光，乍一看去，像极了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只是秦羽一眼看去，觉得这小树虽然并不庞大，但每一道分支的存在，长短，方向……皆具备某种暗合大道的深意。
越看越觉得这新生的树苗，拥有十分神妙的能力，只是如今的他，还不甚知晓。
不过也是，这树苗是由远古天庭留下的最后瑰宝，那朵白花所化……当年那尊贵至极的女子以人族气运为其养分，孕养了不知多少年，才终于开花。
关于那女子的身份，秦羽虽得了燧皇的传承，但是奇怪的是，在燧皇的记忆之中，有关那女子的信息模糊至极，莫说身份，甚至连容貌都不甚清晰！
至于曾经燧皇与她的过往，更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完全捕捉不到半点踪影。
嗡！
这晶莹剔透的树苗成长到一人高大，便不再变化。
枝叶轻颤，大量无形能量汇聚而来，于最高的树梢上结成一朵雪白之花。
这次秦羽看得清楚，白花成型之后没有多久，便再度自动脱落在土壤之中，消散于无形。
可他能够感觉到，那片土壤之下，还有着越发磅礴的生机，随时准备发芽开花！
秦羽心生好奇，以神识幻化虚影，立于此树旁，轻轻抚摸其根茎。
随着二者相互接触，一股无比清冷的触觉自灵台深处弥漫而出，渐渐汇聚在秦羽眉心之中，化作圆月般的古老印记。
又似一道天眼，突兀绽放出令人心醉的神光。
嗡嗡嗡！
秦羽只觉眉心异动，顿时下意识甩了甩脑袋，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两旁的虚空，顿时呆住。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的无尽虚空，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那些不停变换的梦幻光点，是一个又一个深处在混沌虚空中的小世界……其中生存着无数的生灵，拥有他们自己的文明！
他们有生老病死，有新生和毁灭，秦羽每走出一步，似乎对于那些世界而言便是从开始到结束的漫长历程！
前一刻辉煌至极，下一刻便极尽破败，死气弥漫，一如腌臜场。
原来混沌虚空……是这样庞大无边的一个世界！
秦羽顿时来了兴趣，行走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目光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点点滴滴，似乎试图寻找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世界。
随行之人见他举止有异，不禁面面相觑。
只是看他一幅津津有味的模样，终究是没有人来打扰他。
没有……这个也不是……这里也没有！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传来白茫茫的大亮，众人皆面色振奋，他们知道自己这一群人总算是走到了出口！
这段时间的黑暗世界之行，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神子，出口到了！”秦思瑶忽然来到他身边，见他有些心神不宁，柔声说道。
秦羽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不禁皱起眉来，难道天玄界还在更遥远的地方？
来到天界这么长的时间，这是第一次让他有了再度接触人界的希望，可事实似乎有点残酷……
“走吧！”秦羽喟叹一声，混沌虚空之大，大千世界不计其数，又怎么会这么恰巧让自己与天玄界擦肩而过呢！
突然间，便在他一只脚踏出那白色出口之时，心底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混沌虚空之中，一个忽闪忽烁，几乎快要消失的光点！
天玄，黑暗空间之中。
随着穆离袭杀秦浩然的计划失败，其随行而来的一众圣人顿时惊慌失措，匆忙退却，试图从这空间中逃离出去！
只是他们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一时间氛围十分凝固。
好在他们心底也有默契，没有在这样的时候继续不要命的对天玄诸圣出手，如若不然等秦浩然醒来，岂有他们容身之地？
领头之人都化作齑粉消失不见了，他们又哪来死磕的勇气？
天玄诸圣见状松了一口气，谁又愿真的鱼死网破？
相互看了一眼，纷纷自觉盘坐在秦浩然周围，既为其，也好恢复之前战斗之时所受损伤。
时间就在这样凝固的氛围之中一点一滴流逝，所有人心中都绷紧了一根弦，生怕再度出了什么变故。
这数月以来天玄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然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
即使现在大局已定，一时半会仍旧难掩紧张神色！
第三百三十二章：承诺
好在这一切，随着一道无比璀璨的剑意出世，完美结束！
诸人纷纷站起，目露艳羡和惊叹地看着那一道自无尽虚空中垂下的绝世神剑，剑身如镜，映照着秦浩然那修长的身姿和冷酷的面庞！
浩荡的剑气威压纵横肆虐，如无形的风暴，拍打在这片不甚稳定的空间之中。
顿时一切光彩忽明忽暗，似乎这黑暗裂缝之中的世界，即将破灭。
秦浩然双目睁开，滔天剑意顿时如流水般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存在过，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唯有其身上那比原先更难以捉摸的深不可测的气息，告诉众人他如今的实力和境界。
圣境三阶，通神之境！
此时的秦浩然，是当之无愧的天玄第一，甚至……人界第一！
“恭喜浩然剑圣，突破桎梏！”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人群之中这样的声音忽然响做一片，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嘹亮，隐约间恭维的意味越发明显。
今日之后，天玄秦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也许，一统人界这样的事情，在秦氏手里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秦浩然正欲颔首回应，忽然眉头一挑，猛地朝头顶上空看去！
黑暗漩涡之中，忽然迸发出一道璀璨至极的神光，这神光四分五裂，扩散至视线所及的任何一个角落，将这黑暗裂缝中的空间，顿时化作一片光明之境。
所有人顿时惊呼出声，连连凝神望去，只见一道古朴沧桑的道路自神光最璀璨处蔓延而出，形成一道跨越天地的巨大虹桥，震撼人心！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行身影，渐渐走了出来。
“秦羽哥哥！”猛然间，人群中炸响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子声音，惹得无数人神情一震。
“少族长……”
“秦少族长！”
“羽儿！”秦浩然历来威严冷漠的表情中出现了一抹恍然，随后眼眶难以自制地一红，鼻尖酸意在千钧一发之时忍了下去。
那行身影之中，行走于最前沿之人，正是秦羽！
“父亲，舅舅，怜心阿姨，晓月……”秦羽同样也看到了他们，嘴角带着难掩笑意，一脚狠狠踏在古路衍化的桥梁之上，便欲破空而出。
嗡！
就在秦羽即将越过虹桥边界的一瞬间，一股难以攻破的结界之力顿时出现在他的身前，将他挡了回去！
这是什么？
秦羽眉头一皱，化掌为拳，凝聚浑身神力猛然攻于一点！
瞬间爆发出来的璀璨威势，令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
可是……那结界，依旧纹丝不动！
“秦兄莫要轻举妄动，此乃天界与人界的世界壁垒，即便是圣人也无法对其造成半点影响，若是强行逾越，必会遭受致命的反噬！”一旁，江南看着这一幕，沉吟片刻，面色凝重道。
秦羽闻言，手中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失望。
天界与人界分隔百万年，多少圣人准帝都无法攻破这壁垒，以他如今的实力，只怕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