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罡摆了摆手,道:“唉,你还跟师兄我客气什么?师兄我可是从小在伏羲堂长大,比你早多了。”
毛小方笑了笑,也没再多客气。
不过在喝了两杯茶后,还是开始询问自己心中的疑惑。
虽然在师傅的坟墓前,他看着雷罡的痛苦的模样,心中觉得自己这位师兄应该是改邪归正,跟当初年轻时候大不相同了。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问了之后,毛小方才会安心。
“师兄,在南洋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毛小方先是关心的问道。
雷罡叹了口气,自嘲道:“一个人举目无亲,生活怎么可能过得好?想想也知道了。”
毛小方心情也有些沉重,问道:“你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生我和师傅的气?”
雷罡也没有虚伪,淡淡地道:“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连我亲爹都不要赶我走,我当时离开甘田镇,的确很生气,充满了不甘心......”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后,话锋一转:“不过,漂泊了二十年,人也老了,眼睛也瞎了,很多事情,也逐渐就想通了。”
雷罡站起了身,走到门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天空中的悬挂的皎皎明月,说道:“这全怪我当年自己不好,自己当初年少气盛,仗着自己有几分道术,到处跟人斗狠,做出了很多事情,连爹骂我教训我,我也完全听不进去。一气之下,就想跟人去南洋闯荡一翻,想争一口气,做一番事业给他老人家看。结果走出去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爹他交给我的很多道理,都是正确的。可惜啊,却悔之晚矣!”
“当年我到了南洋后,没多久就和当地一个巫师斗法,结果大败,不但眼睛瞎了,更是差点连头都没保住!”
说着。
雷罡解开了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他的脖子上,赫然有一条红线,像是被人用刀砍过!
难怪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他却始终在脖子上套着围巾。
毛小方见状震惊不已,问道:“师兄,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
雷罡将围巾重新围了起来,叹气道:“这是南洋十大降术之一,名为斩头降!此招十分恐怖,只要你稍微不注意,掉了一根头发,对方就能至你于死地!我便是中了此术,差点脑袋落地。此番遭遇之后,我才终于明白当初爹他老人家的苦心。我当年太过于心浮气躁,乃是学道之人的大忌!我已经算是运气好,才有机会留得一条性命。要是运气不好,我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说着,雷罡便走到了毛小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爹把伏羲堂交给你,是对的。我一路走来,听过很多人称颂伏羲堂,称颂师弟你,在咱们甘田镇,更是人人都尊敬你。师弟,你没有辜负我爹的期望,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毛小方摇头道:“师兄,你这么说我很惭愧。”
雷罡笑了笑:“师弟,我是真心的。不管是资质,还是德行修为,你都在我之上,爹他没选错人。”
毛小方深受感动,道:“师兄你越这么说我就越羞愧。想到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我就......”
“好了。”雷罡爽朗一笑:“哈哈哈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欠我一个人情好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你帮忙,还这个人情。”
“师兄有需要,尽管开口!”
师兄弟尽释前嫌。
......
......
就这样。
雷罡和他义女,两人在伏羲堂住了下来。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阿海了。
这家伙对雷秀一见钟情,倾心不已。现在雷秀住进了伏羲堂,他岂不是机会变大了许多?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可惜他却不知道一个道理,想要得到月亮,那也得月亮对你有意思才行。否则就算你楼台修得再高,离水再进,有乌云遮住了月亮,你也得不到。
几天下来,阿海对雷秀各种献殷勤,不但没有搏得美人芳心,反而还让雷秀多了几分反感,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
这一日。
阿初陪着情场失意的阿海出门下馆子喝酒,正好遇到了也想喝酒的**。
**叫过来两人,一起吃饭。
听着阿海吐苦水,讲述自己的苦恼,**一点兴趣也没有。
作为爱情高手的他,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苦恼,所以实在没办法对这些可怜的单身狗感同身受。
他只有受女人欢迎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被女人拒绝是什么滋味。
在追女人这方面,说实话他就跟开了挂一样,甚至比开挂还要厉害。
没办法。
长得太帅,又太优秀,太会讨女孩子欢喜了。
单身狗的烦恼,他这辈子都没缘了。
所以听阿海说了半响后,**便切入正题,打听关于从南洋归来的雷罡的消息。
“我们师伯啊?”阿海喝了口酒,道:“我们对这个无缘无故忽然出现的师伯,其实也不怎么了解。我们只知道,师伯是师公的儿子,听说在二十几年前,本来师公定下是由师伯接任伏羲堂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师伯做了什么事情,让师公觉得他心术不正,所以就突然下了掌门令,不但剥夺了他继承伏羲堂的资格,还把他给赶走了。”
阿初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也一直好奇,也不知道师伯当初犯了什么错,让师公连自己儿子都不能原谅。我们问师傅,师傅也没跟我们说具体什么事情,就说是小事情。”
说到这里,阿初又开始瞎鸡儿推测了,“我觉得我们师公他老人家一定很小气。师伯多好一个人啊,就因为做错了一件小事,就让他勃然大怒,连掌门之位都不给传了。”
**听得有些诧异,问道:“你们师伯,是很好的一个人?”
两人闻言,同时点头:“是啊,是啊。师伯人真的很不错,很和蔼,对我们也很好。”
“是吗?”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不置可否。
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们知道你们这位师伯,这次从南洋回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阿海摇摇头:“不知道。师伯已经走了二十几年了,这些年来,连一封信都没有拿回来过,这次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回来了。我相信师伯当初他走得时候,是一定咽不下那口气的。不过师伯心胸宽广,即便当初离开时有气,这么多年也早就气消了。张道长你不知道,那天去师公坟前祭拜时,师伯有多伤心,头都磕破了。”
阿初虽然也对雷罡这位师伯颇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