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敬恰好就在旁边不远处路过。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英雄救美,他还没经验。
但不管怎么说,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就是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东洋鬼子欺负华夏女子。
当即快步走过去,伸手握住了西装东洋男子的手腕,而后微微一用力,东洋男顿时承受不住,痛苦的叫出了声,也松开了抓旗袍女子的手。
张敬随即,松开手,但却一脚直接将西装东洋男踢倒在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张敬正想义正言辞的说两句,抬头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了夜空,发现这开场白不合适,于是冷哼一声,改口道:“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
本来被扇了一巴掌就怒火中烧的东洋男子,此时又被一脚踢翻在地,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整张脸已经气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暴露出来了,气的直哆嗦地对身后几名手下道:“给我……给我砍了这小子!女人给我拉到车里去!”
“是!”
几名手下也穿着小西装,但看上去应该不是东洋人,而是华夏人,估计是东洋男来到华夏后的保镖。
而且这几人看到张敬刚才的动作,好像有点练家子的感觉。
于是还真的听从东洋男的命令,准备‘砍了’张敬,纷纷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头!
“斧头帮啊?”
张敬看着这一副场景,不由得哑然失笑。
但这是津门,不是魔都啊!
几名‘斧头帮’成员凶神恶煞的手持斧头,朝着张敬一步步包围过来,张敬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旗袍女见状却是吓得不轻,惊恐的想要闪躲。
就在几名保镖齐齐大喝一声,纷纷挥舞着斧头劈砍,张敬也准备出手的时候。
忽然,后面一道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形一闪,疾步冲了过来。
只见他动作灵敏,脚法多变,冲入几名斧头帮成员中,就像是燕子般来回挪移,竟然能够准确无误的躲过没一柄斧头的攻击。
而且他的出拳和腿法,像是有幻影一般,让人完全看不清虚实。
只是知道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攻击,要么有一柄斧头被打飞,要么有一名斧头帮的成员被打倒在地。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东洋男子的保镖全部放倒。
这时才有保镖反应过来,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中年长袍男道:“霍元甲!他是霍元甲!”
这时,还有名刚才一直隐藏在黑暗视线中,让人不易察觉的斧头帮保镖,十分阴险,趁着霍元甲把所有人都打趴下,放松警惕的时候,悄无声息猛地朝着霍元甲背后劈来。
霍元甲听力感知力比一般人强很多,当然有所察觉,眉头微微一皱便头也不回,准备转身一脚踢出去。
但他还没出脚,背后偷袭的男子已经先一步痛苦惨叫一声,手中斧头脱手抛飞到空中,人也抛飞到空中,片刻后砸落在地上,直接昏迷过去。
这下,所有斧头帮成员,以及东洋男子都知道这次坏事了。
踢到铁板上了!
霍元甲在津门大名鼎鼎,很多年前便已经打遍津门无敌手。
虽然因为某些事情沉寂几年,销声匿迹。但归来后却变得更加厉害,连续登上报纸,连多名西洋大力士都被打败,接下来还马上要和东洋剑道界顶尖高手田中安野一决雌雄。
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至于另外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子,也是深不可测。
不说轻易制服东洋男子的两手,刚才一脚把一百三四十斤的大汉给踢飞,画面也足够有震撼力!
这也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个高手!
东洋男的酒劲彻底清醒了,色心也在接二连三的挨揍中消失,只能眼神怨毒的盯着张敬和霍元甲看了眼,就带着一群手下灰头土脸的逃走,连句狠话都不敢撂下。
张敬和霍元甲见状,也就没有再追。
霍元甲这才转身看向张敬,双手抱拳拱了拱手道:“多谢兄台刚才帮忙化解危险。”
他指的是刚才背后偷袭之人被张敬拦下。
张敬笑了笑,道:“我那是献丑。就算我不出手,这些小混混背后偷袭,也不可能伤得了霍大侠你。”
这是很简单的事实。
霍元甲也就没有谦虚,而是颇为好奇的问道:“我观刚才兄台出手不凡,不知兄台贵姓,在哪家武馆?”
张敬也抱拳拱了拱手道:“免贵姓张,叫张敬。来自岭南,至于武馆嘛……嗨,没加入过。”
“原来是岭南来的高手,失敬失敬。”霍元甲更是惊讶了。
这个时代,南北分界很明显。
道门如此,武术也依然是如此。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拳北拳,风格截然不同,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如果说津门是北方武术界标志性的地方,那么岭南就可以说是南方武术界标志性的地方了。比如早些年的‘岭南十虎’,不仅在南方人尽皆知,在北方也有偌大的名气。
霍元甲感慨道:“很早就听闻,岭南广州有家专治跌打损伤的医馆‘宝芝林’,老板黄飞鸿大侠不仅医术了得,功夫更是了得。当年京城狮王争霸,以一人之力技压群雄,夺得冠军,挫败洋人阴谋,真是令人心生敬佩。”
“不过,最令霍某人敬佩的,还是黄飞鸿大侠最后那一席话:金牌在我黄某人手上,并非我赢了,为大显我民神威而办的这场狮王争霸,劳民伤财,死伤这么多人,其实,在世人眼里,我们都输了。我们不只要练武强身,以抗外敌,更重要的是广开言路,治武合一,那才是国富民强之道!”
“这一席话,当年的我不以为意,理解不了黄大侠言语中的深意。时至今日,才深深被黄大侠的心胸与眼界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