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有用的,天下万物生于有,而有则生于无。虚无是万物之母,亘古长存,无处不在。只要我化身虚无,和这片虚空相合,便先天不败,没有人能攻击到我,也没有人能避开我的攻击,便是准圣圆满来了,我也能全身而退。”
虚无君此时终于展露其强大的修为和底牌,为了夺回锁链,顾不得再藏拙了。
“呵呵……”回应他的仍是一声淡笑,莲华目如来淡淡道:“只要你没有证道太始境,便不能摆脱阴阳的束缚,而我,是纯阳之主。你高兴的太早了。”
说话之间,莲华目如来突然一指点出,一点纯阳之源灿若骄阳,宛若道之源头一般,照射在虚空之中。
无处不在的虚无君,顿时体内阴阳颠倒,五气紊乱,属于阳性的一切都被引爆一般开始肆虐,浑然无漏的虚无大道宛若在油锅中添了一瓢冷水,接连断裂崩散……
在看不见的虚无本体之中,他的左眼流出血泪,他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他的身体象征阳的胸腹正面化成火焰,属于阳性的七魄化为柴薪,焚烧着阴性的灵魂……
“啊……”
虚无君闷哼出声,引以为底牌的手段顷刻间被破,身受创伤,让他难以相信。但体内肆虐造反的阳之一面,把这血琳琳的残酷现实摆在面前。
“万事万物,甚至三千法则,只要没有修成无始境,都有阴阳两面。虚无大道也不例外,无中生有是阳,万物归于虚无是阴;动是阳,静是阴;实是阳,虚是阴;开是阳,阖是阴;等等……”
莲华目如来此世乃是重修之身,虽然曾经对大道的一切理解都了无痕迹,但毕竟烙印于意识之中,在形成太极阳钥的过程中,对阴阳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入,这都将成为证道太始的资粮。
此时虚无君无法再保持虚无状态,狼狈的显出形来,紫色剑光一闪而过,鲜血喷洒中,他连场面话都没顾得说,直接化一道流光逃离。
“虚无君,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等着你所谓的本尊自投罗网。”
莲华目如来收回宝剑,静静的看着虚无君消失在天边,眼中闪过无数光彩,片刻之后,也化一道霞光离去。
第二六八章 天妃翩然来,莲华悄然至
韦陀救走伯邑考后,暂留在城外一座寺庙之中。
有他这位大罗金仙保护,伯邑考的安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除非截教出动准圣,否则同境界的大罗金仙,韦陀作为享誉三界的佛门护法,修成八九玄功,战斗力从来都是佼佼者,即便来上一两个人,他也丝毫不怕。
伯邑考救父没能成功,还暴露了自己,连累了比干,心情郁郁。韦陀擅长降妖伏魔,但对安慰人并不精通,也就听之任之,只要人安全就好。
“承蒙菩萨相救,伯邑考无以为报,唯有素酒一杯,聊表心意!”一天之后,伯邑考振作精神,想起韦陀的救命之恩,于是让散宜生去买了一壶素酒,要敬韦陀。
韦陀皱皱眉,虽然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但看到伯邑考一片诚心,当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无需感谢韦陀,贫僧也不过是奉佛旨行事。”
韦陀不擅交际,平日里寡言少语,此时也不想和伯邑考多说,不过喝了一杯素酒之后,他脑中突然恍惚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虽早已立誓此生侍奉佛首,但心中还是莫名的有些伤感。
伯邑考眉眼含笑,容颜如画,俊美中透出几分风流,韦陀菩萨看在眼中,心中陡然升起亲近之意,只觉得这公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自己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这般温雅俊美的人,若是生为女子,又该是何等的颠倒众生?
韦陀菩萨这般想的时候,景随心动,只见眼前俊美公子面容渐渐起了一丝变化,虽五官没有多少改变,但线条变的更柔和,一举一动之间,男子刚健之态也变的柔媚和缓。
韦陀越看越心醉,眼前女子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比起佛国中的天女更具妖娆媚态,比起阿修罗族的公主却另有一种端庄仪态,仿佛是美的化身…等等,“女子?伯邑考公子?”
想到阿修罗公主,韦陀渐渐混沌的思绪仿佛有一道惊雷闪过,作为佛门护法,他的主要对手就是魔,阿修罗公主乃是魔道高层,他竟然觉得她们美?
“公子?菩萨,你看看我是谁?”
头脑中的一点清明,让韦陀勉强堪破心中幻象,但耳中听到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是你?天妃乌摩?”
韦陀菩萨看着眼前美丽妖娆之极的血衣美人,油然而生一股怒火,头脑更清明几分,刚要施展降魔手段,却感体内法力凝滞,身躯沉重,道法难以为继。
“咯咯咯……”天妃乌摩虽笑的花枝乱颤,但媚而不俗,另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韦陀菩萨,好久不见了,自从你转劫以来,奴家可是日思夜想,期盼着再续前缘,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乌摩的笑声销魂蚀骨,她的声音别有魅惑,是一种区别于佛音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沉迷。
韦陀强压住摇曳的心神,若在平日,他自然不受影响,但此刻法力失去,体内又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作祟,使得他竟有些把持不住。
“伯邑考公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当然是牡丹花下死了。”乌摩掩口娇笑:“菩萨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伯邑考,看来佛门对他还真是看重呢!”
韦陀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冷冷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趁你大战的时候,种了一滴阳魔之泪而已。咯咯,没想到吧,辛辛苦苦救的人,其实是你最痛恨的魔。伯邑考公子啊,在昨天晚上,就拜倒在本座的石榴裙下,含笑而去了。”
“阳魔之泪?”韦陀心下一沉,更添忧虑。
作为魔教大敌,佛门中降魔主力,他对阳魔之泪很是清楚,此乃阳魔主波洵流下的眼泪,蕴含着无边欲望,是一切清修之士的克星。
据说在久远之前,波洵和乌摩彼此爱慕,结为了夫妻。不过乌摩生性放|荡,虽然嫁给了波洵,但仍然四处贪|欢。
波洵在污秽的血海中诞生,是一切欲望的集合,生性善妒,凡是和乌摩有染的男性,无一不被他杀死。
他虽然不忍心杀死乌摩,但会在过后惩罚她,在情|欲的巅峰之时,眼中总会有泪水滴落,包含着情|欲和爱欲、愤怒和嫉妒。
“咯咯咯……”乌摩笑声魅惑,娇躯半倒在韦陀身上,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吐气如兰道:“韦陀,我想得到你很久了。你是沙门护法,道行高深,神通广大,还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斗战之力举世罕有。这样的威猛男子,才是奴家欣赏的类型。可惜你总是不解风情,宁愿青睐于一个小小的昙花仙,而对人家却不假辞色,害得人家辛苦布局,这么久以来,只能寄居在伯邑考身上。”
韦陀此时所中阳魔之泪已经在体内沸腾,不但一身法力宛若死水,连道果都受欲望缠绕,一身实力发挥不出来。
而且心中幻象从生,靡靡之音引诱着心神堕落。但他知道,如果真的把持不住,让欲望侵入道果,就彻底的堕落了,轻则成魔,重则一身道果被乌摩掠夺。
“真是强健的身体,如此伟男子,却一心要做和尚,何其狠心呢!”乌摩轻轻扯开韦陀袈裟,抚摸着肌肤,双颊酡红,一把扑到在地。
就在此时,外面陡然漆黑一片,虚空中无声裂开一道缝隙,从中伸出一枚奇异钩子,一根黝黑如蟒蛇的索子之上,有着六个锋利的倒钩,正是波洵的武器六魔钩。
“讨厌!”乌摩已经衣衫半露,看到这钩子径直杀向韦陀,不禁娇嗔一声,附身趴在韦陀身上,气息连为一体,无死角的防护着,竟然用自己来给韦陀挡灾。
“韦陀,我必杀你!”
耳中陡然传来一声狂怒的吼声,顿时风云色变,魔气滔天,整个朝歌城上方都被乌云笼罩,压抑愤怒的情绪清晰的传入所有人心中,使得无数人顿时发狂,一时间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但那虚空中伸出的钩子终究无奈退走,乌摩得意一笑,挥手之间,房中景象已变,朦胧的灯光,柔软的描金绣床,粉红的纱帐,隐隐约约显露出来躺着的菩萨……乌摩舔了舔嘴角,俯下身,开始在韦陀的胸腹间动作。
“这波洵啊,真是变态的畸恋!”寺庙外面,莲华如来看着消失的魔钩,摇摇头。
堂堂准圣大能,魔界尊贵的魔主,地位只在魔祖和魔尊之下,但老婆却一个劲的给自己的带绿帽子。甚至仗着对她的宠爱乐此不疲,要挟于他,要是换个正常的人,不说杀了她,至少也要分道扬镳吧?
偏偏这波洵一边怒不可遏,痛苦不堪,一边无可奈何,忍受着头上的绿色面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