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天帝纪年 第239节

虚无君淡淡一笑,请光目女座下,指着那蓝脸道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之师侄混元一气仙余元。”

又指着赵公明道:“这位是罗浮山赵公明师弟。申师弟道友已经认识,倒是不需贫道介绍。”

光目女对几人点头示意,接着看门见山道:“我今日前来,有一事相询。道友等人前来朝歌,自作主张居住在玄真观中,对观主视若无睹,不但未曾取得同意,更是肆意妄为,将因果牵连到佛门,不知是何居心?”

虚无君笑着道:“道友见谅,先前实在不知观主是谁,只听说此观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居住,以为是荒废之地,便临时歇脚。怎么,莫非道友知道观主是谁?”

光目女淡淡道:“玄真观主人自然是玄真君,也就是我师清净莲华目如来。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但道友堂堂准圣,又是截教仅次于教主的大人物,又岂会不知?我看道友是故作不知,故意引我师入劫。”

虚无君故作无辜的大笑道:“道友真是误会贫道了,我若知道玄真观主是佛门高僧,岂敢冒犯?”

光目女叹道:“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身。道友故意引我师入劫,是想我佛门之人替玄门分担劫数,但结果只怕不在你的计划之中。我师神通不可测度,道友处心积虑的引他出来,只盼不要后悔就是。”

虚无君还没说话,旁边余元已经怒了,冷声道:“清净莲华目如来有何本事夸口?若果然神通广大,为何只躲在佛界之中不出,也不见事迹传世?”

光目女双手合十,瞟了余元一眼,见其面相凶恶,眼泛寒光,顿时知道此人非是易与之辈。

余元之名,她自然是听过的,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弟子,三代嫡传之首,身份不可谓不尊贵。不过此人和大多数截教弟子一般,都是凶狠之辈,光看其出名的天罗化血神刀就可看出其人心性,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余元道友慎言,虽说截教和佛教道不同,但我师再怎么说也是准圣至尊,尊敬强者便是尊敬自己。否则因果结下,他日月缺难圆,都是道友自误,怪不得别人!”

余元冷笑一声,并不放在心上。他乃是截教三代第一人,资质根脚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师徒二人都是大罗金仙,又背靠多宝道人这尊准圣,教主老爷对自己也是青眼有加,任何人想出手对付自己,都要掂量一番。

光目女看余元神色,顿时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暗中叹息。截教一家独大无数年,弟子们也因此变得自大骄傲,目中无人,一个大罗金仙,都敢不把准圣放在眼中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都敢上南天门撒野了。

当然,光目女还是小看了截教之人,要知道原时空中他们可是敢辱骂、甚至直接对元始天尊出手,相比起这点,在南天门闹一闹,不过是小意思。

“或许,这也是劫气影响。”

光目女心中陡然一惊,联想书中记载的过去大劫中,那些深陷劫中之人做出的种种难以理解的作死行为,顿时看余元的眼神就有了几分同情。

平日里圣人门徒向来无人敢惹,又人多势众,很少吃亏,久而久之就有些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尤其是根性浅薄,又因果繁多者,在仙道之上终于难以为继,此次大劫其实就是清理这些人。

如今劫气缠身,因果纠缠之下,冥冥中本性毕露,心神蒙蔽,影响理智的判断能力,做出许多比平时更过分之事。

像余元这样的人,虽然当年没有沾染仙道杀劫,不过恶行肯定不少,因果纠缠和业力自不必说,这数十万年来,又享受了无数截教气运,可谓深陷大劫之中,这次又跑来朝歌沾染更多因果,岂不是作死之路?

一念至此,光目女也不愿跟他计较,只是对虚无君道:“道友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这道观的主人,是不是该搬出去了?我奉师命来此,还望道友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师降临,只怕难以善了。”

虚无君闻言,心中暗喜,要的就是清净莲华目如来出山,深入大劫之中,才好名正言顺的对付他,当下脸色一沉,冷声道:“道友是在威胁贫道么?你有此言,我若就这么搬走了,倒显得怕了令师,岂不是堕了我教声威?既然如此,还请令师亲自前来一谈,我二人论过道后,不管结果如何,贫道二话不说,立刻就走。”

光目女暗叹口气,刚要说什么,突然谛听神兽在她脚下蹭了蹭,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光目女面色微变,细细感应,却发觉混沌一片,竟不能探知外界信息,顿时知道被人遮掩了感知,急忙心神和谛听合一,借助谛听的天赋灵觉,神识穿透虚空,遥视着远处大街上,果见一队卫兵押着伯邑考几人,正在往王公中行去。

此时伯邑考虽然还算平静,但眉心黑气凝聚,一股死气弥漫,显然是将死之局。

光目女立刻起身,身躯一晃,化作金光,就要离去。不料一边的赵公明早有准备就,冷笑一声,大袖一挥,二十四点晶莹蓝光宛若碧海明月一般升起,无边潮涌之象席卷虚空,万万里之遥一片苍蓝,只有二十四片无垠海域相合,既无玄真观,也无朝歌城。

“定海神珠……”

光目女感受着四周被封锁,仿佛另成时空的宝物结界,面色凝重。

她虽然并没有在洪荒世界中走动多少,但不止一次在佛首座下听道,对三界之中一些出名的人物和灵宝还是知道的,这定海神珠虽然名声不显,但着实是套强大的灵宝。

第二六四章 莲华如来至

“安忍不动如大地,智虑精深如密藏!”

光目女左手持佛珠,右手结印,一点佛光普照大千,在无边海域之中撑开一道屏障,刹那间永恒不动,以自身为原点,身融万界万法之中,既处于定海神珠结界之中,又处于洪荒时空之内。

“敕!”轻喝一声,左手佛珠抛出,金光闪耀,咔嚓一声,打破界域和洪荒时空的界限,就见无边苍蓝海域如梦幻泡影一般片片破碎,直到化为虚无。

光目女脱离定海神珠世界,身躯一闪,再次显化在玄真观中,只感煌煌不可抵挡的巨大力量扑面而来,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在虚空中并行而至,彼此勾连呼应,宛若一堵无边无际的海浪巨墙碾压而至,撼人心魄。

光目女神色凝重,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已经锁定她,如此避无可避,就算遁入大千世界,它也会紧跟着追来,而且在无穷蓄势之中,还会越来越强,直到将极品灵宝之威发挥的玲离尽致。

当然,以赵公明的修为,是无法全面掌握极品先天灵宝的,定海神珠单独一颗,虽然只是中品灵宝,但凑齐十二颗就是上品,二十四颗就是极品,若凑齐三十六颗,就是强大的顶级灵宝,脸色圣人都会动心的宝物。

赵公明身为昔日截教外门大师兄,有这样的宝物并不奇怪。不过光目女也并不是一无所有,手中念珠倏地扬起,在身前扩大,一百零八颗珠子每一颗都变得纯金一片,万字佛文宛若锁链,阵阵土之气息散发,以念珠为中心,瞬息之间,竟在身前构成一堵厚实坚固,仿佛接连天地的金色土墙,牢牢的挡住定海神珠,一时之间,二人竟成对峙之局。

余元眼中凶光闪烁,虽然对佛门之人没有好感,但也不愿乘人之危,从后面偷袭光目女,只是看着那串佛珠,眼露奇色。

而那小女孩仆人面色惊慌,眼中流露出担心,谛听神兽也是显了原形,龇牙咧嘴,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要扑过去帮忙。

虚无君袖手站在一边观战,他知道光目女想去救伯邑考,自然不愿放行。而且若留下此人,她背后的清净莲华目如肯定会露面,到时候有这恩怨,彼此玩命厮杀,岂不是天经地义?

“这佛珠似乎是先天土行灵根黄中李果核炼就,虽然只是后天灵宝,不过一百零八颗合一,威力不在上品先天灵宝之下,再加上土克水,赵师弟要凭借定海神珠拿下此人,并不容易。”

虚无君身为准圣,一眼就看出那串佛珠的底细。他也听说过黄中李本来在泰山,被酆都大帝得到后,献给了天帝。

光目女很得佛首看重,又有清净莲华目如来为师,得到这样的宝物并不稀奇。

就在这个时候,虚无君神色一动,一道玄光镜刹那生成,与此同时,余元已经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过,一道血色虹光已然急射而出,天涯咫尺之间,已然从玄光镜中射向了那一点佛光。

“阿弥陀佛,佛法之前,不容猖獗。”一声佛号,金光倏然铺展,在朝阳下宛若一轮金色太阳一般,燃烧着明王之火。

在那无边佛光之中,一个佛者面色刚毅威严,背后升起一尊怒目金刚,手持金色宝锏,挥动之间,闪耀无穷神光,仿佛神龙飞舞,环绕朝歌城中,对着那血色虹光喷涂焚世烈焰。

叮当几声,无往不利的化血神刀仿佛遇上天敌,在伏魔金锏之下被击打的血色四散,飘落在地上,城中百姓但有接触,立刻便是化尽精血,成为一具干尸。

那佛者眼见无辜百姓受牵连,眼中更怒,挥袖之间,佛光普照,那散落的血气仿佛积雪遇到太阳一般,迅速消融。

不过这一分神之间,那化血神刀已经无声无息间在佛者身上划过数次,虽然撕裂火焰和佛光,但击中之处,宛若金刚琉璃,万劫不坏,竟无丝毫伤痕。

佛者消融掉散落血气,手中金锏挥舞,化作神龙,把化血神刀缠绕其中,反手抓住散宜生和伯邑考,一闪之间,已经遁出朝歌,出现在城外。

余元脸色难看的收回化血神刀,冷哼一声,恨恨道:“韦陀菩萨,好一个佛门三十三天宫护法之首,果然有两下子。”

自言自语,余元心中郁郁,又见虚无君面色沉凝,毫无动作,不由心中火起,不满道:“虚师兄,你为何不出手镇压了他?竟然任由他带着伯邑考逃出朝歌城?”

虚无君面露无奈,还没说话,就听虚空中祥光大作,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仿佛北地极光垂落,美丽气象化成实质,触手可及,玄真观整个沐浴在祥和清圣的佛光之中,一道声音从中传来:“因为我来了。”

余元大吃一惊,法眼努力观察,之间朦朦胧胧之间,一朵清净圣洁的雪白莲花在佛光中静静舒展,一圈圈乳白色光华绽放,仿佛洗净尘世一切污秽不祥和烦恼,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回归最初始的生命刚孕育而出时的感动与无暇。

余元的化血神刀被这白光洗礼,仿佛遇到天敌一般,嗡嗡颤鸣,光芒暗淡,血色一层层消融,气息一路下跌,片刻之后,便再无一丝凶厉之气,仿佛一块凡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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