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慧说:“我心目中能叫做男人的职业,只有几种,我最喜欢的一种是战场上浴血奋战铁骨铮铮的军人,一种是商场里哪怕屡战屡败依旧内心坚强最终能呼风唤雨的斗士。你能成为哪种?”
她看着我,说:“你在战场上,敢上吗?你在商海里,如果失败了,一无所有,你就是那个跳楼的弱者。弱者不配拥有幸福。”
我羞愧的说:“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难受。”
柳智慧笑笑,说:“你比所有这些在监狱里坐牢的人都幸运,或许对比一下,你会感到你其实是很幸福的。对比起我呢?”
我看着她,说:“抱歉,提到这样事,你们总是不会开心的。”
柳智慧看淡的笑着说:“没什么事可以伤到你,除了你自己。你是来找我诉苦,寻求我的安慰的是吗?可是我想,你应该回到你妈妈的怀里,哭着求她让她安慰你哄你。”
她有些嘲笑我的意思。
我说:“我的确是来找你诉苦的,也许我真的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对比起你来说,我真的是一个心理上的弱者。我只是想问你,如果遇到不高兴的事,怎么才能够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些,如果我想自杀呢?”
她突然说:“跟我睡一觉吧。好吗?”
我的心突然砰砰砰的剧烈跳起来,她说的这个,是真的?
她想和我睡觉?
要我睡她?
不是。
是她要睡我?
我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柳智慧伸手对我说道:“真的,你喜欢我,是吗?你看,我身材好吗?”
她展示出她s的身材,我情不自禁道:“你不是玩我吧?测试我吗?”
柳智慧说道:“看来还是有了防备心啊。”
我说:“艹,果然在测试我!”
柳智慧说:“现在你的心情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真的啊。”
柳智慧说:“摆脱坏心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失恋了一样,你老是原地不走,走不出自己的痛苦内心,一辈子都要这样吗?你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可以去找找其他的朋友谈谈做其他事,工作没了,没关系,或许做其他,你会有更大的成就。”
我开她玩笑说:“那你作为我的朋友,难道看我这么痛苦吗?要不你就牺牲小我,让我高兴一下,然后我可能就好了,去做生意真的会有大成就。”
柳智慧转身就走:“祝你好运张警官。”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点了一支烟,我的心情没那么烦闷了,她真是个奇女子。
我回到了监区的办公室,管教狱警们见到我,还是跟我打招呼叫队长。
毕竟我只是停职,还没有被撤职。
我名义上还是她们的队长。
坐在办公室,我叫来了徐男,问她监狱对这起事件的处理情况。
可谁想,徐男告诉我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监狱从快处理,参与斗殴的人,全部都有处分,禁闭的,扣分的,各种处罚,可是却不深究组织者,只是处分参与斗殴的,就算是送去了医院的,两个重伤的,也照样给予扣分的处分。而对于幕后的大姐大,薛羽眉这些,却不深究,不追查,究竟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搞不清,搞不懂。
难道,就这样?
然后就把我推出去当黑锅背,然后就没了?而对于监区的监区长康云等领导,就这样不闻不问?
就这样处理?
这不就是明摆着让她们除掉我的阴谋得逞了?
第366章 是真的要离开了吗
还有就是,为何康云她们不借此深究除去不合作的冰冰呢?
真是奇了怪了?
我问徐男,薛羽眉怎么样。
徐男说她每天该干嘛还是干嘛,该干活干活,放风放风,上课上课。
我说:“男哥,麻烦你去把她叫来一趟。”
徐男去叫了薛羽眉。
不一会儿,薛羽眉来了。
薛羽眉,搔首弄姿,进来就开始了。
她对我又是骚又羽眉的一笑:“大王今天要临幸小女子了啊?”
我说:“临幸你大爷了。好几天不见,你又骚了啊。”
薛羽眉坐下来,说:“说吧,今天找我谈事还是要做事?”
我说:“你想谈事还是做事?”
薛羽眉说:“我想做事,好久没做事了,心好空。”
我扔给她一支烟,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心情还那么的好啊。”
薛羽眉伸手,示意我给她打火机,我扔过去,她自己点上,优雅的抽了一口,然后优雅吐出来,说:“对于很多姐妹的受伤,我感到很难过。你知道我也不想这样。”
我说:“你这是胡扯吧,你不想这样,那你还让你的人带着武器去捅人家?”
薛羽眉说:“我不想解释太多,我不这么做,被捅的人就是我。”
我说:“你有于心何忍!”
薛羽眉要站起来:“张队长,要是你找我还是谈良心的话,那就不要谈了。”
我说:“你先坐,别急。我跟你聊点其他的。”
薛羽眉坐回来,说:“聊什么?聊你什么时候被开除吗?”
我咬咬嘴唇,说:“你也是老话重提吗?怎么处分我,上面自然有领导的分寸。”
薛羽眉说:“对,这应该不轮到我去操心。”
我好奇的问:“上面没人找你?”
薛羽眉问我:“现在你不是问着吗?”
我说:“我的意思是说,监狱方没有来查你的吗?”
薛羽眉问我:“你不是监狱方吗?”
我明白了,她以为我是监狱方派下来查这个案子的。
我问:“你怕吗?”
薛羽眉说:“我怕什么,你能查到什么,谁会说我是主谋?我完全可以说不是我主使,虽然你知道我是。”
我说:“其实我不是上面派下来查这个事的,只是我好奇来问的,上面好像不管这个事了。就这样没了。”
薛羽眉说道:“这对领导们来说是个好事,她们不会想让外面的知道这里发生了大事。”
我说:“可是居然不查下来。”
薛羽眉说道:“张警官,你很希望我被查,被关禁闭?被处分?”
我说道:“不是,你别乱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这上头到底在想什么。
搞不懂。
薛羽眉说道:“我无所谓你们查不查,倒是我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被赶出监狱。”
我说:“我被停职了,处分决定很快就下来。”
薛羽眉貌似开心,却又像是苦笑:“那这么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这话一下子让我心里也不舒服起来,面对她,也有了一种诀别的感觉。
如果我被撤职,今后我再也与她无法相见,或许薛羽眉十年八年后出去,会和我见面,但更大的概率是,以她这么个性格,十年八年后出去,她绝对不可能和我相见,而且,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我也苦笑了一下,弹了一下烟灰,说:“或许吧。”
薛羽眉看看窗外:“出去很好。”
我说:“工作丢了,有比这更好的吗。”
薛羽眉说:“就是流浪乞讨天涯,也比在这里好。”
我说:“你是说你自己,我是说我。”
薛羽眉说道:“我们都是。我们都会成为别人的棋子,利益为上大鱼吃小鱼的这里,我们最终的结果都是被吃掉。我记得,李斯被赵高害死行刑腰斩前,对他儿子说,我想同你再次牵着黄狗出上蔡东门追捕野兔,还可能吗?如果能出去,我倒是想同你一起去流浪天涯,哪怕乞讨。”
我说:“呵呵,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
薛羽眉问我:“还有比自由更可贵的东西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薛羽眉说道:“或许,我此生都活不出去了,你独自珍重。”
我看着她,她的眼里蒙了一层雾。
她迷茫着,再也没了那强装出来的羽眉坚强。
我突然想到一种花,很贴切薛羽眉的花,我的耳朵里响起一首许魏的,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莲花。
我说道:“我说过,如果我留在这里,还能帮着你。”
薛羽眉看着我:“你走吧。别再留恋这鬼地方。”
我咬咬牙说:“我不相信我帮不了你!”
薛羽眉说:“别傻了。”
我说:“不就是康云几个女人吗,她们。”
原想说她们算什么东西的。可是我自己又算什么东西,我如果厉害,早就干掉她们了,还能让她们在这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想坑人坑人,想整人整人,想害人害人,想谁死就谁死。
薛羽眉急忙说道:“别再说了!”
我说:“其实就是她逼着你去做这些事的,对吧。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承认,因为你怕我被牵连,也怕你自己遭受到迫害。薛羽眉,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也不想看你成为她们的傀儡!你读过那么多书,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你这么帮着她们,你以后的下场,也不会是个好下场。”
薛羽眉问我:“那你说我还有得选择吗张警官。”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还有得选择吗,她不去干,她就是死。
我说:“你回去吧!”
薛羽眉说:“你想帮我?别浪费力气了。”
我说:“你回去吧。”
她站起来,笑了笑说:“你身上有一股让人怜爱的傻劲,要是你真的走了,我也会永远记得你这股傻劲。”
我看着她,情不自禁,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了她。
她埋进我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