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给她拿药,一边问:“谁害你的。”
她说道:“我的,哥哥。”
我问:“什么哥哥。”
在女人的嘴里,哥哥可以涉及到很多称呼,有叫男朋友哥哥的,有叫偶像哥哥的,有叫自己姐妹哥哥的,有叫堂哥哥哥,表哥哥哥,当然有的更多是亲哥是哥哥。
她说:“亲哥。”
我说:“是吗,为什么会害你。”
她说:“因为几个亿的家产。”
我一愣,然后扭头看她:“你,你说什么?”
几个亿的家产!
我没听错吧。
我看着她:“几个亿?”
她自己没在发神经,幻想吧。
她却突然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甚为诡异。
我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笑容几个意思。
然后,她却发出了哭声,她开始哭了。
哭了一会儿,哭够了。
好吧,我确定,的确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也许是压力实在太大,情绪无处发泄,所以,精神出现问题,让她哭倒也好。
不过,虽然她是一个神经病,我还是要和她聊一聊的,或许把她的心闸关着的洪水都打开后,就会好了也不一定。
我拿着药过来,然后打了一杯温水,给她吃药,随口问道:“你哥哥,你亲哥害你?为什么。”
她拿着药,吃了,然后喝了水,把杯子给我,说道:“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我说道:“那你说嘛,我相信不相信是我的事,你说不说是你的事,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她说:“我说我哥为了几个亿的家产害我的时候,你的表情和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笑笑,说道:“是的,我无法相信。”
她说:“那我只当我自己随口说说了。”
我说:“嗯,你说。说出来也会好一些。”
她说:“我父亲是做工程建筑的,从小工程做起,后来慢慢做大,从几万的乡村公路小工程,做到二级公路,然后是高速路,挣了上亿家产。”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你想要全部家产,或者是你家人对你更好,你哥哥不想给你家产,就被哥哥设计陷害了,没了家产。是吧。”
我很不礼貌,因为我不想听下去。
她说道:“实际上他不是我亲哥,但从小到大,比亲哥还亲。我是父亲从报纸上看到福利院上的我,觉得可怜,收养的。我哥哥绝不容许我分到他的任何一分家产,于是,表面不动声色,任由我毕业后,父亲给我投资开了投资理财公司,而他,父亲给他接班了,后来又做了地产。”
呵呵,她之前说是亲哥,现在又说不是,是神经错乱了。
让她编故事吧。
我说:“看来,做地产都很有钱。不然大家都去做地产呢?那后来呢。”
她继续说:“我的公司,是他让我爸用了他的名字,而我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我爸年纪比较大,在收养我的时候,我还小,他已经有四十了,而且他身体不好,每年都在修改遗嘱,如果他不幸去世,留给我三分之一这样的遗产,因为我爸很喜欢我,而我哥也什么都不说,可是他内心是极为不愿意的,他知道我爸的性格强硬倔强固执,已经决定的事,绝不会再更改,所以我哥没打算去说服我爸,把给我的那三分之一遗产改变,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我爸所有的遗产,他都要。既然不能改变我爸的遗嘱,那就只能从最根本上来想办法,消灭我。可是他又担心找人杀死我了,会东窗事发,所以,他想别的办法。”
我打了个哈欠,问:“什么办法。”
我觉得她在痴人说梦。
她说道:“我那时候,在国外读的是高等数学专业,会计,概率论,知道吗。”
我说:“数学,会计的,谁不知道啊。”
她说:“嗯。回来后,我做的这公司,投资理财,因为我有才能,做得很好,短短几年,就已经做到了全省最大的投资理财公司,投资的几百万收了回来,赚了几千万,我哥就心想,既然这是我爸投资的公司,那当然这些钱也都是我爸的,他连这个都想拿回去。然后,他设下陷阱,诱骗我一步一步进坑里,在我爸重病的时候,他把我爸和我隔离起来,我根本接触不到我爸,然后,骗我说我爸和他的一个项目,因为发生了严重的塌方,死了好多人,现在要赔钱,很多钱,把我的钱也都骗到他手里,然后,还让我把公司低价卖了,说如果不这么做,他和重病的我爸,都会被抓,我就卖了,其实,是他让人低价收购了我的公司,这样子,我所有的钱,都没了,公司也没了,都成了我哥的,可是,遗产还在,遗嘱还有法律效果,万一我爸去世,该给我的钱,还是要给我。为此,我哥又想出了一个办法,骗我说,欠别人的钱,还不上了,现在别人已经告上了法院,没有办法了,他和我爸都要改姓名,躲起来,而且我哥说他有关系,可以改了身份证,是通过关系,改了身份,把资产转移到新的身份上,然后躲起来,这样一来,那些债主们才没办法让法院强行执行冻结资产,找不到了我们,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子,才能最大的限度保全我们仅有的资产,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出国躲避,那样出去后,剩下的钱,也足够我们在国外风光过一辈子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是我哥给我设的陷阱,我也不会想到,从小对我如亲妹妹般的我哥怎么会害我!我就同意了,让他帮我改了我的身份,陈安妮,是新名字,身份都是新的,是真实的身份。然后,他计划得逞后,让我躲起来,我躲了,不久后,我爸死了,我怀疑,是他杀了我爸!”
我说:“你怀疑?怎么杀的?”
她说:“很简单,对于一个病重中的人,什么办法都可以。”
第1257章 遭总监区长骂
我说:“你只是怀疑,你并没有去做尸检,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她说道:“我如果不进来,会有证据的。我爸死了,我身份再也不是那个我,我哥报了我失踪,然后,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遗产全是他的。之后,怎么对付一个没钱没身份没势力的我,就很简单了。”
我问:“那你躲了多久?”
她说:“四五年。”
我说:“那你都在干嘛?”
她说:“在别的城市里,开新的一家投资理财公司。”
我说:“哦,你还有钱呢。”
她说:“对我来说,想要获取一些启动资金,并不难。新的投资理财公司做得也很好,我联系不上我爸和我哥后,我开始问我哥,我哥就说,你赶紧回来看爸爸,他已经病重,我现在钱暂时拿不出来,为了保险起见,全部投资了一个银行的理财产品。你先打钱过来,我先救他,以后还你,我又上当了,听说我爸不行,我卖了公司,就打钱过去,马上连夜启程去见我爸,到了这里后,我哥说让人来接我了,但是那司机突然家中有事先走,让我自己找到机场的停车场的车子,找到车底钥匙,开车去找他,我找到车牌号,找到车底的钥匙,开车去找他,然后路上被警察拦着,被抓了,说我偷车。我那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
我说:“那你现在怎么知道了?”
她说:“我从被抓后,就没联系上他人。我找我朋友,托关系,打官司,打不赢,都有人从中作梗,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其实早就被我哥给控制着了。然后,我坐牢了,从来看望我朋友的嘴里得知,我哥的集团做得很大,过得很好,我开始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相信,后来,在牢里,我把这发生的这一切,捋清楚了,就是这样子。让我每次想到我哥,我都全身发抖,不寒而栗。”
我在心中想,这家伙,编剧编得一级棒啊。
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我说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你被你哥陷害了,可以委托你的朋友,帮助你啊。”
她说:“不行,我的朋友他都知道了。”
我看她这么看我,眼光不对劲。
我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来帮你?”
她说:“如果你愿意,肯定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说:“呵呵,开玩笑的,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吃饭了睡觉吧。睡醒就会好一些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我说:“是的,实话说,我真的不相信。”
她说:“你觉得我是真的神经病。”
我说:“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来这里找我,你也不会犯病,说见鬼,更不可能,找我去给你帮忙。”
她说:“其实,这是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好事。”
我说:“呵呵,抱歉,我真看不出来哪里好。”
她说道:“你可以帮我找一个人吗?找到了他,我就有希望了。”
我说:“呵呵,什么人。”
她说:“我爸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当过兵的老军人,只有他能帮我。他找到我们家的亲戚,说明了这一切,说我还真的活着,总之,他能帮到我。但是前提是,你要找到他,说服他,让他来见我。”
我说:“你自己不会找,让你朋友找?”
她摇了摇头:“我试图用了很多方法了,不行。找不到。但是我现在有了一点线索。”
我问:“线索谁和你说的。”
她说:“我朋友派人来看望我说的。”
我说:“那你让你有线索的朋友找去。”
她说:“我哥让人时刻盯着,不行的。”
我说道:“那我怎么找,唉别扯了,好了下班时间了,你改天再来,或者我改天去看看你。改天我们再聊好吧。”
她眼里噙着泪:“你不相信我。”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我都听得困了,肚子也挺饿了,你不饿吗,我们改天聊吧。”
她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我让沈月把她给带走了。
监狱里,因为压抑,情绪得不到宣泄,精神稍微失常,心理有轻微疾病的女囚,很多很多。
我要是全都信了这些女囚的话,那我也得了神经病了。
出去了后,我去找个地方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公寓,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人。
贺芷灵没来了。
然后拿着手机玩着,心里想着要不要找林小慧问问她有没有个姐姐,和她爸爸抢了几个亿的家产。
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会有这回事。
可还是打过去了,其实我也挺犯贱的,也觉得放弃她又可惜,可得到她又无味。
鸡肋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打过去了后,提示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那没办法了,算了。
当我们监区关于加高监区一些防护区的高度的报告交上去后,我和徐男就被找去谈话了。
总监区长找我们的。
我们两在总监区长的办公室,我看着总监区长的目光,她眼神只有怒气,关于这次要求加高防护区的怒气。
上次我找人抓她总监区长,反被她设下陷阱,差点抓了自己的人,强子的人被围困半山,好在碰到陈逊他们训练出手相助,不然真的被她安排的人弄死了。
但她也没有发现我是跟踪要抓她的主谋。
被她说着:“别的监区都没说要加高防护区,怎么就你们监区要求了,你们还跑去和防暴队的说,怎么,要让防暴队的给监狱领导施压就有用?监狱领导就压着我,要加高防护区了?”
我说道:“总监区长,主要是一些防护区太低矮了,女囚能跑出去。”
总监区长说道:“跑出去哪里?不就跑去别的监区,或者是到大操场外,能逃得出去监狱外面吗,逃出去那外面那道高墙吗。”
我说道:“那就是她们跑出去了,虽然还不能逃出高墙,那也不好嘛。”
总监区长说道:“就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监区的有女囚从那监区的防护区中能逃出来的。就你们监区的女囚能逃出来了是吧?那肯定是你们监区有问题!管理不力,看管不利的问题。”
我说道:“总监区长,那我们也是防范于未然嘛。”
总监区长不爽道:“行了,不要再说了,这事,上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加高防护区,工程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涉及到的程序非常的麻烦,万一进来施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担当得起吗。”
我小声嘀咕道:“要是上边同意进来施工,出现了问题,怎么让我来担当呢。”
总监区长骂道:“是你提议的要加高,施工了,出了问题,例如女囚逃跑的,这多大的责任,不是你来扛责任,谁来扛。”
我靠,这家伙,简直是无语了,我憋了一肚子火,就要和她吵架,但是徐男踩了一下我的脚,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
压住火。
我压住了火气。
好吧,没意义。
和她吵架的确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