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们说去开会。
开什么会?我问。
不知道,她们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去开会。
居然偌大个监区,貌似只有李琪琪在,李琪琪刚来的,而且又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能处理这样棘手的事,看到薛羽眉被骆宜嘉几个人打,就找了马队长,马队长找不到,只好打电话到康指导办公室。
我问李琪琪:“平时马队长徐男,马爽她们怎么处理监狱里打架的事?”
李琪琪指了指警棍,我明白了。
我从墙上拿了根警棍,到了薛羽眉她们监室的门口,薛羽眉嘴角带血,坐在墙角,喘着粗气,骆宜嘉这边几个女的有些得意的看着薛羽眉。
我让李琪琪把监室的门开了,我拎着警棍走到骆宜嘉旁边,拿棍子指着她:“咋回事?怎么天天闹事?”
骆宜嘉一脸的不在乎:“薛羽眉看我不顺眼,多管闲事呗。她以为我怕他?老娘可不是吃素的!我要让她在这里呆不下去!”
娘的!不由分说,直接一棍子抡在骆宜嘉身上。
“嗷…”骆宜嘉一声惨叫忽的站了起来,双眼圆睁怒视我。
“你妈的,你一个老爷们居然对女人下手?”
她话音刚落下,我手里的警棍再一次敲在她的腿上。骆宜嘉疼的咧着嘴,半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薛羽眉后面的一个女犯开口了:“这个不要脸的逼我们要计件,自己不做还找我们要,不给就动手,要不是薛姐帮我们出头,我们这些天就白做了。”
我一回头,是丁琼。
“还有这样的事?”我冷眼盯着骆宜嘉问。
“我是这个号子的头儿!”骆宜嘉大吼。
我挥舞着手里的警棍:“我他妈问你有没有这回事!”
骆宜嘉咬牙切齿看着我,嘴里迸出一个字:“有!”
“很好。”我冷笑一声,手里的警棍朝着骆宜嘉的身上抡了起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骆宜嘉捂着脑袋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
狠狠的揍了她一顿,我也累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冷眼看着还在地上翻滚惨叫的骆宜嘉。
不知何时,徐男来了,在外面看的兴致盎然。痛打骆宜嘉一顿之后,她才走了进来,笑吟的看着我说:“恩,哥们,不错。有点意思了啊,挺像那么回事。”
一会儿后,马队长也来了,最后处理决定:骆宜嘉抢来的活全都还了回去,本月计0分。记过一次,之前的减刑期到底取不取消就是狱政科的决定了。
“马队,我可是一直配合你们工作啊。”骆宜嘉躺在地上心不甘的吼道。
马队长横眉怒对:“给我闭嘴!”
“我……”骆宜嘉被马队的凶相给吓得闭了嘴。
“我告诉你们,想减刑就老老实实工作,谁他妈再给我玩这些歪门邪道,别怪我不客气!听到没有?!”
“听见了!”众女犯齐刷刷的回复。
马队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跟我们说:“行了,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我走之前看了一眼薛羽眉,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看她的眼神里会多了一丝温柔。但是我知道我之所以这么痛打骆宜嘉就是为了薛羽眉。
“你,张河,跟我来。”马队长叫我。
我看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马脸,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平时都是凶恶的,冷冰的跟我说话,而现在却换了一副嘴脸,可能她也还没适应,本想对我笑,却笑不出来。
“啊,去哪?”我小心翼翼的问。
她没说话,则是带着我去了与指导员的办公室。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有些诧异。
“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干下去,就要孝敬一下指导员。”马脸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孝敬?”我明白了,康云指导员一直都想上了我,无奈我一直都在模棱两可的挣扎反抗,她指导员干脆找了马玲,让马玲给我传话:你小子要是想在这能好好待下去,就老老实实听话。
“她要的是你的人。”马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只要伺候好了指导员,你在监狱里面就会高人一等了。”
“伺候?”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正想着的时候,马玲已经敲响了康指导员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指导员,人我带来了。”
“好,马姐,你回去吧。”
马玲退了出去。
康指导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身子:“年轻真好啊。”
我眼睛一闭,感觉到指导员的手正在自己的身子上游走着,轻柔而又温暖。
她看我面无表情,笑着问,“看来,你不是不喜欢我的身子,而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话说,你连女犯人都能动,我难道就比女犯人还贱?”
我脸色都变了,她真的是知道我搞过薛羽眉。
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先否认:“我没动过。”
“哈哈,嘴还挺硬,说假话也面不改色的。嗯,你知不知道这监狱里,监区里,监室里,基本都有监控,而且没死角的?”指导员死死看着我。
我焉了。
我他妈的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里面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吗,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而薛羽眉,她一定是知道的,可她,都压不住了自己欲望,还能说她什么。我只能怪自己。
“小张,乖乖的就好,跟着我,有好处。”她在我耳边吹风。
“你想要我干什么?”我知道她要威胁我干一些事。
“马姐没跟你说么?”她玩弄着她自己胸前的纽扣。
好,干就干吧,他妈的,不舍掉尊严就在这里干不下去,豁出去了可能还有条路可走。
心意决,过去把门关了反锁。
我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在被践踏,被眼前这个风韵尤存的女人一点点的撕裂。
“怎么,你不愿意吗,你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不是吗?”她甩开了鞋子,把那一双被白色的丝质的娃子包裹的小脚伸到了我的面前,用微微翘起的脚尖轻轻的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这个女人,还他妈的践踏我尊严。
我伸出手,本想打掉她放在自己鼻子前的脚,然后一巴掌甩她脸上,告诉她,自己不干了,可我真的不敢,我是真的穷怕了,我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的手最后还是没有打出去。
康指导朝着我笑了笑,有些轻蔑。
第016章 再会
这个女人也真是极品,好好的男女之事竟然被她搞得好像买卖一样,但是我却不得不屈服……
穿好裤子之后,我说:“我回去办公室了。”
她说:“去吧。”
她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就和一个普通同事、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让我简直怀疑刚才是一场幻觉。我倒不自然了起来。
终于熬到了发工资那天,出了监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然后给家里打钱,第二件事,找王普。
那家伙貌似很忙,叫我等电话,他晚上找我请我吃饭。
我说好吧。
到了出租屋楼下的破银行转账后,我回到了破出租屋。
出租屋的租期还没到期。
毕业前出来实习时,为了和女友天天在一起,我就租了这房子,我们一起去宠物店兼职,我疯狂的爱着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今生的幸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有一天晚上,在这个出租屋里,她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想听她的解释,她却一再的说我们不合适。
后来,她离职了。
再后来几天,从老板的干女儿店长嘴里我才知道,她上门给客户宠物洗澡,和那个客户有了关系,对方是个千万富翁。我曾经苦苦挽回过,但她已经铁了心,我只能在心里骂自己无能,我不能把全部的罪责往她头上揽,谁让我是农村出来的,谁让我家里那么穷,谁让我没本事。
从楼梯口的破窗往外看,外面车如流水马如龙,渐渐的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的光怪陆离,我想起王普说的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穷孩子,在这个城市人的眼里,不管偷不偷东西,我们这些人之与这座城市,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融入他们,你只能挣钱挣钱再挣钱,要穿的跟他们一样好住的跟他们一样好吃的跟他们一样好车也要一样好,他们才会接纳你。不然,连保安看到你这身衣服都想赶你走。
被女友甩了后,我很害怕热闹,又害怕独处,各种无所适从。出租屋太压抑,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拿起手机,翻出了她的号码,打出去,没通之前,挂掉,打出去,再挂掉,如此三次。
我想起女友那次在学校和我一起爬山,到山顶后,她缩在我怀里,用手指比划了个很小很小的长度说,我想变得这么这么这么一点点大,藏在你口袋里,你去哪我就去哪,那样我们永远不分离。
一滴泪,悄悄涌出我的眼角。
妈的,我不能在这个破出租屋这么呆着。
拿了手机出了门,刚好王普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去k吧找他。
k吧是一家很大的高档ktv,算他有点良心,请我去唱歌。
王普毕业后,找了一家信托公司上班,而且也开始赚大钱了,却出人意料的跳到了啤酒公司干推销,后来我问他才知道,这跟他的兄弟有关。
他有个兄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同村哥们,从小他们就一起玩石子,一起弄弹弓打雀儿,一起到别人家果园里偷苹果还倒霉的被抓到,一起偷过人家小卖店的糖果,还放火烧过一个骂过他们的人家的房子。在高考的前一天,他们约定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学,如果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学,那就一起出去打工闯一闯。后来他们果然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又一起认识了我,从那以后我们三个经常喝酒啥的。他的兄弟开口闭口都是咱兄弟间不谈钱,咱兄弟间不说那些,咱兄弟一起用,没事。
我对他那兄弟没啥好感,甚至觉得他兄弟很不可靠。结果,我和王普从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如胶似漆的兄弟,竟然喜欢王普的女朋友小月,为了追小月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跟我们撕破脸皮。后来,他如愿以偿的追到了小月,成功的给王普戴了绿帽子。
我和王普的女朋友,都是被富二代给翘了,他比我更痛苦,翘他的富二代是他自己的兄弟。
王普之所以选择啤酒这个行业,是因为他兄弟就是啤酒世家的大公子,他爸从农村出来后,从街头摆地摊买菜的搞起,然后开小便利店,后来搞了琴岛啤酒总代理,经过差不多十年的努力,稳稳占据了这个大区的啤酒大部分销售市场。报复心的驱使让王普决定从哪颠倒从哪爬起。于是,这家伙不惜辞去高薪水的信托工作,到了粤江啤酒公司干了推销员,决心要把他兄弟一家代理的琴岛啤酒搞下去。
可是当他进入这一行之后,才知道凭借他自己一个小人的微薄之力去抗衡当地第一品牌啤酒简直是以卵击石,杯水车薪,荒谬透顶,餐饮行业和夜场的资金压力都很大,经常的拖欠账款。
当我满心欢天喜地的跑去k吧,王普一脸愁苦的跟我说:“今晚要是再拿不到k吧的欠款,我明早就去投河自尽,老板已经逼的我无路可走,工资不发,工作也干不下去了。”
我说操,老子高高兴兴的跑来以为你要请我唱歌,结果却是来帮你要账。
这个开口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男人,却连请我ktv唱歌的钱也没有。
k吧已经押了王普推销的粤江啤酒整整三个月没有结帐了,他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就是到k吧把帐结了。
老板已经给他下了狠话,这六十万啤酒钱拿不来,就立马滚蛋。
为了推销,王普用自己的钱垫下去,还借钱垫下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给我一支烟黯然道:“今晚我们俩说什么也要把k吧的帐结回来,再不结回来,我真的要去死了。”
操,我骂归骂,还是要帮他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帮。
王普带着我进了k吧,在k吧歌厅的外面已经感觉到每个包间里的暗流涌动,晚上的夜生活让多少纸醉金迷的青年流连忘返,只是不清楚他们流恋的是唱歌本身还是美人入怀时的激情荡漾。
k吧吧台,浓装妆抹的老板娘热情的给王普打着招呼:“小王,你又下来走市场了啊?小五,快拿两瓶饮料。”
老板娘笑得那么动人,说话那么周满,也难怪她会将这么大的一个歌厅经营的井井有条。
“恩,那个——”王普吞吞吐吐的说着,话到嘴边突然改口了,“周姐,今天晚上生意还是这么火爆哈!”
这小子准是被老板娘风骚的笑得将结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可以,要不你带你们俩找个包间坐会,周姐给你们安排两个最好的小妹,怎么样?”周姐挤了挤眉,她的眼神足以让每一个视力正常的男人在刹那间下面撑起了雨伞。
王普看了看我,我心想:你不是来要帐的吗?不会就靠我们俩来消费一顿将六十多万块钱一点点结回来吧,那样的话估计我俩喝到吐血,六十多万块钱也花不回来。
正当我两在深思如何开口之际,门口突然进来了四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女人,我和王普在这几位女人强大的气场下情不自禁的向旁边移了下。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走到吧台,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这里怎么消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