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凝视她片刻笑了笑道:“算了,我先回去了。”
“二嫂,我送你。”
“不用了,你老老实实躺着吧!”夏至拉开门走了出去。
桑榆继续躺在床上,刚才桶的汤全部喝掉,就有了一些睡意,她再躺下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恍惚中看到有人进来穿着白大褂,好像是个医生。
拿下挂在架子上的药瓶,往里面注射药物。
她实在困得很,也没多想,那个人注射好了之后把管子重新插上,吊瓶重新放到架子上,然后就出去了。
桑榆正准备继续睡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睁开眼睛先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还好那水没有滴进她的血管里
一般来说给她的吊瓶里面加药的都是护士,怎么可能是个男的?
而且那个男的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哪个医生会刚刚洗完烟就到病房里来?
桑榆掀开被子就下床,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南怀瑾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桑榆拉着南怀瑾指着门外走廊上一个男人的背影:“就是他,刚才他在我的吊瓶里面注射药物,他应该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快去追他!”
南怀瑾扶了扶她的肩膀:“你回到房间去,把门关好。”
然后他转身拔脚向走廊外追过去。
桑榆回到房间的病床上,过了一会南怀瑾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鼻子上和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桑榆问他:“那个人追到了吗?”
“追到了。”
“现在在哪里?”
“我让保镖带他走了,这里是医院,不方便。”
“问清楚什么人派来的吗?”
“那你要好好想一想你在锦城有什么仇人了?”
桑榆舔嘴唇:“那我的仇人可多了,不过现在最想要的我的那个只有一个人。”
“你知道就好。”南怀瑾拿起架子上的吊瓶:“我让人去检验这吊瓶里面是什么药。”
“你别走。”桑榆抱住他的胳膊,嗲兮兮的撒娇:?刚才有人想要了我的命,如果走的话我怕还有别人来害我,我害怕。”
南怀瑾看了看,抱着他手臂的那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不由得冷笑:“胆大包天的大半夜装神弄鬼的桑榆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
“我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了?”
南怀瑾低头看她赤着的双脚:“回到床上去,我稍后就来。”
桑榆指指自己的脸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南怀瑾皱着眉头,桑榆跺脚:“哎呀,你怎么跟七老八十的老学究一样,让你亲我一下又没让你怎样。”
说着他抬起身在南怀瑾的额头上结实的亲了一下,很响很响的一声,然后心满意足的咧着嘴笑。
“我亲你也是一样。”南怀瑾抽出桌上的纸巾擦额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785章 是成长,逼着我不得不成长
第785章 是成长,逼着我不得不成长
“在我6岁那一年,我逐渐懂得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赶走可恶的保姆,所以我偷拿了邻居的钱包放在了保姆的手提包里,然后又告诉了邻居,邻居很生气立刻报警将保姆给抓了起来。从那时候我知道了想要做一件事情,当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完成的时候,就要用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是神童,其实我觉得每个人的智商都是一样的。孩童时的我们会被幸福和关爱给包围了,将自己蒙蔽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而我呢本身就没有那个盒子,所以我就从那混混吞吞中解放出来,只不过我的认知比其他的孩子要早。”
桑榆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和谁聊天。南怀瑾默默的看着她。
桑榆的童年他知道,想想看桑先生这些年还真是狠心,亲生的女儿就任其流落在外面不管不顾,也难为桑榆靠自己才能活到现在。
桑榆说完看了一眼南怀瑾忽然大笑起来:“老公,你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是在同情我一样,收起你的同情吧,我不需要。”
的确,桑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南怀瑾当然也没打算同情她:“你睡吧,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
桑榆似乎也有些累了,放下枕头躺下来,狡黠的向他眨眨眼:“老公,你这算是在守护我了?”
南怀瑾不再理她低头看手机,刚刚还没看一行字,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就伸过来,拽住了南怀瑾的衣袖。
南怀瑾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做什么?”
“不要这么戒备嘛,老公。让我抱着你的胳膊,不行的话让我拽着你的衣袖也行,这样我会感觉到心安。”
南怀瑾狐疑的看着她:“你这算是什么?你还会有害怕的时候?”
“嗯,我也是人,我怎么会没有害怕的时候?”
“你不是人,”南怀瑾揶揄的:“你是个恶魔。”
“偶尔我也会有天使的时候。”桑榆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袖,然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桑榆睡着了跟她的实际年龄相差就不大了,长长睫毛微翘,收起了她眼中那聪慧狡猾的目光的时候,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女孩,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南怀瑾知道,桑榆刚才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他还记得桑旗在很多年前去过澳洲,南怀瑾也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桑榆。
那时候桑榆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10来岁的样子,当时桑榆的母亲又一次发病住院,需要巨额的医药费,而桑榆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么小小的人啊,个头还不到人高马大的老外医生的腰部,却操着流利的英语和主治医生拿着药费单在一项一项地指出,这个药品她妈妈不可以用,用过以后会有怎样的副作用,那个药品完全可以用稍微低廉的药品代替,效果不仅一样,对人身体的副作用也是一样的。
一项一项说得头头是道,他和桑旗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