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桑旗手拉手溜出房间去吃猪肚鸡,不由得让我想起两年多前我刚刚和何聪离了婚,然后我和桑旗约好去吃猪肚鸡,但是他却被桑家给囚禁了,我在火锅店里面坐了有一个半小时都没等来他。
现在想想恍然隔世,桑旗已经今非昔比,今天的桑家再也困不住他了。
我带她去的那家店是我们端城味道最好的老字号,他们家通宵营业。
大半夜了满坑满谷,居然一个座位都没有。
发号码牌的小妹戴着耳机无精打采地跟我说:“要排队。”
“要排多久?”
“前面有十桌。”
我瞠目结舌:“这些人晚上都不睡觉吗?”
小妹很是不耐烦:“你都不睡还让别人睡?”
他她态度恶劣我也能够理解,每天晨昏颠倒的工作难免让小妹有些内分泌失调,脾气暴躁点也很正常。
可是前面有石十桌要等到什么时候?估计天都要亮了还没等到。
本来我还不是特别饿,但是一看到这那么多人还吃不到,居然肚子就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桑旗从我的后面闪过来:点单小妹一抬头看到他眼睛立刻直了,唇边荡漾起一个恍惚的笑容。
“帅哥,几位?”
咦,她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就没有这样。
我立刻挽着桑旗的胳膊:“我们俩是一块来的。”
小妹扫我一眼,指了指一个拐角:“那边正好还有一个两人位。帅哥,我领你过去!”
“好,有劳。”桑旗朝她浅浅的地颌首。
小妹乐得见牙不见眼,欢快的带着我们往空位置走去。
我叹为观止,到我这里就没位子,但是桑旗一出现立刻就有位子了。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一定要这样厚此薄彼吗?
我算是沾桑旗的光,能够坐下来享用猪肚鸡。
他们家的猪肚鸡炖的汤头雪白,放了白胡椒,还没有喝看上去就让人身心俱暖。
他们家大半夜的都有人排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我喝了一口,好喝的欲仙欲死,还是以前的味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和谷雨以前就经常过来打牙祭,两个大胃王用鸡汤来拌米饭,既能吃饱又能解馋。
想起我们的青葱岁月,我忍不住感叹:“以前那段时候真好呀!“
桑旗敏感的抬眼看我:“怎么,后来跟我认识了就不好了吗?”
“你不觉得每个人感叹美好的时刻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对这个世界还很懵懂的时候?一旦当我们越来越了解它,我们就不仅对着这个世界失望也会渐渐的对自己失望。”
“喝个猪肚鸡汤也能喝出人生感悟出来。”桑旗微笑着给我盛了一碗汤,推到我的面前:“那怎么办?纵然世界千疮百孔,我们还是得努力地活着,并且要活得很好。”
我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朝他挤挤眼睛:“当然了,你身边有我。”
我很自恋的在他妥帖的目光中喝完了碗里的汤,然后又去盛第二碗。
猪肚又软又糯,鸡肉很嫩,里面还有口感脆弹的竹荪,反正组合在一起就是好吃到不行。
桑旗去洗手间,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我正喝着,他的手机响了。
这深更半夜的会有谁打电话来?
我探头看了一眼居然是桑时西打来的,现在已经凌晨2点半了,桑时西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桑时西暗哑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桑旗,差不多你就可以收手了!”
桑时西的声音里面压着浓浓的愤慨,他一向都是很压得住性子的人,这次是什么让他如此恼火?
我哼哼唧唧地开口:“时西,是我。桑旗去洗手间了。”
“好,我稍后打给他。”
“时西,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桑时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我还是单独跟他说比较好,至于他要怎么跟你说是他的事情,我先挂了。”
桑时西挂了电话,我隐隐觉得他发火的这件事情和霍佳有关系,有关难不成是霍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急的打开手机的新闻,还没有翻到关于霍家的新闻,桑旗就从洗手间里出来,在我的对面坐下。
他的手机还被我握在手里:“怎么了?”他看着我。
我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他:“桑时西给你打电话。”
“哦。”他微微地抬了一下眼:“放桌上吧!”
他好像没有打回去的意思,我说:“桑时西好像格外的暴躁。”
“是吗?那可真难得。”桑旗悠哉悠哉地喝汤:“万年冰山都有暴躁的时候,可惜我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
“你不打算回个电话给他吗?”
“他有急事找我自然还会再打来。”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我却被桑时西这个电话打的乱了心神,那么好喝的猪肚鸡汤也不觉得有多好喝了。
回去的路上,我在手机上翻了翻也没有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靠在桑旗的肩膀上一直偷看他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他闭目养神,什么表情我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