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桑时西被车子撞下山了那一定很危险,桑时西可以出任何事,但是这次他是因为我而出事,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甩开桑旗的手夺门而出,我在走廊处撞到了谷雨,她也是刚起床,我来不及跟她说话就往外奔,谷雨在我身后大声喊我:“小疯子,你干嘛去啊?大清早的你蓬头垢面的确定不洗一把脸吗?”
我哪里顾得上洗脸,我得知道桑时西到底怎么样了,他要是因为我死了,那我一定会内疚致死。
当我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卫兰和桑先生,他们都到了,我的心duang的一下子往下沉了沉。
他们两个都来了就说明桑时西很严重,我没敢过去躲进了后楼梯口,如果让卫兰看到我,我一定见不到桑时西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还好这时候我看到董秘书从楼梯口经过,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拖进来。
董秘书被吓得要死,站稳了才看到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夏小姐,你吓死我了。”
“桑时西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董秘书摇摇头:“没有,桑董伤得很严重。从山上跌下去了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如果伤到了颈椎的话就算醒来了也是高位截瘫。”
董秘书这只乌鸦嘴,他说的每一个医学名词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狠狠瞪着他:“你信不信桑时西醒来会撕了你的嘴?”
“我倒是希望我们桑董醒来啊,就是撕我的嘴也是好的!”
他扁扁嘴,胖脸上又呈现出要哭的样子。
我还没哭他哭什么?
我拽了一把他:“你在这里帮我盯着,等桑先生和卫兰什么时候离开你就过来通知我。”
董秘书皱皱鼻子:“你要去看他就光明正大的看,你放心吧,我们没将桑董怎么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要不然的话您昨天晚上还能踏踏实实的在那边跟二少结婚?”
怎么董秘书已经知道我和桑旗结婚的事情了?他的消息这么灵通,真的不能小看他。
即便董秘书这么说但我也不敢贸贸然过去,卫兰的情绪一定很激动,我不想和她,撕扯做没必要的斗争。
还好她没过一会儿就和桑先生一起离开了,我才鬼鬼祟祟的溜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的时候我特别紧张,我不知道桑时西伤成了什么样子。
董秘书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响起:“你要穿防护服才能进去。”
我快被他吓死,他手里拿着防护服递给我,我穿上然后走了进去。
满屋子的仪器和药水味,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几乎都没认出来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纱布的人竟然是桑时西。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身体上缠着纱布,包括头上也缠着。
他的浑身上下大概只有五官还能够辨认出来原来的样子,我震惊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桑时西吗?
还是那个脸上总是刻着冷淡微笑的,我整天在背后骂他是一个假人的桑时西吗?
我昨天看到他,他还是活生生的,如果不是昨天时间紧迫我都要忍不住吐槽他,过来救我还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可是今天却变成了如此模样。
我忽然很难过,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薄唇,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了桑时西哭,当然这哭不是出于喜欢和爱情。
我和桑时西之间这纠葛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恨他,他爱我他对我好他对我的无微不至我都恨他。
但是现在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病床上可能不会再醒来,此时此刻我真的很难受。
在这世界上我可以欠任何人的,但是我不想欠桑时西的。
明明是他欠我,明明是他害得我的人生乱七八糟,现在忽然反过来变成我欠了他的,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桑时西。”我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完全没有动静。
我又推了他一下,他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动了一下,他的双眼仍然紧闭。
我记得以前桑时西把我强行弄回桑家的时候我日日夜夜都在诅咒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这一刻这一秒,他也许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居然一点儿也不高兴,还很难受。
这种难受无关于爱情,因为我不能抹杀掉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
也许他对我的爱只是出于他最原始和自私的占有欲,但我也不能否认。
我站在他的床边发呆,直到董秘书进来拉拉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现在桑董这个状况,不可以在病房里呆太久,跟我出去吧,夏小姐。
第267章 我欠了这世界上我最不想欠的人
我跟着董秘书从桑时西的病房里走出来,脱下了防护服还给他。
董秘书跟我说:“夏小姐,你回去吧,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而且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我第一次觉得秘书这么可爱,胖的像一个球一样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点点头,破天荒的跟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走出了桑时西所在的医院。
我往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下面走,我心事重重所以没看路,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上。
我急忙抬头说:“对不起。”
谁知对方却指着我的鼻子喊出声来:“是你,夏至!”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霍佳,怪不得香水味那么熟悉,她也真是执着,一连多少年都不换她的香水香型。
她今天连唇膏都没涂,看来她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桑时西在她心中的地位还真不低,能让霍佳惊慌失措的桑时西应该是第一人了。
早知道是霍佳我连对不起都懒得说,她和桑时西串通将桑旗弄得倾家荡产那件事情,我是一直没有能力跟她抗衡,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将她踩在脚底下了。
我看她一眼就准备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她却捏住我的手腕,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都深深地嵌进了我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