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的睡衣放在了盥洗台上,刚转身就听到他在我的身后对我说:“你放那么远我怎么拿?”
我背对着他,他出来拿不就是了?
我拿了衣服走到淋浴间的门口,然后扭过头将衣服递过去。
他伸手接来,我还没走出浴室呢,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不用怕,那个谁,你长得那么难看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桑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长得难看也不必这么当面说吧!
我回头跟他笑笑,忽然发现他只穿着裤子,上半身还是光着的。
我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转身夺门而出。
我的心脏怦怦跳,我以前经常说我看桑旗的肉体都看到腻歪了,就像左手握右手,其实并没有。
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一眼就激动的胆红素都要飚出头顶了。
桑旗换穿了睡衣走出来,白色的超薄t恤能够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他似乎清醒了,站在床前看着桑太太,桑旗很孝顺我知道。
所以我当年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可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怪我,还让我跟他一起走,但是我不但拒绝了,还说自己是有意撞上去的。
现在想想看都想拿车子把自己给碾1万遍。
他的侧面真好看,我看得眼睛发直,他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我,我都没反应过来。
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灼热才回过神来,立刻转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在手机上打了胡芳菲三个字给他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做护士多久了?”
还好万金油给我的履历我有看。
“九年。”
“那你今年多大?”
“29。”
他点头:“听他们说你做的还不错。”
他喝了酒之后好像又愿意攀谈,我便趁机打听:“请问桑太太是因为车祸?”
我打完字之后,就悄悄抬眼看他的表情。
我在他的眼中瞬间捕捉了一丝哀伤,两年多前的事情在他心里仍然是一根刺。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他还是说了:“是的,车祸。”
我手指发着抖打出一行字:“肇事者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了吗?“
他顿了一下,语气寡淡:“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付出代价了呢?“
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们俩都傻傻地在桑太太的床前立着。
我知道我开了一个伤感的头,势必要用伤感来结尾。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我母亲是被我最爱的人给撞伤的。“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样的话,虽然交浅言深,但也许面对陌生人桑旗才愿意交流。
最爱的人这几个字还是让我的心荡漾,我接着问他:“那现在呢?你还爱她吗?”
他忽然转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充满磁性的笑声笼罩着我:“当然不爱了,我现在另有爱人。”
有时候明明知道是那个结果,但是从桑旗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心碎。
我的心咣了一下,就像一颗棒球打在了玻璃窗上,顿时碎成了渣渣。
第219章 他赋予我的新身份
他不爱我了我应该早就知道,我那么伤他,只有傻子还执迷不悟。
我应该高兴才对,桑旗不爱我是件好事,及时放手,及时心有所属,及时走出去我们之前的那个坑,等待他的就是一片新天新地。
至于我呢,我就不必多管了,我是一个内心特别执着的人,我会一直跟我心中的坚持耗死,耗一辈子。
到了给桑太太擦身的时间,但是我觉得给桑太太泡澡比较好。
我用手机打字给他,让他帮我把桑太太抱进浴室里,我要帮她洗个澡。
桑旗说:“你一个人不可以,要不然你等白班的护士来了,你们两个一起。”
我想这也好,他又说:“我知道你七点钟接班,超出的时间我会多付你加班费。”
我跟他笑笑没说话,他肯跟我多说几句话我就挺开心的了。
即便他说不爱我了,我也不介意。
我不奢望他爱我,真的。
桑旗后来在露台上吸了整晚的烟,有时候他手指间夹着烟也不吸,就这么让它燃着。
我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影寂寂寥又落寞。
我不知道两年内他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从一个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商人变成了亚太商会的会长。
有的人注定是写满传奇,也有的人注定一生碌碌无为。
他在外面待到天空发白才带着满身的烟味回来,然后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
我等到白班的护士来接班,然后和她一起合力帮桑太太洗了把澡。
“是不是很少给桑太太泡澡?”白班护士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