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南怀瑾在电话里继续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局是谁布的,之前桑旗就对华生的这个案子有很多疑虑不肯接,如果他能坚持下来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很内疚,都是我,都是我不停地游说他让他接了华生的这个案子。
因为我听霍佳说如果这个案子被桑时西抢走的话。那桑时西就会在锦城只手遮天。
我是想让桑旗压过桑时西,是我太贪心,想让我的男人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
但是我知道桑旗他有自己的节奏和部署,是我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陷入这种困境。
“夏至,”南怀瑾喊我的名字。
“嗯。”我努力集中精神:“我在听。”
“你从桑家踏出来的第一步,桑时西已经在布这个局,所以你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这件事到这里远远不算完,如果你不回到桑时西的身边他就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现在凭桑旗的能力没有办法和桑时西抗衡,因为桑旗的敌人是整个桑家,卫家还有霍家,你觉得他能抵得过他们吗?”
南怀瑾分析的是没错,但是我听不懂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夏至,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对你说,这段时间请你好好的陪在桑旗的身边跟他一起共度难关,你的支持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桑时西千方百计的都想要你,只要他没得到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离开桑旗?”我打断他的话。
“没办法,我只能说现在的桑旗要不起你,要你的代价太大了。趁他现在还没有万劫不复,我建议你离开他。”
连南怀瑾都这么说,而且我觉得他分析的是对的,要我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之前桑旗为了我放弃了桑家,就等于说和桑家为敌,而现在他又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我无法想象后面桑时西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我长久的沉默着,手机贴在耳朵边时间长了,觉得耳朵都很疼。
“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如何权衡,你也知道怎样帮桑旗是最明智的。”
“你让我现在离开他?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桑旗和别人不同,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而且来自你的背叛会成为激励他的动力,不然的话他沉溺于你的温柔乡之中。这次从美国回来我在桑旗的身上看不到以前的那股野心勃勃的劲了,他为了你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夏至,你和桑旗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扶他一把不如你去扎他一刀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南怀瑾其人看上去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是他可能从见我的第一眼就把我和桑旗之间的将来现在都看穿了。
桑旗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人作为他的合伙人是有原因的,南怀瑾很厉害,他有一双x光一般的眼睛。
原来的桑旗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南怀瑾说的对,我的存在让桑旗失去了所有的锋芒,他甘心跟我一起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也许有些人就没有办法做普通人,要时时刻刻的弓起背做一头把任何人都当作敌人的狼。
我是一只自以为聪明的狐狸,却不小心的与狼相伴,狼爱上了狐狸,却成为了狼群的敌人。
我一只小小的狐狸就算陪伴在她的身边,我也没办法帮助他和整个狼群为敌。
南怀瑾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后来我就有些听不清了。
在我的脑袋里面嗡嗡的回响着,我只听到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要再见他。
第198章 办法有用就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了南怀瑾的电话,他的电话让我更加的迷惘。
桑时西的逼迫南怀瑾的劝告,难道我和桑旗真的不能够在一起吗?
我不记得是谁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就是桑旗身边的祸水,从第一开始我让桑旗失去桑家的所有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那只是开头而已,到后面我只会拖累他越来越深。
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等我走的极累极累了停下来,抬头看着眼前,我发现我竟然走到了桑家的大门口。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脑没有办法平衡,我的孩子还在里面,桑时西只是要我而已,如果我跟桑旗分开能够还给他的锋芒,他背上原有的翅膀,那我失去了我的爱人也是值得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桑旗恨我,恨得我咬牙切齿,他才能重新变成一匹狼。
我闭上眼睛,他看着我的温柔眼神就在我的眼前晃,我努力的把它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一枚印章一样永远的刻在那里,当我想他了就翻出来看一看。
有人跟我说话:“夏小姐,门打开了,你进去吧!”
我睁开眼睛,是门房在跟我说话,一定是桑时西跟他打了招呼看到我就让我进去,他是料准了我会来,因为他攥着我的软肋,真的特别软。
我僵硬地走进去,里面有司机载我到桑家的大门口。
桑家的客厅黑漆漆的,只开着一盏不太亮的灯,没有佣人也没有管家,不知道卫兰和桑先生去哪里了,总之整栋大宅像一座空城一般,寂静的让人心里生畏忌。
桑家大宅我曾经很熟悉,我在这里也住了有好几个月。
我没走电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活像慢慢步入刑场。
终于我走到了原来我的房间门口,轻轻拧开门锁走进去,房内燃着昏暗的灯光,我走到卧房门口看到孩子正躺在床上。
我急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温温热热的,呼吸匀称,他睡得很香。
我想抱抱他,又怕把他给吵醒了。
桑时西的声音冷不丁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还以为你爱桑旗超过了你自己的孩子,看来你还不算泯灭人性。”
在孩子的身边放一只针管来威胁我的人,现在居然跟我说人性?
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斗嘴,我转过身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像一个死神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桑时西的身高一向都让我有压迫感,其实他跟桑旗比起来,桑旗比他还要高两厘米,但是我在桑旗的面前从来不会给我这种感觉。
他的眼神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让我没办法喘息。
“我来了,你想怎样吧?”
“从今天起留在我这里,扮演好你母亲和妻子的角色。”
“然后呢?”
“然后桑旗就能独善其身。”
“神经病,你明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不爱你,干嘛把两个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你的人绑在你的身边?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