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给桑旗打电话,他好像在开会,显得漫不经心的。
“你去拿就好了,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紧张,我就一个人去医院,说真的,尽管我也认为这个孩子应该跟桑旗没关系。
而且桑旗这么拎得清的一个人,不可能对盛嫣嫣怎样。
但我站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居然有点腿肚子发抖,我在门口深呼吸了半天才推门走进去。
医生看到我向我招招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报告放在桌上向我推过来。
“夏小姐,报告出来了,您过来看一下。”
我走过去,心里特别忐忑。
他看着我笑:“看吧,没事儿。”
当然是没事了,报告里又不会有一张嘴跳出来咬我。
我翻开报告,前面是以大堆的数据分析和线形图,反正我是看不懂,我只要看最下面的行了。
匆匆翻到最下面,看到了最关键的一句。
胎儿绒毛测试与桑旗的检验结果表明,两人并不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我语文学的一向很好,通常一句话看到上半句就能知道下半句什么意思。
但这句话我眨巴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估计是医生见我发愣,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告诉我:“盛小姐的孩子跟桑总没有任何关系,孩子不是他的。”
“哦。”我难得反应慢半拍。
医生将报告外面的牛皮纸袋一并递给我:“您放心,夏小姐,我们会对这次的检验保密,不会透露出去。”
我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他很客气的送我到门口,我手里捧着报告在打给桑旗之前,我觉得应该去盛嫣嫣那里绕一趟。
我得让她清楚让别人背锅这种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很容易到来,我推开盛嫣嫣嫣病房的门,她正半靠在床上,特别护士给她喂汤。
她看见我脸色立刻变了,推开特别护士递过来的勺子:“我今天不见客,把她给我轰出去!“
特别护士摊着手特别为难地看着我,我向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和盛嫣嫣说几句话。”
特别护士毕竟是桑旗请来的,而她也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所以她没听盛嫣嫣的而是放下手里的碗就走出了病房。
盛嫣嫣瞪着我,如果她的眼睛里能够射出利箭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我射成了一头豪猪。
我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到她的怀里,她看也不看就抬手把报告扫在了地上。
我捡起来打开来念给她听,一字一句得确保她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晰。
当她听到非生物学亲子关系的时候,立刻用手堵住了耳朵。
我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她把耳朵捂起来了就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事实了。
我此刻真的特别想扇她一个大耳光,我拉下她的手:“盛嫣嫣,你无端让桑旗背锅…”
我刚开口,盛嫣嫣忽然尖着嗓子打断了我的话:“都是你,夏至,你这个刽子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是你自己在洗手间摔倒了关我什么事?”
她忽然向我扑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只觉得我的胳膊上传来刺痛,拿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却满手心的湿漉漉的,是血,鲜红而粘稠的血!
我这才看清盛嫣嫣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她从哪里来的水果刀?
我来不及细想就向后退几步,盛嫣嫣就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水果刀又一次向我扎过来。
她披头散发和眼神涣散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女疯子,但是我很清楚盛嫣嫣根本就没疯,她明白的很。
我和她争夺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盛嫣嫣身体孱弱,毕竟不是我的对手,我三下两下就抢了过来。
也许是我们在病房里的厮打声被特别护士听到了,她推开门惊愕地看着我们。
盛嫣嫣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快报警,这个女人要杀我!快一点快一点!“
特别护士扎煞两只手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盛嫣嫣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报警了。
贼喊捉贼我还真没有亲眼见过,我倒看看她警察来了她怎么说。
结果警察来了之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窝在病床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的警察对我怒目而视。
虽然我手受着伤,刚才护士才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凶手一样。
一个警察瞅着我:“她现在情绪激动,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
“凭什么呀?警察同志,是我受的伤。盛嫣嫣拿刀扎我,瞧她好好的连根头发丝都没事。”
“等到了所里再慢慢的说来龙去脉,她现在的身体这样怎么去?”
“那就在这里录笔录好了。”
警察瞪我一眼:“你还要抗警不成?”
行行行,他是警察他说了算。
我蔫头耷脑的被警察带出了病房,特别护士也一并被带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盛嫣嫣,她正抬头看着我。
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藏在发丝里,只有从发丝中射出来的阴冷目光,看了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盛嫣嫣要成魔了,这女的如果不给她做一下适当的心理辅导,后面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
等回头我见到桑旗要跟他好好的商量一番,一味的这样钻牛角尖真的能毁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