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明白了,问:“你的意思是让邢璇去找童老?”
紫萱点点头:“也只能她去,也只有她愿意去,我冒点险,去做说客。”
朔铭有些惆怅,出事之后朔铭联系过邢璇,可问题是根本联系不上,朔铭猜想过,或许是邢璇被邢家所迫,又或者是邢璇看清了朔铭的本质。朔铭这种唯利是图的人邢璇怎么看得上,一旦朔铭在邢璇心里的英雄形象崩塌那整个人设就没了,朔铭的形象完全颠覆成为一个真小人。七千万,还不是送,这就把两人的相互爱慕奉送了,这还是一个挺直腰板做人的男人?谈什么顶天立地,想到这些,就连厚颜无耻的朔铭都觉得无地自容。他娘的,当初就应该要七个亿,还是给不是借。
朔铭说:“可问题是我联系不上邢璇。”
“我联系了,他在回来的路上。”紫萱说:“你联系不上她是因为她在国外读书。”
“读书?”朔铭诧异:“多大了还读书。”
有钱人的概念朔铭不懂,朔铭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钱才能任性。邢璇去读书去哪都行。只要有钱。至于邢璇能学成什么样没谁会在乎,邢璇也不需要学历来装点门面。
紫萱站起身,皱皱鼻子:“一会我让人给你送点生活用品,你身上都馊了。”
朔铭身上不脏,主要是这身衣服。倒是带着之前的一身衣服,可那也是馊的。
朔铭拉住紫萱的手,想要往怀里拽:“要不晚上留下?”
“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紫萱白了朔铭一眼,有些嗔怒:“你觉得你安全了?即便是找了童老都不见得能救你。童老虽然有话语权,但他一根筋,你算得了什么?凭什么帮你?”
紫萱的呵斥让朔铭老脸一红。的确,这都什么时候了,朔铭竟然还想着男女那点破事。
紫萱走了,似乎是在安抚朔铭,临走前摸了摸朔铭的脸,轻吻一下,蜻蜓点水一般让朔铭乱七八糟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看着再次关闭的房门,孤寂感从新回到身上。朔铭叹口气,看着窗外透过的霓虹灯光:“我他么的运气用完了?”
这两年朔铭太顺风顺水了,攀上紫萱,攀上邢璇。至于其他人那就不用多说了,朔铭能发迹主要是关系的畸形而不是朔铭真有什么逆天的本事。一旦失去了运气,上天不再眷顾朔铭,好的结果就是朔铭继续做富家翁,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作死,自己作死,吃饱了撑的自己去找不痛快。明知道余修文不干什么好事,朔铭还想靠上去冒着风险捞点好处,这不是玩火,这是玩命。
没多久,一个年轻姑娘给朔铭送来几大包东西,衣服鞋帽自然不用多说,即食食品也足够朔铭吃上几天。朔铭这是坐牢,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还没有狱友罢了。朔铭很怕,怕这件事真处理不好这种孤寂的牢狱之灾伴随自己的一生,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死了。可事到临头,朔铭又怕死了,真能自己解决了自己?
人没什么事的时候嘴都硬的很,说自己不怕死,拍着胸膛吹着牛X,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当真正摊上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怕死,胆战心惊,好死不如赖活着。
好容易在噩梦中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天竟然还没亮,朔铭点上一支烟,每每遇到事都要用烟草来麻痹自己,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这一次朔铭真正看清了自己,以前朔铭总觉得自己有个特性,遇到什么事很冷静,总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实际上,朔铭知道,那都不是大事,也没惹到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罢了。余家,豪门大富,这一次让朔铭尝到了什么叫上天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二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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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没有网络没有社交的小房子里待上一天多的确是一种煎熬,朔铭除了来回踱步就是躺在那装死,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颓废的烟草味,呛人也难闻,就连老烟枪朔铭都觉得很难受。
打开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电话响了。
好在朔铭已经把警铃声换成了最简单的和旋这才没被铃声吓的心跳加速。来电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朔铭能清楚的记清楚每一个数字的排序。虽然这个电话中没存也没有人名显示,朔铭还是一看就看出这是邢璇的电话。
接起电话,朔铭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邢璇……”
“朔铭……”邢璇的声音带着关切,轻声问:“你还好吗?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小区。”给邢璇自己新号码的一定是紫萱,但紫萱却并没说朔铭的位置。
“我先不见你了,我会帮你。”紫萱承诺着。
朔铭感动的要哭出来,患难见真情啊,邢璇对自己的感情从没变过。可朔铭却觉得自己辜负了邢璇,真他么的不是人,才七千万,还他么的是借,这就把邢璇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卖了?
朔铭说:“邢璇,当时我……”
“别说了,我明白。”一直以来,邢璇从不多说话,一直都是那个最漂亮的傻白甜。但谁也不会怀疑邢璇的智商与情商。邢璇看破但却从不说破。在与朔铭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猜测了,但邢璇依旧没问,因为出身世家豪门的她知道,与其抗争不如给双方留下最美好的。
放下电话,邢璇摸了摸手上的杂色玉镯,这是朔铭送给她的,朔铭说这是朔家的传家之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意义不同。不管朔铭说的是真是假,但邢璇信,坚定不移的信。甚至在内心深处一直以朔家的儿媳妇自居。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个对的人?普通人没有世家贵胄的优越生活,但同样,也没有那些无形的束缚。传承了千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被大众摒弃,但这些世家豪门依旧传承着这些封建规矩。只有相互联姻才能把利益捆成一个整体,也只有联姻才能让世家的风华一代代的传承下去。年轻人不想家族兴旺忧国忧民的大事,但真正掌管世家万世传承的人才明白,联姻也是无奈之举,每一个人都是牺牲品,也都是受益者。
邢璇身上除了这枚玉镯没有其他饰品,最简单的,也是最珍贵的,珍贵到让邢璇形成一个习惯,不自觉的就会抚摸转动,爱不释手。
一间茶社,在京城偌大的繁华中毫不起眼。紫萱一个人安静的品着香茗,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朔铭,算是紫萱的男人,一个能得到却始终抓不到手里的男人。简单粗鲁没品味的男人竟然会让紫萱这么上心甚至为之付出所有。紫萱宽慰着自己,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霈嫣的亲生父亲。紫萱自嘲的笑,真不知当年是怎么想的,为了利益要个孩子,就算做个试管婴儿也好,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相对自己一无是处的朔铭。世人不能理解初奇的变态,将自己的老婆拱手相送,包括紫萱自己,谁又能理解紫萱怎么就会与朔铭产生感情。一个九天皓月,一个土狗烂泥。就这种对比关系竟然会在阴差阳错中诞下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
紫萱后悔吗?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陪着孩子的时候紫萱不后悔,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从不想自己要屈服于家族利益,不想与取向不正常的初奇结合。他想过正常的人生,即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一个自己并不愿意的孩子。
人生就是在一个个奇遇中让人缓缓变老,也在不可预料中让人成长。紫萱觉得,至少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有贴心贴意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小棉袄的孩子。不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但至少这个愿望实现了一半。
人生就是造孽然后解决麻烦的过程,与朔铭的相遇就是造孽,为朔铭解决事就像在解决麻烦,紫萱没什么不情愿的,可眼下的这个麻烦有些大。
橱窗外,一辆看起来并不豪华的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身上穿着洋装,让周围的环境都变得黯然失色。就像一张黑白照片只有中间的美人着了颜色,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不能自拔。即便紫萱也是女人,还是成熟的美女,见到邢璇的时候依旧为之倾倒。
紫萱与邢璇虽然都是京城大小姐,但两人只听说过对方却没什么交集,心性不同,两人也都不是喜欢夜夜笙歌到处惹事玩闹的人。
人未到,紫萱先帮邢璇填上茶水。邢璇进门,紫萱只不过抬手示意而已。
直到邢璇坐下,两人都没什么交流,似乎不着急交流朔铭的难题,反而相互打量对方。
紫萱心下奇怪,朔铭长相普通,何德何能让邢璇为之倾心。自己算是猪油蒙心,对比初奇这个变态的未婚夫至少朔铭还是个取向正常的男人。邢璇就因为朔铭救过她就以身相许?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个故事是不是有些太狗血,写书的都不敢随便写。
其实紫萱知道邢璇之前的婚约,也知道邢璇曾经遭遇过什么,京城大小姐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大的事自然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想不知道都难。紫萱心说,邢璇也是取向有问题的那种女人,受过伤害之后格外懂得珍惜对自己好的男人。对朔铭充分了解的紫萱心里却在冷笑,让邢璇看清朔铭的本质不知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会作何感想做何取舍。恐怕绝不会与自己对坐为了帮朔铭擦屁股吧?
看待邢璇,紫萱的心情算不上复杂,自己得不到朔铭的全部也看得开了些,自己与邢璇不过是同病相怜,邢家就能让邢璇嫁给朔铭?这个想法本就像一个笑话,错了,不是像,而是就是一个笑话。
相比紫萱,邢璇就没那么淡定,看紫萱的眼神带有一丝敌意。邢璇很聪明,就算量身旁人也能想得到,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朔铭没有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要说紫萱与朔铭没什么苟且关系,谁会信?
“我想知道怎么帮他?”邢璇先张口问。他不想与紫萱聊聊闲话增进感情,没这个必要。这让邢璇感觉像是大太太在与一个填房聊自家官人,最关键的是紫萱高高在上的表现让邢璇觉得自己是那个小妾。这种感觉让邢璇非常不舒服,手不自觉的摸向腕上的手镯。一来是为了安心,这是朔家的传家之物,只给长房长媳。二来是下意识的宣誓主权,我才是朔铭爱的人,就算你与朔铭有什么男女关系,那不过是我家男人外出偷腥罢了。
感受到邢璇的敌意,紫萱笑了笑。从这个细节紫萱看得出紫萱对朔铭用情至深已经无可救药,至少比自己强太多。如果没有邢璇出面,紫萱自问绝不会为了朔铭冒风险去求童老,这回让自己与霈嫣置身危险又不会帮到朔铭太多。瞻前顾后也只能任由朔铭自生自灭。不是紫萱冷漠,这是理智,如果朔铭来考虑这个问题,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紫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端起杯示意,意思是说这算是同仇敌忾共同进退了。只要邢璇一起喝了这杯茶同盟就算结下了。
但邢璇却没急着表态,反问:“我与童老不熟,一共也没见过两次面。他都不见得认识我,我去找他,有用?”
“没用!”紫萱说了句实话。见邢璇脸上没出现失望的表情,心里赞了一声,邢璇果真没有表面上表现的这么简单,傻白甜?谁要这么认为就是在蔑视自己的智商。紫萱接着说:“但我也会去,是你求我帮你的,我帮的是你,不是朔铭。你要记住,我们一直都认识,而且是好闺蜜,用男人的话说两肋插刀。”
“童老会信?”邢璇又问。
“不会!”邢璇还是说的实话:“但他不会纠结这个关系,就算看破了也不会说破。这小老头对我好着呢。”
“那你的把握有多大?”邢璇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