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得信。”邢玑说:“知道她不会信,但也要这么说。”
朔铭不懂里面的弯弯绕,摆摆手:“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让她高兴一些。”
“告诉她一声,我睡一会就走,她说晚上要见弈云,我跟这个女人不对付,就不去了。”邢玑嚷了一句,见朔铭出门:“姐夫,把门带上。”
轻轻带上门,朔铭的步伐很缓,皮鞋踢踏的声音就像宣读死亡的警钟,一下下宣读着上天的审判,朔铭与邢璇的缘分逐渐走向深渊。踌躇了好一会,似乎是想让时间静止,咬咬牙,挤出一丝笑脸这才敲敲门。
见了邢璇,朔铭转达了邢玑的意思,邢璇摇着头嘟嘟嘴:“以前就这样,也不知哪里不对劲,也没与弈云发生过什么矛盾。”
邢璇躺倒在床上,依旧拉着朔铭的手,另一手摸着肚子:“朔铭,我胖了,会不会变丑?就像…就像邢玑一样。”
论身材邢玑算是丰腴,脸蛋比邢璇圆一些,身材也比邢璇丰满,但绝对算不上胖。
朔铭笑:“你就这么背后埋汰自己的亲妹妹?”
“我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想睡会。”邢璇慵懒的拉扯着朔铭,仿佛要把朔铭拽到压到自己身上。
看着邢璇红扑扑的脸,迷离的眼神让朔铭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并非以前不知道珍惜,而是朔铭清楚的知道邢璇不是自己能染指的。虽然每次见面时长不长,但朔铭对邢璇的身材早已有了充分的了解,不仅一颦一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对朔铭都充满了诱惑,男人嘛都差不多,没点想法才不正常。
“你是个木头吗?”邢璇嘟嘟嘴,很不满朔铭的不解风情。让邢璇主动也真是难为她了,一直以来邢璇都觉得那种行为是浪荡女才会去做的,轮到自己身上邢璇才知道,即便是情侣也要有一方先放下面子与羞耻感才好。
此时此刻朔铭明显起了歹意,邢璇愿意,自己何尝不需要呢?这么长时间了,自从发生聂坤那件事之后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想有点情感寄托也只能时常夜里与翁翠彤打电话解解闷?无聊罢了。
看着邢璇红扑扑略带羞涩的绝美面庞,朔铭意动了。心里有道声音在呐喊,就一次,就他么的一次,这次过后或许与邢璇永不相见了,就算是吃了又如何,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这时候做缩头乌龟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朔铭仍在犹豫,聂坤的事算是血的教训,男人,一旦管不住裤腰带就什么都不是了。有些女人是男人上不起的,邢璇恰恰是那种上不起的女人。机缘巧合罢了,如若没有孟梁结婚这个巧合邢璇这朵彩云与朔铭这坨烂泥怎么可能有交集。
邢璇什么没说,只是拉扯着朔铭的臂膀。朔铭本就心存犹豫,半推半就的倒在朔铭旁边,半个身子还压在邢璇身上。
朔铭的心仍在挣扎着,仿佛两条路摆在朔铭面前,一条是死在石榴裙下,另一条就是做一个不折不扣的柳下惠。
当邢璇柔软的双臂缠上朔铭脖颈时朔铭彻底沦陷了,还是心里那道声音,反正就一次,就一次…
从男孩到男人通常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生活的阅历,肩头的担子,为人处世的技巧,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的妥协,经历事故之后的圆滑…这些无一不是评价一个男人的标准。但女孩到女人其实只需要一小会。从女孩到女人或许只需要那么一小会…
云雨停歇,朔铭照例靠在床头点上一支事后烟。邢璇不介意朔铭抽烟,任何时候都没说什么不悦的话。似乎朔铭的缺点也是好的。没有任督二脉被打通之后的舒爽,更多的是内心的复杂与忐忑。朔铭知道,这一次自己又冲动了,可转念一想,冲动了又能怎么样,谁知道自己与邢璇都干了什么。邢璇的主动又不是朔铭的错。
把烟蒂掐灭,朔铭看看时间:“起来吧,不是约了弈云吗?要等到饭点才动身?”
邢璇叮咛一声,朔铭也没听清说了句什么。对邢璇有爱怜,也有愧疚,也有不舍。就在之前朔铭与邢玑摊了牌,是朔铭亲手把与邢璇之间的关系换成金钱与利益。朔铭不是酸臭迂腐的人,在邢家看来,邢璇的对朔铭是感情一文不值。朔铭对邢璇的感情更是一个笑话,朔铭不过是一个攀龙附凤的投机分子,碰上邢璇就是撞了大运。但在朔铭看来是无价的,而与邢玑谈过之后明确了标上了一个七千万的价钱。朔铭苦笑,与邢璇的关系只换来七千万的无息贷款,无价却卖了个白菜价。
朔铭在心里为自己寻找解脱,人总要坚持一些东西,朔铭坚持地方从来都只是利益,感情一次次被朔铭利用。那些唯美的忠贞不渝的爱情总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享受与感叹,但这种事却不会发生在朔铭身上。朔铭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朔铭可以拥有邢璇一次,但却不是一生。
仿佛自己珍贵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朔铭心里烦躁的很,但认清现实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勉强挂笑在心底祝愿邢璇的人生能够幸福快乐。但这份祝福有多么无力也只有身临其境的自身才能体会。一直
以来,朔铭都处在无奈与彷徨之间,为了工程谄媚着,为了利益露出獠牙,为了女人…朔铭苦涩,每次动了真情为什么总是被迫放手。抗争?只会变成一个笑话。
上一次朔铭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还是白茹雪离世,那是上天的安排朔铭无力改变,可这一次却是人为,朔铭与邢璇之间天生就有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沟壑。朔铭怨也恨,但又能怎么办呢?邢家的实力足以让朔铭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是朔铭坚持了,无非是枯坟旁多了邢璇几滴眼泪。
“我为什么要后悔?”邢璇抿嘴笑。这一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一直以来朔铭都不算邢璇的男朋友,突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应该算了吧。如果家里一直这么反对,邢璇早就想好了,永远不结婚,就与朔铭这样爱恋着。实在不行,干脆掏出底牌,做一次轰轰烈烈的决断,如果怀上朔铭的孩子,脸比什么都重要的邢家也只能勉强答应邢璇下嫁。世家里的孩子自然有相应的觉悟,邢璇暗暗的想,任性一次,就这一次。
朔铭笑,幸福的笑,虽然幸福很短暂,朔铭也只能选择曾经拥有。
邢璇的电话响了,慵懒的邢璇坦诚着身体蜷缩在朔铭怀里却不好意思掀开背角。朔铭帮邢璇把手机拿来,手机上显示一个朔铭也熟悉的称呼,彩云。
收拾好,打开窗帘,冬日的阳光依旧带着一丝暖洋洋的味道,倾斜进来,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人无绝境。朔铭迎着日光看过去,很刺眼,心理暗想,这几天好好陪陪邢璇吧,朔铭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与弈云见面是邢璇早就约好的,邢璇是打算先与朔铭享受一下二人时光才见闺蜜。二人时光很浪漫
,邢璇绝美的脸庞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与之相反,朔铭脸色有些阴沉,曾经每每与邢璇见面朔铭都巴不得尽快分别,对自己有足够了解的朔铭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管不住自己发生点什么。可此时此刻,朔铭的内心依旧很挣扎很彷徨,失望低落的情绪使得心情重于千斤。邢璇要走了,两人之间的缘分敲响了最后的倒计时。
朔铭隐藏极深的情绪并没影响到邢璇,从不在朔铭面前展露心机的邢璇羞涩着,是不是偷偷瞟自己的男人,甜甜的,脸也红彤彤的。
第九百一十章 闺蜜相见
闺蜜相见
原本以为邢璇与弈云会约在一个公共场合,没想到竟然是去弈云的住处。朔铭开着车,与邢璇有说有笑,可邢璇越发的羞涩了,走路也有些不太自然,娇嗔朔铭不懂的怜香惜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男人就应该勇武一些,大男人本应如此。朔铭,在邢璇眼里一直是那个拼死相救的大男人。
原本邢璇是想见弈云之前挑选一份礼物,虽然年前见了面,邢璇接受了弈云的问候却没回馈什么。薛勇给的两件东西也省了邢璇的麻烦。翡翠西瓜吊坠在邢璇看来价值无法与朔铭送的玉镯相媲美,见惯了好东西大场面的世家小姐也不小气,干脆简单些把耳坠当做随手礼送给弈云。另一份胸针也塞到包里,邢璇是不会佩戴这么俗气的东西,金灿灿的像个暴发户,嘴上说让朔铭勾搭小姑娘用,但却装进自己的小坤包。在心里,邢璇已经把自己当成朔家的儿媳妇,从朔铭送给她玉镯的那一刻开始,邢璇已经是朔家的人了。首饰,有一个玉镯足够了,无论是金雕玉镯还是稀世珍品都不见得能如得了邢璇的法眼。心理受过创伤的邢璇把感情看的尤其重,得到了朔铭就如同得到天下。
路上,朔铭问邢璇:“这个弈云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好像挺有本事的。”
邢璇说:“弈家人不怎么多,我认识的也就三两个,但个个都有大本事,天生遗传聪明的基因。要说背景…”邢璇想了想,看了眼朔铭先警告一句别到处乱说,得到朔铭肯定答复之后邢璇这才说:“建国之前弈家就很厉害,一门忠烈,等胜利了弈家几乎死绝。弈云的爷爷在战场上被流弹击中,脑部首创,不仅智商有些问题,行为举止也很怪异,怕水怕光。弈云的父亲受老领导的栽培加上自己就聪
明,如今已身居高位。但到了弈云这一代就只剩下弈云自己了,我听说是有什么家族遗产病史,有遗传病的都活不过二十。这事我也是听说,具体什么遗传病我不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准已经不算什么大毛病了。”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个苹果,上天格外偏爱弈家,咬的狠了些。
见邢璇拿出翡翠西瓜朔铭大为咋舌,大家门就是不一样,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手就送人,邢璇从没问过这对耳坠价值几何。钱财与物品都是身外之物,要说视金钱如粪土没谁比得上这些公子小姐。物欲横流的世道,一切都能用金钱来衡量。视金钱如粪土不过是个夸张的比喻,只有不缺钱的人才会不在乎钱。
按照地址,朔铭与邢璇一同登门。原以为弈云是自己一个人住,没想到开门的却是她那会喷火的坐骑龙龙。
邢璇与赵静一早就认识,而且还很相熟的样子,客气的打声招呼。赵静也一改肥包子一般的扑克脸,笑盈盈的把邢璇与朔铭迎进门。
朔铭暗叹,赵静这笑容还算不错,不像其他丑女笑比哭难看。
彩金胸针大方的送给赵静,翡翠西瓜给了弈云。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赵静笑着道谢,随即收起礼物。弈云打开瞧了眼,露出略惊的表情,耐人寻味的看了眼邢璇与朔铭,也没拒绝把东西收了。
弈云说:“今天不出去吃,就在家招待你们吧。”
邢璇与弈云关系很好,吃过饭就把餐桌交给赵静与朔铭,拉着手躲到一旁聊私密话题,收拾完餐桌
,也就剩下朔铭与赵静大眼瞪小眼。
赵静话不多,除了时不时打量朔铭之外只剩下闷着头吃瓜子。朔铭心里腹诽,这么胖了还不停的吃,就这个吃法早晚要到岛国去做相扑。除非瞎了眼,哪个男人能看得上。除非这个男人又特殊嗜好,就喜欢一身的大板油。
无聊至极的朔铭借机要抽烟在外面逛荡好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返回。朔铭打断邢璇喋喋不休,问:“时候不早了,你今天还回酒店吗?”
邢璇回过头,歪着脑袋看着朔铭,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朔铭一下懂了,这意思是在问朔铭会不会留在酒店过夜。
朔铭哪敢明目张胆的与邢璇同居,过夜是铁定不可能的。而且朔铭也想过了,与邢璇也就这一次,这几天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朔铭说:“我还有点事,要不我明天早上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