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打算?朔铭装傻充愣的问:“孟哥有什么好建议?”
“我这有个投资人对那片地非常感兴趣。你也知道,地权放久了不开发有可能被收回的,要不要我帮你约着谈谈?”孟文景直接交底。
朔铭一惊,这就谈到根本了。孟文景做这么多的目的还是为了那片地,如今地权没什么问题,只要朔铭一签字下家也省心。孟文景真是打的好算盘。朔铭不知道孟文景是不是自己有这么大的实力吞下这片地,可就算孟文景没什么好处他也会这么做,恶心朔铭就能让孟文景高兴。
答应?似乎只要答应孟文景立即就会表示收手。无论是石坑还是搅拌站,无论是建筑公司还是各处
工程都不再存在问题。可朔铭又清楚的知道,千万不要相信什么承诺,只要不能被法律规范的承诺都是红口白牙随便挤出一个屁。朔铭把地权一交,看似没赔钱还少赚了一点。可实际上朔铭放弃了自己的根本。如今孟文景唯一不能大张旗鼓恶心朔铭的地方就是这片地,干干净净的一块地。如果失去了这块地孟文景反水,朔铭彻彻底底的被蚕食掉。
但朔铭不能立即说拒绝的话,硬着头皮说:“这都好说,只要孟哥高兴就好。”
孟文景笑了笑,好像是在说朔铭真的懂事。朔铭故作为难的说:“孟哥,我跟你打听个事,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搅拌站还是石坑建筑公司都被查了。我这人笨也不知得罪谁了,要不你帮我问问?在丰城你最大,随便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只要你松松口我这边也有法活不是?”
“竟然有这种事?”孟文景也是实力派演技:“我这就帮你问问,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哎,对了,我跟你提的这件事你尽快想想啊。”
没等朔铭回话孟文景把电话挂了。朔铭骂了一句老狐狸,挠着头继续犯难。原本想着先敷衍着孟文景,先宽松几天,没想到孟文景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奸诈货。
走投无路了吗?朔铭双手十指插进头发里,低垂着头长吁短叹。与聂坤爽一小时,结果赔进去半辈子,这代价也太大了。
邢璇那边什么情况朔铭不清楚,想来是遇到了极大的难处。邢璇不会不帮自己,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应该给朔铭来个信息才对,绝不可能联系不上。难道遭到了邢家的反对?朔铭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因为邢璇自身并没有什么本事,要办什么事还得依托邢家。
发了一会呆,朔铭突然想到一个人,关冬生。
这一次关冬生张嘴就是五十万,这绝不是关冬生的意思,而是他背后的聂坤,关冬生只是一个跑腿的货色。关冬生上次说五十万买自己的平安。按照孟文景如今的手段如果花五十万能够摆平朔铭觉得不贵,还很便宜。关冬生突出条件之后就这么走了,这摆明了是不怕朔铭不上钩,朔铭几乎肯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在聂坤的算计中,而聂坤保不齐还真有解决这件事的手段。
自从关冬生与聂坤东窗事发朔铭一直没联系这个女人,很多时候越想撇清关系越是纠缠不清,想了想,朔铭把电话打过去。
“呦,竟然是朔总,这段时间过的很潇洒吧。”聂坤的话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朔铭笑:“还行,潇洒的有些过头了,打个电话给你想求个偏方。上次见生子哥聊过几句,听说你这有良药?”
聂坤媚态十足的说:“朔铭,咱俩这么熟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要一百万应应急,也不知我们的感情值不值这个价。”
之前关冬生可是说五十万的,一转眼就成了一百万?聂坤这浪娘们,坐地起价。但朔铭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很干脆的说:“偏方好使?”
“药到病除。”聂坤斩钉截铁。
“我想先看看药。”朔铭说:“姐,我这人嘴叼,怕药太苦喝不下去。”
“那也行。”聂坤也没扭捏:“我就先给你个药引子,与邢璇有关。”
“这就是药引子,是不是药不够?”朔铭无语,如果找邢璇有用还用得着花一百万在你这取经?
“药引子是免费的,其他的就要收费了。”聂坤说:“你先给五十万,药到病除再给另外五十万,怎么样?”
朔铭怕,怕聂坤在危言耸听,知道朔铭走投无路,趁朔铭病想要朔铭的命。朔铭给了五十万直接玩消失,与关冬生这个姘头远走天涯。没准关冬生也被耍了,聂坤拿到钱把关冬生也给扔了。
知道朔铭心存疑虑,聂坤说:“要不这样,你去银行换一张支票,我想要拿到钱至少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拿到支票我立即给你开药,如果你觉得我给的是假药可以把钱退回去。但我可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吃完了抹嘴不认账,如果这味药对你有用,你又想不认账把钱退回去,我能让你的境遇更难过,不要考验我的底线,如果不想花钱就别找我。”
这世道,谁也信不过谁。这笔钱肯定不能形成书面构成管制,朔铭怕给了钱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当然,心里也不是没想过空手套白狼,给对方一张空白支票。聂坤也在防着朔铭,但也不会不透露关键东西,如果给出的信息对朔铭没用,钱肯定拿不到手。
朔铭与聂坤虽然交流的次数不多,但都够彻底,一个知道对方的长短,另一个知道对方的深度,知己知彼,能耍出什么手段基本心知肚明。
朔铭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看看时间去银行还来得及,立即说:“你让关冬生去银行等我吧。”
“你可真痛快,姐姐就喜欢你这点。”听到朔铭答应,聂坤笑的很开怀,张张嘴一百万,比抢好多了。
“我这人,做什么都痛快。”朔铭淫笑:“难道别的事就不痛快了?”
“是挺痛快,要不一会你跟关冬生一起回来?”女人一旦放下面子那就真的完全不要脸了,在朔铭面前,聂坤不存在面子的问题。
纵然此时聂坤已经与孟文景撇清了关系,朔铭也不想再与这个女人有什么纠缠不清。朔铭不会像更多人那样怨恨女人祸国殃民,一切都怪自己,如果朔铭不干龌龊的肮脏事也不会有今天的报应,一百万对如今的朔铭来说还不算伤筋动骨,买个惨痛的教训罢了。朔铭说:“一会我还有事,最好交代明白,别一会关冬生说不清楚。”
银行也是见客下菜,大宗的交易会有专用窗口。换了支票,关冬生随既出现,脸上洋溢着得逞般的坏笑。朔铭见了恶心,扬了扬手里的支票:“说吧。”
关冬生把直接接过去,看了看上面的数额:“邢峰,是他暗地里支持孟文景这么做。接下来怎么解决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跌入谷底
邢峰?朔铭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什么时候得罪了?朔铭一脸懵逼。关冬生转身直接走向柜台,要把支票兑换掉,头也不回的说:“邢家的人。”
朔铭恍然,邢璇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这就不奇怪了。可朔铭就郁闷了,自己一个小包工头什么地方得罪邢家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与邢璇这种古怪的关系?是邢璇贴上来的好不好,怪的着朔铭?如果就是看不惯邢璇与朔铭走得近完全可以告诫邢璇断绝与朔铭的来往,背后对朔铭这种草根捅刀子,邢家可真是大家门,名门望族的作风啊。
至于聂坤怎么知道这则消息朔铭不想深究,这一百万花的,真他么的窝囊。聂坤跟着孟文景这么多年,孟文景身边有聂坤点人脉太正常了,只要知道接触过什么人很容易猜测出来,可朔铭又挠头,蛋疼的是孟文景怎么与邢家的人扯到一起的,如果他有这方面的关系,何至于求邢璇帮忙调迁,脱裤子放屁还隔着朔铭呢不是?
别人的事朔铭已经没心思想了,如今摆在面前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邢家是朔铭万万得罪不起的,参天大树岂是朔铭这种蜉蝣随意撼动的?说螳臂当车那是高看朔铭,在邢家面前正眼都不会瞧朔铭。
看着关冬生乐滋滋的办理转账业务,朔铭牙关紧咬,他娘的,原以为白玩了聂坤,没想到价钱这么贵,名媛啊?那水帘洞是金子打造的还是银子铸就的,早知道这样多弄几次还不是很亏。
离开银行,朔铭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给邢璇打电话,十几个电话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朔铭狠狠的抓
着头发,事情要坏。
朔铭想,如果自己是邢家,此时肯定是先答应邢璇稳住她,然后暗地里催促孟文景加快进度。等邢璇回过神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朔铭的坟头都长草了。怀着上坟的心情,朔铭一遍遍的打着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永远是电脑客服婉转动听的腔调,对不起,您所拨打的…
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的根结就在邢璇身上,如果不是邢峰的出现,孟文景十个胆子也不会用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忍一时风平浪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准日后某天朔铭能落到孟文景手里。只要朔铭能联系上邢璇,告诉她前因后果,所有的问题全都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事就是这样,拨云见日找到症结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所有的问题也变得很好解决,可问题是朔铭根本联系不上祸国殃民的邢大小姐。
真是蛋疼,朔铭琢磨自己这是何苦,以为认识邢璇是个机缘,没想到最终却给自己带来灾祸。在邢家看来,邢璇要死要活的看上朔铭是丢人的,不能把邢璇怎么样,所以只能让朔铭知难而退。关键是朔铭根本没想着与邢璇发生什么。顶了天是想利用邢璇的关系帮自己牟利罢了,就找邢璇帮那点小忙,在邢家看来根本不入流吧?至于吗,这么往死里整自己。
电话打了无数遍,得到的回复一直一个结果,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什么都不想,蒙头就睡。
朔铭做了一个梦,原本站在云端上,转而就从高空跌落,那种逼近死亡即将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真不好受。
一声大吼,朔铭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天还是有些热,一身的汗。梦境是在是太逼真了,朔铭恍
惚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
人从小人物混起来得到的是发迹后的舒心与通快,可如果真从云端跌落,朔铭这种草根的结局恐怕只是一捧黄土,渣都不会留。世界末日一般,搓搓脸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朔铭从没这样沮丧过。
小马蹄山从自己手里转给齐淑的时候朔铭没这种感觉,那只是有所损失而不是一跌到底,这一次是彻底让朔铭翻盘,重新回到苍蝇腿也是肉的小包工头,或许还有所不如。真的能回到过去吗?朔铭不知道,如果再回到过去还能不能开着小面乐颠颠的做小工程。如果能回到过去,打死朔铭都不会碰聂坤这个浪货。
朔铭惨笑,聂坤是浪,浪的有滋有味,可就算聂坤的结局也比自己好太多。
不死心的又给邢璇去了一次电话,结果还是那样,朔铭灰心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石坑被查,问题越来越多,甚至范宇光也会受牵连,陈芝麻烂谷子的账全都翻出来扣到范宇光头上,但凡与朔铭交好的人没准都能跟着倒霉,诛九族啊这是。搅拌站别想运营了,出了这档子事就算让你运营也没人敢从你这订货。孟文景的一句话,丰城还不抖三抖?建筑公司会更惨淡,如今做工程的,哪个与政府没点牵连,除非建筑公司转战市区或者其他县市,不然难以为继。就算朔铭又这本事从新开辟一条财路,孟文景就能作壁上观不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