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包工头 第567节

农村人,朴实,没有那么多花心思,基本处于两个极端,有的人一辈子扣扣搜搜不舍得花钱,三十年前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能攒到现在花。有的则有钱就花,好像没有明天似的。拆迁款装进兜里

,有的人是直接奔走银行,存起来留着下利息那点小崽。有的人呢就买车,新衣服金首饰,曾经不舍得或者遥不可及的梦想一下能够得到了。这次分房朔铭就在安置房小区外看到一辆改装越野车,一打听才知道,这辆车就是自己一个发小刚买的,朔铭苦笑摇头,这他娘的可是一套房啊。朔铭的这个发小可真会过日子,按照面积能分三套房,但只要了两套,就这辆车,一套房子没了,烧包。

除了抓阄分房,镇上还有一件事需要宣布,从此以后丰楼镇周边没有村委,也没有村长,统一改成丰楼街道。在镇政府大院内单独划出一片区域,作为封楼街道办事处。

房子分好,大会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几个镇上的领导争先恐后的发表讲话,朔铭自始至终也没听出一句有用的。

眼看要散会,朔铭上台宣布丰楼村的人留下,借筐下蛋召开一次丰楼村全体村民大会。

其他村的人一个个看笑话似的,对朔铭指指点点说他这是当官上瘾了,没当够村长所以最后爽一下。但丰楼村的几个村委成员可是知道,丰楼村账上可是有钱的,在朔铭上台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村里挣钱了。

什么?村里原来欠银行的贷款?朔铭可不承认这个,如果硬要说丰楼村欠了也行,朔铭自己把钱拿出来都没问题,但有一点,丰楼村的抵押物可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由于土地收归国有,抵押物也不存在了,这笔账自然是镇政府与银行之间沟通的问题,银行会亏吗?朔铭可没心思想这些破事。

丰楼村账上有一百多万,这可是集体资产,是丰楼村全体社员的。当时朔铭集资的时候那些愿意投钱的已经把股份撤走了,朔铭自己的钱也在恰当的时候提了出来,也就是说这一百多万是不折不扣的

集体资产。

就着镇上搭的演讲台与话筒,朔铭把这一百多万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布出来,丰楼村的人不觉得稀奇,只是已经忘了砖厂挣钱这回事了,一直以来,丰楼村没有一个村长能让村民看到钱,村民们得到的所谓的实惠也只是一年一节那一袋米一袋面,或许能有桶油。朔铭上台之后只分了一次猪肉,但第二次却是实打实的钞票。

丰楼村之外的那几个村的人惊讶了,他们可不知道村上还有钱可以拿。纷纷质问自己的村长,为什么丰楼村有钱而自己村没有,一时间朔铭的形象高大上,丰楼村的人众星捧月一般把朔铭围在中间。按照人头,一个人差一点一千块。

在这之前,朔铭就联系了银行,也在这个分房的现场,一百多万整整齐齐的摆好。朔铭宣布,丰楼村的人凭着户口本领钱。

要说当官要有政治觉悟,副镇长严宏可是从省城下来的人,也不知是谁打小报告,一听说朔铭在分钱惊奇了,一问才知道来龙去脉。严宏眼睛一亮,立即给朔铭来的电话,勒令朔铭延迟半小时分钱。

严宏没说原因,这倒把朔铭吓了一跳,副镇长说不让分钱了,朔铭肯定要暂停,对村民们解释一下,整个会场炸锅了。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钱不应该村民拿走?朔铭也有这个担心,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违规的。如果这个钱不让随便分,朔铭违规是小,让拿到钱的那几个人再吐出来可就恶心了。朔铭可是看到了,一个老汉拿了钱立即抽出一张给孙子,让他买糖吃去。好家伙,简直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隐形土豪,五六岁的孩子拿着一百块钱去买糖吃。

朔铭没来得及问什么情况严宏就把电话挂了。朔铭问:“领钱的先别走啊,镇长叫停了,一旦上面有什么指示我这不好办。”

哄堂大笑,基本都是外村的。那几个没钱穷到当裤子的村立即来了精神,自己村分不到钱,凭什么你们能分钱,见钱不能分了,幸灾乐祸的劲头就上来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看,这下丢人了吧。

只是一个分房仪式,严宏没必要亲自到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严宏立即找到姚昌泰,把丰楼村的情况一说,姚昌泰也顿时明白了。两人立即下楼奔赴分房现场,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怎么能不在场呢。

严宏来的很快,拿到钥匙却又分不到丰楼村钱的太多人没来得及走,整个场地像个鸭子窝,严宏的车子只能停在外面,与镇长姚昌泰一道从车上下来,冲着朔铭走来。

朔铭咽口唾沫,这他么的什么情况,怎么觉得这两个老东西要来掐死自己。心里这么想,朔铭脸上却依旧陪着笑:“两位镇长,有什么指示,一个电话就行,什么大事能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第八百三十三章抓典型

“朔铭,办这种事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严宏表情严肃,这里不仅有丰楼村的人,还有其他几个村的人,作为丰楼镇的二把手,严宏气场很足。

朔铭干笑,心说早知道这是违规的说什么也不分钱,难道这些钱被自己做做账揣自己兜里就好了?这什么世道,吃私没事,一心为公却不行。朔铭没有做人民公仆的宏大志愿与政治觉悟,如果这些钱能悄默声的自己贪下绝对毫不犹豫,笑话,这可是一百多万呢,要没点贪念绝对是脑子有病。

伟人时代的确有太多值得颂扬的典型人物,但时代变了,如果找出一个真正的公仆绝对能封神立生祠。朔铭说:“严副镇长,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哪出了问题,你看啊,这些钱…”

严宏笑了笑,与一旁的姚昌泰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古怪的光芒。

朔铭忐忑的问:“姚镇长,你们该不会要抓我吧?我立即让人把钱送回来,送不回来的部分我个人补上,这总行了吧?”

虽然共计一百多万,流程复杂朔铭为了装X也解释了太长时间,等严宏得到消息给朔铭电话的时候一共才分出去几万块。只有一小戳村民拿到钱了,大部分人还翘首以望望着一摞红彤彤的票子叽叽喳喳不停议论。那些领到钱的少部分人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一共不到二十户把钱领走,但仍在现场的也只有一个老汉,一见镇里叫停,没准还有把钱要回去的意思,赶紧把钱塞裤裆里溜之大吉。如果真要把钱退回去也得先找到人,到时候就说,领到钱就下了馆子,钱花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咋办

?为这点钱跟他拼命?

姚昌泰笑而不语,严宏说:“朔铭,丰楼街道办刚刚成立,你有没有兴趣任个职?”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当村长与进街道办任职可完全是两码事,一句话把朔铭说的有点懵。

随即朔铭心思就活络起来,姚昌泰能说这句话不就朔铭分钱没事?松了口气,朔铭小心问:“那这钱…”

“继续分,不过要等一会。”严宏笑呵呵的说,看朔铭的眼神很有些古怪。

朔铭暗道你又没有闺女,是不是看上老子了?这眼神,欣赏中还带有一丝溺爱,满满的心满意足,但却给人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没一会,一辆大面包车从丰城方向疾驰而来,车上下来几人见了姚昌泰客气的握手。车朔铭不认识,但车上下来的人朔铭却认识一个。曾经要给自己这个包工头做专访,张忠国的姘头单思雨。这个单思雨可不是建筑公司那个,想当初在张忠国的授意下差点把朔铭睡了。要不是恰巧被白茹雪碰到什么事都办了,不过当时朔铭的情况恐怕也办不了什么事,身体被掏空之后喝了那么多酒住了好些天的院。

望着几个人互相寒暄,朔铭摸着下巴就在想,前段时间朔铭听说张忠国经过短暂的过度又调回明山市,在市里一个什么养老部门做领导。单思雨如果一直在丰城电视台岂不是说张忠国调任把这个女人给扔了?要么是张忠国喜新厌旧干脆甩的一干二净,从他安排单思雨睡朔铭这件事来看只把这个女人当成玩物,单思雨跟了这样人得了这样结局并不意外。另一种可能就是张忠国给单思雨一定的分手费

,两人再互不相干。这两种可能朔铭偏向于前者,从张忠国对单思雨的态度上来看,完全把这个女人当破鞋,如果有可能甩鼻涕一样甩掉单思雨绝不会花一分钱。

这些事与朔铭没什么关系,朔铭就奇怪,怎么电视台的车会来,安置房分房现场也值得上电视?有可能,丰城统共才多大?谁家孩子放屁声音大点都能当新闻,做个爆炸新闻好好闻一闻。想到这也就不奇怪了,再者说,丰楼镇改革变成街道可是大天朝的试点项目,难道还不值得上电视?就算明山市电视台又或者省台甚至央台来采访报道都有可能。

心里无数YY想法,眼神却自然而然的与单思雨交汇在一起。朔铭友好的微笑,不管怎么说两人也算是老相识,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单思雨见到朔铭也只是眉目中露出略感诧异的神色,转而就对朔铭打招呼般的微笑视而不见装作不认识。

两人也没什么光彩的接触,一个是被逼服侍朔铭,一个醉的酩酊不省人事,至于交情更算不上,而且六标段开工当天朔铭说话也不好听,没给单思雨面子。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被人轻视或者恶语相向之后心里起伏比较大,毕竟被人奉承惯了。

几人聊完,原以为是在这对姚昌泰采访,没想到几个人时不时的望向公路远方,似乎正在等什么人。

严宏小声与几人交流几句,众人点头,随即单思雨有些不情愿的走近朔铭。

对朔铭招呼式的微笑视而不见让朔铭面子抹不开,见单思雨走向自己,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单思雨只是一个小破主持人,在丰城电视台这个人员配备不齐的地方

还要兼任采访记者。不过是做新闻工作的,而且还在丰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拽什么拽。朔铭心说就连央台的记者老子都上够了,你一个丰城电视台的还在老子面前拿架子,我呸!

“哎,朔老板。”身后传来严宏的声音。

朔铭只能转过身,脸上堆上笑:“严副镇长,你们采访你们的,这里也没我什么事。”

“怎么没你的事,今天你可是主角。”严宏笑呵呵的说:“你听单大记者安排,一会该走什么流程也都听他的,一会明山电视台的人也会来。”

朔铭干笑:“我只是一个即将卸任的小村长,分完房丰楼村也就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没有我这个村长。这么大的新闻项目我就不参与了。”

以为严宏是想提携自己,朔铭暗道朔家是烧了哪门子高香出了自己这个要上两次电视的人。

严宏说:“今天的重头戏是丰楼村分钱,老百姓集资建厂挣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大好事,自然要宣传一下。”

朔铭不明白这算不算严宏的政绩,看严宏这么热心,应该是算吧。就算不算政绩对严宏来说也绝对是大好事。无利不起早,这家伙这么积极一通电话让自己停止发钱能没点追求?此时朔铭也终于明白了,叫电视台来的目的不是见证改革,而是要把自己这个村长树立成正面形象。

朔铭觉得好笑,或者说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朔铭可不是一心为公的人,原本在丰楼村集资建厂也是想借机发展自己,只是连自己都没预料到,改革的春风吹到丰楼村人民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占点什么便宜丰楼村没了。如今给自己树立一个正面典型不知道算不算对朔铭的一种另类补偿,老天爷这时

候公平了?不过朔铭是个务实不务虚的人,虚名无所谓,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但钱朔铭是拿不到了,只剩下一个好人执照,就问朔铭要不要。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一贯作风,朔铭鉴定的点点头,一时想起写进课本的那几个基层工作的榜样,仿佛这一刻朔铭身上有了光环,脑门上都写着大公无私一心为民。

单思雨的声音比较冰冷,没什么情绪,就好像真的不认识朔铭一样,只是闪躲的眼神朔铭知道,这娘们肯定想起曾经的事。这种事是丢人的,尤其是还没办成。

交流了一些流程,也谈了一些细节,这时候又一辆车驶进安置房小区。还别说,明山电视台毕竟是大台,就连开来的车档次都比丰城的高上不止一个档次,设备也专业,长枪短炮的家伙事也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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