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郝笑心里想知道事情始末,但嘴上却不想问,毕竟与朔铭已经不是情侣关系,只能善意的提醒两句罢了:“朔铭,关冬生说你与聂坤有染,而且指明了时间地点,她是什么身份想必你也知道,做到心里有数吧。”
在朔铭来之前,郝笑心里一堆话想问,可人来了,就在自己面前,郝笑却说不出口了,质问朔铭?没必要,想想自己之前的决定没错的,自己与朔铭不能站在一个平面。郝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朔铭却总喜欢风花雪月勾搭不同的女人。虽然郝笑并没见到朔铭与哪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但从身上的气味以及女人的第六感推断,朔铭的一些小行为并不能遁形。
朔铭赶紧解释:“我与孟文景之间有些事,也只能通过她来达到合作的目的,其实我们没什么的。”
本不需要解释,郝笑也没追问或者质问,更何况朔铭也没义务给郝笑什么解释。但朔铭还是说了,眼前的女人一直对自己有感情,无论两人会有什么结局,朔铭不想伤害对方。
郝笑沉默,朔铭问:“关冬生是犯了什么事?”
“这是你应该问的吗?”郝笑反问一句堵住朔铭的嘴。的确,得罪了孟文景能找出一百种理由把你送进监狱,也知道原本就不是丰城人的关冬生会离开,而且还会尽快,所以孟文景的动作很快,无论什么原因,就算是先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把人控制起来再说。就关冬生这种人,随便吓唬几句就能把所
有违法乱纪的事说了。本没什么大事,最后也能扣上一顶巨大的帽子还证据确凿。
关冬生的结局显而易见了,朔铭觉得头上开始冒虚汗,如果没有关冬生,此时在局子里被郝笑审问的会不会是自己。
“关冬生想见你,你怎么想的?”郝笑问。
朔铭想了想,点点头:“见见吧,毕竟都是表亲。”
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但朔铭见关冬生的目的却不是看望一下这个表哥,而是想说服关冬生让他管好嘴不要乱说话。
郝笑很失望,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朔铭的性格她了解,如果关冬生与朔铭没有见不得人的关联,朔铭肯定不会见关冬生。朔铭是什么人,关冬生进去了最多发表一下感慨罢了,怎么会想着见面,而且朔铭是经过深思熟虑,很显然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事。
仅仅一天,朔铭与关冬生见面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关冬生成了阶下囚。
一张桌子,两人对坐。朔铭盯着关冬生:“都说什么了?”
这是朔铭最关心的问题,从郝笑的表述来分析,关冬生恐怕什么都说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进了句子竟然还敢交代与孟文景的老婆有染,这不找死吗?
关冬生也只是暂时在郝笑的局子里关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移交到孟文景信得过的地方。到那时,关冬生再干胡说八道大刑也能伺候上。
关冬生惨笑,真的是惨笑,昨天还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要发大财,没想到那天早上一睡醒就被拷上,
到如今什么罪名关冬生还不知道,但通过询问他明白了,这件事与孟文景有关。
关冬生说:“朔铭,我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朔铭奇怪,这时候了关冬生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如果关冬生真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又怎么会糊涂到来要挟自己,而且拿了钱还不连夜走等着被人抓。
关冬生说:“我手里有孟文景的证据,是聂坤给我的。”
朔铭饶有兴致的看着关冬生,摸着下巴在思索。关冬生极有可能真有孟文景什么证据,用这个与朔铭交易似乎找错目标了,关冬生应该直接把证据说出来,让孟文景投鼠忌器把他放了。突然,朔铭明白了,关冬生这件事考虑的很周详,关冬生在外面还好,此时已经被抓了,如果把证据拿出来那不是救命而是催命。孟文景一定不会让关冬生离开局子,一旦离开了后果严重,关冬生就等着牢底做穿吧,要想不吃苦少遭罪然后被轻判只有一个可能,把证据交出来,孟文景或许会考虑让他好受点。
聂坤虽然浪荡,但却是个聪明的女人,狡兔三窟的道理她懂。并不是有好几个藏身的地方,而是做什么都要留一手甚至留几手。与孟文景结婚也有几年了,就算孟文景什么不说不做聂坤也能掌握到不少证据。而聂坤的公司正是在孟文景的庇佑下才有事做,秤离不开砣,砣离不开秤,很多违规的事都是两人躺在被窝里商量的,如今成了孟文景的心病,恐怕孟文景此时也在担心这件事,所以朔铭只听说关冬生出事而没听说聂坤有什么事。就算聂坤与孟文景离婚也能从中拿到太多好处,甚至家财大半都有可能。
毕竟郝笑是所长,朔铭见关冬生旁边并没有人盯着。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朔铭小声问:“能说
具体点?什么证据?严重到什么程度。”
“能让孟文景脱层皮。”关冬生把孟文景恨上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换句话在这件事中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对象,但结果却是最倒霉的一个。锒铛入狱恐怕难免了。孟文景无端端的带上绿帽子,心情郁闷但也有好事,扫清障碍可以与姘头结合了。孟文景的那个姘头收益最高,原本孟文景给她点好处都是小钱,如果成了孟夫人岂不荣辱与共?对聂坤来说只是丢脸而已,大不了换地方生活。这两年在孟文景的庇佑下挣了不少钱,明面上就肯定不少,私下里藏的恐怕更多,原本夫妻二人就不是一条心,这日子能过到一起去才怪。
朔铭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能利用这件事受益。自己手里掌握了孟文景的证据有什么用。
很快,朔铭就得了结论,这个证据可以有,但却不能拿出来用。如果朔铭手里有孟文景的违法证据就是一张保命符,至少在孟文景还没离任前为所欲为,如果孟文景明调暗升到了市里工作朔铭也可以在市区政圈建立关系网,有些事只要找到突破口就变得简单了,如今朔铭在市区没有任何一层关系,找人递个话送点人情都找不到门。
朔铭眯起眼经,嬉笑:“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时候钱对关冬生来说没什么用,他最需要的是自由,是需要从这个小房子里走出去,身陷囹圄的人才会深有体会关冬生此时的迫切心情。就如同朔铭几次进局子被审问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外面的事。
关冬生脸色灰暗,没了昨天的意气风发,四十岁了,原本就不再年轻的关冬生长相还算周正,虽然
气质平庸怎么说也属于耐看型的。可仅仅是一晚上,关冬生似乎老了好几岁,也可能是没洗脸,就像朔铭去表姨家两人第一次相见时那样。关冬生说:“我的要求很简单,那些钱不能拿回去,我还要从这离开。”
“从这离开。”朔铭嘀咕一句,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可朔铭帮不上什么忙。郝笑是接到上面的命令才抓的人,无论这个人有没有案底肯定会有相关人来提走,郝笑是不可能随便把人放了。就是放了又怎么样,随时还能被抓回去。关键点就是孟文景,只要孟文景点头许诺关冬生才会没事。可朔铭怎么去找孟文景,就对他说绿帽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没准戴着戴着就习惯了?
如果朔铭这么说就算孟文景涵养再好也会把大嘴巴子扇到朔铭脸上。
朔铭沉默,关冬生热切的等待着,希望自己的筹码够,朔铭愿意帮忙。
第八百二十八章证据
朔铭说:“我可以帮你去找孟文景,但我也有条件。”
“你说。”只要朔铭愿意帮忙,那就是看到希望,关冬生有些热切。抓进来这段时间,除了审问关冬生都在思索怎么才能出去,思来想去也只有朔铭。
朔铭说:“我要先拿到那些证据,而且只去谈一次,无论成不成功。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尽力就是朔铭给的承诺,关冬生别无选择。在丰城关冬生只能求到朔铭,而在关冬生看来朔铭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办这件事应该不难,不过是花点钱而已。
关冬生么有其它选项,神色一黯只能同意。
朔铭起身:“什么都别想了,想想该不该干这些事。”
关冬生不言不语,朔铭催问证据的下落。关冬生说:“我没敢放家里怕被搜到。我用一个盒子埋在我妈坟前了。”
这的确是个好地方,表姨刚去世,关冬生回去祭扫也很正常,没谁会怀疑坟前烧光的纸灰下藏着东西。
朔铭点点头,起身离开。关冬生在后面追问:“朔铭,你可以用这些东西威胁孟文景,你就说如果我被判刑你就举报。”
朔铭回头,淡淡的一笑,自己怎么做事还轮不到关冬生指手画脚。
见过关冬生,朔铭看到在房间外等自己的郝笑。讪笑挠挠头迎上去:“眼看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
“算了吧。”郝笑饱含醋意的说:“你还是请哪位姓聂的女士吃吧。”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谈合作的事,被关冬生误会了…”朔铭要解释。
郝笑摆手:“我在这等你是想告诉你,你被人告了。”
“告我?”朔铭回头看了眼:“我说了关冬生是胡说八道的。”
“谁说是他告的。”郝笑说:“我听一个朋友说,有一封信寄到市委引起了高度重视,你通过不正当手段买了一片地,对吗?”
“不正当手段?”朔铭吓了一跳,这他么的是谁啊,怎么又扯上地的事了,最两天尚佳轩正与薛勇那边的人谈着呢,打算找一个公司做小区设计,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人垂涎那片地?
如今的人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切实利益谁会去得罪人。朔铭能通过关系拿到地,也自然能通过关系知道背后是谁在暗害自己,无冤无仇的岂不结仇?当今社会,挡人财路如同刨人祖坟,轻了结仇重了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