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寒点头,朔铭笑:“等咱结婚的时候弄一溜。”
“讨厌。”一如既往的羞涩,朔铭却爱怜的捏了捏佳人的手。幸福很简单,喜欢的人在身边就好。此刻刘伟幸福,贺昕薇幸福,远远的看着妹妹结婚的贺美琦也是幸福的。朔铭与贺美琦四目相对却有点五味杂陈,因为贺美琦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以往朔念君很少接触这种环境,看到朔铭就像在一堆牛粪中看到好玩的玩具,远远的叫爸爸。
朔念君的事朔铭还没想好如何与柳若寒解释,但此时儿子最重要,朔铭坐到贺美琦身旁,抱过打算对这个不称职的亲爹略施雨露恩惠的儿子亲近一下。朔念君手里抓着一个红包,死死地攥着,贺美琦笑道:“真难解释,有些基因是骨子里带来的,他对钱的喜欢不亚与你。”
朔铭试图去抢红包,朔念君急的要哭,一使劲在朔铭腿上撒了一泡。朔铭赶紧起身,淅淅沥沥的液体顺着裤子往下淌,就像朔铭尿了一样。朔铭皱着鼻头:“你小子可真仗义,好几天没见就给我来一杯?一会喝醉了我就打你屁股玩。”
“行了。”贺美琦忍俊不禁:“赶紧去清理一下,弄成这样像什么。”
怎么清理,朔铭又不是新郎有好几套衣服可以换,无所谓的拍打几下:“童子尿,还是我儿子的,有什么丢人的。”
直到朔念君对朔铭厌烦,这时婚礼也要正式开始了,朔铭回道自己的位置坐好,身旁的柳若寒望着朔念君:“那小朋友真可爱。”
“像我吗?”朔铭心不在焉,随口问。
“你总喜欢乱开玩笑,让人家听到多不好。”柳若寒提醒朔铭,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婚礼上,人多嘴杂有些玩笑开不得。多少感情并不牢靠的夫妻就是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争吵起来,朔铭开这种玩笑让孩子的亲爹听到作何感想。
柳若寒不知道的是朔念君就是朔铭的儿子,如假包换。
朔铭笑笑,本不想说的,此时却脑子一热说:“他就是我的儿子。”
“啊?”柳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朔铭,就像看外星人一样。
“这是真的,一会我给你解释吧。”朔铭后悔了,想抽自己,不想说的,为什么不找个恰当的场合很正式的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清楚呢。
这顿饭朔铭吃的不好,因为总惦记着事,柳若寒也没吃多少,时不时的瞟向朔念君,谁能想到朔铭竟然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
作为主陪的朔铭没喝酒,对几个喝酒的同学也只是客气几句。婚礼没有劝酒的,爱喝就喝不喝吃菜。这还是同学桌大家都认识,那些拼凑出来的席面互相都不认识,上了菜就像抢饭吃一样。在明山市除了桌上的甜品饼干之类正式上菜一定是三大件。由于沿海,海参鲍鱼大对虾是必不可少的,如今都是标配,每人一个按人头上。就比如说海参,如今都是过水之后浇芡汁,以前可比现在讲究,正儿八
经的葱烧海参。那海参是要切开的,不过也就出现一个问题,手快的能多吃点,手慢的也就尝尝汤水。
婚宴散席比较快,顶了天半个小时多一点就有人开始向外走。朔铭作为主陪不能最先走,走了几个人朔铭也就兴致缺缺的要离开。
本能的想要拉着柳若寒的手,没想到却被无情的甩开,柳若寒心情很复杂,怎么也想不到朔铭竟然能对自己隐瞒这么大的事。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一个前女友。有孩子代表什么,朔铭结过婚。传统观念上很多人对结过婚的人是有偏见的,既然离过婚,那肯定是性格人品有缺陷,不然怎么会离婚呢。可实际上离婚就像男女朋友分手,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只是比较麻烦的是又要分财产又要去民政局重新扯个证。
上了车,柳若寒面如死水,仿佛自己被骗了,实际上朔铭的确有隐瞒很多事。
朔铭说:“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原本是想这两天告诉你的,刚才也是我嘴快,不应该在吃饭之前对你说。”
“你送我回去吧。”柳若寒的心很乱,他喜欢朔铭,喜欢朔铭对她百般呵护,从没一个男人这么对自己,或许柳若寒的内心从没对一个男人敞开过。朔铭就是她的初恋,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唯此一次。柳若寒心很乱,不知应该怎么说。接受?怎么可能,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都不可能没有芥蒂。不接受又应该怎么做呢,与朔铭分手?至少到现在为止朔铭是一个好男人,柳若寒觉得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既然孩子已经存在了,柳若寒也看到了,还有必要解释吗?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孩子又不会无端端的
蹦出来。
朔铭却没动,侧过身面对柳若寒,吃饭的时候已经想好措辞,也想好了怎么才能让柳若寒接受。但柳若寒过不去这道坎,朔铭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表面上是平静的,内心里却乱糟糟一片:“若寒,你刚才看到抱孩子那个女的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柳若寒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孩子的母亲是谁重要吗?
朔铭试图拉住柳若寒的手,最终还是被拒绝了。朔铭只能接着说,把关于与白茹雪的关系简略的说了。没说与白茹雪是如何相识,也没强调两人的过往,粗略简单,很平静的陈述了一个单身母亲身患重病怕未婚夫不想要这个孩子躲出去生产的故事。这段故事中白茹雪自然是一个高大上的形象,朔铭也没刻意可以贬低自己,甚至把自己描绘成一心为白茹雪好的好男人形象。
第八百一十七章回家
“真的?”柳若寒将信将疑。柳若寒是一个非常愿意相信别人的人,通俗来说就是好骗。这段故事大部分是真实的,当然朔铭也有隐瞒改编的部分,一顿饭的功夫让朔铭深思熟虑,凭柳若寒的心机听不出什么纰漏。
朔铭笑笑:“朔念君你也看到了,抱着他的那个女人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从白茹雪离开的那天起一直照顾朔念君。贺美琦也就是今天婚礼主角贺昕薇的亲姐姐,如果白茹雪没病逝,我想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无耻的人从不觉得自己无耻,但此时朔铭觉得自己脸皮之厚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但为了挽留柳若寒,朔铭也只能这么说,只要以后对柳若寒好,多多弥补就是了。
柳若寒心里虽然有梗,但气还是消了大半。逝者为大,柳若寒也不会不尊重白茹雪。侧头看着朔铭,皱着眉:“那…以后怎么办?”
不知怎么办才好,柳若寒从没想过会出现这个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以后都包含什么。
“以后会一直这样,朔念君就是贺美琦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朔铭说:“我以及父母都会经常去看孩子,但你放心,我与贺美琦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
纵然柳若寒心思再纯洁也会多想,贺美琦她见到了,身材高挑很有气质,在酒店与朔铭虽然没什么亲昵的举动但眉眼间看得出来,她与朔铭非常熟,孩子在两人之间抱来抱去就像一对夫妻那么自然。
柳若寒觉得自己比不过贺美琦,轮身高身材几乎完败,相貌气质也完全输于下风,一个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位高权重,一个是丰城国土局的普通职员,人微言轻。似乎没什么可比较的,高下立判。
想到这,柳若寒的心情可谓复杂到了几点。与这样一个女人争夺朔铭又什么胜算呢?更何况贺美琦还养着朔铭的孩子。
柳若寒弱弱的说:“我觉得还是你们合适,今天见了觉得很般配。”
从小到大,柳若寒不与别人争抢什么,无论是人或事,没发生过口角也没有过争执,就算吃点亏也大多默不作声。性格本就如此,又觉得与贺美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本能的想要放弃。
朔铭能看透柳若寒的小心思,不顾反对捉住柳若寒的手:“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倒撮合我跟别人。我说了,我与贺美琦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想了想,朔铭不能说贺美琦身上的病症,但如果不说柳若寒也一定会多想。琢磨一下才说:“贺美琦不能结婚的。”
“为什么?”虽然嘴上不会承认,但柳若寒还是像听到好消息一般。
朔铭耸耸肩膀:“别问了,我不方便说。你也知道这样背后说人不好,但贺美琦的确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孩子。因为身体原因。”
说的比较含糊,但柳若寒能听明白。
柳若寒还要上班,朔铭只能先把人送回去,看着柳若寒进了办公楼,朔铭长舒一口气,但愿这道坎算是过了吧。
放下车窗,朔铭没急着走,点上一支烟。
如今的朔铭有钱了,如果真要找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挑着花样找都行。但那不是朔铭想要的,那些女人也大多是盯着朔铭的钱。身价过千万,大地方不敢说,在丰城绝对算得上有钱人了,如今即将开发楼盘,用不了多久朔铭的身价肯定会再次激增。有了钱,身边的母苍蝇就多了,也就是朔铭长相土气没什么气质,而且总在工地这种没有雌性动物的环境出没,不然肯定会被不同的女人包围。
朔铭在想与柳若寒之间的关系,能感觉得到,柳若寒很在乎,在乎朔铭有个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呦,这不是朔老板吗?”一声招呼把沉浸在思索中的朔铭唤醒回来。
转头一看,随即就笑了,对自己打招呼的是前任书记张国忠的秘书房文石。朔铭迎上去,笑着与之握手:“房秘书,这多久没见你了,回来办事?”
“是啊,老板有点事自己不方便,让我回来跑趟腿。”房文石呵呵笑。
朔铭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如果需要就招呼一声,我可是丰城土生土长的,你要客气就不对了。”
人走茶凉,朔铭可没闲情逸致帮他什么,只是认识见面热络的打个招呼罢了。房文石又怎么会对朔铭这两句感人肺腑的话动心思,寒暄几句也就走了。朔铭看着房文石离开,笑笑上车去找孟文景。
过去也有几天了,安置房那边的工程款也应该到位,朔铭这快要穷的当裤子了,建筑公司所有员工的工资都没发放,应该给员工上缴的保险金还拖着,交点滞纳金没什么,就怕这时候出现什么问题。再说了,拖欠工资资金链断裂,这对士气绝对是个打击。建筑公司这么忙,恨不得把女人当男人使,
把男人当超人用,如果拖欠工资说不过去。
到了政府大院朔铭才给陆晔打个电话,没想到孟文景在外开会,但却得到一个好消息,钱已经到丰楼镇,只要拿着条子去结款就行了。朔铭的心一下放松了,尝尝舒了口气,但面对政府大院门外那个铁面保安犯愁了。有了上次的交流朔铭知道,这是一个正直的保安。好话说了一箩筐也没用,只能给陆晔再去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