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缩缩脖子:“算了吧,我有点怕。”
朔铭说的是实话,美女在旁,只要不是功能不全的柳下惠肯定都忍不住,但朔铭还是金贵自己的小命。
朔铭转移话题说:“谢谢你,如果是张怀这个所长继续处理哄抢的案子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别人我才懒得管,也就是你。”邢璇说的也是实话。一向只管花钱游玩的邢璇可不喜欢去拜访与邢家交好的那些官员,为了朔铭,邢璇找过两次了。
朔铭没急着给孟文景去电话,到了傍晚才联系陆晔,让他安排孟文景的时间。
这次吃饭依旧是上次的房间,依旧是孟文景定的桌,朔铭表面上看是客,实际上还是作陪的人罢了。
朔铭也是第一次见到孟文景的老婆,一个三十出头还算漂亮的女人。心里不禁腹诽,这个孟文景难道摊上官场三大好事了?又升官又发财还死老婆。陆晔接待的时候,朔铭偷偷问:“这真是孟书记的爱人?”
陆晔笑笑:“不但是,还是孟书记的发妻。”
朔铭一脸惊愕:“不是吧。孟书记如今也快五十岁了吧?”
“老板是四十岁结的婚,当时我已经跟在他身边做秘书了。”陆晔说。
朔铭走进房间,陆晔点头致意就在门外恭候。看似家宴,陆晔依旧把尺度把握的很好,并没参与进来,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秘书的份内之事。
孟文景介绍了自己的老婆,名叫聂坤。朔铭称呼一声第一夫人,笑得聂坤花枝乱颤,但眼睛总是瞟向依偎在朔铭身旁的邢璇。
朔铭也知道,今天这顿饭依旧是邢璇的主角,虽然与孟文景谈笑风生,但却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只要孟文景夫妇与邢璇有什么交流的时候朔铭就闭口不语。
感情话说了一箩筐,这次也都没人喝酒,菜倒是吃的比上一次好太多。孟文景适时的说:“邢小姐从京城来,不知道在齐省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已经很直接了,朔铭装作什么没听到,端起茶杯正巧瞅见聂坤微笑着对自己示意,以茶代酒喝了一小口。就听邢璇说:“我的关系就是朔铭,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来明山市。”
实话是实话,孟文景却沉吟片刻,转而笑着与朔铭唠起家常,搞得像多年老友一样。
朔铭觉得头有点大,作为一个包工头有些事最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要装傻。可邢璇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朔铭高兴了怎么都好,邢璇就算是要帮人活动关系也是看在朔铭的面子上,这样一来,孟文景就要与朔铭打感情牌了。
朔铭装傻充愣,看着墙上挺拔飘洒的书法,笑着说:“孟书记如今在丰城就像这幅字,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你看你,以后就叫我孟哥就行了,这么称呼多见外。”孟文景看了眼那幅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朔铭这是说孟文景在丰城已经做到最大了,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可以向外发展了呢?
朔铭毕竟是包工头,孟文景有点不确定朔铭是不是有这种觉悟,是不是明白了邢璇的意思。孟文景说:“其实朔老弟,在丰城做工程你可首屈一指。哎,我听说朔老弟有一家建筑公司?”
终于说到正题了,朔铭立即来了精神,孟文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建筑公司,一定是有什么好项目要交给朔铭,不然这顿饭岂不是白吃了?
朔铭正襟危坐,变得很严肃的看着孟文景。但孟文景却呵呵一笑,看了眼聂坤说:“这事就让我夫人说吧,他的工作我不参与。”
邢璇笑呵呵的说:“嫂夫人的事不就是孟哥的事吗?你们还分什么彼此。”
朔铭有点懵,没明白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有时候人的格局不够就想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孟文景让聂坤给朔铭好处,寓意就是让朔铭家里的给他好处。而邢璇就明白其中深意,表达出夫妻同心的意思。皆大欢喜,但聂坤却没说给朔铭什么好处,这个话题也就暂且放下。
吃过饭,酒足饭饱,双方告辞离开。聂坤要了朔铭的联系方式,而且还偷偷的对朔铭眨眼,让朔铭一头雾水。
孟文景的老婆竟然对自己放骚,怎么都觉得是在做梦。难道孟文景伺候不了这个小媳妇,聂坤就要去别人家里偷吃?可也不至于找上朔铭啊。
朔铭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如果猜得不错,孟文景或者聂坤很快就会联系朔铭,并且给朔铭一个大工程做,不然孟文景问朔铭建筑公司那句话就是放了个屁。孟文景早就知道朔铭有建筑公司,又何必非要多这么一句嘴。
临上车,孟文景对朔铭说了一堆互相帮忙之类的话,朔铭也点头应允。这一切都是说给邢璇听的,但孟文景又不能追着邢璇要个肯定答复。
离开酒店,邢璇慵懒的靠在副驾驶上,侧着头看着朔铭:“他对你的帮助大吗?”
“这要看从哪方面说。”朔铭说:“毕竟是丰城的一把手,什么事都有权过问一下。如果没有你,孟文景看不上我。”
这一点朔铭也算是深有体会的。之前朔铭多次示好,可从没在孟文景手里得到任何实惠。唯一说好的工程也因为强拆问题而搁浅。丰城虽然不大,但却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论资排辈朔铭也上不了前排的名单。
“这件事你决定吧。”邢璇愿意为了朔铭帮孟文景活动一下,但紧接着又说:“仅此一次,如果谁都要找你帮忙活动关系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随意的决定官场的平衡,一个孟文景无关痛痒,如果找邢璇的多了,势必会对邢家造成很被动的影响。这是要干什么,拉起自己的队伍要控制一个地区?往严重了说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第七百一十三章安置大小姐
送到楼下,邢璇却不下车,羞答答的说要朔铭跟着她上楼。朔铭说:“我还得去医院看郝笑,以后有机会吧。”
“你在怕?”邢璇抬起头。在邢璇的概念里朔铭不应该怕的,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可能怕邢璇的背景。但邢璇不知道的是朔铭胆子并不大,别说悍不畏死,与中山装正面冲突的胆量都没有。
朔铭点头:“我怕。因为我娶不了你。”
邢璇憋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仰起脸:“亲我!”。
朔铭并没犹豫,搂过邢璇进行了一段近乎窒息的长吻,双手也不老实的摸摸索索。
好一会,邢璇才心满意足的推开朔铭,整理一下弄乱的衣服,最终还是下车,朔铭摆摆手离开。
看着朔铭的车尾灯消失不见,邢璇这才叹口气,转身上楼。
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一个人尽收眼底,郝笑已经回家了,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一幕。如若以往,见到朔铭与其他女人亲密一定会生气,甚至想要下楼给朔铭好看。但这次,郝笑却不为所动,心里没起什么波澜。起身走进卧室,躺下,很安静的睡觉。最大的悲哀不是背叛,而是不在乎。郝笑已经不在乎朔铭是不是对自己忠诚,不爱才会不在乎。很久了,郝笑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朔铭越来越冷淡,直到今天,郝笑明白了,最初喜欢的那个朔铭并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简直谬之千里。
郝笑虽然闭着眼,但却睡不着,心里想的不是朔铭与邢璇在楼下暧昧的一幕,而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失去孩子的心痛并没消散,可眼泪早就哭干了。郝笑想,或许换个活法才是最好的。
朔铭一路疾驰,到了医院病房里却躺着另一个女人,错愕的看着几乎是破门而入的朔铭:“你是谁?”
“呃……”朔铭愣了一下,瞪着眼瞧着肥胖的女人与同样壮硕的男人:“之前住在这的人呢?”
“我们哪知道?”男人有些不高兴,朔铭进门时弄出的声响可真不小,吓了一跳。
朔铭赶紧转身离开,到护士站一问才知道,郝笑已经出院了,中午之后就办了出院手续。朔铭这才想起贺美琦之前的话,郝笑在医院住着没什么好处,到处的是洁白的一片,让人没个好心情,最好的环境就是回家静养。
朔铭离开,重新折返回来回到家,进门之后看到郝笑在床上。微微一笑,给郝笑盖好躺到一旁。
郝笑睁开眼,默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窗,窗帘没合上,皎洁的月光投进来,散发着洁白的光晕,但这股光亮却让人觉得冰冰凉,毫无生气。
逐渐传来朔铭的鼾声,头一天朔铭几乎没睡,沾到床板几乎是立即进入梦乡。一旁的郝笑听着极有韵律的鼾声,这一刻竟然有点厌烦。
第二天,朔铭起床时郝笑还没醒来,朔铭不知道郝笑是下半夜才睡过去的,而且噩梦连连。到楼下买了点早饭,给郝笑带回来一份,这才啃着油条下楼。
邢璇起的很早,早早的在朔铭的车旁等着,微笑着,看到朔铭叼着油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朔铭还是那个朔铭,在郝笑眼里已经一文不名了,在邢璇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邢璇看朔铭,就是一个伟岸的形象。不修边幅,甚至有些方面还很邋遢,但邢璇不在乎。这个男人在危机感头所表现出的勇武让人折服。
“大小姐,你该不会又想跟着我去砖厂闻猪屎味吧?”朔铭觉得有点头大。谁见过出门办事身旁总跟着一个女人的,而且还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妖精。
“嫌我碍事了?”邢璇有些不高兴,但听到砖厂心里有些发怵,那味道,太恶心了,邢璇这么大还从没闻到过那么呛人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