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如好车,舒适度极高,能让驾驭者身心放松并且得到满足。电线杆下的那种就像开了个小面包,没什么舒适度不说,开到一半就想把车扔了。
陆晔在明堂饭店大厅外等着,就像接待上层来的重要客人。朔铭的车他认识,一辆别摸我从面前驶过没回过神来,朔铭停好下车,陆晔这才恍然,朔铭这是身份高了换车了,以朔铭此时的身份,开什么车都不为过,一辆别摸我而已,只能算是低调了。
陆晔赶紧迎上来,伸出双手,狠狠的摇晃几下:“有段时间没见朔先生了,近来可好?”
朔铭堆上笑:“托陆秘书的福,最近挺好。哎,掌柜的呢?”
陆晔的态度让朔铭暗暗爽了一把,这可是丰城第一大秘,见了自己就像见了亲爹那么亲热,不,见了亲爹也没这么热情。一万陆晔称呼朔铭都是朔老板,也的确符合朔铭的身份,这次就不同了,一声朔先生无形中给朔铭提高了身价。看似只是一个称呼,其中含义闻者自知。老板虽然也是尊称,但与包工头这个土包子形象是密不可分的,先生意义就多了,这是一种打心底的尊敬成为,不卑不亢。
路上,朔铭想了很多,斜眼瞟着身旁一脸恬静微笑的邢璇,朔铭什么都明白了。砖厂以及石坑的订货不出意外就是邢璇鼓捣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求上门送钱。除此之外,朔铭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能让这些全身冒着钱味的人亲自登门。而空军学校那边送出去的礼全退回来也就不难猜测了,邢璇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说是见了几个长辈,到底是什么长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陆晔一拍脑门,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着目光瞧过去,很自然的看到副驾驶下来的邢璇,眉目流转,张口要打招呼硬生生的咽回去:“朔先生,这位是?”
朔铭还没来得及介绍,邢璇就抢口说:“我是他女朋友。”
知道朔铭不会介绍自己是女朋友,邢璇一直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正名。
朔铭干笑,两人的关系怕是说不清楚了。不过也好,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无论是陆晔还是孟文景误会越深对自己越有好处。上一次童老拍过朔铭的肩膀,一个小小的电话把自己卖了,这些老狐狸立即猜到朔铭是狐假虎威之辈。这下好了,邢璇就在跟前,活生生的重量级选手,而且还以朔铭女朋友自居,朔铭觉得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被邢璇缠着好处大于坏处啊。
陆晔几不可查的眼神朔铭也瞧在心里,明明知道邢璇的身份不简单,非要装作懵懂问上一句,看来是有意假装不知道。这些人精,没一个好对付的。陆晔知道,邢璇并不想人人知道她的身份,越是高大上的人越是低调,使出浑身解数捧朔铭就能哄得邢大小姐高兴。这么便宜的生意谁还在乎那一两句违心的赞誉之词。
邢璇很自然的揽着朔铭的胳膊,之前觉得浑身不自在,此时朔铭又感觉理所应当,至少要装作很习惯被大小姐搀扶着。
就像朔铭没来过似的,陆晔在前面引着路,时不时回头说两句恭维的话。
就在不久前,朔铭再明堂宾馆宴请孟文景,当时的朔铭也就像陆晔一样,孙子装不够简直就是重孙子谄媚的小人模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天,因为身旁多了个邢璇高低换位,尊卑易主。大小姐这份厚礼撑死人啊。
第六百六十二章领导请客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当时握住刀锋划出的两刀狰狞的伤疤,纵然伤好,握拳仍有种血脉不通的麻木感,但朔铭觉得值,如果邢璇的这份欣赏没什么副作用丢了这只手都值。
孟文景在大堂恭候,见了朔铭迎上几步握了握手,顺势让朔铭介绍邢璇,也很自然的与佳人的玉手一触既分。
朔铭早知道邢璇会抢话,干脆什么没说,由着邢璇说自己是朔铭的女朋友。看两人亲密到这个程度,孟文景擦擦额头的汗,幸好之前只是冷淡了些,没得罪朔铭,不然邢璇这个小祖宗可不好对付。
孟文景能到丰城做一把手是上面刻意安排的。接下来丰城就要迎来大发展,不仅港口在建,丰楼镇也被划做试点乡镇,就算是不声不响的在丰城待上一届,政绩自然水到渠成。接着这股东风升到明山市权力中心夸张了点,至少能前进一大步。原以为这就是天大的造化了,孟文景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朔铭能接待邢璇这等人物,如果能把关系拉近点,邢璇对省里几个实权派吹上几口风,稍微一活动还不是更进一步?
别看邢璇只是二世祖,也算是不学无术的一类人,至此没参加工作也没赚过一分钱,可身上的光环照耀到的地方就能让人鸡犬升天。天生含在嘴里的金勺子是草根奋斗一生也得不来的显赫。
孟文景比陆晔更会做事,在大堂待客既体现了对朔铭的极大尊重与推崇,也不太失一个书记的地位,面对邢璇,让孟文景亲自到停车场开车门都不为过。
进了包房,才已经上齐了。孟文景问:“朔兄弟今天喝点什么?”
能让孟文景这只老狐狸掏心掏肺的很江湖的称呼一声兄弟太不容易了,朔铭差点就感动的信了,要插上三只烟天地为证拜个把子。
朔铭摇摇头:“我开的车,还是不喝了吧。今天就想聆听掌柜的教诲呐。”
掌柜的这个称呼朔铭之前只对乔红杉用过,这代表着亲近关系,至于其他人,朔铭想这么称呼人家还不愿意呢。如今朔铭也是顺杆往上爬,趁机赶紧与孟文景把关系拉到最近,有孟文景做后盾,丰城地界上的基建还不是朔铭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尚佳轩也算是跟对老板了,建筑公司接下来肯定又是一波招兵买马,工程多了自然就需要更多的人手。朔铭眯起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钱财滚滚。
“丰城谁敢查朔兄弟的车?”孟文景故作生气的说:“喝点,今天我倒是带了一瓶好酒。”
明堂饭店有各种包间,有的金碧辉煌是给装逼分子用的,有的极具文雅,墙上也是名人字画,虽说是赝品也会用萝卜刻上几枚印章多叩几下以示不菲,这种房间就给附庸风雅之辈。而朔铭几人说在的房间则是窗净几亮,墙上只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下面倒是有书名落款,朔铭本就读书不多,更看不懂这些涂鸦一般的狂草。第一次见到还很装逼的喊了一个好字。这种没什么装饰的房间就给孟文景这些政治大鳄,彰显廉洁。但桌上是不是山珍海味谁又能说的明白。
朔铭是真不想喝,今天这顿酒没必要迎合任何人。朔铭也不傻,孟文景请的不是自己,完全是冲着邢璇,至于邢璇巧然跟来肯定也在孟文景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朔铭的胳膊都抱进怀里,一起出席也就顺理成章了。
朔铭笑着说:“今天不光我自己,车上还有别人,太危险了。”
这么一说孟文景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再客套几句也就把酒瓶放下,随即就问起朔铭的近况。孟文景来之前还是做了一点功课,朔铭在丰楼村买了一片地的事已经知道了。微笑着要恭喜朔铭。
朔铭佯装不知,问孟文景丰楼镇的发展情况。
孟文景看了眼坐在朔铭身旁,很恬静的邢璇,耐人寻味的说:“不光丰楼村,整个丰楼镇都在整改之列。我们做基层的,对上面的政策要不遗余力的执行,丰楼镇毕竟是试点乡镇,也是被全国瞩目的地方,上上下下的人都盯着呢,上级领导也都等着丰楼镇改革的成果。我相信……”
一顿激昂的演讲并没让朔铭热血沸腾,说白了,孟文景就等于放了一顿响屁,连个臭味都不带有的。官话套话一大堆,但具体什么时候实行可就难说了。如今连个具体规划还没拿出来,没准朔铭坚持不到那一天就从村长的位置滚蛋了。
见朔铭兴趣缺缺,孟文景说:“朔兄弟那那块地到时可以探讨一下。我今天请你来也正是要谈这件事。丰楼镇的改革立即就要进行,而且还要大刀阔斧,一天三变样来形容都不为过。”
看似是说到正题,但朔铭知道,这是孟文景当着邢璇的面给朔铭送好处的。朔铭能攀上邢璇这棵大树,肯定死命拽着不撒手了,给朔铭好处不就是给邢璇面子吗?而且丰楼镇原本就要实行改革发展,顺势而为。
朔铭饶有兴致的听着,孟文景这老狐狸这时候却张罗着吃菜。
朔铭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公共筷很自然的帮孟文景布菜。孟文景心里暗暗点头,朔铭这种不拿架子的做法让他很是受用。朔铭毕竟只是一个包工头,只有用到孟文景的时候,八辈子轮不上孟文景求到自己,该装逼的时候装一下,该奉承谄媚的时候也要放得下姿态。
孟文景客气着接过朔铭递来的餐盘,而朔铭则又给邢璇布菜。做戏就要做全套,就要在孟文景面前表现出亲昵的样子,昭示自己与邢璇亲密的关系。
邢璇还是第一次享受朔铭这等服务,虽然只是夹了几筷子菜,看朔铭的眼神那叫一个迷恋,毫不掩饰的眼神满是桃心。
孟文景瞧在眼里,动在心里,更是坚定主意,吃了口菜说:“朔兄弟,那块地打算多少钱出让?”
“掌柜的说话,我哪能端架子,肯定要支持国家政策,还不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朔铭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与孟文景碰杯。
孟文景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国家需要朔铭这样俊杰青年之类的屁话,然后就说让相关工作人员与朔铭接触洽谈,言辞中再次恭喜朔铭要发一笔小财。
孟文景故意说到邢璇,对朔铭开玩笑说有这么好的女朋友非要藏着,之前不带出来见见面之类的话。
朔铭笑而不语,邢璇大大方方的以茶代酒敬了孟文景一杯。孟文景满是沟壑的脸笑开了花,鱼尾纹也更深刻了几分。故作不知的问邢璇家是哪的,也好顺势搭上关系为自己的仕途加把柴。
邢璇很淡然的说了句京城就没了下文,孟文景大呼蛋痛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问起两人相识相恋的过程。
朔铭可不想多说,有些事越是神秘越好,说出来就不新鲜了,就得让人猜。
邢璇却一脸幸福的抓过朔铭的手,很心疼的摸着两条刀疤:“朔铭救了我一命,当时真的很惊险呢。”
孟文景恍然,盯着朔铭的手有点失神。就两条小小的伤疤就能换来邢璇的青睐,怎么自己就没这命。有邢璇的背景扶持,孟文景至少能在退休之前再进两大步。
有些东西只会羡慕,却从不想别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又付出了多少才得到如今的成果。朔铭当日的凶险也只有经历过的几个人看的清楚说的明白。
孟文景很自然的说到了万城房产,拉着朔铭的手说项目烂尾。
朔铭表示理解,还连呼孟文景工作不易,为丰城的百姓操劳辛苦。
没有觥筹交错的饭局散的都很快,孟文景也没如愿的提及自己的仕途,邢璇眼睛里闪着桃心一门心思全在朔铭身上,孟文景也只能在无限遗憾中结束交谈。还好朔铭一直在丰城混饭吃,早晚都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一来二去熟稔后还怕没机会提及?
临末了,孟文景呵呵笑着问朔铭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朔铭说:“我找人看过,不出意外就下半年吧。到时候孟书记可要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