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包工头 第4节

“起开,男人都一个德行。”刘晓婉并没反抗,只是声音依旧冰冷,拿起一张湿巾擦擦脸。

“老板……”正巧这时候工头走进来撞见朔铭行为不检,赶紧转过身走出去。

朔铭很尴尬,清清嗓子出去问什么事。

工头说:“活已经干完了,什么时候算算钱?”

朔铭手头有点紧,就对工头说:“咱也是老关系了,先带着你的人回去,等我把钱给你送去。今天把工地打扫干净,这帐篷也拆了给我送到仓库。”

工头点点头,一脸古怪的瞧了眼帐篷不知心里想着什么,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像是要看更激烈的现场直播。

朔铭做工程与许多包工头不同,他不喜欢雇佣日工,也就是按天算钱的工人,那些人总是想尽办法磨时间。他更喜欢按照工程量承包出去,就像工厂里计件发薪一样,自己只负责物料以及工程质量,省心省力,虽然工人挣得多了朔铭能少赚点,可工人们干活就是在为自己干的,干的越快挣得越多,工期自然大大缩减。同等的时间,朔铭能干出一百万的工程量,用日工恐怕五十万还要好好算着。

转身回到帐篷里气氛就有些尴尬,朔铭默默的吃着排骨,想要打破尴尬就问:“刘晓婉,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刘晓婉抬起头,拿出一张湿巾擦擦嘴表示自己吃饱了让朔铭慢慢吃。

朔铭说:“那你干嘛针对我。”

刘晓婉好一会才说:“我刚来工地第一天就看见你跟一个农村妇女说荤笑话,觉得你这个人很猥琐所以就讨厌。而且行为举止也不检点。”

后一句显然是说他们之间发生的那点破事。可朔铭已经不记得荤笑话这些事。在工地上开玩笑很正常,说个荤笑话怎么了?眨眨眼想了想,朔铭下了个结论,刘晓婉一定是有心理问题。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朔铭好奇的问。刘晓婉住别墅还是高档别墅,家里肯定有钱,不至于为了挣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做监理?

“我公公是徐开明。”刘晓婉漫不经心的说。

“啪”,朔铭嘴里的排骨掉到地上,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徐开明是谁他可太知道了,刘晓婉所在的太阳监理公司总经理――也称之为总监的徐开明。徐开明在明山市也算一号人物,名下有数家大型公司,其中还有一家是上市公司。

一个资本社会的老板不足以唬人,毕竟谁还没有一两个有钱的朋友。可徐开明有另外一重身份,明山市政法委书记徐开山的亲弟弟。听说徐家先人曾经跟着一个开国元帅打江山,这关系老铁了,时至今日在京城依然有点关系。

“瞧你那点出息。”刘晓婉鄙夷的看了眼朔铭,慵懒的拿出一本杂志翻看着。

朔铭心里忐忑,前几天还拍打刘晓婉的屁股差点把她睡了。要不是自己良知未泯悬崖勒马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一个是市里的大人物,一个是丰城区的小包工头,根本没有可比性。别说徐开山,就是徐开明想弄死自己就是简单一句话的事。

第十章是人祸

胡科长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也正往那赶呢。”

朔铭赶紧开着小面包赶往大王庄。大王庄在丰城的边界上,只有一条河道,一旦下雨周围高地的水全在这一条河里,为了增加流水量,河道两侧筑起石头挡墙然,后肃清河道里的淤泥,把U型河道变成矩形,流水量是过去的两三倍,由于两侧是田地,绝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所以偷工减料的情况很厉害,地底下的基础基本没有。水势一大容易垮掉,看来是这次台风引起的暴雨冲坏了石头挡墙(怕有人不懂,所以啰嗦点)。

等到了地方,胡科长已经在勘察现场了。朔铭前后看了看,河水流速湍急水势很大。前方不远处一个弧形拐角被水冲毁至少四五十米。一边农田里大量泥土流进河道被冲走。如果要把河道修复不仅要恢复挡墙,还要回填田地里的土方。由于距离公路较远,田地里不能进大型机械,运输又成了问题,还真是个麻烦事。

朔铭看了看位置,然后就乐了。这个拐角不是他承建的,而是大王庄的一个假黑涩会。之所以说他是假的因为这个人只能在大王庄吹吹牛,出了这个地界没谁当他是个人物,属于地头蛇那一类人。

原本这个工程是水利局许给朔铭一人的,到了大王庄,这个大哥大就勾结当地村民跳出来阻挠,一会张家的地不能过工程机械,一会李家又不让干,最后水利局也烦了,为了堵住嘴干脆给他一点让这个大哥大干,这才有了一路河道两个人分开干的局面。

“胡科长,这段不是我干的。”朔铭走过去,不卑不亢的说。如果是私下接触朔铭肯定恭敬有加,可这在外面,不远处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胡科长要避嫌两人的关系就不能那么亲近了。

“哦?原来是这样。”胡科长点点头,又围着河道走了一趟对身旁的人说:“把魏虎叫来,这段是他负责的。”

朔铭刚来没注意这个穿西服的青年,去年接触过,大王庄的村支书,具体叫什么朔铭给忘了。

村支书皱皱眉,走到一边打个电话,没过一会从村里走来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子。一看这人的长相就不是什么好人,獐头鼠目,双眼满是煞气,仿佛谁都欠他几十万似的。

“哎呦,胡科长,原来是你大驾光临。”魏虎隔老远就伸出肥硕的大手。

胡科长虽然很嫌弃还是跟他握了握:“魏虎,你是大王庄的人,难道就没看到这塌方了?”

“我看到了。”魏虎嘿嘿一笑:“可这不是我干的呀。”

胡科长奇怪的看了我几眼,反问:“不是你干的?”

毕竟朔铭与胡科长亲近一些,而且胡科长相信朔铭的话,至于魏虎为什么这么说他就觉得奇怪了。

魏虎拉着胡科长往河道边走了两步:“胡科长,你看。我是从北头开始干的,那个小子是从南头干的。整条河道一共是一千四百米,我只干了个零头三百二十米,无论你从哪头丈量,这个位置都不是我干的。”

魏虎说完,朔铭顿时明白了他算的什么账。当时由于魏虎闹事,水利局勉强给了他四百米,最后丈量工程量时却因为魏虎没打点关系只给他算了三百二十米,给朔铭结算是一千零八十米。虽然只给了朔铭一千米的工程款,可这八十米的工程量却落在他头上。由于当时工程款还在水利局压着,魏虎不敢怎么样。可巧就巧在现在出事的这块正好出现在那说不清楚的八十米之内。

第十一章这就见家长?

“有什么需要你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二话。”朔铭虽然这么说,一听大王庄就知道事情肯定复杂了,胡科长找他肯定没好事,心里盘算一会怎么拒绝。

胡科长说:“那天你不是说石头上有钢钎痕迹吗?当天张怀也去了现场,可惜没拍照。现在那些石头找不着了,这样一来没有丝毫证据就不能立案。”

“谁没事搬石头玩?”朔铭打个哈哈,心里想着胡科长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神仙,石头丢了找他有蛋用。

紧接着,胡科长就说:“朔铭,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安排人去把挡墙修复了,主动把责任揽下来,掌柜的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朔铭心脏猛地一跳,先是盘算共计多少土石方需要付出多少钱,可紧接着就觉得不是味。几十米的挡墙少说四五百方的工程量,这可不是小数目,虽然石料现场就有,只需要他支付小部分材料款与工时钱,可算下来怎么也得四五万。

如果单纯是钱能解决的还好说,权当送礼了,朔铭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上面追查下来这事就麻烦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肃清河道的挡墙偷工减料太重,对工程一窍不通的魏虎就是个二傻子,做的比他还狠。一旦揽到自己身上可就推不掉了,事闹大了是要戴镯子住班房的。就算修好了以后再塌方怎么办,又不能派个人天天盯着。

想到这,朔铭不能给他肯定的答复,想了想说:“胡科长,这事也不是急于一时,没准明天峰回路转了呢,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胡科长只是跑腿的,明白朔铭的意思也没多说,向乔红杉回报去了。

朔铭回到家,静静的坐了很久。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做这个冤大头替乔红杉顶缸,一旦事闹大了可就万劫不复了。挡墙绝对是被人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基本肯定是魏虎。魏虎给朔铭的印象是心肠歹毒,他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准就会把乔红杉给捅出来。可如果朔铭拒绝乔红杉,水利局欠他的工程款恐怕就无限期的向后拖延。而引黄工程自然也就泡汤了。

正烦躁的很,朔铭接到了紫萱的电话:“朔铭,咱们到底是谁追谁?”

朔铭尴尬的笑笑,还真把紫萱给忘了,从仙茗山会来一次电话也没打过:“是谁惹我的小公举生气了?看我不揍他。”

开了几句玩笑才把这个小妖精安抚下去,最后紫萱说:“晚上带你去见个人,穿的正式点,别像个土包子。”

“见谁啊?家长?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现在不流行先试婚然后再见家长吗。”朔铭漫不经心的开着玩笑。

“试你个头,还真让你猜着了,去见我小叔。”紫萱哼了一声,还在生闷气。朔铭就是个大笨蛋,说是假男朋友,难道就不能当真吗?

“不见。”朔铭正烦着呢。

“你敢。”紫萱耍起大小姐脾气:“现在,马上,立即给我出现,我在单位门口等你。”

说完,紫萱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摇摇头,心想这是什么事啊,这到底是谁追谁?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上杆子倒贴的怎么尝着有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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