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曹毅的话,朔铭也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怕朔铭认为他是作奸犯科的人所以疏远又或者瞧不起。
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朔铭说:“你什么时候能上班?砖厂眼看就要开工了,万事俱备只差厂长。”
“真信得过我?”曹毅第二次问了。
朔铭点点头,拿起酒瓶:“走一个。”
一切都在酒里了,不需要说太多,都明白就好。
两个人六个菜也确实太多,基本没怎么动。四瓶酒已经让曹毅眼睛有些红了。
朔铭说:“今天这样吧,我喝的不大舒服,等下次再喝。”
四瓶啤酒,朔铭还没什么感觉,完全是照顾曹毅的感受。曹毅也不坚持,晃悠着站起身,不忘开玩笑:“这菜扔了可惜,你这样老板也不在乎,要不我打包?”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拎着东西往村里走,曹毅也是高兴了,扯开公鸭嗓子唱起来:“菊花残,满腚伤,你的裤子已泛黄……”
“号子里也唱歌?”朔铭哈哈笑,这歌改编成这样朔铭也听过,自然也会唱。只是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自己也喝多了?又或者在曹毅面前忘乎所以?
曹毅倒不介意,继续大声唱,惹得人人侧目。
把曹毅送回去,朔铭没急着走,而是到办公室坐着趴了一会。心里放松许多,朔铭觉得曹毅绝对能管好砖厂,不因为别的,因为曹毅会尽最大努力,曹毅没有退路,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机会。背水一战的人会激发潜能,更多是会拼命。
砖厂看似投资大,实则用不几个人。除了工人就差运输车辆了,砖厂有足够的出货量还行,不少人愿意挂靠。如果销量惨淡,给人运费都懒得跑。
不过这也急不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砖厂热热闹闹的办起来,生产一批砖摆在那,留给朔铭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运输的问题,没准还有人自己找上门的。
离开村委,朔铭呵口气,想也别想,这种状态被警察堵着肯定是醉驾。回城区是不大可能了,那就去齐阳水库,这些天朔铭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丰楼村的砖厂建设上,范玉华倒是两头跑,一会砖厂一会齐阳水库。
朔铭拿出车钥匙,刚要打开车门就看到不远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提着棍子走向自己。
朔铭觉得不对,要说村里的老人小孩朔铭可能不认识,二十郎当岁的人见了朔铭都能打声招呼,眼前这几个小混混一样的玩意到村里来干什么。
要说以前朔铭才不管这个闲事,打谁砸谁没准还凑上去看看热闹,可此时朔铭是村长,怎么也要问一嘴。
“你们哪的?”朔铭打量着走来的三个小伙。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两个提着棍子,后面一个手揣在兜里,看鼓鼓的样子应该是手里攥着东西。
这也是当兵的习惯,朔铭可是差点成为特种兵的人。受训的时候讲过如何对付歹徒,又如何判断歹徒的意图。
“你是朔铭?”走在后面的小子懒洋洋的问。这三人里他竟然的带头的。
朔铭头皮一麻,单脚向后撤了一步,要打要跑两手准备:“特意来找我的?”
朔铭在想这三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是谁找来的,知道朔铭这时候出现在这肯定是熟悉丰楼村的人。朔铭想到了张明家,呵呵笑着说:“是张总让你们来的吧。他没说你们是来送死的?”
张明家在丰城以及市里做夜店的,但凡做这个职业肯定不干净,白道黑道也都要搞得清楚。张明家能找三十个小子来揍朔铭都没问题,可此时却只来了三个。
朔铭对自己再没自信打这三个难度也不是很大,尤其是朔铭不会硬拼,边撤边打就是五个也不成问题。如果对自己的伸手有信心,只打追的最紧的,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追上来,只要不被围住双拳斗四腿就输不了。
混混骂了一句,前面两个混混抡起棍子就朝朔铭来了。
朔铭不紧不慢的向后退了几步,等两人到了近前才后发先至,猛地向前一步。你棍子长我就贴身打,混混收脚不及就要吃亏。
朔铭不至于吃亏,但也留不住混混。两分钟不到,两个混混的脸上就各挨了朔铭几拳,其中一个还吐了一口血,掉了一颗牙。
站在最后那个拿出一把弹簧刀,一脸狠戾的冲向朔铭。
朔铭很想笑,典型的英雄主义,以为自己很能打,等一起来的小弟倒下了再上显得自己多牛掰。不过这个小子真有两下子,挥刀踢腿有板有眼,一看就是真练过的。朔铭不敢硬拼,边打边跑出去五十多米才找准机会给了小子两脚一拳。打完就撤,对方手里有刀绝不恋战。
知道朔铭不好对付,小子起身盯着朔铭,骂了几句拉着两个混混走了。
朔铭没报警也没追,希望张明家经过这次再不针对自己,不然朔铭就是打上门也给张明家好看。
开着车去了齐阳水库,朔铭还在琢磨这件事,这样悄么声的不回过头给张明家点颜色看看合适吗?张明家会不会以为自己好欺负继续为难自己。
不过张明家算是一个老流氓了,真打起来难度还真是不小。
“朔哥。”范玉华看到朔铭,远远的喊了一嗓子。
朔铭走过去,范玉华说:“再有二十多天基本就能交工了。”
朔铭点点头,在想齐阳水库完事之后要不要把屈本英这三十号人安排去甄阳那边,八十个人一起干,那场面很壮观,尤其是做饭时间,炊烟袅袅,同时支起十几口锅做饭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一定很过瘾。
又或者让屈本英先去三甲医院那,之前为了留住工人接下的那点工程还没做完,早晚都是自己的事,一鼓作气拿下也行。朔铭还有另一个打算,如果砖厂开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人,让屈本英这些人在砖厂干半个月也行。选择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笑呵呵的与屈本英几个比较熟悉的开玩笑,大家都熟了,话题就没边了。
屈本英嚷嚷着让朔铭请客吃饭,最好一个人发个妞。
朔铭说:“等我在村里转转,给你们牵头牛,谁要让牛生下小牛犊我就把牛送给他。”
干累了,大家就休息一会,石头工程太辛苦。
屈本英瞅着空凑到朔铭面前:“怎么最近不见你那朋友呢?”
“哪个朋友?”书名奇怪的问。
“王老板啊。”屈本英说:“你还是他的媒人呢。”
屈本英说的是王兆宁。朔铭问:“怎么,你想他了?”
“我想他干啥。”屈本英笑:“刚才几个在说,他媳妇挺着肚子回了娘家,是不是王老板不要这媳妇了?”
“你们真是操不够的心,他是你闺女还是你姘头?”朔铭皱眉,乱嚼舌根朔铭管不着,都打听到朔铭这了。
“他跟我不是有点亲戚嘛。”屈本英说:“你是媒人,那我就不算了?我怕闺女他爹找上门埋怨我呢。”
这么说也有理,朔铭说:“出了点事,很快就好了,我估计这两天王老板就能去把媳妇接回家,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第六百零五章王兆宁借钱
这段时间,老黄隔一天就会从甄阳那边发来贺电,汇报一下工程进度与工地的情况。
这一次老黄汇报进度的同时却开始诉苦,朔铭一听就笑了,老黄手头没啥钱了。从开工到这时候,工人基本没发过钱,老黄就是给钱也是只给个生活费,也就买瓶酒买条烟。即便是这样老黄也顶不住了,那可是嗷嗷待哺的五十号人。且不说朔铭这还压着老黄齐阳水库这垫的钱,就是工地上每天的花销也不小。一天三顿饭,别看是自己做,可工人太能吃了,老黄受不了这些饿死鬼。隔几天就要发一次生活费,这些钱是工人的工资,只是按人头先预支一百二百的。不然晚上打个扑克都没钱买。就连每天喝水都得花不少钱,看似不多一天才一二百,积少成多就不是小数目了。
朔铭也知道老黄的难处,笑着说先给老黄账户上打点钱,坚持两三天朔铭就会跑一趟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