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以为这娘们疯了要掐死自己,慌乱的向外推。
徐甜甜的力气很大,不像一般女生那样。死死的抱着朔铭,盯着朔铭的眼睛,眼睛里好像有团火,要将朔铭吃掉一样:“抱我。”
“啥?”朔铭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徐甜甜什么时候这么豪放过。以往就是拉她的手也是厚着脸皮,就在之前还被咬的满嘴血。
徐甜甜重复一边,捧着朔铭的脸就凑过来。
朔铭懵了,整个世界都有点错乱了。徐甜甜嘴角咸咸的,那是眼泪的味道。还有一点腥腥的,那是海鲜的味道。还有一条软软的东西探头探脑伸来伸去,那是……
朔铭一向不是柳下惠,会送上门的美味一直都是先吃了再说。心脏怦怦跳着,也能感受到徐甜甜的心跳。
车窗外的海风越来越大,带着腥咸的气味,仿佛是要掩盖越野车的温度。飘起的细沙刮过车身,带起轻微的沙沙声,与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交相呼应。矗立在不远处的大白杨挺傲着身姿,海风卷过,叶子碰撞如同交谈这夜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朔铭已经把持不住了,浑身的激情与血液都被调动起来,整个人都变得躁动。
就在朔铭把手伸向腰带,徐甜甜突然按住朔铭的手,双眼朦胧的望着朔铭:“我累了,送我回家好吗?”
徐甜甜像是干了什么重体力活,疲累的回到副驾驶,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神色有些迷离。
朔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还热火朝天,把朔铭这堆干柴点燃,一个劲的扇风,这堆火勾旺了徐甜甜却泄气了。
朔铭心里大骂,这叫什么事啊。本来你不想,非要把你拽上飞机,到了天上把你摔倒地上冷静一下。这种只管上天不管落地的经历可不止一次了,朔铭很倒霉。觉得自己像一头驴子,头顶挂着一根胡萝卜,想要吃就要不停的推磨,但累死也吃不上。
朔铭咽口唾沫,想要拉徐甜甜的手。这种事还是男人主动点好,可徐甜甜毫无反应,任由朔铭握住却没有任何动作。
徐甜甜的手有点凉,毫无生气,对朔铭的温柔没有任何感知。
朔铭只能悻悻的放弃,启动车,轻踩油门……
把徐甜甜的车开到她的楼下,朔铭伸着头向上瞧了一眼,心里还想着那些肮脏事,徐甜甜家朔铭也不是没住过,而且不只住过一次,朔铭试探性的问:“要不我上去坐会?”
“你想听个故事吗?”一路上徐甜甜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手托下巴看窗外,就连此时说话也没回过头,仿佛车窗外有他最关心的东西。
“上楼你再说。”朔铭还撑着帐篷,这顿火不泻了能难受一晚上,朔铭觉得徐甜甜是愿意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主动,可能是害臊,不好意思在车上进行最后一步。
“你就这么想?”徐甜甜回过头,呆望着朔铭,那眼神仿佛要看穿朔铭的心理。见朔铭没说话,徐甜甜点点头,眼神有点呆滞很决绝的说:“好,我今天就给你。”
一句话把朔铭的火浇灭一般,徐甜甜不是情愿的,说话的口气好像马上就要就义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样让朔铭觉得古怪而难受,这方面,朔铭不喜欢强迫更喜欢双方真心的需要。
“你不是要说故事吗?”朔铭说:“上楼说,我有点口渴。”
朔铭是想上楼用凉水洗把脸。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一下。
徐甜甜机械的开车门下车,朔铭跟在后面。
“要不,要不我回去吧。”朔铭觉得这气氛太怪了,徐甜甜的脾气也很古怪,就在之前还热火朝天的,此时就像一块寒冰,或者说行尸走肉一样。朔铭说:“我又不渴了。”
“上楼吧,我有事对你说。”徐甜甜说:“如果你想,也可以。”
朔铭很想上楼,可却不想面对一个这样的徐甜甜。朔铭没动,徐甜甜抓住朔铭的手,缓缓走进电梯。
徐甜甜先去洗把脸,接着给朔铭倒了一杯水。坐在朔铭对面,平复一下心情,张口说:“我给你说个故事,或许你能喜欢听。”
第四百三十三章二姑娘的故事
徐甜甜说了一个很短的故事,故事情节有点狗血又很平常简单。
大约二十年多前,在一个小村庄里,男孩子总是三五成群的光着全身到河里洗澡,女孩子们都是凑在一起玩过家家。
村里有个小男孩,由于父亲是做生意的,家境相比其他孩子殷实不少,穿的衣服是最好的,吃的零食也是别的孩子从没见过的,这些东西都是孩子的父亲从外地带回来的。
村里也有一个小女孩,小时候生过病,注射过激素,很胖,没有人记得女孩的名字,都叫他猪八戒的二姑,渐渐的这个女孩的别称就成了二姑娘。
二姑娘父亲死的早,母亲跟着一个倒爷跑了,那时候倒爷很挣钱,就是从南方把时髦的东西带回北方,再从北方带特产去南方卖,可以说是第一批做生意的人,也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只是可惜,二姑娘太胖,倒爷只带走了二姑娘的妈没带这个孩子。
从那天起,二姑娘就跟着爷爷生活。由于儿子早死,爷爷受了打击精神被刺激有时候还会疯疯癫癫的叫嚷儿子的名字。
为了养活二姑娘,爷爷放羊。这份工作最简单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比之种地还要轻松不少。
这一年夏天,雨很大,河水暴涨,冲垮了很多沿河的庄稼地。
孩子们兴奋了,泡在水里一个个像一群小泥鳅。河里洗澡的自然有小男孩,他水性好,虽然不是最大的,却是这群孩子的头。
爷爷放羊坐在对面的堤堰上抽着烟袋锅,看着孩子们戏水,怀里搂着刚出窝的小羊,只要羊长大了,就能给二姑娘做一身新衣裳。任何人对生活都是充满憧憬的。
二姑娘就在不远处偷偷瞄着河里洗澡的小男孩。他喜欢小男孩,因为小男孩那里总有自己眼馋的零食,还有就是小男孩的父亲总能带回来新鲜东西,就像母亲跟着跑的那个男人一样。在懵懂的孩子心里,去过村外的人互相都是认识的,小男孩的父亲一定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
堤堰被水浸泡,这一侧河水湍急,爷爷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
呼啦一声,堤堰垮掉,没有任何先兆,被水浸泡过的石块泥土立即变成泥石流混入河水中。爷爷会游泳,但手里却死死的抓着小羊,这只小羊是二姑娘的新衣裳,二姑娘想要新衣裳已经很久了。爷爷死也不放手,拉着小羊顺着河流一直向下。最后只喊出一句儿子的名字,这一刻,爷爷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吧,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把自己救上岸,会用这个小羊给二姑娘换一身新衣裳。
对面缓流区的孩子听到声响,看过去却错过了爷爷落水的一幕。但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二姑娘如痴如醉的看着,因为河对面小男孩正拿出一包小零食与伙伴们分享。小姑娘多想尝一口啊,多想自己也是小男生,可以光着身子到河里洗澡,可以没羞没臊的跟小男孩滚在一起,可以尝到那么多各式各样的零食。
爷爷落进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二姑娘一甩头,甩落了嘴角的口水,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嚎,奔跑着冲向爷爷……
不知危险的二姑娘跳进河里,河水立即淹没了她,唯一的记忆就是喘不上气,喝水好难喝。
二姑娘是被小男孩救上岸的,当时已经差点昏厥,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说到这,徐甜甜停顿一下,见朔铭把杯子里的水喝了,第一次这么勤快帮朔铭倒水。一杯水放在朔铭面前,朔铭问:“后来呢?”
朔铭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徐甜甜,心里在感叹,一个胖的不像样的二姑娘,现在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徐甜甜继续说她的故事,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
后来,二姑娘成了孤儿,政策好,二姑娘进了福利院。
二姑娘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转眼已经到了考大学的年纪了。可福利院经费有限只负责到十八岁,二姑娘就面临着伤不起学的困扰。那时候没人关心一个孤儿的心理活动。
二姑娘恨,恨自己为什么是二姑娘。恨自己的母亲狠心撇下自己。也恨自己,为什么记事那么早,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最好的方式就是遗忘,或许二姑娘不记得这些也就不存在这些烦恼。
二姑娘一直有个盼望,那就是吃小男孩那样的小零食。虽然二姑娘已经开始打工,也吃得起了,可心里依然惦念着小男孩的零食,也惦念着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小男孩一定会长成一个伟岸的男人,那么小就能在水里把她救上岸,那是多么了不起的男人啊。
就在二姑娘放弃上学准备参加工作的时候,二姑娘的亲妈找到二姑娘,抱着她就是一顿痛哭。二姑娘很冷漠,无动于衷,感觉像是鳄鱼的眼泪一样,二姑娘从没原谅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