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朔铭的声音变得冰冷。
一旁的警察心里冷笑,朔铭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凑上一步:“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直这么横,谁都有家人,家属问问情况怎么了?”
“他就是家属啊?”女司机别过脸,完全无视朔铭,对警察说:“根据法律你无权扣留我,具体怎么处理,该赔多少钱保险公司会给。而且你们也不是交警吧?”
朔铭差点被这个态度气炸了,如果面前不是一个女人大耳瓜子早就扇过去了。
没想到女人咧嘴冷笑:“死了也就那样,放心,你会得到赔偿金,估计要你半辈子挣。”
朔铭一直没说话,冰冷的眼神盯着女司机。
女司机以为震慑住朔铭这种土包子,又对警察说:“我现在还有事,什么时候解决通知一声吧。”
女司机说完转身就要走,低头皱着眉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
“等等。”朔铭一直站那没动,甚至没转身,所有人都以为朔铭怂了,就在这时这两个字有用极其冰冷的声音从朔铭牙缝里挤出来。
“跟你说不着。”女司机只是脚步停顿一下,完全不搭理朔铭。
朔铭一转身,上前一步揪住女司机肩上的背包带:“我让你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
“别动,放手。”女司机回过头,一脸狰狞:“放开你的脏手,,弄坏了我的包你赔得起吗?”
“弄坏你的包?”朔铭突然笑了。自从朔铭走进医院就没想着要闹事,郝笑躺在里面抢救,朔铭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郝笑平安无事。可任谁听到女人这样句句带刺的言语都忍不住内心的火气,尤其是朔铭这种平日里异常冷静,一旦发飙不计后果的人。朔铭说:“我对你的包不感兴趣,我希望聊完了你再走。”
女司机甩动身体,想要把背包带从朔铭手里挣脱出来,嘴里嚷嚷朔铭这是耍流氓。
朔铭狠狠一拽,女司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扔到那个警察身边。朔铭问警察:“有点事我想咨询你。”
这个警察有点看不透朔铭了,这什么时候了,要发飙要趁早,不跟这个女司机掰扯怎么还要问警察问题。但身为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本分,整理一下警服说:“有什么问的尽管问。”
“我就是想问问法律上如何界定轻微伤与轻伤,如果是重伤又怎么样。”朔铭耸耸肩,口气很平缓。
遇到大事朔铭一向沉稳,不一定是心如止水,而是朔铭打定了一定的主意,绝不更改的那种主意,在做完这些事之前朔铭不会去思考其它的,甚至不会想后果。此时朔铭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是希望郝笑不会有事,最好过一会就活蹦乱跳的出来,什么事也没有。第二就是让眼前的女人付出代价。
“郝笑是被车撞的,不是被人打了。”警察没想到朔铭会问这个,有点懵没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也看不懂朔铭有什么目的。但看到朔铭坚定的眼神,警察只能一脸古怪的说:“我不是学法医的不大懂,这种事也需要专业机构鉴定程度的。根据程度量刑,轻微伤嘛,一般只是罚款再赔偿点营养费什么的。轻伤就重一些,而且轻伤就有刑事责任了,最高三年,最低也是拘留,当然了,赔医药费是肯定了。至于重伤……这个我说不好。”
第四百一十章女人照样打
“就不能具体点吗?”朔铭看了眼女司机,又转过头问:“我看这位警官是个老警察,肯定处理过很多这种案子,什么是轻伤应该也有数吧?”
“具体……”警察面色更古怪了,因为他已经猜到朔铭想要干什么了。
这时候从边上站出来一个不嫌事大的警察说:“我学过法律,这我知道点。故意伤害分为轻微伤、轻伤、重伤以及致死四个等级。如果损伤没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的损伤就是轻微伤,简单的说只要能很好恢复的就属于轻微伤,就连轻微骨折也只能鉴定为轻微伤。如果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损伤就是轻伤了,如果这种伤害不可修复,机体的完整性受到严重破坏或者严重障碍,那就是重伤。至于最后一个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朔铭懂这些警察的意思,自己的同事被车撞了还被如此对待,哪一个心里没有情绪,只不过是职责所在不能发泄而已,心里倒是希望朔铭能从女司机这找点利息。至于伤情如何判定,那就是权力部门的事了,模棱两可的肯定往轻了说。
朔铭转过头,挂上一副非常亲切的表情,微笑着对女司机说:“你听明白了?”
“听明白什么?”女司机脖子一梗,嗤笑说:“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伤害,你可别乱扣帽子。”
“作为伤者家属却没从你口里听到丝毫歉意,我心里有火气怎么办?”朔铭双手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说:“激愤之下你说我会做出什么事?”
“你想做什么?”女司机终于觉出不对,朔铭此时的表现就是一个莽夫,说不好真能打她,但想到周围全是警察,慌乱的心平衡不少,哼了一声说:“这是公共场合,而且这么多警察,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做什么。”
“是吗?”朔铭冷笑,都这时候了这个女人还不知悔改,依然嘴硬,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朔铭脾气可不算好,如果对方惹了他就是打女人又怎么样。朔铭对后站出来那个警察说:“帮我看着点,到了轻伤程度提醒我一句。”
“好嘞,没问题。”这个警察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一会在这磨磨唧唧都有些烦躁。按照朔铭这意思是要这个女人好看,原本心里就憋着劲,正等着看热闹呢。
朔铭脸色一沉,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好好开车,郝笑此时生死未卜躺在急救室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郝笑一定会喜滋滋的听自己的好消息。朔铭还想等郝笑下班一起去市里吃饭,没想到噩耗说到就到。朔铭上前一步,甩开膀子“啪”一声,抽了女司机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我的女人躺在里面,而且你还这个态度,你自己说是不是找抽。”
虽然朔铭在发泄,但还没失去理智,就是抽死这个女人也无济于事,如果暴打这个女司机能让郝笑不出事,女司机早死八百回了。
朔铭的手劲别说女人,就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住,虽然朔铭只用了三四成力气,响亮之后一个鲜红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现在女人的左脸上。
女司机差点被这一巴掌扇出去,似乎那一瞬还没感觉到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巴掌把她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朔铭,好一会才哇一声哭出来,指着朔铭的鼻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朔铭再次上前,扬起手作势还要打:“你不是很有钱吗?老子也有,我还愿意用三年的时间陪你好好玩玩,不知道卸你一条腿让你永远不能开车坐多少年牢。”
“警察。”女司机终于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朔铭,嘶哑着嗓子对警察说:“他打人了,你们都没看到吗?快把他抓起来,愣着干什么,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医院大厅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由于太安静了,正在哭嚷的一个孩子也停止哭泣,瞪着泪光闪闪的眼睛看向不停啜泣的女司机。
警察没一个人动,形成了一种很古怪的默契。女司机觉出不对,四下张望,希望有一个警察出来主持公正。女司机捂着脸,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警察与他四目相对,完全把她当空气,而且一个个脸上都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欠很欠的那种憋笑的样子。
“你们可是警察,我是纳税人。他打人你们都瞎了吗?我报警抓他。”女司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经移民了,现在我是外国人,你们就这样对待归国侨胞吗?”
朔铭嗤笑,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墙倒众人推?似乎不对,破鼓万人捶一点没错的。
女司机拽住身旁的一个警察衣袖:“他打人了你没看到吗?我要检举你……”
警察转过身,伸出双手开始解领口的扣子,缓缓脱下身上的制服。对女司机挤出歉意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外国友人,我已经下班了。”
警察把外套脱了,随手扔给身旁的另一个警察,冷声对女司机说:“我只是里面正在抢救的那个女警的朋友以及同事,下班了过来看看,希望他能平安。”
“你……”女司机气结,连续说了几个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冲着大厅里其他警察吼:“你们都没人管是吗?”
朔铭身旁的警察同样在脱着外套,撇撇嘴说:“你是纳税人,还是外国人,是你养活了我们,是你纳税为我们发工资,可你发的工资似乎不是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上班,我们就不能有休息时间吗?”
有几个警察一边脱制服一边冷笑,神色中充满了对女司机的鄙夷,窃窃私语,没有人愿意帮女司机。
朔铭见女司机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上前一步把之前的动作做了一遍回放。之前是正着扇的,此时反过来,在另一面脸蛋上留下一个五指山。
虽然朔铭也认为女人不能打,但这主要取决于对方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如果对方伤害了你最亲近的人,你还秉承着那些所谓的道义,所谓的善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虐待。尤其是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外国人”。朔铭可是军人出身,自然有一种强烈的国人情节,一听对方已经不是国人了,更不想留什么情面。
但朔铭没有继续,此时最关心的还是正在抢救的郝笑。朔铭想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一定是郝笑在持续治疗中有所恢复。
抢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厚厚的口罩掩饰不住眼神里的疲惫。四下看了一圈:“谁是这个警察的家属?”
“我是……”朔铭大喊,与此同时,与说朔铭一同出声的还有刚挤过人群赶到的胡俊。
朔铭没理胡俊,上前一步尽量压低嗓音:“医生,郝笑什么情况,不要紧吧。”
医生摇摇头,很无奈的说:“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创伤很大,暂时还没醒过来。但……但醒过来的可能性并不高,即便是脱离生命危险,也有永远醒不过来的可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胡俊一声怒吼,双眼中带着血丝。虽然胡俊见财起意,但与郝笑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郝笑就像他的亲姐姐一样。胡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个小崽子一定没尽力,如果我姐醒不过来,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