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步无法理解幽后的心思,在展步看来,幽后听自己要解除这个平等契约之后,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什么她偏偏不同意了。
幽后这时候则忽然背对着展步,向着小屋子外面走了两步,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对着空处大声喊道:“为什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同意,我就是想死,怎么了,很奇怪吗?”
展步听到幽后的大喊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他不明白,幽后怎么忽然发起疯来了,在展步看来,以幽后那种斤斤计较的性格,听到自己要和她解除平等契约,她应该很高兴才对。
然而幽后这时候却好像是发泄什么一样,她没有理会展步,而是继续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和我解除这个契约,难道你觉得我怕死吗?还是你觉得我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不配和你一起死?”
展步一阵无语,他实在无法理解幽后,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不是活命最重要么。此时展步没有说话,幽后是对着外面说的,并不是朝着展步乱吼,所以展步希望幽后发泄完毕之后能正常的处理这件事。
此时幽后继续喊道:“以前我所见过的男人,都垂涎我的美色,却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关心我。即便是皇帝,死的时候也要拉着我一起陪葬,让大将军把我勒死才肯甘心。我遭难的时候,那些和我睡过的男人无一不是敬而远之,生怕别人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瓜葛,避我如瘟疫,呵呵,男人……男人……”
吼到这里,幽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她又有些嘲讽的吼道:“一个个都是薄情寡义之徒,在床上的时候甜言蜜语,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见过那些男人,我才想求一个无情长生道!”
接着,幽后忽然一回头,目光定定的看向了展步:“可是你——你现在为了让我活命,却要解除这个平等契约,你为什么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为什么不拉着我一起去死,一了百了?”
展步这时候无语的说道:“古时候的皇帝才会让妃子陪葬,我拉你陪葬搞毛线啊,没那个嗜好。”
然而幽后却仿佛没有听到展步的话,这时候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没错,我是睡过很多男人,我放荡,我无耻,我不尊礼法不守规矩,可是不代表我没有感情……”
说到这里,幽后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大声喊道:“你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男人,想解除契约,死了这条心吧,我这一生认准你了。”
幽后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仿佛把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发泄了出来。
当一切发泄完毕之后,幽后忽然转身面向了展步,再次义无反顾的扑向了展步……
不过这一次,幽后只是扑在了展步的怀里,却没有再其他的动作,只是用力的抱住展步,深深的呼吸。
展步这时候一叹,他想不到幽后竟然这么冲动,其实展步只是把幽后看作了一个朋友,既然要死,为什么非要拉上朋友一起呢,可是让展步想不到的是,幽后竟然为了这么一丁点的义气而义无反顾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展步虽然很想推开幽后,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告诉她自己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感觉到幽后此时有些脆弱的神经,展步还是不忍心告诉她实情,罢了,四天之后自己和幽后或许都会魂飞魄散,就让她开开心心过几天又有何妨。
于是展步的手轻轻放在了幽后的背部,给幽后短暂的安宁。
这种温馨持续了一会儿,幽后轻轻起身,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接着她对展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洗把脸,再化化妆,讨厌,我都上千年没有流过泪了。”
然而幽后的声音一落,小房子忽然晃了一下,晃得展步和幽后一阵站立不稳,这时候幽后脸色一变:“糟糕,小棺材被一个小东西追上咬了一口。”
展步这时候吓了一跳,急忙对幽后说道:“喂,专心开车,你丫的要是翻了车,咱们就可以永远说再见了!”
幽后这时候则忽然脸色严肃,好像分了一大部分心力在控制小棺材,她面色严肃的说道:“都怪你,让我感动了一下,结果差点翻车。”
展步则一阵无语,这个怎么能怪自己呢,于是展步黑着脸说道:“你不是说他心通可以一心千用么!”
幽后则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而后说道:“动了真情,一心两用都难,哪里还能多用!他心通是厉害,可不能动真情,否则神通就失灵了。”
展步此时一阵无语,佛门的神通还真是怪异,不对,难道幽后的意思是,这千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动过真情吗?
这时候小房子又晃动了一下,幽后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展步也不再多想,他急忙细细感受识海中的状况,这时候展步忽然发现,小棺材竟然缺了一个角,速度明显比刚刚来的时候慢了一截,虽然小棺材依旧灵活如故,可是速度慢下来,危险性就大了不少。
有好几次,展步看到那小动物几乎追上了小棺材,要不是幽后反应快,恐怕小棺材要遭殃了,可纵然如此,情况也不乐观,形式岌岌可危。
此时小房间里的幽后额头上竟然流下了冷汗,显得很专注,可是嘴里却碎碎的念道:“哎呀这次亏了亏了,分不了心了,太可惜了,竟然都没能把握机会和你共度良宵……”
第1570章 方诩到来
展步这时候满头黑线,本来紧张的心情被幽后的碎碎念冲淡了不少,她的性格还真的奇怪,哪怕大难临头,也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反倒为没有尽情欢乐而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展步识海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微胖的道人,他的手中持着一方黑色的印玺,虽然隔得很远,可是展步依旧感觉到这印玺有一种如山般的厚重感。
那道人道袍猎猎御风而行,几乎在刹那之间就来到了近前,接着这道人直接把黑色的印玺向着展步这边的高空一抛,紧接着黑色印玺迎空化作了一个大山,狠狠的砸向了那两个小动物。
噗通一声,大山直接把两个小动物给压在了山下,而幽后的小棺材则被强大的力量推出去了很远,小棺材里的幽后和展步同时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此时幽后杏眼一瞪,对展步怪叫了一声:“这个胖道人是谁?想害死老娘啊!”
虽然幽后在嗔怪,可是声音中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时候展步则忽然开心的大声喊道:“是二师兄!”
出现展步识海中的正是展步的二师兄:方诩!
展步怎么都没有想到,方诩竟然来到了自己的识海里,而且方诩似乎还带了一个了不得的宝物。
幽后听到展步惊喜的叫声,顿时小声嘀咕道:“二师兄?八戒?天篷?还是猪妖?哎呀遭了遭了,我的脸花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师兄也是长辈,我要化妆……”
虽然幽后在化妆,不过她也一边操纵着自己的小棺材来到了方诩的身边,而后幽后一边给自己抹口红,一边来到了展步的身边,接着在展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展步的屁股就是一脚,一下子把展步从小棺材里面踢了出来。
展步没有想到幽后忽然来这么一下,出来的时候还一只手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疼死我了……”
紧接着展步就发现自己站到了方诩的面前,此时展步急忙把捂着屁股的手拿开,而后开心的喊道:“二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酆都么。”
方诩见到展步之后微微一笑,而后说道:“上一次你拆了我的草蚂蚱,那个时候我就算出你有一劫,所以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在你的身上留了点记号,感觉到你有危险之后,本来想马上赶过来的,可是却被一些东西羁绊了一下,幸亏你身边有这小棺材,不然麻烦了。”
听到方诩这么说,展步心中一惊,一般来说,玄门中人极少会给其他玄门中人测算运势,更加难以给其他玄门中人测算劫数,可是二师兄竟然能把自己的劫数给算出来,这种水平,恐怕已经远远超出师傅了。
当然,几个师兄弟其实每个人都不比师傅差多少,大师兄功夫最强,而玄门手段则是方诩最为厉害,所以方诩能测出展步的运势也不奇怪。
就在师兄弟说话的功夫,幽后的小棺材轻轻一动,幽后坐了起来,此时她很有礼貌的对方诩说道:“冯润儿拜见二师兄。”
方诩这时候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沉吟道:“冯润儿,冯润儿……”接着方诩的目光一亮:“你是北魏孝文帝的幽后冯润儿?”
幽后这时候点点头:“正是本宫,不过我现在跟了展步。”
展步这时候一脸的黑线,妹的她什么时候跟自己了?自己和她只是建立了一种平等的契约罢了,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和跟不跟可扯不上关系。
而方诩这时候则呵呵一笑:“嗯不错,你的确有一段跨越千年的情缘不曾了结,但具体是不是展步,我也看不清楚,既然你现在跟了展步,那么你以前盗窃的孽业就消除了吧。”
听到方诩这句话,幽后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而后有些难以置信的对方诩问道:“您……您说什么?那我以前盗窃天……”
幽后的话还没有说完,方诩就点点头打断了幽后:“我总不能让小师弟陪着你一起挨雷劫吧。”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展步心中一喜,他虽然没有听明白幽后以前究竟做过什么,不过她挨雷劫的时候,展步可是亲眼所见,那时候三道雷劫,颇有一种不灭掉她不罢休的意思,现在方诩竟然说可以免了幽后的雷劫和孽业,虽然不知道方诩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对幽后来说绝对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展步急忙说道:“谢谢二师兄!”
幽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急忙说道:“谢谢二师兄,润儿以后一定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让我的相公……”
展步听到幽后满嘴跑火车,这时候他瞪了幽后一眼:“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