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冷凌雪轻轻点头，芳心更是乱颤，好似鹿撞一般。
张禹点了点头，跟着走到冷凌雪的面前，他面容平和地看着冷凌雪，脸上并没有半点柔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在张禹的心中，对冷凌雪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在他的心中，女人已经许多，无法再容纳更多的女人。当然，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或许也不可能。更多的应该是友情，起码是在张禹看来。眼下的事情，更加让张禹对冷凌雪有着无比的愧疚。
小丫头张银铃见张禹来到冷凌雪的面前，也知道张禹是要亲冷凌雪。哪怕是冷凌雪这般模样，哪怕明知道这是吴楠楠逼张禹这么做，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变的酸溜溜的，不自觉的撅起小嘴。
冷凌雪看着张禹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因为张禹的眼中没有爱意，同样也没有厌恶，正是因为这个样子，才会让人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冷凌雪有些不敢去看张禹，她闭上眼睛，一声也不吭。张禹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嘴唇凑到冷凌雪的嘴唇上，张禹睁着眼睛，面对这般容颜的冷凌雪，仿佛没有半点厌恶，一切心如止水。
无净！无垢！
这或许正能够反应出来张禹内心的境界。
两个人的嘴唇很快触碰到一起，他的眼睛依旧睁着，这一吻，足足吻了能有五秒钟。在这五秒钟的时间内，冷凌雪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胸脯起起伏伏，仿佛都已经上不来气了。五秒钟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差不多过了半个世纪，这五秒钟的时间，差不多都让她窒息。
终于，张禹的嘴唇移开，冷凌雪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不住地重重的喘息起来，“呼……呼……呼……”
张禹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歉意，他跟着又看向吴楠楠，说道：“你觉得如何？”
吴楠楠的眼中满是诧异，显然是无法相信，张禹真的会亲这般模样的冷凌雪。
听到张禹的声音，吴楠楠才反应过来。吴楠楠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真能……”
“怎么了？”张禹平和地说道。
“没什么……”吴楠楠摇了摇头。
张禹跟着说道：“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个……”吴楠楠迟疑了一下，苦涩地说道：“我想重新选择，跟父母过普通人的生活，尽一些孝心……这个条件……你能答应么……”
这个条件，说句实在话，张禹根本没有权力答应。因为这是警方的事情，甚至还牵扯到国安。
眼下估计，警方说的都不算，一切都得国安来做主，必须要把吴楠楠抓回国安。是杀是剐，也都得由国安来处理。
但是，张禹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答应你！”
“你……答应我……”吴楠楠满是不敢相信，跟着瞪大了眼睛，怒声说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杀了这么多人，你之前也说了，我肯定是要死的！你现在却答应我，你说的算吗？”
“你放心，我现在既然敢答应你，那我就一定能够做到！”张禹正色地说道。
“你……你怎么做到……”吴楠楠警惕地说道。
她的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张禹，似乎想要从张禹的眼中看出，张禹有没有撒谎。
其实张禹之所以能够答应吴楠楠，一是已经从吴楠楠的心中看出来，吴楠楠真的想要回到普通人的生活。要不然的话，吴楠楠也不可能回到家里，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照顾父母。二是张禹已经想到保全吴楠楠的办法，虽说吴楠楠的手中沾满鲜血，可是这应该是吴楠楠的无奈之举，若不是得到这个铜镜，或许吴楠楠已经死了。
这一切的一切，属于一种无奈。吴楠楠也是受害者，道家虽然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一说，但张禹认为真正的凶手其实不是吴楠楠，而是画皮。只有解决了画皮，才算真正的解决了凶手。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凶手！”张禹直接说道。
正文卷 第3292章 荣幸
“我不是真正的凶手……”吴楠楠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人都是我杀的，怎么能说……我不是真正的凶手呢……”
“你之所以会杀人，我相信是因为画皮在作祟。法律是要惩治凶手的，但需要惩治的永远是真凶！所以，只有解决了画皮，才算解决了真凶，不能说单纯杀了你，就算是结案！”张禹认真地说道。
“画皮……”吴楠楠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那我……相信你……但是，希望你不要骗我……在我说了之后，你真的能够让我过上平凡的生活……”
张禹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说完这话，张禹的手掌一翻，捆在吴楠楠腿上的玉虚绳直接落入他的掌中。
张禹低头看着地上的吴楠楠，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吴楠楠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面对着张禹，琢磨了一下，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去凤凰山旅游，因为何振华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总是有点恍惚，在经过驼峰背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往下面一看，也是太高的原因，让我更加的迷糊，一不小心，竟然掉了下去。当时我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傻了，也不知摔到了那里，我就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平台之上，下面都是悬崖，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甚至都不敢站起来……其实也是站不起来了，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身上好痛，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我往平台的内侧收缩，竟然一不小心，滑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那里好黑，让我更加害怕……我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用手机照明，结果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山洞，在山洞之中，有一口箱子……除了箱子之外，再什么也没有……我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很想看看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却又有点不敢……我胡思乱想了半天，琢磨着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自己来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搞不好横竖都是死，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于是我壮着胆子，想要站起来，可我的腿好疼，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爬向那个箱子……来到箱子前面，我才发现，在那个箱子上面，竟然贴着一张符纸……看到这个，我更是纳闷，让我想起了许多电视剧里面的场景，令我不敢乱动……就在这个功夫，那张符纸竟然自己点着了……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吴楠楠慢吞吞的说着，虽然她的脸上只有血肉，看不出表情，但不难从她的眼中看出恐惧之色。由此，张禹也能看得出来，吴楠楠对于当时的情景，显然是心有余悸。
过了片刻，吴楠楠才接着说道：“我坐在那里，看了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想打开箱子，又是害怕，又是疑惑……我思考了许久，我觉得我应该给打开……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慢慢的打开箱子，结果发现，箱子里面只装着一面铜镜，就是你现在拿着的这面铜镜……这一来，我就更加的纳闷了，搞不明白，这箱子里面怎么会只装着一面铜镜……后来我想了想，这镜子肯定是什么古董，搞不好值好多钱……要不然的话，不可能放在这里……同样，我也觉得，这镜子或许有什么危险，但我已经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危险值得我去害怕……我拿起了镜子，或许是习惯，我下意识的照了照镜子，想要看看自己的样子……”
她的话说到这里，身子更是不住地打起哆嗦，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当然，通过冷凌雪的事情，张禹隐约才能够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我就看到，镜子中的我，竟然没有了脸皮，整个血糊糊的，特别吓人……特别吓人……”吴楠楠满是恐惧地说道。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冷凌雪的脸，颤抖地说道：“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我当时吓得直接大叫起来，将手里的镜子丢掉……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赶紧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结果我发现，我摸到的不是皮，而是肉……而且，还都是血……我怕极了，怕极了……我又用手机去看自己的样子，我真的没有脸皮了……呜呜呜呜……”
吴楠楠哭了起来，她哭的十分悲伤。是啊，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难以接受。
她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就在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让我把镜子拿起来，不要害怕……她的声音，就好像有魔力一样，可能也是我已经不知所适，只能听她的……我找回了镜子，却不敢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让我去照镜子，让我不要害怕……在她的鼓励下，我终于拿起镜子，放到自己的面前……可是这一次，镜子里出现的人不再是我，也不再是那个没有脸皮的我，而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好漂亮，我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听到这里，张禹知道，吴楠楠已经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二人的对话，不远处的张真人和躺在地上的灵弘子，全都听得清楚。这两个人已经不约而同的走过来，站到吴楠楠的身周，也是吴楠楠说的太过认真，竟然都没有察觉。
国安的队员们，一直都在忙活，有的去将沐四维和邰万年的绑绳解开，扶着二人坐下休息；有的则是跑到外面，顺着绳子上去，调集帮手下来帮忙。毕竟有人受伤，需要尽快医疗。
赵刚在休息片刻之后，又恢复了一下，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有队员见他起来，赶紧过来搀扶。赵刚看到张禹那边好像说什么事，让手下人扶着他走了过去。
一时间，吴楠楠的身边聚满了人。
吴楠楠浑然不觉，又接着说道：“我错愕、害怕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那个女人竟然能够张嘴说话……她开口问我，有没有遇到过负心的男人，有没有被男人伤害过……我老实的告诉她有……然后她就说，那我遇到她是我的机缘，也是我的荣幸……”
正文卷 第3293章 普通人
“你的荣幸？”张禹赶紧问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楠楠结结巴巴地说道：“当时我也纳闷，所以我就说，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是我的荣幸，我只想变成我原本的样子……她告诉我，只要我听她的，那我就能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我说这怎么可能……她说你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问她让我做什么……她说只要将负心男人背上的皮给剥下来，按照她的法子，就可以画成任何模样的漂亮脸蛋，不但如此，只要我剥下九个男人背上的皮，画成脸蛋之后，我的修为就能小成，不过天下间也已经罕逢敌手……如果我能够将剥下八十一个男人的皮，那我的修为就会大成，以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当然不相信她的话，但她却说，她现在已经把她的脸借给我了，让我不至于太过吓人，如果我不信的话，就自己找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自是不信，于是就用手机照了一下，这一看之下，可把我吓得够呛……因为手机里的我，竟然和镜子中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镜子里的女人跟着就说，她只是暂时把脸借给我，这个脸蛋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一个男人，将这个男人的皮给剥下来……不过她还千叮万嘱，不能胡乱杀人，要杀的人必须要是那种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男人，还不能给他们的表面带来外伤……”
听了这话，张禹当即说道：“也就是说，你之所以将受害者给活活溺死，原因就是不想给他们的表面带来外伤了。”
吴楠楠点了点头，说道：“后来我就按照她的话，不停的杀人，也就在我剥下来第八张人皮的时候，夜里遇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