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的图形,张禹不由得暗自惊叹起来,这绝对是一个高明的阵法,若非自己有心眼配合七星刀,怕是很难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当然,这个阵法跟太行山下的那个阵法相比,还要差上许多,充其量是一个袖珍版的初级阵法。饶是如此,布阵之人也绝对是一等一的阵法高手了。
在房间的左侧,摆放着一个博古架,还有一张长条桌。长桌之上,放着一些法器,博古架上,摆着瓶瓶罐罐,尤其是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极为醒目的紫金鼎。
“紫金鼎……”
一看到这个,张禹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仔细观看起来。这紫金鼎之上,有着蛇形图案,跟阿洛日记上描述的,好像是一般无二。张禹伸手轻轻触碰,旋即就能感觉到,在这鼎上有着一股邪气。
张禹双手将鼎给抱了起来,仔细观察,这鼎通体都是紫金,差不多能有三四十斤,直径能有四十公分。且不说这是一件邪派法器,就是如此重量的紫金,那也是价值不菲。
张禹对这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由此能够判断出来,当初小偷偷走了这个鼎,韩先生绝不可能让饶了对方,动了杀机也在所难免。阿洛进行调查,正好又赶上习桐和沈秋的案子,韩先生干脆出手,把阿洛变成了哑巴。
在这里,可不止一个鼎,在长条桌和博古架之间,还有一口大鼎。
张禹当即就能确定,这口大鼎是用来炼器的,他抬手将手里的紫金鼎朝博古架上放回,但旋即被旁边放着的一个锦盒所吸引。
他放回紫金鼎,顺手先将锦盒拿了起来。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叠记事本,张禹心下好奇,难道韩先生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张禹拿出一本记事本,翻开观看。这上面画着一条好似长鞭,又好似蔓藤的东西,下面的标注,写的是——神蛇绳。
再往后翻,内容不禁让张禹是又惊又喜。
好家伙,这可不是什么日记,而是一本对于炼制法器的记录与总结。所炼制的这件法器,自然就是第一页画着的神蛇绳,这神蛇绳的作用是捆住对手,亦或是捆住对手的法器。
之前自己和银发人交手,银发人所用的那条怕火的蔓藤,正好就是神蛇绳。
张禹之所以会吃惊,乃是因为他万万不会想到,神蛇绳竟然会是韩先生自己发明炼制出来的。之所以会喜,乃是因为张禹一下子就能看明白,神蛇绳的炼制方法。自己有混元鼎法,欠缺的只是炼器的心得,对方把现成的心得写在这里,那自己想要炼制神蛇绳,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当然,炼制一条神蛇绳的成本可不低,需要整整一棵雷劈桃木。桃木要分成九段,分别在鼎中进行炼制,炼成一条条的蔓藤。最后,再将炼出来的九条蔓藤一起放入鼎中,将九条炼为一条。
炼制过程中,有很多关键点。在分别炼制九条蔓藤的时候,火候必须要是一样的,时间也必须要是一样的,虽然不用精确到秒,但也得精确到几时几刻,万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的话,就是前功尽弃。
通过记事本上的记录,张禹不难确定,韩先生为了研制出来这一条神蛇绳,花费了几年的时间和心血。多少次的实验,才一点点的将东西炼出来。
现在心得落入张禹的手里,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记事本一共有四本,张禹又翻看了其他三本,也都是炼制法器的心得。所记录的法器,分别是蛇形锥、冥蛇幡和蛇鳞衣。
这三件法器,同样也记录的是明明白白,但张禹为了节约时间,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让自己先知道这三件法器的威力。详细的制作过程,只看最后的总结就行,前面心得记录,以后再说。
他把这四本记事本贴身放好,别的东西可以不要,这个东西必须得要。
张禹又检查了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有香料,有毒药,他几乎能够确定,这些东西是用来养蛇的。好像死掉的琴蛇,能有如此剧毒,能长得如此巨大,绝对是因为服用了这里的一些药物。
博古架与长条桌之间的大鼎,张禹粗略的看了几眼,上面有邪气,就是用来炼制那些法器的。在长条桌上,摆放着法器,此刻再看,张禹一眼就能都认出来了。
有神蛇绳、蛇形锥和蛇鳞衣,只是不见冥蛇幡。神蛇绳都是一截一截的,张禹伸手一摸,就能发现其中问题。有的是炼废,有的是半成品。
蛇形锥都是炼废的,按照记事本上的记录,正常炼制成功的蛇形锥,因为主材料是桃木,所以上面要有灵气和邪气。这里摆放的,有的只有灵气,有的只有邪气,要不就是灵气和邪气不足。
长条桌上的蛇鳞衣,并不是成衣,都是炼废了的蛇皮。顾名思义,蛇鳞衣的主材料就是蛇皮,所用的蛇,就是琴蛇。由此就能看出来,张禹刚刚干掉的这条琴蛇,就是韩先生先行喂养,日后用来炼制蛇鳞衣的。
看过这边的东西,张禹除了又惊又喜之外,心中还不禁产生了一丝佩服和一丝畏惧。
这个韩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就凭他布置出来的阵法和炼制出来的法器,修为恐怕尚在自己之上。虽然打到一半就逃走了,可不一定是因为力有不逮。
《驭房有术》正文 第2424章 极为珍贵的东西
张禹观察着这张图纸,看着看着,突然看到有一个位置被画了一个圈。
这个院子上,标注了一个名字,写了“思过堂”三个字。
“思过堂……”张禹沉吟一声,心中不禁好奇起来,“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里标注起来,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他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但他能隐隐地意识到,这个地方,应该十分的重要。起码对于韩先生来说,这个地方十分的重要。
他又继续观察图纸,除了“思过堂”被特别圈了起来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
张禹将图纸给拿了起来,下面就是一张桌子,再无其他。张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旁边的花瓶之上。
边上有连个花瓶,花瓶里面装着画轴。张禹知道,能被韩先生放到这个密室里存放的东西,肯定都是比较重要的。
张禹走到花瓶旁边,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画轴。这花瓶比较高,画轴尚能露在外面,可见卷起来的这幅画都多大。他拿着画轴,压在桌子上,平铺开来,尺寸大小跟下面的地图都差不多。张禹观看起这幅图来,只看了几眼,就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一幅阵图。
只瞧第一眼,张禹就觉得眼熟,这不是一个天罡北斗阵么。可接着再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阵法之中,共有九十八个星位,每七个星位为一组,一共有十四组。这十四组星位,布成十四个天罡北斗阵,其中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两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更是千变万化,威力无穷。
但看阵图上罗列,张禹就能看出来,这个天罡北斗阵,应该是一个杀阵与困阵相叠加的阵法。由于布局巧妙,变化多端,哪怕是使用“斗转星移”之术,也是毫无作用。
想要破阵,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找到其中的阵眼,加以破掉。阵眼的所在,其实并不难找,两个大北斗阵中的正北斗中,站在天枢星位的一个小的天罡北斗阵,便是阵眼所在。只要毁掉这里,阵法必破。
说来简单,可这种杀阵,里面暗藏变化,绝对不是固定的位置,会随着阵法的移动而跟着移动。说白了就是,破阵人势必会遭到其他星位的绞杀。估计在碰到正北斗天枢星的小天罡北斗阵之前,起码要将阵法中的其他星位打个七零八落才可。面对这么多的星位狙击,又有阵法中的威力加成,只要布阵者的实力不是太弱,跟破阵人的修为悬殊不大,那破阵者就必死无疑。
最为重要的是,能够布置出这样阵法的人,本身实力也绝对不会弱了。
所以,这种阵法,极难破掉,张禹自认为,自己恐怕是没有这个本事。不但如此,张禹甚至认为,自己即便是有这个阵法,若不知其中变化,充其量也只能摆出个雏形来,根本无法真正的达到阵法的精髓。
“厉害……厉害……”张禹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起来。
紧接着,他的心中又冒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阵法,会不会是韩先生布置的阵法。
若是韩先生能够布置出如此阵法,张禹自认为,自己恐怕不是韩先生的对手。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这种高深莫测的天罡北斗阵,绝不可能是韩先生所能研究出来的。第一,能够研究出来这套阵法的人,绝对是一代宗师,韩先生恐怕还不够格。第二,这套阵法摆明是名门正派所使用的阵法,根本不可能是歪门邪道所能够拥有。
不过,如此阵法,又是如何落入韩先生手中的,真是叫张禹难以想象。好在这阵法,即便是有阵图,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参悟。
张禹对于天罡北斗阵也有涉猎,也传授弟子布局天罡北斗阵,甚至还是以七七四十九人来布局。可他清楚,自己摆的阵法和这个阵图上的阵法想必,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在阵图之上,还有红、蓝、黄、紫四条线,以及一条用铅笔画的线。张禹只看了片刻,就被这些线所彻底吸引住。
这红、蓝、黄、紫四条线,连动两个大天罡北斗阵,分明是这阵法的四种变化。他一种变化,一种变化的研究,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四种变化,不管是哪一种,都威力奇大,张禹完全可以确定,如果自己在面对着四种阵法的变化时,自己都会必死无疑。
他最后又看起这条铅笔画的线,看到这条线的轨迹,张禹则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