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只有我师父和师叔知道。”赵华说道。
张禹琢磨了一下,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眼下自己在这里,麻烦或许解决,可如果走了,弗朗家族搞不好还会想办法生事。即便阿勒代斯已经成为他的徒弟,却也不排除人家会另请别人上门。
于是,张禹说道:“赵华,你带我去见你师父。”
“好。”赵华点头。
张禹让大伙继续吃,他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赵华跟上,二人一起进到后院,来到约翰布朗的房间。
敲门进去,约翰布朗正躺在床上静养,史蒂芬丽莎在旁边照看。
见张禹到来,约翰布朗急忙起来打招呼,张禹让他快躺下,别总是来回折腾,影响恢复。
在床边坐下,张禹先是问了下约翰布朗现在的身体状况,跟着才引入正题。
“约翰道友,刚刚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一下阿勒代斯为什么到这里生事。他说是受一个叫弗朗先生的人委托,还说道观地皮是当年弗朗先生的爷爷捐给三清观的。现在弗朗家遇到了困难,所有想收回这块地。不知道这件事,你可清楚?”
“这件事,我听我师父说过。具体情况是这样的...”约翰布朗缓缓地说道。
原来,60年前约翰布朗的师父玄詹子孤身来到英吉利。因为这个地方的人都不信道,所以玄詹子的日子很苦,只能在伯明翰做工人维持生计。可那年头,战争刚刚结束,英吉利人的日子都不是特别好过,更别说是一个东方人了。没过多久,玄詹子就被炒了鱿鱼。
好在打工的时候,他在工厂学了些英语,又认识了一个东方人。那个东方人介绍他去了一家莱沙镇的小牧场,去做送奶工人。
到小牧场面试的时候,玄詹子遇到了那里的老板弗朗爷爷,他发现弗朗爷爷的气色不对,边加以寻问,是不是晚上总睡不好,梦到家里的长辈。弗朗爷爷表示没错,最近晚上总是做梦梦到他的父亲,然后就会有些头疼,再也睡不着了。
玄詹子直接告诉弗朗爷爷,这是你父亲的阴宅不宁造成的。必须得迁坟。
弗朗爷爷当时不信,不但没答应,还说他胡说八道,干脆不用他了。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弗朗爷爷仍然睡不好觉,继续做梦,去教堂祈祷也没用。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寻找玄詹子。
玄詹子提出一个条件,迁坟之后,弗朗爷爷家的生意一定会变好,到时候希望弗朗爷爷给他一块地建个道观。弗朗爷爷表示如果是真的,绝对没有问题。玄詹子就这样给弗朗爷爷的父亲选了一块坟地,迁过去之后,弗朗爷爷就再也不做梦了,头也不疼了。从那以后,弗朗爷爷还和玄詹子成为了朋友。
玄詹子留在牧场,做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还用中医帮人看病。因为缺少药材,主要也是用针灸按摩等一些手法,以外科跌打损伤为主。
就这样,他在莱沙镇这里混了个好人缘。果不其然,弗朗爷爷在父亲迁坟之后,诸事顺利,农场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为了报答玄詹子,他兑现了承诺,不仅买了一块地送给玄詹子,还在这块地上建了三清观。
玄詹子先后收了四个徒弟,约翰布朗排名老三,史蒂芬丽莎是老四。大徒弟因为一场车祸,不慎丢掉性命。玄詹子在二十年前过世,将观主的位置,传给了二弟子,也就是约翰布朗的师兄。
在玄詹子过世之后,三清观就不行了。当年打下来的基础,慢慢被时光冲散。
约翰布朗的师兄在十年前病逝,观主的位置就着落在约翰布朗的身上。
讲述到这里,约翰布朗不禁想起当年的往事,落下眼泪。
他又有些哽咽地说道:“我大师兄和二师兄,以及我的师妹,都是孤儿。我的母亲早年病逝,当时父亲重病,是师父为我父亲治好了病,父亲让我拜入三清观的。我们师兄弟和师父的感情很深,对三清观的感情也很深。前些日子,弗朗先生来找过我,说是希望用六百万镑将三清观给买回去,我没有答应。因为一旦三清观拆掉,师父留在的基业也就彻底没了。我现在还记得,师兄临终前对我的嘱托。虽说我拿到这些钱,以后不会再过上清苦的生活,会成为富翁,可是我也绝不能点头。弗朗先生见我不答应,又提高了价格,还说这里以前就是他们家的产业,一定让我们搬走。我拒绝答应,于是他就说我们是骗子,并找来阿勒代斯,想要强行逼我们离开。”
张禹当时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个英吉利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一个东方人捐地皮、修道观。
说白了,这所谓的捐,其实是当年迁坟看风水的费用。
若是没有玄詹子给弗朗家的祖坟改了风水,弗朗家肯定不能发展起来。
现在弗朗家遇到了困难,就打算将这块地买回去。不管这个价格是高是低,约翰布朗不卖,也不应该逼人家。
再者,张禹对这位约翰布朗也挺佩服的。说实话,六百万镑不是一个小数,特别是莱沙镇这种地方,并非市区,外国的房价,也是要看地点的。这个价钱,应该还算公道。这要是换成王杰,估计直接就给卖了,去过富豪的生活了。
要知道,张禹先前听赵华说过,三清观的日子不好过,大家伙还得去打工呢,那点庙产,也就是维持生计。
章节目录 第1956章 弗朗
张禹点了点头,说道:“约翰道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去找那位弗朗先生,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叫他以后别来生事了。”
“张真人...他能听么...”约翰布朗有点担心地说道:“弗朗家现在遇到了麻烦,听说需要大笔的资金,他拿回道观的地皮,主要是为了从银行贷款,得到资金周转。我觉得,阿勒代斯不成之后,他很有可能会再想办法的。”
“放心好了。”张禹自信地一笑。
在国内,莫说是一个牧场主了,就算是戚家,张禹都一样有办法。
“张真人,那...那就多谢您了...”史蒂芬丽莎马上感激地说道。
“不必这么客气。”张禹又是一笑,打起揖手,“无量天尊,约翰道友好好休息,我这就先告辞了。”
约翰布朗也是赶紧道谢,客套了几句,张禹和赵华一起出了房间。
他俩朝前面走,刚出后院的门,就看到餐厅内跑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阿勒代斯。
阿勒代斯直奔后院这边跑,一看到张禹,就急切地说道:“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华赶紧翻译,张禹听了之后,好奇地问道:“什么大事?”
说话间,阿勒代斯已经跑到张禹的面前,他匆匆忙忙地说道:“刚刚弗朗先生给我打电话,问我逼三清观搬走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我说还没解决,目前没有办法。他说他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儿,并且已经想到了办法,把三清观撵走。”
闻听此言,赵华吓了一跳,都忘了翻译,赶紧问道:“什么办法啊?”
张禹也听不懂,但能看得出来赵华紧张的神色,问道:“阿勒代斯说什么了?”
赵华将阿勒代斯的翻译出来,随后又听阿勒代斯说道:“昨天晚上,莱沙队0比6惨败给维冈竞技,迎来了七连败。球迷们已经火了,十分愤怒,弗朗让我带人煽动愤怒的球迷,下午傍晚的时候过来,把道观给砸了。”
“啊?”赵华更是大惊,身子都打了个哆嗦,他连忙看向张禹,结结巴巴地将阿勒代斯的话翻译了一遍。
张禹听罢,愣了一下,说道:“这球迷还敢来砸道观,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这次赵华都不去翻译,直接苦着脸说道:“在英吉利这里,有一句话,叫作无足球不英吉利。说白了就是,足球在英吉利是一种崇高的信仰,这种信仰的本身,已经超越了任何宗教。这么说吧,很多人一辈子都信仰着一支球队,甚至是几代人。别看莱沙镇不大,但是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莱沙俱乐部的球迷么,他们会为这支球队而疯狂。如果说,弗朗真的煽动愤怒的球迷来砸道观的话,道观又不是教堂,球迷们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顾忌的。”
“竟然是这样...”张禹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他本身就有球队,见过不少球迷,但是国内的球迷,大多还有理性,不能说是疯狂。而像赵华所说,莱沙镇的人都是莱沙俱乐部的球迷,甚至几代人都信仰着一支球队,在球队连败的时候,愤怒的球迷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特别是三清观,也并非什么教堂,在英吉利都属于异类,真砸了你,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所谓众怒难犯,张禹总不能用法术把这么多人都给镇压了吧。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留在英吉利了。
不过张禹马上冷静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我正好要去见那位弗朗先生呢,解铃还需系铃人。阿勒代斯,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赵华当下翻译,阿勒代斯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小心地说道:“师父,你不会是要打弗朗先生吧?他可是很有社会地位的,如果动强的,只怕会很危险。”
“我怎么会动手打人呢,我是很讲道理的。你来三清观闹事,我动手打过你么。”张禹听了翻译,直接笑着说道。
“你倒是没有打我。”阿勒代斯也是听了翻译后,苦哈哈地来了一句。
虽说张禹没打他,可昨晚的雷声折磨,要比打他一顿还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