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呢，丁局长还年轻，也没有女朋友，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有点那个，这一点，小杨，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何主任，你什么意思？”杨璐感觉到何明辉的话里有话，但是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这么说吧，小杨，这一次你进局里，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丁局是最主要的动力，你可能还不知道，当然了，我也是听说，为了让李局答应让你进局里，他和李局达成的交易就是放季大宽一马，季大宽是个什么东西，相信你也知道，那是敢和丁局拔枪的家伙，你想丁局是不是很恨他，要是我的话，必是除之而后快，但是为了让你进局里，他硬是答应放他一马，我的意思你明白吗？”何明辉低声说着话，但是内容却把杨璐惊呆了，她还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主任，我真的不知道这事”。杨璐慌乱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意思就是做人呐，要懂得感恩，你现在虽然还没毕业，但是你已经不是一个学生了，已经是一个社会人了，社会的复杂性不是你们学校能比的，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必要的代价还是应该付出的”。
“嗯，我知道了，何主任”。杨璐点点头道。
“嗯，这就好，所以如果丁局对你，那个，或者是要求你做一些事，我想为了你自己的前途，还付出的还是要付出的”。何明辉觉得自己点的应该够透了吧。
第二卷 947
虽然何明辉自认为说的够清楚了，他也认为杨璐听懂了，但是何明辉把事情想歪了，他以为刚才丁长生一定是趁着杨璐给他送衣服的时候对她毛手毛脚了，这也难怪，虽然丁长生现在是副局长，但是说起来还是一个年轻人嘛。
而杨璐呢，小姑娘身条好的没话说，而且摸样也是极为俊俏，放在公安局里这些女人们中间，那绝对是数得着的，所以丁长生对他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
而且从何明辉给杨璐说的那些话来看，作为一个过来人。何明辉当然清楚现在就业压力有多大，更不要说是像警察这种要求如此之高的部门了，但是丁长生硬是向李法瑞和侯克勤建议，将实习生杨璐留下，这本身打的是什么算盘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所以何明辉劝杨璐看开一点，要想获得好处，没有一点付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丁副局长这个人还不错，没有什么架子，年纪也是相当，即便是成不了男女朋友，做一种别的关系也不是很恶心不是，难道和那几十岁的老头子做交易就好受了？
可是杨璐理解何明辉的话就是，该付出的要付出，而且你现在还是实习生，你的关系还没进来，这里面还存在着一定的变数，当然了，丁副局长那里是关键，所以你要靠上去，哪怕是他对你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也最好忍着，大家不都是为了在社会上寻求一个稳当的工作吗？而且相较于其他部门的工作，公安局的工作还是很抢手的。
于是两种人，两种心态，就这样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何明辉想的是眼看局里的氛围越来越松动了，既不是李法瑞一手遮天，也不是谭大庆为虎作伥了，所以人人都有进步的机会，杨璐年纪轻轻，漂亮的没话说，而且又被年轻强势的丁局长看上了，那么在以后的公安局权力格局里是不是也有他何明辉的好处。
不论怎么说，不论丁副局长对杨璐做了什么事，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帮助丁副局长稳住杨璐，最好能用自己的压力使得杨璐心甘情愿的接受丁副局长的一切要求，那么在后来的权力格局变化中，丁副局长是不是要念自己的好？杨璐傍上了年轻有为的丁副局长，无论以后走到哪一步，是不是也算是自己的一点人脉？
可以说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何明辉早就把局里这点事看得透透的，而局长和副局长以及和下面那些分局的局长政委们之间的交易，包括和那些分局、派出所的那些女警之间有什么交易，他都清楚的很，以前他是小心做人，小心做事，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也可以手里握住一把牌，和那些局长大人们做一下交易了。
“小杨，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和丁局都是年轻人，年轻人之间那点事还不好说吗？况且再说了，即便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丁局把你怎么着了，你不还是得到了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吗？而且再说了，你以为丁局这辈子就窝在这里了，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过两年就调走了，我想，无论丁局调动哪里，你们之间只要是有情有义，他都不会忘了你的”。何明辉继续着自己的说辞，但是这个时候的杨璐已经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任凭何明辉在哪里叨逼叨叨逼叨。
“何主任，丁局，丁局不是那样的人……”
“唉，小杨啊，丁局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这是在给你上你踏入社会的第一课，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凡是不可能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这是辩证法，丁局现在是什么心思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只要想好自己想要什么就行了”。
“谢谢主任，我明白了”。
“嗯，好，明白了就好，出去好好工作吧，以后有什么事要学会藏在心里，不要放在脸上，机关里从来不缺少会看脸色的人，你说你刚才从丁局屋里出来就掉眼泪，你让其他人看见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浮想联翩，这样会不会让大家对丁局有看法？”何明辉继续说道。
“啊，何主任，我真是没想这么多，我……”
“好了，以后要注意”。何明辉和蔼的笑笑说道。
夜晚降临的时候，丁长生到了新湖区分局的会议室，这个时候唐天河以及政委朱庆生和其他的分局领导都已经到齐了。
“丁局，给大家说几句吧，分局里已经好长时间没来领导视察了，同志们都很激动”。唐天河的话很明显是谄媚的话，但是这样的话让任何一个领导都觉得很受用，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话我们明明觉得很恶心，但是听起来还是很舒服，很愿意听。
“唐局的话是说我们市局的领导都太官僚，离群众越来越远了，我丁长生一来，所以唐局要借机提意见了，是不是唐局？”丁长生笑笑说道。
唐天河笑笑没说话，他也明白这是丁长生在故意以这样的话来暖场，所以有时候不但要知道领导的意图，按照领导的意图去办事，在场面上还要会听领导的话音，要是这个时候唐天河急着去争辩什么，那么很显然丁长生话里的幽默就被大打折扣了，所以作为一个老狐狸的唐天河，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果然，大家都很配合的笑了。
第二卷 948
“相信大家都知道今晚的任务了，我要说的一点是，唐局，不知道你和大家说了没有，请大家把手机都交上来，关机，任何人都不许通风报信，也不许为任何人讲情”。丁长生话锋一转问道。
“丁局，在唐局讲明今晚的任务之前就已经全部收上来了，已经讲得很清楚，谁要是私自留下自己另外其他的手机，不论是否有违规行为，一律就地免职”。政委朱庆生再次严厉的扫了一眼在座的这些派出所，各大队的领导，说道。
“这就好，这是我的手机，也请一并收起来吧”。丁长生说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丁局，你这是，要是局里有什么事找你怎么办？”唐天河问道。
“我们不是有警用频道吗，一样找得到我”。丁长生摆摆手说道。
唐天河不再吱声了，让办公室人员将丁长生的手机也拿走了。
丁长生继续说道：“可能有些人感到很不满，认为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睡觉，搞什么夜查，纯粹就是走秀，还叫来电视台的现场直播，这不是走秀这是什么？”。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如果你们是这样的心态的话，我劝你还是过完年自动离开警察这个行业，你心里所考虑的，警察这个职业不过是一个饭碗而已，你没有拿警察当事业来干，这样是干不好的，早晚也会出事情的……”
“湖州的警察在老百姓心里已经烂透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现在上街，你们自己敢穿警服吗？你们自己有安全感吗？你们自己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也有家人，你们的家人也需要你们的保护，但是你们做到了吗……”
“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这是在拯救你们，拯救你们作为警察在湖州市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你们可能不服气，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可是我说一件实事，就在前几天，我和你们唐局晚上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在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旁边，就亲身遇到了抢劫的，拿着铁棍抢劫，一看就不是专业的，但是也正是不是专业的，才让我感到形势紧迫，为什么？因为专业抢劫的才有多少个，人数寥寥，可是不专业的也参加抢劫了说明什么……”
“那就是有些处在犯罪边缘的一些人开始认识到，抢劫是一个发财的好手段，无本买卖嘛，这才是危险的，这样的人有多少？你们知道吗？”丁长生看着在座的这些人，一个个警服穿的很精神，但是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朵的，真是有损警察的形象，这样的人出去，让老百姓怎么想，警察都是一群饭桶。
“湖州的警察身负湖州市的社会安危，而新湖区分局身负湖州市区的安危，所以我必须拿你们开刀，你们骂我也好，诅咒我也好，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拿出拼命地劲头来给我把新湖区的治安搞上去，好，现在请你们唐局宣布命令吧”。
丁长生一行人穿着警服，外面套着反光背心，就这样走在新湖区的大街小巷里，一是查看民警执勤情况，二是看看各个路口的交警执勤情况，还有就是在繁华地带看看治安情况。
说实话，这样的夜查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可是就像是丁长生说的那样，即便是走秀，也得做做样子，哪怕这个样子是做给湖州市民看的，让他们对湖州的警察给予关注，让他们知道市里已经在对警察这一块进行整治了。
社会的改革从来不是哪个人一个人的事，是需要大家共同参与的，所以湖州警察的整顿也需要普通市民的参与，只有大家都参与了，这件事才能热起来，只要这件事热起来了，那么作为警察来说，才能置身于老百姓的监督之下，这样整顿的效果才能持续下去，社会也才能长治久安。
“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这么热闹”。丁长生等人在新湖区最繁华的一条街转悠着，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临街铺面热闹非凡，前面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那是一家KTV，唱歌的地方吧”。唐天河说道，心里却暗暗叫苦，回头看了一眼政委朱庆生。
但是朱庆生脸上的表情很无辜，肯定是该做的工作已经做了，可是对方好像没拿夜查这事当回事。
“走，过去看看，看来湖州市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的嘛”。丁长生笑笑说道，他当然没看见唐天河与朱庆生之间的眼神交流，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不给唐天河面子。
“天上仙境KTV，名字还不错，很优雅的嘛，哎，你们进去唱过歌吗？”丁长生问身边的唐天河和朱庆生道。
“没有，我们都多大年纪了，哪还吼得出来啊，这都是年轻人去的地方……”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明天就给钱，明天就给，一定给……”唐天河的话还没说完，从KTV的大门里被打出来一个人，一边跑还被后面的人追着打，好像是还钱之类的事。
唐天河脸色变得铁青，但是看了一眼丁长生，丁副局长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可是跟着拍摄的电视台摄像却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
第二卷 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