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你家一趟,和你爸谈谈,我在省城不能待,要赶紧回隆安镇,很多事都等着我回去呢”。丁长生说道。
“你找他谈啥,他现在被纪委的人烦的要命了,你去了不是添乱吗?”邢山问道。
“什么叫添乱啊,我这是关心他好吧,再说了,我在宗纪委也认识几个人,说不定可以问问啥情况呢”。丁长生说道。
邢山不信的看着丁长生,丁长生也没解释,在他们收拾残局时,丁长生去了洗手间,看看时间这个点李铁刚肯定睡不了,于是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李书记,我是丁长生……”
“我知道,我听出来了,你又换号了?有什么事,说吧,湖州这一趟去的还顺利吧?”李铁刚问道。
“非常顺利,别的不说,把许弋剑搞到医院去了倒是真的,不过非常的危险,要是在湖州再多待几天,说不定许弋剑就死在湖州了……”
“乱弹琴,你胡搞什么?”李铁刚一下子怒了,还以为丁长生私自下手了呢。
“我没胡搞啊,我很友好的和他谈了谈,但是他自己心里素质不好,差点心梗死了,要是心梗的话,百分之八十是抢救不过来的,我说的是这意思,你以为我把他怎么样了,怎么可能呢,我眼里还是有法律的,这种事还是司法机关说了算,又不是街头小混混我可以打他一顿”。丁长生说道。
“你是说他被你气的住院了吧?”李铁刚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还告诉他,我说上面正在调查林一道是怎么死的,回头他可能会找人打听这事,说不定也是个线索”。丁长生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你就胡搞吧”。
“乱拳打死老师傅,和他对阵,不能按照套路出牌,他打了多少次牌了,我要是和他按照套路来,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会和他按部就班的来,对了,他这两天要去香港,和他儿子许建生会面,要和江都吴明安家的女儿吴雨辰把结婚的事定下来,当然了,也可能会在香港注册结婚,你们有什么打算吗?”丁长生问道。
“这是纪委的事,不劳你指点,你还是说说你什么事吧?”李铁刚问道。
“我刚刚下了飞机,就被邢红岗的儿子接来了,他现在对芒山投资很大,但是对他爹的事也很担心,我想问问,邢红岗没事吧……”
“丁长生,亏你也是个老纪委了,这种事你该问吗,你该打听吗,有事没事他自己心里没数啊,还用你来问,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你要是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就等着吧,处分会再下一级”。李铁刚说道。
“好好,不问不问,我就是好奇,我在想万一他们家真的有事,我也好找别的人投资,不能搞一个烂尾项目吧,再说了,一旦他们家出事,那些投资的钱都要被冻结,我们隆安镇的项目招谁惹谁了?”丁长生说道。
“扯淡,你好好干.你的事,别一天到晚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你是佛祖啊,要普度众生咋滴?”李铁刚问道。
“好吧,啥佛祖啊,我想渡我自己都渡不了呢,我还能渡谁?”丁长生非常无语的说道。
“这就对了,管好自己的事,别替别人操心了,你还是好好经营你的项目,不能烂尾,要是烂尾了,我找你算账,你这不是扶贫,你这是霍霍老百姓去了?”李铁刚说道。
第八卷 3523:一点都不傻
“你家老爷子要只是代人受过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你不要瞎想了,我刚刚问了问熟人,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看来这件事还没定论,要是早有定论了,那肯定会给我个暗示了,我也说了芒山的投资项目你是大金主,对方也没说什么,要是你老爸真有事,估计早就暗示我把你踢出去了”。丁长生说道。
邢山闻言看向丁长生,小声问道:“你问的谁啊?”
丁长生看着他的脸,想了一下,还是没告诉他,说道:“这不合规矩了吧,我也只是打听一下,但是人家也没个准话,我要是告诉你了,难免这事对不起朋友,对吧,还是见见你爸再说吧”。
邢山闻言白了丁长生一眼,伸手握住丁长生的手,力图握紧他的手,小小的表示不满,哪知道丁长生的手稍微一使劲邢山就受不了了,立刻松开了手求饶。
邢山家在省委家属院里住着,有邢山带路自然是一路顺畅,进了邢家,远不像邢山担心的那样,邢红岗正在书房里办公,邢山的母亲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丁长生问候之后,小声对他说道:“你担心个屁啊,我看你.妈根本没有犯愁的意思啊……”
“我妈什么都不知道,走,去楼上吧”。
于是邢山敲开了邢红岗的书房门,邢红岗以为是夫人送东西进来呢,一抬头是儿子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
“爸,这位是我在芒山的合伙人,丁长生,我和你说过的,刚刚从江都拉投资回来,非要来看看你”。邢山说道。
“哦,小丁,哎呀,我这耳朵都要快长茧子了,老早就听人说你好多次了,进来坐,进来坐”。邢红岗并没有想象中高官的架子,相反,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邢部长,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我也睡不了这么早,年纪大了,觉少”。邢红岗起身将丁长生让到了沙发区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邢红岗年纪不是很大,现在应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精神状态也很好,不像是邢山担心的大祸临头的样子,丁长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邢山,邢山不明所以。
邢红岗问了问芒山的事情,问的很仔细,好像是在印证自己儿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搞的丁长生很忐忑,因为这事来之前可没有对词,要是说的不对,那不是对不起邢山了。
“爸,这事你就先别问了,巡视组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新进展?”邢山问道。
听闻邢山这么问,丁长生就不吱声了,这样的事自己还是少插嘴为好,要是邢红岗不想谈这事,自己问的话就显得唐突了,也显得多管闲事。
果然,邢红岗弹了弹烟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跟着小丁好好干,长生是梁书记看好的人,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正儿八经的干点事,净让我.操心”。
“爸,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邢山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邢红岗说道:“我的事,组织自然会给说法,再说了,现在也没什么,我一切都是正常的,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工作,你想说什么呀,整天胡思乱想的,没正事干了?”
“爸,不是我没正事干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李省长和郑书记的儿子今天晚上飞上海了,小道消息说他们今晚飞香港和美国,他们为什么要走?”邢山问道。
丁长生一愣,再次看向了邢红岗。
“怎么,你也想走,你也走吧,没人会拦着你,你老子我这点还是敢保证的,能走了,就说明没问题,想走走不了的才有问题呢,明天给我滚回芒山干活去,干点正事比在省城胡思乱想好的多”。邢红岗说道。
邢山还想再说什么时,丁长生拍了拍邢山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刚刚吃咸了,不给口水喝?”丁长生笑道。
“你等着”。邢山一拍大.腿,说道。
邢山出去了,丁长生看向邢红岗,说道:“刚刚来这里时,我和李书记通了个电话,什么都没问出来,所以,很抱歉,邢山担心是应该的,毕竟他是您儿子嘛”。
邢红岗一愣,看向丁长生,他知道丁长生说的李书记是谁,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方便说,巡视组给他的意见是随传随到,但是这家里到底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他不敢说,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好。
“谢谢,这孩子啊,就是心思重,他跟着你我放心,但愿你们在芒山能做出点名堂来,把钱用在正道上,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对吧”。邢红岗笑笑说道。
看着邢红岗欲言又止,躲躲闪闪的样子,丁长生就明白了他的顾虑,于是没等邢山送水来,他就起身告辞了,很多事只能等,很多事只能是自己承受,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数吗?
那些做过亏心事半夜里睡不着的人其实很痛苦,白天有事做还算是好的,一到夜晚,万籁俱寂,那些事情就会被自己的大脑翻出来一点点琢磨,越是琢磨越觉得那时候真的不该做那些事,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我爸和你说什么了?”邢山问道。
这家伙一点都不傻,知道把自己支出来肯定是想和自己老爹单独说几句话,所以他想知道到底咋回事。
“你爸不愧是老狐狸,一句托底的话都不肯说,当然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担心家里有人窃.听,要是那样的话,每说一句话,就有暴露的风险,所以,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只是嘱咐我带着你好好干,把你看好了,不要乱来”。丁长生严肃的说道。
“真的假的?”邢山问道。
“不信啊,你可以回去问问,这事我骗你干嘛?”丁长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