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生摇摇头说道:“我感觉这是一个很大的局,至少我现在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说,这里面一定是一个大局,一旦陷进去,磐石投资将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各大股东都会逼宫,杨家也好,我也好,都会被踢出磐石投资”。
杜山魁闻言再次皱眉问道:“我觉得不会这么严重吧,再说了,现在已经签了合同,要是毁约的话,对我们可是不利,那可是新区的项目,上上下下都在等着呢,这不但是生意的问题,也是政治的问题,一旦毁约,磐石投资再想进入大陆做生意怕是难了”。
“我知道,所以为难,我劝她,杨总不听,为这事还在生我的气,到现在都不搭理我,也不知道到底谁给她灌了迷魂药,非要投资那里,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丁长生无奈的说道。
“现在你还是不要想这事了,我来这里能做什么,你先和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数”。杜山魁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来一个号码,说道:“你去找这个人,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先把这个人训练好了,还有,就是查一查一个叫何老三的人,是一个混社会的家伙,号称是芒山市的黑社会头子,查他不是查他有什么问题,而是查他和芒山市市委书记何尚龙有什么关系,他是何尚龙的弟弟,我估计这家伙没少打着何尚龙的旗号做坏事,所以,要拿到真凭实据,证据为王,现在何尚龙对我客客气气,将来就不一定了”。
“好,没问题,我尽快去做”。杜山魁点点头说道。
“北京那边,告诉六子,随时向你汇报那边的情况”。丁长生说道。
“好,待会我和他联系”。杜山魁说道。
丁长生想了想,暂时没别的事了。
“你这辛辛苦苦十多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没事吧?”杜山魁看着丁长生有些深沉的脸色,说道。
“没事,我以前的确是官迷,现在好多了,当不当这个官都一样,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能上不能下的人,无所谓了”。丁长生说道。
“你的心态没问题就行,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你要辞职不干了呢,没想到你还真能忍”。
丁长生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倒是想一走了之,但是我走了,很多事都不能善了,北原的事还没了结,湖州的事才刚刚开始,我现在到这里来,谁都能看出来我是奔着谁来的,有梁文祥这尊大神在前面挡着,我可以少很多麻烦,当然了,我得尽快为梁可意捞政绩,干出点东西来,否则的话,梁文祥也不会拿我当根葱,杜哥,我们都是被利用的人,只有能被利用,才有价值,梁家是要把梁可意推上去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把梁可意挪到这里基层任职了,我就得顺势把梁可意拉上去,这样的话,梁文祥才不会对我见死不救,无论是是北原的,还是许弋剑他们,还有中南省的那些人,想动手都要思量思量”。
杜山魁听到丁长生说了这么多,这才明白为什么丁长生会忍下这口窝囊气,否则的话,依丁长生的脾气,应该是早就蹦了。
杜山魁不禁在心里感叹,丁长生果然不是当年那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丁长生了,在官场里混,计谋才是第一位的,就算是脸对脸的笑,下刀子也要到对方转身才行,忍是一种本事,人人都会说,但是不一定能做得到。
第七卷 3391:告一段落
丁长生还没回到隆安镇的时候,邬蓝旗已经已经回到了镇上,她现在只想着能在丁长生的面前好好表现,因为从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是被齐山他们抛弃,很可能还会成为替罪羊。
“姐,你怎么回来了,孩子呢?”袁康虎看到邬蓝旗来上班确实是感到很意外,问道。
“手术做完了,现在正在恢复呢,镇上这么多的工作,我不能老是在外面飘着不回来吧,把最近丁书记指示的事情拿给我看看,我要做到心中有数”。邬蓝旗说道。
袁康虎看看门外,小声说道:“姐,你还是和齐山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都调走吧,丁长生不是个东西,他现在揪住以前的事不放,我觉得早晚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邬蓝旗看看他,说道:“丁书记已经在查了,我决定把我这些年拿了多少钱都交出来,我就算是现在没钱,也会从我的工资里扣,直到扣完为止,如果他觉得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就去自首,把这里面的事都说清楚了,钱不是我一人拿的,黑锅也不能我一个人背吧”。
袁康虎一下子愣了,问道:“背黑锅?姐,这是什么意思?”
邬蓝旗将和齐山见面的事说了一遍,袁康虎一下子愣住了,问道:“那他有没有提到我?”
这才是袁康虎害怕的地方,既然齐山他们决意让邬蓝旗背黑锅,那自己和邬蓝旗是亲戚,会不会……
“放心吧,你不会,但是丁书记会不会就不一定了,我给你个建议,等丁书记回来,你最好是向丁书记坦白,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在市里没少活动,也搞清楚了,丁书记是市长梁可意的人,梁可意是谁,是合山市委书记梁文祥的宝贝闺女,来这里是挂职锻炼镀金的,丁书记有这样的后台,你觉得他会怕了何尚龙齐山他们吗?”邬蓝旗问道。
听闻了邬蓝旗的话,袁康虎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发抖。
“你怕什么,我拿的比你多呢,重要的是态度问题”。邬蓝旗说道。
袁康虎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丁书记早就打了一仗了……”
“什么?”邬蓝旗一下子急了。
等到袁康虎把过程说了一遍之后,气的邬蓝旗恨不得打他几巴掌,但是只是指了指他,因为此时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一辆牧马人吉普车停在了院子里。
袁康虎看到下车的是丁长生后,立刻下了楼,讨好的走到了丁长生的面前,还没等说话呢,丁长生先说话了:“袁主任,这辆车是我自己的车,以后镇上的领导谁要是下乡的时候,就把这车安排下去,越野能力好一点,山路难行不要出什么意外”。
“好,我知道了,我和财政所说一下,按照您租给镇上的,回头我让他们算一下租金看看多少合适……”
袁康虎话没说完,丁长生就停下了脚步,转脸问道:“我说袁主任,你这脑子没事都想啥呢,我啥时候说要把这车租给镇政府了?我说的是免费用,谁要是下乡的时候,谁就用,你看我是缺那几个钱的的人吗?”
袁康虎也很委屈,以前齐山可是没少租给镇上东西,也没少拿租金,自己可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做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此时他们俩上了楼,邬蓝旗出现在走廊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说道:“丁书记,袁主任也是好意,因为以前齐山没少租给镇上东西,车也好,其他的也好,反正能租的都是从齐山书记家租的,所以袁主任这是习惯成惯性了”。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到我这里就不行,还有,以后有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我看你们这里坏毛病还真是不少”。
袁康虎想要解释,但是被邬蓝旗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袁康虎只能是点点头,说道:“是,我记住了”。
丁长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邬蓝旗也跟了进来,袁康虎知趣的出门走了。
“有事?”丁长生看了看邬蓝旗问道。
“是,有些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嗯,坐吧,有啥事,孩子的事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正式开始工作,你有什么计划可以交给我,我去执行”。邬蓝旗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说话都是谦逊的,这就是拿人手短和被人抓住把柄的最好表现。
无论你是多大的官,只要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会授人以柄,社会上传说一个省的政法委书记在一个商人面前和孙子似得,被骂都不敢回嘴,一个电话,两个小时之内赶到北京去,这位政法王屁都不敢放一个,推了会议不开也赶紧去赴约。
邬蓝旗拿了别人的东西,现在就是这样子,有多大的能耐都施展不开了,就像是一个软面团,别人想怎么捏,你就会变成别人想要的摸样。
“嗯,那就好,邬镇长,我们两个最好是坦诚一点,我是真想把隆安镇搞好了,也希望你和我一条心,以前和齐山之类的那些人啥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在隆安镇干出点名堂来,最好是和那些人断了关系,我这人说话直来直去,这样才能说的明白,对吧?”
“是,我明白,其实我来就是想和丁书记说一声,齐山知道你在追查扶贫款的事,很害怕,我在芒山市时,约见了我,他们想要我背黑锅,把这些事都揽下来,因为我是烈属,又是少数民族,可以判的轻一些,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邬蓝旗说道。
丁长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事,于是说道:“扶贫款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但是谁从隆安镇的扶贫款里拿走了钱,都要一分不少的拿回来,你和齐山熟悉,替我给他带个话,把从隆安镇拿走的钱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啥事没有,要是不还回来,我就去他家砸了他家的驴鞭酒坛子”。
邬蓝旗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说道:“丁书记才来也知道那酒了?”
第七卷 3392:神仙湖
“这也算是隆安镇的特产吧,怎么样,这酒能成规模的卖出去吗?”丁长生问道。
“恐怕是够呛,我记得好像是听齐山说过,这酒都是何尚龙书记订下的,不许出售,只能是卖给他,他把这些酒都送礼了,至于送给了哪些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邬蓝旗说道。
“嗯,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齐山家里看看,不知道这酒是不是真的这么好,我听说很多领导都对这酒情有独钟”。丁长生问道。
“那当然了,领导都虚嘛”。邬蓝旗戏谑的说道。
但是说完这话才意识到丁长生也是领导,而且还是个男领导,这不等于是说丁长生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