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我睡眠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是想的事太多了吧”。周红旗灿然一笑,说道。
“红旗,谢谢你,前段时间……”
“不要再提了,那件事就当是没发生过吧,那些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要给他们带来麻烦”。周红旗嘱咐道。
“是,我知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就是,我可能要辞职了,离开国内,暂时去国外待一段时间”。丁长生说道。
“出什么事了?”周红旗眼光一闪,立刻意识到了丁长生话里有话,暂时去国外待一段时间,这什么意思?
“避其锋芒吧,但是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果没有结果,我在国内待着也就麻烦了,而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还是我自己出去躲避这个麻烦吧”。
“这么严重?”
“你死我活了”。丁长生解释道。
“那你就不回来了吗?”周红旗又问道。
“说不好,所以临走之前想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丁长生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自己还问,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在这个下午,丁长生知道了更多,更多是关于周红旗的事情,有些事还是丁长生第一次听说。
比如现在有个词叫做同妻,开始时周红旗说到这个词,丁长生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它其实是一个名词的简称,指的是同性恋之妻。
周红旗说她结了婚才知道这个词,中国有几百万男同志,但是有的男同志为了应付家里,为了方方面面的隐藏吧,结了婚,但是却没有夫妻生活,他们的妻子就被称为同妻,周红旗说她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位。
女人,结了婚的女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生孩子,但是没有男人,怎么生孩子?虽然有了结婚的名义,但是却没有婚姻的实质,这样的婚姻其实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可是等谁来戳穿这个谎言呢?
缺少了男人的滋养,女人注定是要枯萎的,更何况像周红旗这样家庭的女人,不可能到外面找男人花天酒地,还要承受男方家庭的责难,那就是不生孩子。
即便是被迫一个房间睡觉,周红旗的老公安靖也是打地铺,绝不和周红旗同床,这让周红旗的心都死了,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的心都死了,人还能不憔悴吗?
“离婚吧,跟我走,我们出国定居,离开这个地方”。丁长生说道。
“离婚?谈何容易,我哥哥离婚了,弄得满城风雨,嫂子还和一个老头子搞在一起,这让我们周家丢尽了脸,我要是再走这条路,我父亲还不得气死?”周红旗无奈的说道。
“但是,你这么委屈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而且,我看到你这样子,心里很难受”。丁长生由衷的说道。
“算了,不谈这些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也一样,老头子念叨你呢,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他吧,他现在已经是半退休了,脾气不太好,去了做好挨骂的准备”。周红旗说的是她老父亲周老虎。
“好,明天吧,我去看看他”。丁长生点头道。
第五卷 2205
丁长生一个人回到了秦墨的家里,夜晚,独自一人下了地下室,到了那个秦振邦的藏宝室,看着这满屋子的古董文物,价值巨万,但是对秦振邦来说,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家财万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财富到了一定的数额后,不过是一个可大可小的数字而已,这满屋子的财富也没有能拯救秦振邦的生命,连自己女儿的婚礼都没能参加,就提前走了。
丁长生席地而坐,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奋斗历程,的确是异常惊险,外人都认为丁长生不怕死,凡事都有个冲劲,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当时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自己没有好爹,拼爹是拼不过别人的,比如梁可意,也是年纪轻轻,就可以做到白山区的组织部长了,虽然比自己还大一点,但是自己的机遇都是自己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得来的,梁可意呢,不过是有个好爹吧。
所以,当你没有一个好爹时,你所能拿出来和别人拼的,也只有自己这条命了,拼的好,出人头地,拼的不好,人头落地,这都是有可能的。
假如当初给王老虎设套不成功,那么也就没有以后的丁长生了,假如要不是自己在检察院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的机遇,所以,丁长生舍得拼命,但是却不是盲目的拼命。
因为他懂得,什么命可以拼,什么时候要懂得退守,就像是现在,面对林一道这样的人物,他只能是退避三舍,借力打力,但愿李铁刚不要让自己失望,否则,自己就真的只能是远走他乡,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
丁长生想起,明天还要去见周虎卿这个老家伙,总不能空手去,所以想着在秦墨的老爹这里,找一件能配得上周虎卿的礼物带去。
找来找去,相中了一把放在墙角的日本军刀,看起来很不起眼,丁长生过去拿去来,却是异常的沉重,拔出刀鞘后,在紧挨刀柄的根处,居然还刻着天皇字样,抗战胜利后,遗留在华的日本人军刀不少,但是刻着天皇的军刀却不多,不知道这柄军刀属于何人?
丁长生对古董不是很懂,只觉得周虎卿能配得上这柄刀,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几十年过去了,刀锋依然是寒光逼人。
第二天一大早,周红旗到了这个四合院,进门后,看着这里的一切,她早就听说了,京城秦家的秦大小姐嫁给了丁长生,但是却从没有见过这位秦大小姐。
“是坐一会再走,还是这就走?”丁长生俨然是这里的主人了,问道。
“嗯,不错,娶了秦大小姐,得了这么一处宅院,秦家的陪嫁也不算低了,丁长生,你真是好福气啊”。周红旗笑道。
丁长生没吱声,也只有他知道此刻周红旗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所以干脆缄口不言。
“算了吧,这是别人的家,女主人不在,我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走吧”。
周红旗开车,丁长生坐在副驾驶上,抱着给周虎卿的礼物,因为现找盒子找不到,所以丁长生只能是找了一块绸子将指挥刀层层缠起来,虽然缠的够厚了,但是依然能看出是一柄刀或者是一把剑之类的。
“这是什么东西?”周红旗问道。
“一把日军指挥刀,送给老爷子的,别的我也不知道送什么”。
“日军指挥刀,是秦墨家的吧,你就这么拿出来送人了?”周红旗问道。
“回头我和她说一声就是,现在是我的了,我还不是想送谁就送谁”。丁长生随口说道。
这句话不知道又怎么了,反正一直到西山周虎卿所住的地方,周红旗再未开口说话。
因为周红旗开车,所以这一路上虽然检查好几次,好歹是顺利到了周虎卿所住的院子,怪不得领导们都在这里修建房屋,的确是不错,很凉快,进门时,周虎卿正坐在树荫下看报纸呢。
“周司令,我是丁长生,您还记得我吗?”下了车,丁长生抱着指挥刀,走进了周虎卿,看着他,声音洪亮的问道。
“我耳朵又不聋,你那么大声干嘛,小兔崽子,我离开中南省后,你也不来看我了,给我带的什么这是?”周虎卿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
还说自己不聋,一看说话这么大声就是有点聋了,耳聋的人说话都很大声,似乎是怕别人听不到似得。
丁长生一道道的破开包裹着的指挥刀,最后,将昨晚擦的铮明瓦亮的指挥刀递给了周虎卿,看得出,这老头很高兴,丁长生看了一眼周红旗,心想,自己这礼物还真是送对了,军人嘛,像他们这年纪的军人是没有机会和日本人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了,但是对于日军指挥刀,还是情有独钟的,甭管这刀是谁的,但是足可以证明那段历史嘛。
午饭后,周红旗在家里收拾,丁长生陪着周虎卿出了门,在林荫道上散步,本来丁长生不想说周红旗的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忍住。
“周司令,我想和你说件事,是关于红旗的……”丁长生慢慢说道。
听完丁长生的话,周虎卿一句话没说,其实,就算是丁长生不说,作为父亲,周虎卿岂能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婚姻并不幸福,这一点要是都看不出来,这些年就白活了。
“周司令,我觉得您不能太自私了,红旗还年轻,这一辈子长着呢,您真的就打算……”
“住口,老子的家事用你来管,你算老几?滚,给我滚出去……”周虎卿终于被丁长生激怒了,此时俩个人已经到了家门口,门口的卫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跑了过来。
“首长,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