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生点点头,没说话。
“你是秦墨的男朋友吧?”
“不是,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丁长生否认道。
“普通朋友?呵呵,你也不用瞒我,你是谁我很快就会知道的很清楚,我和秦振邦是朋友,所以,我对秦墨的事情很关注,谁要是对她不利,我首先不答应”。
“我真的和她是普通朋友,我们是在湖州认识的,因为一个项目”。丁长生解释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放心了,只是,你想想,像秦墨那样的女孩子会让一个普通朋友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站在亲属的位置上吗?”贺乐蕊看着丁长生,严肃的说道。
“呃……”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只是我觉得作为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帮一把,对了,我还没请教您贵姓?”
“我?你不是连包都翻过了吗?会不知道我是谁?”贺乐蕊冷笑着问道。
丁长生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终究没说出来,不得不说,贺乐蕊是自己见过的最精明的女人。
“贺女士,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您是谁,正像是你说的,你在葬礼上出现,我也想知道你和秦墨的关系,首先我也想保证没人对秦墨不利”。丁长生这话纯属狡辩。
这时,面上来了,贺乐蕊不再说话,只是非常专心但是非常优雅的吃面,不得不说,这里的牛肉面和别的地方还真是有一种不同的味道。
让丁长生非常汗颜的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吃起饭来居然比一个女人还慢,贺乐蕊吃完后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自己的小嘴,这时她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息的声音,贺乐蕊不着痕迹的打开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丁长生,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出了门,站在胡同里,这时胡同里人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贺乐蕊看起来就像是风中的一多白玫瑰,摇曳生姿。
“谢谢你的面,贺女士”。
“如果你今天没事的话,我想和你谈谈,换个地方吧”。贺乐蕊好像笃定丁长生一定会听自己的话,说完也不待丁长生答应就向巷子口走去。
丁长生摇摇头,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依然是好奇心驱使他跟在贺乐蕊身后,但是老是跟在一个女人身后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这样她会怀疑你在她的身后偷窥她,所以丁长生几步就跟上了贺乐蕊的脚步,几乎是在胡同里并排走了。
走到胡同口,丁长生和贺乐蕊刚刚站定,一辆车悄无声息的驶了过来,男人都喜欢车,自从自己走出白山后,丁长生对车还是有一定认识的,汽车正好停在胡同口,司机停好车快步下车,打开车门,将贺乐蕊让进了车里,丁长生这才知道这是来接贺乐蕊的,自己只能是绕过车屁股,从另外一侧上了车,劳斯莱斯幻影。
这越发的让丁长生认定,贺乐蕊这个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我怎么称呼你,丁书记还是丁先生?”一上车,贺乐蕊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道。
“随便,看来贺女士的消息渠道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扒到我的老底了?”
“我说过,老秦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对他女儿还是要照顾的,丁先生,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能和秦墨再进一步,那就离她远一点,请不要伤害她,好吗?”
丁长生没说话,但是却在想,你管的可真宽,看秦墨在葬礼上看到贺乐蕊的表情,好像和她关系并不怎么样,但是如果自己真这么说,好像有点不会谈话,交流嘛,没必要一开口就把所有的路都封死,那样情绪化的事情丁长生正在试着慢慢改。
对待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态度,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准则,当然了,这句话的经典表述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路九山之流不过是流氓地痞,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要想让这些人把你当回事,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流氓的方式对付流氓,甚至比他还流氓,否则你只有被鱼肉的份。
而秦振泰和秦振国之流,都是一些色厉内荏的家伙,干的都是窝里横的事情,这样的人只能对自己人下狠手,对付外人,他们一来没那个本事,二来也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外人只要一大声说话,他们就会偃旗息鼓,因为他们窝在自己窝里实在是太久了,对外面的事情已然是麻木了,生出了畏惧之心。
很显然贺乐蕊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耍蛮力的流氓,她玩的是智慧,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用一百个小心,否则,有可能被啃的连渣滓都不剩。
危机,危险中当然也有机遇,贺乐蕊有什么能力是丁长生迫切需要的,这不但是和秦墨有关系,而且也和自己今后的走向有关系,细细数来,丁长生现在的格局也仅仅是局限在了中南省,其他的外部关系微乎其微,尤其是能用的上关系。
第五卷 2066
丁长生看起来现在是年少得志,年纪轻轻就是正县级干部了,可是环顾四周却是危机重重,别人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处境,还以为这家伙大有前途是个可造之材,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然是非常危险了。
林一道突然调任中南省,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所图的是什么,可是无论怎么说,都是在宇文家的资金大部分逃离中北省之后,丁长生还是太年轻,低估了这些官僚的能力,宇文家费尽心力转移出林家的视线,没想到被人家一个调任就全解决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劫数。
如果林一道真的盯上了宇文家,非但是宇文家的钱,就是宇文灵芝母女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他之所以留着祁凤竹,不过是还惦记着宇文家在海外的钱没有消息,可是现在呢,不但是那笔钱拿不到,就眼皮子底下的钱也想溜,不为我所用,那么就不能留,这事林一道干的出来。
林一道还是个看得见的威胁,还有一个威胁就是汉唐置业,自己知道的也只是从杨凤栖那里知道一点,但是这个既得利益集团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没人知道,而因为新湖区的事情,自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所以今后如何,自己还真是不得而知。
面对这些威胁,丁长生怎么可能不未雨绸缪,虽然不知道贺乐蕊到底有什么能量,但是至少他和秦振邦是认识的人,关系如何,自己也不得而知,可是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利用一些可以利用的人,这才是为人之道。
劳斯莱斯幻影直接开进了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稳稳的停在了专用电梯前,司机打开门,贺乐蕊下车,丁长生则是从另外一侧下了车,此时几个身高体壮的人走了过来,贺乐蕊看都没看,待走进电梯,丁长生才明白,这些人可能都是贺乐蕊的私人保镖,只是昨晚那么危机的时刻,这些人在哪里?
“董事长,都在会议室等着了”。贺乐蕊一出电梯,一个女秘书迎面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会议取消,改天再说吧,我待会有事,没事不要打扰我”。贺乐蕊边走边说道。
“是”。秘书看到贺乐蕊身后跟着的丁长生,一愣,印象中自己从未听说她单独和男人在一起待过,而昨晚保镖一夜都没有找到贺乐蕊,而此时她居然和一个男人一同前来公司,这是个什么情况?
秘书向保镖头头投去询问的眼神,但是对方却摇摇头。
丁长生跟着贺乐蕊进了她的办公室,这才是让丁长生开了眼界,在北京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贺乐蕊的办公室到底有多大?他看到的却是至少几百个平米大,落地窗外还有一个不小的阳台,可以在上面喝茶看书,甚至还能练习一下高尔夫。
贺乐蕊带他进来后,并没有招呼她,而是径直去了里间,那里好像是一墙的书柜,但是当她走进时,其中一扇书柜好像是一道门,打开后她走了进去,天衣无缝,不得不让丁长生感叹,有钱人真是会享受,从这里可一点都看不出那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单从这间房间里,看不出这里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丁长生也是从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花瓶上才看出来这里是哪里,花瓶上写着祝贺新世纪集团开业典礼之类的话,丁长生在自己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新世纪集团,但是却没有搜到任何的消息,就连贺乐蕊这个名字都没有任何的记载。
一个小时后,贺乐蕊才从里间出来,看上去只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当她从丁长生身边走过时,丁长生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看来她不但是换了衣服,还洗了澡。
“嗯,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和秦振邦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当然了,您也可以不回答,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人,只是你要求我离秦墨远点,我总得知道你和秦墨到底怎么回事吧?”丁长生坐在贺乐蕊对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贺乐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非常优雅的将杯子放回到旁边的桌面。
她不说话,但是丁长生也没再问,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几十年前,我们家和秦墨家都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只听我母亲说起过,我父亲曾是秦墨爷爷的警卫员,在文革中都被打进了牛棚,但是我父亲一直都守着秦墨的爷爷,落实政策后,回到北京,也是住在一起,从我记事起,秦振邦就对我很好,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我一直都是以他为榜样的,虽然那个时候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直到他结婚时,我才记得自己哭了,哭的很伤心,如果不是秦墨阻挠,我可能会成为她的继母”。贺乐蕊说这些时风轻云淡,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丁长生笑笑,对这样的虐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人生如果有太多的顾忌,这一辈子注定会生活的很痛苦,他现在就已经尝到了这种痛苦的滋味。
“秦墨没谈过恋爱,虽然有很多的青年才俊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好像对这一方面并不热衷,所以,我很害怕你会伤害她,虽然她不认我,但是我还是把她当做我的亲人一样,或许这是爱屋及乌,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人伤害她”。贺乐蕊说道。
“我从未想要伤害她,相反,我一直都在帮她,你可能不知道,就在秦先生去世的第二天,秦家的人上门要求秦墨交出秦振邦先生生前所藏的古董,还带着一个叫什么九爷的人,果真是认钱不认人的一群家伙”。丁长生叹息道。
“你说什么……”贺乐蕊听到丁长生这么说,显然是很意外,但是话音未落,丁长生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秦墨打来的,于是赶紧接听了。
“喂,长生,你在哪呢?”秦墨声音很急促的问道。
“我在外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丁长生也听出来有点不对劲,问道。
“刚刚闫荔听到门外有动静,还没等出门呢,就被人隔墙丢进来好几只死狗死鸡,你快回来吧”。秦墨着急的说道。
第五卷 20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