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和出版社合作的客户，也不超过十家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不超过半年的时间我的出版社就倒闭了。”蔡光明一脸惆怅的看着郭子轩，随即又问道：“子轩，你能够回来吗？我相信你的实力，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够拯救出版社了。”
“我？算了！”郭子轩笑着摇了摇头。当初他给出版社找了不下五十家客户，几乎在知道郭子轩从出版社辞职后，很多家都开始陆续的停止了合作。这让蔡光明就很是不知所措，要是没问题的话其实也有，有问题的话，又不知道有什么大问题。
现在蔡光明最为迷茫的就是这一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也就无法从根源上去解决问题的关键。郭子轩在的时候，他几乎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在，郭子轩也会将整个出版社的规划都做好。
郭子轩走了，蔡焱又是烂泥巴扶不上墙，这也就导致了出版社成为了现在的局面。
“怎么算了？子轩，只要你能够回来的话，我可以将副老板的位置让给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公司在我的手里就这么毁了，这样的话，我对其他的股份老板都没有办法交代。就拿去年的盈利来说，那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以前两个月的多，要是我还是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的股份就要被他们拿走了。”
蔡光明说的很着急，这也是他不问郭子轩，直接来见他的原因。其实他早就想要约郭子轩出来了，面子的问题，却让他迟迟打不出去这个电话。好不容易郭子轩主动打过来了，他不可能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明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难道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吗？其实我就知道，只要我离开，以前设定好的那一切就会全部都被替换掉。如果没有被替换掉的话，公司完全不会这么快变成这样的，我整日都在想方设法让公司好起来，壮大起来。然而你的那个侄子，不是我小看他，也可以说是他一手毁了这个公司。”
“你现在也不必叫苦，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回去的。对了，还有公司里的一些溜须拍马的人。宁缺毋滥，而你的公司现在是都在滥，却一点也不缺。”郭子轩说完后，就站起来要离开。
蔡光明叫住他，问道：“是不是蔡焱走了，你就会回来？”
“我说过自己不会回去的，但他要是走了的话，我会考虑帮你将以前的客户追回来。也不用让蔡焱暂时离开作为让我回去的幌子，我是不会上当的。”郭子轩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现在公司的行驶，他也算谁知道了。一个公司的衰败，和员工有着莫大的联系。如果整个公司里大部分都是方永林这样的人，那能够好起来才怪。一天天谁都不好好工作了，整日就想着怎么讨好领导，怎么溜须拍马怎么来，在工作上失去了动力。将讨好领导作为了自己上位的捷径，心思也都在这个上面，这个公司不倒闭那才叫怪事。
从徐伯这里出去后不久，郭子轩就接到了欧阳琛打过来的电话。
“子轩，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酒店合同的事情。”
“做完了？”郭子轩也点不敢相信，那可是反贪局，难道这么快就能够将人给放出来？
“我说过，这算是对你朋友的保释，不就等于是他没有了罪行。但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找出来有人污蔑你们的证据，只有这样你的朋友才能够被救。若不然的话，面临他的，可能将会是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好了，我的话就说这么多了，酒店的合同下午我会让我秘书去你那里拿，可不要耍什么花样。”
“好，我知道了，谢谢。”郭子轩心里有些高兴，就算失去了一个酒店，只能够换回来常岩松也是值得的。
什么是朋友，郭子轩可能无法很仔细的解释这个词，但他知道。当初在他受难的时候，常岩松也是起早贪黑的帮助他，为了就是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不为别的，光是这一点上来，常岩松就完全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郭子轩也自然不会见外，兄弟之间的感情，是用多少钱都难以衡量的。
挂断了欧阳琛的电话，郭子轩又给常岩松打过去了电话，这才知道他已经到了家里。但从始至终，郭子轩一直都没有说过是自己救他出来的，而现在常岩松也都是在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保释了自己。
“来，干杯。”郭子轩和常岩松俩人，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俩人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
“谢谢你兄弟，现在和我来往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了。自从我出了事之后，就是我的老丈人都将女儿给接走了。”常岩松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无奈。
“没事的兄弟，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你平安无事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也想过了，我打算帮你，帮你将这件事查清楚。”郭子轩说着，举起来杯，打算和常岩松碰一下。
可他却看见，常岩松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最后说出来了一句：“算了，斗不过的。”
第188章 四杯烈酒
“什么斗不过？难道你知道是谁做的？”郭子轩直接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也发出来了很大的声响。
“不知道，查清楚又能够怎么办呢？现在的我恐怕只是一个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不会给我翻身机会的。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既然他们打算这么做了，就不会给我留活路。”常岩松又吃了一口菜。
“常岩松，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就这样的放弃了。”郭子轩自己端起来一杯酒，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有些烧心，可和常岩松的话比起来。让郭子轩更加难受的，还不是酒精的烈度。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郭子轩你，我，都不过是一个底层的人。上面的人有的是办法玩死我们，我们用什么反抗？用什么去抗衡？现在对于我来说，有你相信我，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就已经足够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够回来在家住几天，也真的是谢谢那个保释我的人。”
郭子轩伸出来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而在鱼肉中还夹着一根很长的白刺。
他说道：“你看这里，其实不管做什么事，都像是在吃这块鱼肉一样。鱼肉很香，味道也很美，但在这肉里却有刺。如果吃的不好，就很容易卡着嗓子，很疼还很难受。我们做这件事也一样，就算无法抗衡他们，但最起码我们反抗了。”
“无谓的抵抗罢了。”
常岩松冷笑了一下，在伸出去筷子夹菜的时候，郭子轩直接站起来，将眼前的所有的菜全部都扒拉到了地上。有带汤的，有不带的，也弄的一地、墙壁上和沙发上都是。
在常岩松愣神的时候，郭子轩直接走过去，用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抓起来，大声的说道：“你给我振作起来行不行？现在还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我们也完全有翻身的机会，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别人的屠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而自己无动于衷吗？”
“你变了，你不在是以前的常岩松了，以前的常岩松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懦弱。”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变了，变得胆小怕事。可在我看清楚官场后，我真的不敢在那么的大胆了。官场永远都有人无法彻底看清楚的黑暗，不涉及其中，你就永远不知道里面是怎么样运行的。正因为我在里面，你没有，所以你完全无法体会到我这种痛苦知道吗？”
“哪里就是深渊，在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是在深深的凝望着你。你看不清楚它，可它却能够洞察你的一切，将你笼罩在其中，勾起你内心的恐惧和害怕，让你陷入进去，永远无法出来。”常岩松一把推开了郭子轩，也很大声的说道。
“我当警察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这才需要正义，需要人民警察。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真正的坏人是你无法想象到的。他们比杀人狂魔更加的残酷，比杀人犯更加的疯狂，你永远都不知道。”
“对，我是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你还记得你去当兵的时候，和我道别说的最后的话吗？你说过你会当一个好兵，你也说过你回来后，会当一个好警察，会保护好人民。人民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人，如果你都自暴自弃的话，那么人民该怎么办？”
“没了我，他们还有其他的人保护。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存在而停止转动，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存在，而走向灭亡的。”
“不，那些人只是在蚕食，他们看中是百姓身上能够蚕食下来的那一点点的利益。等利益用完了之后，那以后会变成什么你心里也很清楚，站起来，我们百姓需要的不是那种人的保护。”
“其实你知道吗？在三年前，我曾经亲眼看见过一个小姑娘被杀死，当时我是正好从部队回家的。小女孩很可爱，大大的双眼就那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双眼就那样死死的看着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是一个兵，当时我应该可以去救她的，可是我没有。”
“我的内心一直都有一种很深的罪孽感，也很多次都会梦见小女孩满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她朝着我笑，朝着我招手，还喊着我大哥哥。那种感觉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你知道吗？”常岩松看着郭子轩，眼泪也啪嗒啪嗒从框里流了出来。
郭子轩能够想象出来那种画面，但无法理解到常岩松心中的那一份痛苦。自从那一次之后，常岩松一直都在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是自己做的梦不是真实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分配的时候选择当警察。当一个正义的警察，可是他却慢慢的看清楚了这其中的本质，也让他变得胆怯和畏惧了起来。
警察不好当，好警察更不好做。常岩松已经深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做太大的反抗，而是选择了默许。最多也就关几年，出来之后就是一个很平凡的人，然后再找一份工作，自己好好的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其实让他内心最无法接受的，不是看见小女孩他没有站起来不救，而是最后那个杀人凶手没有被判死刑。他一开始听说的是背叛无期徒刑，后来又因为一张精神病单，又成为了几年。所以常岩松也很清楚，在有些事情上，一旦和利益挂钩，其他人的包括性命就会变得很渺小。
常岩松想改变这样的事实，但他做不到，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
看着地上的撒出来还剩下不多的酒，常岩松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又将那俩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将剩下的酒分别倒了进去，举起来一杯酒，看着郭子轩说道：“来，一杯敬兄弟，一杯敬死亡。”
郭子轩看着他这样，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拿起来酒杯，俩人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正义。”
第189章 从酒查起
这一.夜，俩人都喝的酊酩大醉，地上的烂摊子也都没有收拾。一人一个沙发上就直接躺下睡着了，整个空气之中，都弥漫着酒精的气味。
在俩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看着屋子里的烂摊子。郭子轩也没有心情去收拾，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叫了外卖，又给保洁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来收拾。
外卖小哥来到门口的时候，一股子的酒精气味就钻进了鼻子里。因为职业操守的问题，就算是再难闻，他也得脸上带着微笑，不能表露出来。将外卖送到郭子轩的手里后，小哥就飞奔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