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定我出轨，认定她是你的一生归属，所以你自然是向着她。”
“我不是向着她，我是实话实说。”
“你就是向着她，”电话那头的江露道，“假设你很讨厌她，跟我依旧非常恩爱，那你的想法就跟现在完全不同了。你会想着她跟踪我就是为了搞死我，甚至还跟凶手是一伙的。反正当你对一个人印象好的时候，就会觉得对方任何方面都很好。但当你对一个人印象很差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个人任何方面都很差。”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你妹妹！”
“一个准备跟姐姐抢男人的妹妹，你觉得我会在乎？”
被妻子这么一呛，王博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宽容心的女人，现在我发觉我错了。”
“宽容也是要有限度的，不是像菩萨那样。假如我真的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宽容，那我是不是应该无视她想抢走我老公，甚至还当你们的媒婆，让你们两个人结婚？到时候你们就会一直夸我，说我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好人，而我只能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我不想跟你聊了，没意思。”
“那就跟我离婚好了，反正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
“如果你不是抓着雪雪不放，我铁定跟你离婚！”
“她是我女儿，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你是一个早已出轨的女人，你没有资格抚养她。”
“你跟我妹妹都搞在一起了，还好意思这样说我？我告诉你，我今天给我妹妹挖坑不只是因为她去过案发现场，更因为她给我戴了绿帽。当初是她放弃你，让我跟你在一起的，凭什么她回来之后我要把她让给你？我给你生了孩子，陪了你这么多年，还把你们父女俩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难道我落得的下场就是变成一个离异女人？”
“如果你没有出轨，那……”
“扯淡！我本来就没有出轨！”
被妻子这么一呛，王博远更想挂机。
因吵来吵去也没有意思，所以他是直接挂机。
回到家中，他还叫了一份外卖。
吃完外卖，他是在考虑一件事，他到底要不要请私家侦探跟踪他妻子。
假如不请私家侦探，就算他妻子出轨他也会被蒙在鼓里，所以这肯定是不行的。
因对私家侦探这个行业不太了解，他都在想着要不要直接叫王乐帮忙。
但王乐又不够专业，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他真怕王乐会把事情搞砸了。
他原本想打电话给苏荷露，但又觉得今晚不合适。
他们一家三口时隔六年才团聚，他今晚确实不应该打扰苏荷露。
看了一会儿电视，他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找不到他妻子的出轨铁证，小姨子又被警方拘留，女儿还在他妻子那边，这些现状让王博远烦躁不安，他甚至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最烦躁的时候。他多么希望一开始跟他见面的是小姨子，这样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来了。
当然他也在考虑一件事，他小姨子跟极乐净土到底有没有关联。
他自然希望没有，但又担心有。
十一点半，他收到了李佳琳发来的微信消息。
「老板，你睡了没？」
「没，你呢？」
「我肯定还没睡啊，要不然怎么发消息给你啊？」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睡不着，明天我妈的案子就要开庭了。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还是希望法官能从轻处罚。」
因不喜欢打字，看到这句话的王博远是直接发送微信视频请求。
待李佳琳接通，王博远第一眼看到的是李佳琳那有些深的事业线，他更看到此时的李佳琳是穿着吊带睡裙。当然这惹眼的一幕只维持了不到两秒，两秒后李佳琳就将摄像头往上移动，出现在王博远视线里的就只剩下李佳琳的脖子以上了。
“老板，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婷婷被拘留了。”
“拘留，出什么事了？”
王博远原本不想说，但因一直憋在心里会很难受，所以他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提到跟极乐净土有关的事，但因李佳琳对极乐净土也有所了解，所以他是都说了出来。
在统统都说出来后，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真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这样子，但我又能理解她的做法。假如她爱着你，她不希望你跟婷婷在一起，又觉得婷婷跟她被人撞以及张栋被人杀死的事有关，会报警也是正常的。而且有一点婷婷真的做错了，她真不应该向你隐瞒去过案发现场的事。其实我找老板你还有一件事，就是想确定婷婷是不是要跟你一块睡，哪知道她居然被拘留了。”
“我也没想到。”
“没事，我相信她明天就会被释放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跟极乐净土有关联。”
“不会吧？”
“她曾经在南京待了五年，对于这五年里她做了什么，我或者她的家人是一概不清楚，所以加入极乐净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可能会觉得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显得很草率，主要还是因为她在照片背面写下了那句话。那句话是活人献祭时用的，三十年前那起案子有出现过，两年前的一起案子也有出现过，所以我真担心她当时是以为她姐会死，才写下那句话的。”
“其实我想问一件事。”
“问吧。”
“假如要写下那句话，到底是凶手负责写，还是主谋负责写？”
“应该是凶手，”王博远道，“就拿三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来说，凶手是门徒，主谋则是死者的爸爸。而当时死者的爸爸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是凶手拿着剪刀在死者背上写下了那句话。近一点的话就是前年的那起案子，主谋在陪着死者妈妈，凶手则在手机壳上写下了那句话。”
“那不是就说明婷婷不可能是门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