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耳杂,这称呼难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是,官人。”张贞娘应道,随后赶忙想找个话题拖延时间。
这大概是李二凤的女人们都会无师自通的技能了。
“官人来汴京,是为何事?不会真的就只是来,来送书信的吧?”
张贞娘没有提林冲的名字,不过李二凤却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知道张贞娘不像李秋水那般浪荡性格,所以李二凤倒也没有故意说些“到没到那”的话来打趣。
只假装没多想,顺着光滑的脊背拂动,回答道:“因缘际会吧,本身这任务是三娘接下的,我正好凑上,你说咱们这是不是缘分。”
“……是。”张贞娘没敢说不是,怕又把火点起来了。
李二凤笑笑,接着说道:“我本来也是和三娘在梁山上闲的有些发慌,所以顺便出来找找乐子,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个两个迷途的人而已。”
“那官人本身是准备去找谁来着?”
“李师师。”
没有丝毫隐瞒,李二凤大大方方的说道。
他什么身份?林冲什么身份?
所以面对张贞娘反应也就不同。
而听到这个驰名汴京的女子,张贞娘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嫉妒和吃醋,反而是松了口气。
一方面,她庆幸李二凤并不是一开始就冲着自己美色来的,或许这真是两人的缘分才能结合到一起。
另一方面则是,多来个帮手也不错呀!扈三娘完全不顶事儿,全让她一个人受着,这怎么遭得住啊!
难怪当时三娘那么急着把官人推给她呢,原来是这样……
思绪之间,连忙伸出柔荑按着李二凤胸膛,重新坐下:“我可听闻那李师师极为出众,等闲人物见都见不到呢。”
李二凤也没有勉强,顺手就勾着已经滑了丝的黑丝,满不在乎的回应:“等闲人物见不到,不等闲那就见得到了,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也听……听林冲说过,高衙内也想做李大家入幕之宾,结果抬了些黄白之物来,连御香楼都没进去,就被丢出了樊楼。”
张贞娘也是有着一副八卦的性子,这也很正常,之前她在家不聊这些还能聊什么?
李二凤捧哏:“这么厉害,这位李大家背后有什么人护着?”
“关系倒是挺复杂的,没人说得清。”
“那你是怎么看的?”
张贞娘高兴果然转移话题,闲了下来,而且平日里听闻各家太太之类的说嘴,也能叨叨上两句。
“一个是说,这樊楼的背后有着皇家入股,听闻还是当今官家插的手,所以没人敢直接动粗,只好遵着规矩来。”
李二凤点点头:“正常,如此一个敛金巨兽,皇上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才奇怪。”
张贞娘又说:“李大家才智高绝,容貌出众,能为樊楼赚钱,自然是被捧得高了。
而且又有各种清流名流,心神交织,想在她这儿赚份名声,关系是错综复杂,读书人都给一些面子。
还有的说,其中也有王爷想要欲亲芳泽而不得,如此这般,哪还有等闲人敢去使粗手段。”
“贞娘说的有理。”李二凤含笑应和,随后又带着些许怜悯,“只是依我看啊,这李大家表面上是风光,但她一个女子之身,想要维持着各方平衡,恐怕也是难以长久。
现在无非是没有什么争执点而起,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
若真是遇见了一个打破各方势力的平衡人物出现,恐怕这位李大家也会身不由己,逐渐被藏于深闺。”
张贞娘好奇的说道:“什么人能让各方清流和王爷都心存忌惮,甘心让出这等才貌双绝的美人?”
“比王爷更厉害的当然是皇帝咯。”
“啊!可是当今圣上也是勤勉有加,怎会作出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等事情。”
“嘿,有的皇帝那可就说不准了。”李二凤这句话自然是说的是赵佶,不过现在他不是皇帝。
所以他之前那句话里面说的皇帝,当然是他自己了。
别拿国王不当皇帝!
他这样的奢侈骄盈的昏君,怎能不体会一下宋徽宗的快乐呢~
张贞娘也是一个神秀内敛之人,很快便明白了李二凤的意思,尽管心中是想着松口气,但女子的本能娇嗔,还是让她轻轻拍了一下李二凤。
“官人如此身份,纳娶妃子,才人,奴家断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但这好歹也是大宋京都,官人可别漏了真身为好啊。”
“这个我自然晓得。”
“那官人要如何脱颖而出呢?”张贞娘也好奇了。
文坛的大才子都不能让李师师倾心。
身份尊贵的王爷也不能让李师师折服。
至于黄金白银这的黄白之物,更是被她不屑一顾,拒之门外。
李二凤又拿什么,在这么多优秀的对比下还能取得芳心呢?
莫非是凭借这英俊阳刚至极的脸蛋?
张贞娘看着看着,也有些痴迷的轻抚着李二凤颌角。
真要是靠脸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二凤半眯着眼睛,感受着雨后的潮气,突兀的说道:“我总感觉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哪有~不过官人要怎么做呢?莫非真是去卖脸蛋?”张贞娘打趣道。
看得出来,她已经渐渐走出了阴霾。
嗯,这个李二凤居功至伟!
不过要说到怎么接触李师师,李二凤并不认为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才子不能俘获其芳心,那估计是才华还不够横溢。
王爷不能让其折服,一定是地位还不够高。
金钱不能让她入眼,绝对是数量还不够多。”
李二凤笑着说道,充满着自信。
“而有一项做到极致,李师师就不会拒绝,也拒绝不了。
当然,我还有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
“什么?”张贞娘正被李二凤的自信霸气所迷离的神魂颠倒,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主要是她最缺乏的安全感,在李二凤这里得到了爆棚般的满足。
至于林冲……呵,不谈。
李二凤坐正了身子,将张贞娘抱在怀中,心心相印。
“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直接上门抢人!
因为绝对的武力,才能让人随心所欲!
这方面做到极致,李师师同样不会拒绝,也一样拒绝不了。”
“官人不会真想当个土匪上门抢人吧?”
“嘿,那就要看事情是怎么发展的了。”
李二凤是准备先和赵佶聊聊的,自然不会一来就动用武力。
不过要是双方谈的不愉快,或者中途有什么烦心事发生,那他就只有掀桌子了。
反正抢了人,再报上梁山的名头,啧啧,简直就是专业对口。
“好了,外面好像又开始吹风了,今晚可是阵雨。”
“官人~”
李二凤顺便客串了一把气象主播。
第418章 笼中鸟,不自由
夜至天明,晨露未晞。
昨天晚上又是吹风又是下雨,整个汴京城并不怎么平静。
官兵冒着滂沱大雨,搜查着杀害高衙内的凶手。
可由于先是一场大火,又是一场暴雨,水火相济,毁尸灭迹,追查起来也是十分困难。
而将一堆焦尸捞出来,经过仵作检验,得到的消息也不怎么多。
其中最凄惨的当属高衙内,通过凶手没在意的身份玉牌得知他了的身份。
但是经过验伤之后,就只有身上的鞭子伤痕,以及火烧水泡。
当真是外焦里烂,看上两眼都让人作呕。
至于其他人,相对简单了许多,头骨错位,颈椎扭坏,显然是被人用大力的手段直接干掉的。
没有什么特定的招数或者内力残留,这样的杀人方法,江湖上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根本锁定不了真凶。
而倒推凶手踪迹一路询问,却又没什么结果,只知道一男一女,最后还没了踪迹。
拿不到人,交不了差,让衙门好一阵丢脸。
毕竟这可是在天子治下,首善之都啊。
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不说,关键是死的人还是高俅的儿子!
要知道,此时高俅正在外领兵打仗,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心中又该做何感想?
本身外出的将军将家眷留在京城里面,就有那么一丝丝做人质的意思,避免将军借机带兵造反。
可是现在高俅还要领兵打梁山,自己家却被偷了,这让他怎么静得下心来?
皇宫之中。
靖国宗也才二十些许,但是自登基以来,各种事故就没断过,使得他成天忙于案牍,年纪轻轻却华发夹杂。
在得知了高衙内的死讯之后,靖国宗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死了一个纨绔子弟,靖国宗一点不心疼,他棘手的是怎么安抚住高俅。
由于衙门大肆搜查,现在是想将此事淡化都不可能了。
靖国宗恼火于高衙内惹是生非,只是看在高俅的面子上以及事务太多,也没来得及顾上他。
若不是高球现在领兵打仗,他正想说一声好死。
听完汇报又看了看密信之上的辽国军队调动,靖国宗更觉得头疼,压力山大。
这种时候哪还管你一个纨绔子弟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