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了,麦对我打感情牌。”蝴蝶君一手按着脑袋,无奈摇了摇头,“算了,你去找人,找到人以后放蝴蝶通知我。”
说话间,蝴蝶君手一挥,一只蝴蝶落入章袤君的掌心。
“我去找那什子剑邪人邪,两边同时进行我才放心。”
“这……好。”
章袤君此行,本身也是奉命行事,他知道蝴蝶君在自家四姐心中的份量,他与蝴蝶君也算相熟,并不愿意看着蝴蝶君卷入麻烦自己兄弟几人的麻烦之中。
能够找到人邪剑邪为四姐破除金封最好,再不然我杀了名战,也能让二哥出手解封,只希望四姐和蝴蝶君能够就此安然退隐。
章袤君收起蝴蝶,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对着蝴蝶君抱拳言道:“好了,四姐夫,那你好好照顾四姐。”
“当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蝴蝶君随意的挥了挥手,章袤君随即转身离开。
“章袤君。”
“嗯?”
章袤君闻言,转过头看向蝴蝶君。
“四姐夫,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弟的?”
看着章袤君脸上那熟悉的笑,蝴蝶君咂了咂舌,奇怪,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章袤君会有危险?梦难道会是真?
“那只蝴蝶,你可要记得用。”
“哈,放心,四姐夫。”章袤君一笑,“章袤君从来不会对四姐夫你客气啊。”
看着章袤君离去,蝴蝶君一挑额前的头发,再看向金像,叹了口气,“阿月仔啊,真是有够麻烦哦,我也要去找人了,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哦。”
拍了拍金像,蝴蝶君挥手之间,蝴蝶谷的蝴蝶自然而然的结成刀阵,蝴蝶君随即也消失在蝴蝶谷之中。
……
……
名家,不久前的一场大火,焚烧尽了一个存在百余年的武林家族,名家三百余人,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而犯下这凶案的凶手,仅仅只是为了一式剑招。
屋舍楼房,而今只剩下一片废墟,若是细细观察,便能看出其中尸块的痕迹。
东方鼎立的刀招霸道狠绝,长日狂阳落处,亡者难有全尸,而今日,三百余条性命,三百余块血肉,不留全尸之人,自己亦不见全尸留存。
名战,一身的猩红,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袋子已然被血浸透,成了暗红色,上面还清晰可见着血块,而另一只手提着的赫然正是东方鼎立的头颅。
那一颗头颅之上,此时只剩下了狰狞,却看不出多少因为痛苦而发出悲鸣的扭曲之色。
身在江湖,早有觉悟,虽非善类,但东方鼎立亦有着属于自身的傲骨,哪怕周身血肉被名战凌迟三百余,依旧是铁骨铮铮。
“父亲,母亲,伯、叔,名家的众人啊。”
看着眼前的废墟,昔日熟悉的家园,哪怕此时已有非同寻常的根基,名战脚步也不由得有些踉跄。
咬着牙,放下了袋子,将东方鼎立的首级摆放在了废墟之上。
香烛、黄纸,阵阵烟气散入天迹……
“我,我为你们报仇了。”名战低着头,流着泪,声音嘶哑,“不孝后人名战,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随手洒落,黄纸飘零,阵阵微风浮动,烛火闪动,似是亡者在此世的最后回应。
又似是,不甘的魂灵指引着生者前来的道标……
“嗯?”
名战回过了头,入眼,一道身影,自模糊,至清晰。
“三哥啊!”
不愿置信,不敢相信,梦中的一切,竟在此刻,尽皆成真!
第5章 第二位客人
未曾设想,梦境成真,大业未竟,手足先丧。
般若海几人自有情报网,章袤君追寻调查得来的名家线索追迹而来,不曾想入眼第一幕,便已见到了此行的目标,而后便是东方鼎立的人头。
“三哥啊!”
话落一瞬,杀气凛然,兰瓣飘飞满目,无需多言,多言已无意义,血海深仇,唯余一字——杀!
“嗯?”
在章袤君踏上名家废墟的一刻,名战就发现了他,只是他不愿意打扰了祭奠,并未理会,只是如今,似乎这不理会也是不成了。
对方摆明了是为了东方鼎立而来,刚才他说的是……三哥?东方鼎立,还有兄弟?
名战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东方鼎立,你杀我名家三百余口,我也要将你的兄弟,一一斩杀,告慰我名家众人的在天之灵啊。
仇人见面,无需多言,章袤君抬手一挥,兰瓣挟裹着幽幽寒气爆射而出,所经之处,霜结冰覆,音爆连连。
名战凝气为剑,血色剑光横扫而出,只在转瞬,兰瓣便遭一扫而空。
一招交锋之后,二人已至身前,一掌印落,双掌交接,章袤君只感这一掌中内元厚重雄浑,击得他气血翻涌,心神激荡。
败退十余步,章袤君心中暗暗震惊,那个梦竟然是真的……有间当铺真能令人脱胎换骨到如此的境地。
那么那个自称当铺掌柜的人,究竟是神是鬼?
章袤君绝非愚蠢之辈,看到东方鼎立身死,心内的愤怒和仇恨,对于心神的影响也不过只在一瞬。
他知道他和东方鼎立的实力差距,眼前的名战能够斩杀东方鼎立,实力必然远高于他,与其死战,唯一的结局,也只有死在此地,死的毫无价值。
必须回去,将此事告知于大哥和二哥,世上当真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地方,必须调查清楚,否则必成众人日后计划阻碍。
“花影流溯!”
心生退意,章袤君出手再展幻花奇招,但见兰花飞瓣,霞光辉耀,杀阵瞬成。
名战仍旧是手中无剑,只以真元凝聚剑气,引动磅礴气流,一道剑光直落而下。
但闻一声闷响,光芒交并,但见幻花杀招瞬破,章袤君嘴角溢出点点朱红,顾不得周身的隐隐阵痛和翻覆的气血,章袤君匆匆夺路而走。
“逃,你又想逃到哪里去!”
名战此时的双眼红的吓人,锁定章袤君逃生之路。
七天,还有七天的时间……
父亲、母亲,等我拿了东方鼎立他们兄弟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们,祭奠我们名家。
……
“仇恨的动力啊……”
有间当铺之内,李玄霄喝着茶看着此刻上演的这一场追杀。
留给名战的时间有限,但受伤的章袤君身法速度也是大打折扣。
李玄霄之所以留给名战十日的自由,除了留给名战时间进行复仇,同样也是希望看到名战这一只经过了他改造的蝴蝶,能够在武林中掀起足够的风暴。
这也是为何李玄霄支付了当金,却并未立刻收取典当物的原因。
反正有契约在,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收取当金,但为名战保留情感,可以让他表现的更加的精彩,倘若事先就收走了名战的东西,失去了情感的他又怎么会前去追杀章袤君呢?
“嗯?”
正在品味着这场追杀大戏的李玄霄突然皱起了眉头。
【有缘人即将到店,请宿主做好接待准备。】
“啧,系统,这样在人休息的时候给人接活,我会有种把你挂在路灯上的冲动啊。”
系统也没有还嘴,只是默默的亮起了辉光,李玄霄也习惯了,叹了一口气之后把偷窥的小屏幕收了起来,身上黑白相间的袍服随之转化成为当初和名战见面的黑袍,当铺的大门缓缓打开,悬挂在当铺檐角之下的七盏灯笼亮起阵阵幽光。
【本次有缘人:情杀。】
情杀?啧……
为情止杀,为情开杀。
原本习刀的英才,却身陷感情漩涡无法自拔,舔狗职业的熟练度放在整个霹雳影史都名列前茅。在失去了一切之后黯然退隐,结果在许多年以后还要被人拖出来自我牺牲的倒霉蛋。
这个时候的剧情,要么是被琴绝弦赶走,要么是养育他长大的封嬷因他被卷入江湖风波身亡……
“这里,是哪里?”
情杀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建筑,灯笼内的幽光微微扇动,有间当铺四个大字自映入眼中的那一刻就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间当铺罢了。”李玄霄坐在那一张独属于当铺掌柜的椅子上,双手十指交错,搭在胸前,整个人以一种随意放松的姿态就那么坐着。
“来者是客,请入内吧。”
“当铺?”情杀眉头一皱,响起了先前的梦境,“那,不是梦?”
李玄霄也没想到,系统的“广告”竟然连情杀都能够覆盖到,不过如此确实省去了不少解释的功夫,挥手之间,李玄霄对面的座位上,一盏茶浮现。
“自然,名战的确用一些东西,交换到了报仇的能为,而你,能够来到这里,说明你必然有所求,同时也是当铺的有缘人,所以你需要什么呢?”
“我……”情杀闻言看向李玄霄。
若这真的是梦,就算真做了交易,又有何妨……
若这不是梦……女神……
“我,我想要女神的……”情杀眼中的情绪一阵波动,将要把话说出口,却在最后一个字,止住了内心的冲动。
不,不可以,情杀,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女神的爱。
女神已经做出了属于她自己的抉择,你要做的,应该是祈祷女神能够真正的幸福啊!
情杀猛地摇了摇头,脑中清明了许多。
倘若皮鼓师能够恢复成昔日的模样,那么他对女神,应该会更好吧,女神应该也能够更幸福。
“你,你这里是否有能够恢复被剥皮者相貌之物。”
“哦?”
李玄霄看着对面的情杀,嘴角微微翘起。
“当然。”
第6章 情杀的代价
情杀的痴情,李玄霄当然知道,但是情杀的选择,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情杀会想要交易到琴绝弦对他的爱,结果才发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情杀对于琴绝弦的感情,远比他想的还要来的“无私”。
“有间当铺,自然能够让人恢复容貌,不过阁下的要求还是宽泛了些,恢复人相貌的办法有许多,不知阁下想要哪一种?”
情杀没想到一个条件,竟然还有多种方法可以解决,想了想,又道:“那人乃是许久之前被人剥了皮,后面又套上了野猪的皮以方便自己行走存活,要让其恢复到被剥皮以前的样貌,还要没有任何的痕迹,并且是真正的恢复,非是幻术之流。”
“剥皮换相,溯本归元……”李玄霄垂目轻叩茶盏,盏中碧波映出情杀紧抿的唇线,黑袍金纹在烛火下流转如活物。
他尾音拖得绵长,忽而抬眼轻笑,“如此也是不难,只是不知阁下欲以何为典当之物?”
情杀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个当铺口气如此之大,但想着梦中所见,便问道:“你想要什么?”